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起来吧,本公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嗯,以后也许就是你们的同僚!”郭业伸手一指,道:“就是他!”
接下来,三人的表现大出郭业的意料之外!
空空儿、精精儿还好,上下打量了法琳一眼,都露出戒备之色!
秦英看了法琳,却是双眼喷火,道:“法琳!是你!你这个叛徒!贫道跟莫誓不两立!”
说着话,摞胳膊挽袖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还真不敢跟法琳和尚放对,道:“两位师弟,他是咱们道门的叛徒,咱们并肩子上,给他一个好看!”
空空儿和精精儿多机灵呀,道:“这事我们哥俩可不掺合!我们这身道装也就是穿着好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你们二位的事情,跟我们哥俩没关系!”
郭业道:“秦英,你认识这位法琳大师?”
“化成灰我都认识他!想当初,他是一名道士,与贫道多有来往,贫道还让他看了不少师门的典籍!后来他竟然背叛道门,转投佛门,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法琳道:“阿弥陀佛!秦道长,这您就说错了!小僧自幼出家,就是释门中人,一直到现在,也还是佛门中人。反复无常四个字,可套不到贫僧的头上!”
“那你身穿道装,与贫道来往又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秦英秦道长,在道门也算是个人物!贫僧化身道士,就是为了套取你的底细!唉,说起来,也真是让贫僧失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秦英的本事实在是差了一些……”
法琳摇头晃脑的把秦英贬得一钱不值,秦英知道打不过他,只能干瞪眼!
郭业暗暗摇头,这个秦英也是忒没骨气了,就算打不过又怎么样?怎么连手都不敢动!亲疏有别,我还能叫你吃亏吗?心里边埋怨,郭业还得给秦英撑场面,他说道:“秦道长,快快退下!在我面前,你难道还想动武不成?”
“小道不敢!”秦英借坡下驴,退在了一旁。
郭业这下对法琳和尚的实力也有所了解,也就把法琳给收下了!
其实这个法琳来得正合适,不管他再怎么桀骜不驯,但是郭业掌握着中原佛门的命运,他就得老老实实的帮郭业干活。论起节操来,法琳和尚可比秦英这三个人强多了!
更重要的是,法琳比秦英武功略高,还看不起三个道士!这就有效的对这三人形成了掣肘!以后他们再对郭业阴奉阳违的,法琳分分钟就能教他们做人!
贞观十年九月初八,天晴。
郭业带着三道一僧,离开长安城,前往益州去也!
因为要办案,出了长安城,郭业就把自己那身行头给换了,做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空空儿和精精儿算是彻底还俗了,装扮成了两个书童!
至于秦英和法琳这一对冤家对头,则还做本来的装扮。一僧一道,充作保镖,虽然有些怪诞,但也还不算出格。
快马奔驰十余日,一行五人就到了岷江边上。
郭业见了岷江,从心眼里便就那么痛快,道:“众位,到了岷江,就算到了家了!想当初本官身为益州府兵司佐官的时候,就组建了漕帮。八百里岷江,都算是漕帮的势力范围,被我整治的好生兴旺!岷江两岸十余里,可以称得上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法琳颇为警醒的拍起了马屁,道:“阿弥陀佛,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看了岷江这两岸民情,就知道秦国公的手段了!依贫僧看来,您这礼部尚书的官位还是低了一些……”
“哪里哪里,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严格来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
……
一个愿拍,一个愿挨,两人说得性起,秦英却冷哼一声,道:“秦国公,您吹牛之前,也得看看场合呀!您看看那边是什么?”
第1509章 嚣张霸道弥勒教
这里是岷江边上的一个大镇店,叫做三杨镇,既是集市,又是一个水旱码头。买卖铺户林立,行人穿梭不息,看起来非常的兴旺!
郭业站在码头边上,看到这幅热闹发达的场景,才有底气吹吹牛。但是这个牛还没吹好,就被人打脸了!
他顺着秦英的手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正穿着一身孝妆,跪倒在地,对一个赤脚大汉苦苦的哀求!
那个大汉满脸的不耐烦之色,道:“我可怜你,谁可怜我呀!为了你一个人坏了规矩,漕帮可饶不了我!老子一家老小的生活,都在漕帮手里边攥着,怎么敢得罪他们?”
这怎么听着,自己一手创立的漕帮成了一个反面的角色?
郭业脸上一红,就想上前问问清楚,要是孙明延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可饶不了让他!
还没等他上去呢,一个穿绸裹缎的白胖子带着几个健仆,走了过来,道:“哎呦,这个可怜见的!瞧这小姑娘哭的多可怜啊!我说这位大哥,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难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赤脚大汉打量了他几眼,道:“这个忙,您指定是帮得上,就看您可不肯帮了!”
“哦,到底是什么事?”
赤脚大汉把手一伸,道:“一千贯钱!只要一千贯钱就能解决这个小姑娘的燃眉之急,您这就拿钱吧!”
一千贯,可真不是什么小数目!
空空儿和精精儿,月工资五贯钱就欢天喜地。一千贯,够这哥俩八年的工资了!
很显然,一千贯钱拿出来,也真让这个白胖子感到吃不消,道:“一千贯?怎么要这么多?到底怎么回事?”
赤脚大汉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小姑娘和她的娘亲,雇了我的船,运送一批上好的蜀锦!可到了三杨镇上,她的娘亲就病了,拖延了一个多月,花了不少钱。结果,药石无效,死了!”
“嗨!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找个地方,买口棺材,把这小姑娘的娘给埋了么?就这点破事儿,能用得了一千贯?我说大个子,你这是讹人啊?你就不怕传扬除去,漕帮饶不了你?”
“您这是哪的话?咱漕帮帮规森严,我怎么敢讹人?这个小姑娘可不是让我把她娘安葬了!她是要我把她娘给装到船上,和那批蜀锦一块运走!”
“这……”白胖子没词了,道:“小姑娘,你也别哭了!这事你不占理呀,你不知道,这帮跑船的,最是忌讳死人,你说你非得把你娘的灵柩送到船上,人家能乐意吗?”
大汉一摆手,道:“也不能这么说!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其实我们漕帮也没那么多忌讳!不过来往的客人就不一定了,我这船运了死人,再想运别的客人就不容易了。咱漕帮的规矩就是运送灵柩,额外加收一千贯钱!”
见大胖子还要说话,赤脚大汉又接着说道:“您别嫌贵!没有多要您的!咱这艘船,可是两千石的大船!要您一千贯,绝对是良心价!”
大胖子道:“要不这样,小姑娘你就在三杨镇上买块坟地,把你娘葬了就得了!”
小姑娘抬起头来,道:“这位大哥,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我娘乃是二品的诰命夫人,自然应该接回长安,和我爹爹合葬。怎么能葬在这个偏僻小镇?……”
白胖子之前还真没仔细打量这小姑娘长啥模样,小姑娘这一仰脸,他可受不了了!只见这小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天生丽质,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红,眼含秋水,面若桃花。顾盼之间,魅惑天成!
白胖子一时间被小姑娘迷得魂不守舍,至于小姑娘说了什么话,则完全没听进去!
一直到小姑娘轻咳一声,道:“这位大哥,您意下如何?”
“啊,你说什么?”
赤脚大汉道:“这个小娘子说,先借您一千贯钱,回到长安,把这批蜀锦卖了之后,加倍奉还!您看怎么样?”
小姑娘补充道:“我这批蜀锦您尽管看,运到长安城,最少能卖五千贯!还您的一千贯钱,绰绰有余!”
白胖子道:“那你把这匹蜀锦在这里发卖了,不就能把你娘的灵柩运走了?”
小姑娘道:“双林镇虽然不小,但是能吃下这批货的人不多!他们看奴家可欺,只肯出一千贯买下这批蜀锦!奴家如果答应了他们,到了长安城,就会衣食无着!”
白胖子听完了大喜,道:“小娘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父母双亡!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那就好……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太可怜了!小娘子,即便我借钱给你,你一个女孩子家无依无靠的,在长安生活也不容易!不如……你看我孙三郎家资豪富,相貌也挺俊,你不如就嫁给我吧!保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姑娘白眼一翻,道:“小女子今天虽然是落魄与此,但也不是走投无路!您还是收了这份心思吧!”
赤脚大汉也哈哈一笑,道:“我说孙三郎,你这算盘打得还真不错,想要人财两得!但是,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您刚才没听明白吗?人家小娘子的娘可是二品诰命夫人……就凭您一个土财主,这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什么?二品诰命夫人?”孙三郎嗤笑一声,道:“别开玩笑了!她娘要是二品诰命夫人,她不成了官小姐了?还至于在咱这个小地方抛头露面的?这些话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乡下人,在我孙三郎面前不好使!”
小姑娘道:“您爱信不信,总之,要奴家嫁给您,万万不可能!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小姑娘,别赌气呀!我明白了,你这是怕嫁了我孙三郎,家有妒妇,你的日子不好过!我告诉你,没这事儿!我家那个黄脸婆,去年就病死啦!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把你明媒正娶,一进门你就是少奶奶啦,你看怎么样?”
小姑娘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个答复——“呸!”
孙三郎脸色一变,道:“小娘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孙三郎好言好语的说话,你不答应,莫非你要逼我用强不成!”
眼见着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化身为地痞恶霸,小姑娘也有些还怕,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三杨镇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那赤脚大汉也脸色一沉,道:“孙三郎,再怎么说,这个小娘子也是我们漕帮的客人!你想动她,就是不给我们漕帮面子!其中的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漕帮?”孙三郎冷笑一声,道:“哼哼,好大的名头!不过,别人怕你们漕帮,我孙三郎却是不怕!你可知道,我孙三郎是什么人?”
“你是……”
“大个子,你可听好了!我是弥勒教的人,在教中官居四品护法!我们弥勒教和你们漕帮可是说好了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莫非你们漕帮要为了这个小姑娘跟我们弥勒教为难?”
赤脚大汉脸色大变,道:“不敢!不敢!”
“不敢就好,这个小娘子我孙三郎就带走了!”
小姑娘这下可真害怕了,大喊道:“来人呀!救命呀!”
可自从白胖子报出了弥勒教四品护法的名号之后,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对孙三郎的恶行视若无睹!
孙三郎微微一笑,道:“别叫了!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哦?是吗?我可不这么看!”
郭业挺身而出!
第1510章 被改变了人生轨迹的一代女皇
孙三郎上下打量了郭业几眼,就是一笑,道:“这位老客,您是外乡人吧?”
“是外乡人又怎么样?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今天我就要打抱不平!”
“呦呵,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劝您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打抱不平,也得有那份本事!就您这两下子,嘿嘿……别事没管成,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这可奇了怪了,孙三郎,你从哪看出来我本事不济?”
孙三郎往郭业身后一指,道:“这还用问吗?您瞅瞅您身后这俩书童……”
“他们怎么了?”
“还怎么了?嗨!您自己就不看着难受吗?他们也太丑了,也就是您这种没钱,打肿脸充胖子的拿他们当书童,要是我呀,早把他们打发的远远的了!这种人,我看一眼,都得恶心半天!观其仆,知其主!从您的书童,我就看出来,您呀,嘿嘿,文雅点那就叫囊中羞涩,简单的说,就俩字,没钱!”
郭业微微一笑,道:“问您一件事!您身后这几位,一个月开多少工钱?”
“他们呀,每人每月八百文!可以买米二百斗!一个月的工钱,就够一家整年的吃喝!怎么样?我孙三郎够大方吧?”
“哦,八百文!那你知道我这两个书童,每个月多少薪水?”
“多少?”
精精儿道:“说出来吓死你!我们哥俩每个月的薪水是五贯钱,也就是五千文!”
“切!”孙三郎把嘴一撇,道:“吹,吹吧,反正是吹牛不上税!”
郭业道:“这可不是吹牛,他们工钱高是因为他们可不仅仅是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