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145 天耀灭,天启起
云傲之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却是不断有噩梦缠身。
噩梦中,一名满脸鲜血直流的男人一直对着他伸手,嘴里嚷着要他把脸还给他。
云傲之一步一步后退,可后面又忽然出现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女子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她浑身都是血,一直朝他走来……
云傲之醒来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太阳还没下山,红彤彤的太阳光照射进来,再也不是梦中的血流成河。
“你醒了。”
看着被自己噩梦惊醒的云傲之,云千墨眸子滑过一丝讽刺的亮光,她是给他下了会致使他产生幻觉的药物,可若是他心里没有鬼,又怎么会做噩梦呢。
云傲之听见云千墨的声音,双目紧紧上,“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可是,你不想睁眼看看我的样子吗?”云千墨语气里带上了调侃,见云傲之睁开眼,她还特意在原地转了一圈。
只见云千墨身姿窈窕的站在那里,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上帮着一根纯嫩黄色的腰带,上面还洗着一个穗子,穗子带着浅蓝色的流苏,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往上看,云千墨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唇边带着一丝浅笑。
云傲之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是谁让你作如此打扮的?”
“呵呵。”云千墨笑眯眯的看着他,“云天成,我这样真的很像我母亲对不对?”
“你……你……”被云千墨唤作云天成的云傲之惊慌的坐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你不可能知道的!”
云千墨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据说当年云家在荆州也算是贵族,当年的老太爷在外面养了一个青楼女子,后来被老夫人云陈氏发现了,命人将那名青楼女子活活打死了,可她却不知道那名青楼女子已经替老太爷生下了一名男孩,名唤云天成。”
“长大后的云天成心里不甘心看着云府大富大贵,便卖身进了云府,因为极为聪慧,跟随云傲之来了京城之后成为了云傲之的管家,并且,对我母亲宋筱,一见钟情。”
“再后来的话我想不用我说下去了吧。”云千墨的目光渐冷,“云天成,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云傲之的?”
“呵呵!”云天成忽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许久,云天成才止住了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千墨直直的看着云天成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个清楚明白。
“呵呵,相府别的子女都是我的,唯独你不是!”云千成恶狠狠的瞪着云千墨,指着她,“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明,一样讨人厌,不管我扮演得怎么像云傲之,你们都能将我分辨出来!”
云千墨轻轻皱起了眉头,云天成却是十分的得意,“知道吗,我无时无刻都在模仿着云傲之,他却竟然蠢得让我易容成他的样子与他别的姨娘同床,他的心里只有你母亲宋筱,呵呵,他绝对不会想到我最想睡的女人是宋筱。”
这也终于是解释了云傲之怎么可以一直瞒过吴姨娘她们了,因为一直和她们睡的人都是云天成,而不是云傲之!
知道了想知道的真相,云千墨看向门口方向,“你们都听见了吧。”
谁还在门外,云天成看着门的方向,竟然是秋姨娘和柳姨娘,而后跟着的是云千柔,云千雪,云千娇,云千媚。
秋姨娘和柳姨娘都脸色难看,云天成她们当然认识,可是,他不是跟相爷请假回乡探亲的时候遭遇山贼打劫被杀死了吗?
云千柔和云千雪面无表情,只是目光陌生的看着云天成。
只有云千媚和云千娇的目光是极其高兴的,甚至还带着兴奋的。在云千媚和云千娇的心目中,她们才不管她们的亲生父亲是谁,重要的是她们的亲生父亲现在是谁。
太好了,云千墨不是父亲的女儿,那她就不能是相府的嫡女了,呵呵。
“如今你们也算是一家团聚了,千墨就不打扰了。”云千墨大方得体的浅浅一笑,却是耀眼之极,夺人心魄,临走前,她又回头,“哦,对了,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们的,祝你们好运。”
而木棉花和容晴早就门外等候,只简单的收拾了两个包袱,至于容嬷嬷和别的表现不错的丫鬟云千墨都在白天上午的时候去了宋将军府。
“走!”
宋将军府的人早就已经陆续混出京城了,这个时候离子时还有很长时间,云千墨带着木棉花和容晴上了一辆马车,直奔京城南门。
“外祖父,外祖母。”
一到约定的郊外树林,到处是宋青颂带回来驻扎在此的帐篷和士兵,最先映入眼睑的是便是宋青颂和杨情焦急的身影,轻轻唤了一声,便扑进了杨情的怀里,“外祖母,墨儿好想你。”
“你这丫头,可来了,再不来,真真是要担心死我了。”杨情嗔怪的责骂着云千墨,心头的大石才算是放了下来。
而宋青颂虽然心里头也松了一口气,可是目光仍旧眺望着京城的方向。
宋青颂虽然是个老臣子,可是却不是一味愚忠的老顽固,在他的心中,并不存在“君要臣死臣不得死”的思想。此次他奉命前去北疆抵抗两个小国的进攻,可是不管他怎么部署兵力,但是对方都好像会
力,但是对方都好像会提前得知一样,这一场战打下来,他损兵折将,他不是没有想过恐怕是内部出了内奸,可无论他怎么警惕都无用,心中还一直庆幸这两个小国只是在边境的地区小打小闹。
却不知道从他出兵开始,便已经落入了当今皇上的圈套,内奸也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的皇上。
皇上自知道胡乱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宋青颂会失了民心,甚至还会动摇军心。
但若是让宋青颂战死沙场就不同了,不光不会失去民心,还可以让军民都齐心协力的共同为宋青颂报仇。这样皇上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接受宋家军了。
可是在这一场阴谋里面,天耀国的皇上只是螳螂,还有一只黄雀对他俯视耽耽。
这不,这只黄雀知道京城的守卫不森严,让打扮成乞丐的刺客悄悄混进了京城,三天前是打着抢劫的旗号打砸了京城的商铺,但是云千墨相信,这只黄雀的目标是当今的皇上。
果然,子时一过,京城那边便火光冲天,宋青颂用力的闭上眼睛。
宋南的妻子诞下一名女婴,见他们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京城的方向,想过去,却被宋北的妻子宁玉茹拉住了手,摇摇头。
云千墨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李芸冲云千墨笑了笑,这次却不再是争锋相对,而是充满了感激。若不是云千墨的及时提醒,恐怕她与孩子,还有孩子父亲,就永远是天人相隔了。
宁玉茹也冲云千墨笑了笑,只是笑容浅淡,娴静温婉。
这一夜,天耀国的皇宫被一帮化妆成乞丐的暴徒冲了进去,杀了皇上,也杀了太子,据说当夜还有很多大官家也被暴徒血洗,四王爷被囚禁……
也据说后来一支异军突起,拥护了长公子的小郡王爷苏衍生为皇帝,而苏衍生一上台,改了国号为天启。
而手握这支异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宋青颂。
苏衍生实施了朝堂改革,还特意来请宋青颂回去当大将军,却是被宋青颂婉拒了。
宋青颂携带着妻儿和云千墨回了家乡,过起了低调婉约的生活,得空就和杨情一起逗逗儿孙,颐养天年。
这一晃就过了一年多,云千墨已经是十六多岁的大姑娘了,容晴也嫁给了她从小就定下亲的男人,他如今在宋北的房下当了一名管账先生,容晴依旧是云千墨身边的大丫鬟,日子倒也过得和谐。
便是连宋北的妻子宁玉茹也怀孕了,脸上洋溢着和熙而满足的笑容。
“千墨,你知道吗,我曾经是嫉妒过你的。”宁玉茹对着这个外甥女闯开了心扉,“因为我一直嫉妒你大舅对你比对我还好。”
“那现在呢?”云千墨俏皮的问。
“现在不嫉妒了,你是我们宋家的宝贝,谁敢欺负你,我跟他没完!”谁也想不到一向温婉的宁玉茹会说出这么霸气的说话。
“就是,谁若敢欺负我们家墨儿,我就跟谁急!”李芸也凑了过来。
“有两位好舅妈在,谁敢欺负我啊。”云千墨嘻嘻一笑,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孤寂。
祁祤,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还不来啊?
最终,云千墨逃不过她们逼婚的调笑,借机溜走了。
入夜,月黑风高,在听见敲响三更天的时候,床上的云千墨从床上麻溜的起来,将一封信放在了枕头上面。
如今外祖父和外祖母有大舅和二舅在身边,两位舅妈也都很好,她也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她不想再毫无希望的等下去了。
就像是如外祖父所说的那样,祁祤已经服用了月光石解了毒,已经彻底把她忘记,不会再回来找她。
可是,她是云千墨啊,她还记得他怎么办?
她还记得他曾经过那句“若是我不见了,你要来找我”的话。
所以,云千墨想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离开。
谁知道才刚出门,木棉花背着一个小包袱贼兮兮的冲着她笑。
------题外话------
重感冒了,不过,写到这里,相信妹子们都晓得的,对,没错,女主要去找男主了,
☆、146 我不说话的时候喜欢看人挨打
见云千墨板起脸,木棉花立即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喝了安神汤,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也喝了安神汤,容晴和容嬷嬷也是喝了安神汤。”
“……”云千墨被木棉花贼兮兮的表情逗乐,不再板着脸。
“木棉花,你让他们都喝下安神汤,到底想干嘛?”
“报告小姐,奴婢想要跟着你一起去找祁公子!”木棉花身子站得端正,因为搬来这里后住的地方没有以前相府大了,自然伺候的下人也不算多,更何况,她早特意给平时容易醒的下人喝了安神汤呢。
云千墨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找他的?”
“报告小姐,奴婢是猜的。”
木棉花回答得很认真,似乎怕云千墨不肯带她去,垮下了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小姐,你就让奴婢跟着你吧,奴婢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的,如今最亲的人就只有你了。”
“可能会在路上遇到危险的。”天下之大,云千墨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找起,她若是一个人还好,带上木棉花,怕她会吃不消。
“只要能追随小姐的脚步,奴婢不怕任何危险!”木棉花的眼内满是倔强,甚至还溢出了泪花,“小姐,若是你现在不让奴婢跟着,奴婢明日便独自上路,就是天涯海角,奴婢也要找到你。”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暧昧?
云千墨动了动秀气的鼻子,“找到我之后呢,又想干嘛?”
“找到小姐之后,继续伺候小姐。”木棉花一脸的坚决和认真。
云千墨无语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好耶,谢谢小姐。”
“还有,以后不许自称奴婢了。”
“是,小姐。”
……
一年之后。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云芊芊小姐的家里吗?”木棉花小云千墨半年,当时还带点婴儿肥的脸此刻褪去了婴儿肥,倒也是个清秀佳人,尤其她的双眼熠熠生辉,每次看向云千墨的时候都带着无限的崇拜。
一年时间,走了两个国家,其中也遇到过几次危险,尤其是这一次,若不是云芊芊小姐舍命救了自家小姐,她也没脸活着回去告诉宋老太爷了。
十七岁的云千墨的身上也褪去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淡雅的气质。
其实她也不知道祁祤到底还是不是活着,若是活着,他也已经二十一岁了,说不定早就娶亲了。当初离开之后她带着木棉花一路寻找祁姓人家,每次都是怀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回。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踏遍这几个国家找祁祤,是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