第22章 画家的故事

  “有火光！”这是李牧的第一反应。李牧小心翼翼的将身子紧靠着墙壁挪出了卧室。从光芒照射的方向来开，火光应该是来自楼下。
  “应该是刚刚点起的火，不然的话，刚才我就应该会发现的。”李牧一边想着，一边悄悄的隐藏在角落里。而幽灵狼则顺着楼梯悄然进入了一楼。
  李牧凭借着和幽灵狼共享的视觉看到了下面的情景。
  小楼的一楼原本应该是一个便利店，不过，此时，货架上已经空空如也。木质的货架被拆的七零八落，堆在地上。一个火堆已经被点燃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呆呆的坐在这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摞画稿，正在一张一张的往火堆里送。
  李牧默默的观察了片刻，发现对方身上并没有武器，而且整个一楼除了一堆碎木头以外什么都没有。出于好奇，李牧从阴影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漫步走下了楼梯。
  坐在火堆之前的人对于李牧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以外的状态。或者说对于李牧的出现漠不关心。而是一直在默默的将手中的画送进火堆里。
  “嘿，你在做什么。”李牧走到他的旁边将双手斧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男子看了李牧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往火堆里送着画稿。
  李牧装作从背包里拿出了左格尔的银制酒壶，然后又摸出了一个玻璃杯来，将里面的伏特加倒了一半递给对方。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男子，看着眼前的伏特加，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的声音。李牧笑眯眯的抿了一口，热辣的酒顺着喉咙一直流淌到胃里，像是烈火燃烧一般。虽然，李牧并不是太喜欢这种烈酒，但是，此刻，似乎还是烈酒更加合适一些。
  男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随后将手中的画稿全部都扔进了火堆之中。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是一名画家，原本我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同学，这些画就都是她画的。我们原本打算毕了业就结婚的。可是，她希望等上两年，等我们的事业都有了起色再谈论结婚的事情。可是，战争到来了。炮弹将我们的工作室炸毁了。我们依靠着仅有的一点余粮过日子。她为了将埋在废墟之中的画作挖出来，将双手都磨破了。那双原本应该洁白如玉的双手磨的鲜血淋漓……”
  李牧适时的又倒了半杯伏特加递给了男子。这次，男子喝的顺畅了许多。
  “这些画都是她从废墟之中一张一张的挖出来的。”男子看着火堆之中被火焰舔舐着的画稿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烧了他们呢？”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发炮弹在身边爆炸了。我的女朋友也……”男子的眼中充盈着泪水。“如果不是这些画，我的女朋友也不会死。”男子的双手紧紧的捏着杯子。由于过度用力，关节都露出了白色。
  “你爱你的女朋友吗？”李牧平静的问道。
  “当然，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男子激动的说道。
  “你爱她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在这里烧掉她为之付出了生命的画？你有为她做过什么吗？”
  “可是我只是一个画家，我什么都不会，我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为她复仇。”男子激动的说道。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男子的脸上。
  “连为她复仇都不敢，还敢说你爱她，连为她殉情都，不敢还敢说你爱她！自己没有能力还在怨天尤人？你的女朋友到底是有多瞎才会看上你。”
  啪，一把手枪被甩到了男子的脸上，“现在武器有了，你去报仇吧，如果失败了正好就当是殉情了，正好你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怎么样？你敢去吗？”李牧站在男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男子紧爬了两步抓起掉在地上的枪将之对准了李牧，“你知道什么，我不能死，我还有大把的年华，我要将这里的真相都画出来，我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公布出去，我要成为这里的记录者，历史的铭记者。
  人类是健忘的生物，他们会忘记历史的伤痛，会忘记生命的脆弱，他们只会记住一位伟大的画家和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你们这种俗人是不会懂得这一切的。你们只会打打杀杀，只会舞枪弄棒。离开了武器你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群武夫而已。你们只配生活在满是废墟的世界，作为新世界的地基。只配喝着满是污垢的废水，吃着长满了霉菌的面包。然后每日挣扎求生。
  现在我在这里杀死你，你连一个会铭记你的人都没有，只会变成一具长满了蛆虫的尸体。任由野狗吞噬。
  都是你们这些人，才让我原本美好的生活被打碎了。我会记得拜你们所赐的一切。感谢你的武器，让我感受到了复仇的力量。或许，复仇，从你开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被一把自己送出去的手枪打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一定是充满悔恨吧？真的想尝试一下呢。你说会不会十分有趣？啊？哈哈哈哈……”
  “你知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李牧双手插在兜里面色如常的看着有些神经癫狂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
  “少故作镇定了。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你故作镇定就会让我自乱阵脚。上一个被我杀掉的人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他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或许早就进了某个野狗的肚子里了吧。”男子面露疯狂，双手激动的颤抖着。
  “傻叉，拿枪威胁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检查一下保险打开没有。”李牧歪了一下头说道。
  “呃，”男子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下来，随后眼神向着手枪的保险望去。
  砰！
  一把明晃晃的飞斧镶到了男子的额头上，足足深入了四五寸，差点将整个脑袋切成了两半。
  “还真是个傻叉，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要是有威奇塔一半的智商都不会混到这种地步。”李牧一边将飞斧从对方的头上拔出来，并顺便在对方的身上擦了擦，随后又将滑落到地上的手枪捡起来，扔进了随身空间里。“哦，不对，要是你有威奇塔一半的智商，你的女朋友也不会死。”
  李牧随手将对方的尸体扔到了火堆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