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香在心里冷笑了声,虽说如此,面上的神色倒是平和的很,好声好气地问:“你是要买饼么?这饼五毛钱一斤,你要多少呢?”
  张小莉横着眼睛看了林香一眼,问:“你这饼好吃不啊?”
  林香回:“好吃的紧,要不来一毛钱试试?”
  张小莉给她翻了个白眼:“说的这么笃定,我倒不信了,我得先尝尝!”说着,那手就捏了块林香切好的酱饼放到口里,同时用余光看了看林香。林香依旧微笑着看她,整个人柔和的很,没有一点攻击性。
  她有些疑惑,然后在心里暗道林花花真是孩子流掉了脑子也流掉了,还和她说林香自从离婚之后就变得不一样,惹不起了。依她看,这林香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狗改不了□□,老实巴交的,看着就好欺负。
  这么想着,她的头又抬高了些,林香比她要高上许多,这个距离,林香刚刚好看到她油腻腻脸上的两个硕大鼻孔。
  酱饼入口,张小莉的神色登时变了,好好吃的饼!比寻常的零嘴要好吃一百倍。她用眼角余光瞟了瞟林香,见林香依旧维持原来的动作没有动,她的脸不由板了几分,清了清嗓子说:“味道一般般,不过还过得去,给我来一份吧!”这样子,还颇有土财主的架势。
  林香笑眯眯地看着她,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可以啊,一份是要多少?还是说要一斤?”
  “你要收我的钱?”闻言,张小莉不可置信地问,同时看向一直站在林香旁边的林青,又朝林青努了努下巴,说:“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二姐了吗?我吃你们的东西是你们的福分,免费给你们的福分还不要?”
  林香垂了垂眼帘,复尔抬眼和她说:“这福分我还真担当不起,你还是好好的收着吧,我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一样,你现在站在我的摊子前面,那么就是我的顾客,顾客吃东西哪有不给钱的道理?你不给钱,那么就是吃白食,这一张张大饼,都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了的,岂有让你吃白食的道理?”
  她眼中锋芒毕露,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可这锋芒毕露也只是一刹那,瞬间后,林香的延伸又变成了那软弱可欺的小绵羊模样。张小莉心中一惊,但是看到小绵羊版的林香,只暗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略有箭弩拔张的趋势。围观的鞋厂员工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因为这个张小莉是车间的一个小组长,虽说这职位不大,可如果想让哪个不好过,那也是能够办得到的。
  她们还想在鞋厂里面呆下去,所以没有人敢出声。本来这张小莉就喜欢拉帮结派,初时她刚升组长的时候,下面有人反对,后来那人叫张小莉和支持她的人将那人整的个半死,在鞋厂举步为难,可这个张小莉还不肯放过那个人,给那人盖了个黑锅,让厂子直接把那人开除了。
  偏偏这事做得还很妥当,没给厂子上的领导发现,反倒还表扬了她。众人虽然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也都不敢说,如果说出来了,传到了张小莉的耳朵了,又不知道张小莉会使什么阴招。
  张小莉挑衅地看着林香,然后拿起林香放在手旁边的铁架子,又顺手在旁边拿了个油纸袋,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装先前林香切好了的饼。林香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也没有动作。
  这下张小莉更加得意了,果然老实人就是老实人,难道还有有一天翻身成为大魔王?不科学。
  她将油纸包全部都装满了,这个时候林香开口了:“这些你都要吗?我来给你称称,看看多少钱。”
  张小莉白了她一眼:“你听不懂人话啊?我开始不是说吃了你的饼就是你的福气么?谁要给你钱了?”
  林香勾起一抹冷笑:“那么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吃我的白食了?”
  张小莉也是个不怕死的,当下就昂着脑袋趾高气昂地对林香说:“算了,不和你扯了,吃白食怎么样了?吃你的白食又怎么样?”
  林香依然在笑:“没怎么样。”这下,旁边的林青都看不明白了,林香就这样让张小莉把饼给拿走?难道林香还不知道张小莉的为人吗?如果这次给她得逞了,那么下次肯定还会再来。虽然林青没有在鞋厂做事,可是张小莉的事她也是听其他人说过的,张小莉在厂子里面拉帮结派了大把人,这次她一个人来,下次就说不定要带一大帮人来了!
  想到这,林香抿了抿唇,心道绝对不能让张小莉得逞,这个女人以前欺负自己和三妹,现在还来,她绝对不能够忍!当下正准备出声说话,却不料林香猛地一个动作让她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张小莉拿着一大袋油纸袋装着的饼正要走,林香却突然俯身拉住了张小莉的手腕,冷冷的说:“但是我凭什么让你吃?快给钱!”
  张小莉一愣,看着林香那张老实的脸皱了皱眉头。她自当了组长以来,便耀武扬威惯了,有哪个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还敢强行拉她的手,真是要骑到她头上来了,当下,她就怒瞪林香,喝道:“林香,你干嘛!打架是吗?!”
  这声音还真有几分气吞山河的架势,震得林香的耳膜都有些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头,看着张小莉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淡定的说:“这饼没有称,你也没有给钱。”
  “我凭什么要给你钱啊!你算老几?!”她在厂子里嚣张跋扈惯了,和林香说话就如同训她的下属一般。
  林香也不甘示弱:“我算老几,我是做这个饼的人,你是哪根葱?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林香无心与她纠缠下去,当下单手拿起旁边切饼的大菜刀对准张小莉的手。
  张小莉一看那明晃晃锋利的菜刀,一下子就傻了:“林香,你要做什么!”
  “你要免费吃我的饼可以,把你的手留下来吧!”
  张小莉大吼:“你疯了!”
  林香瞥了她一眼,冷笑:“废话少说,给不给钱,不给钱想拿饼走就把手留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吃白食,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剁了你的手也算是替你父母教教你怎么做人!”
  张小莉企图从林香的眼里看出一点玩笑的影子,然而,她看到的只有认真以及疯狂,这林香不会真的是认真的吧?她突然想起林花花和她说的话,说林香自从离了婚后,整个人都不一样,该不会是承受不了打击,癫狂了疯掉了吧?
  见她傻愣愣的盯着自己,林香的脸色再度沉了沉,厉声喝道:“给不给钱!爽快点!”这声音比刚才张小莉的声音还要大上几分,配合着那没有一点笑意严肃的脸庞,看着着实是可怕的紧。
  眼看着那刀就要下去,张小莉再也承受不了林香给予的压力,尖叫道:“我给我给!”说着,就把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木台上,说:“你快称……称,看看多少钱?”这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张小莉落下,一瞬间,林香的气场一下子全部敛了回去。她垂了垂眼帘,将手中的刀交给旁边同样吓蒙了的林青,然后拿起称,将装着饼的油纸包放到秤盘上,看了看,说:“一个四毛三分钱,凑你个整数,给四毛就行了。”她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方才的凶狠癫狂不过是一场梦。
  张小莉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咽了咽口水,暗道林香真是个疯子!她从口袋里飞快掏出五毛钱,林香找了她一毛钱,她便拿着钱,横冲直撞地出了人群,狼狈地落荒而逃。
  围观的人群也都是懵的,刚刚林香那一喝简直太可怕了,尽管那声喝是针对张小莉的,可是她们听着汗毛都不约而同的竖了起来,而且依刚刚林香的架势,那刀子举起来要砍张小莉的手,那架势,那神情,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开玩笑!这么想着,敢对张小莉这样,围观的群众不约而同的都崇拜却又胆怯地看着林香。
  也许是怕林香还没有平静下来,众人虽崇拜却也害怕,半天都杵在原地没敢靠近。
  林香抬眼,看到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没忍住一笑,正要招呼众人过来,突然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都围在这儿干嘛呢?买饼吗?怎么都不过去?”接着一个中年男人穿过人群走了进来,林香一看,原来是负责她租房的领导黎生。
  “领导好。”林香和他打招呼。
  “今天开业了啊?”黎生脸上笑意盈盈,似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争吵声?”
  “没什么,就是刚刚遇到一个想要吃白食的人,所以凶了她几句。”林香说的轻描淡写。
  她说的轻描淡写,黎生自然也听的轻描淡写,没有往深处想,只说:“谁的素质那么低,在厂子里面还敢吃白食!”
  林香没有说话,这边黎生又说,他的目光充满了神采:“话说起来还真是神了,昨天我把你给我的饼带了回去,我那个吃不下东西的妻子竟然能够吃下你的饼!唉,之前可真是愁死我了,生怕她哪一天连白粥都吃不下了,离我而去,却不想你这饼竟然救了她的命!”
  听了这话,林香明显一愣……她的饼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接着,又想着昨天那酱料是在空间里用空间里的材料做的,本来空间里的东西就神奇的很,怕黎生的妻子能够吃的下饼,也是沾了空间材料的光。
  这样想着,她又想起月月,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希望她沾了空间里的水,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黎生没有发现的她的反常,他现在高兴的紧,对林香说:“林香,你这个饼怎么卖的啊?给我来一些。”
  听到声音,林香猛地回过神,然后赶忙问:“这个卖五毛钱一斤,领导你要多少啊?”
  “给我来一斤吧。”黎生说,“放到她的身边,我上班的时候,她自己也能够吃的到。”
  黎生拿着饼离开之后,原先围观的人登时炸开了锅,因着黎生为了治好他妻子的病,除了城里的医院,也带着她看了村里很多的中医,也是如此,整个鞋厂都知道经理黎生有一个吃不了饭的妻子,也有人曾看到过黎生的妻子,瘦的那个样,简直都不像人,有消息传出来,黎生的妻子活不过今年过年呢!
  黎生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可却是鞋厂的经理,在这乡下农村人的眼里,那可是一条金大腿啊!许多人早早就在给黎生盘算了,等黎生的妻子死了之后,给黎生介绍哪家姑娘好呢?甚至有人想把自家的黄花大闺女给介绍去,虽然黎生年纪是大了些,还有两个孩子,可人家是读了大学的,而且还是个经理,怎么想都不亏。
  当然,以上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林香的饼竟然这么神奇,把黎生妻子的绝症都给治好了?!
  当下,因为刚刚张小莉的事觉得林香可怕的围观群众登时觉得不害怕,对着林香的卖饼的摊子一拥而上,外面的想挤进去……呃,都是个难题。
  第42章
  傍晚忙完工人们的饭菜之后,林香收拾碗筷准备洗碗,可是被林青拦住了,说洗碗她一个人来就成,她又想去准备明天的菜,又被林母抢去了,林母说她今天忙了一天,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林香上辈子操劳了一辈子,比今天忙多了的日子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所以今天这种程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林母和林青心疼她,她看在眼里,不想让两人担心,也就任由她们去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面,开始数今天一天赚的钱。天天抱着小二,小二就是上次和林香在码头捡到的那条病怏怏的小狗,坐在她的旁边,一小孩一狗眨巴着眼睛乖巧地看着她数钱。
  今天酱饼的生意好到不行,完全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她本想着,她现在才卖一种饼,一天之内如果有一百个人没人买一毛钱,她就满足了,可没有想到,一天折算下来,竟然有将近两百来个人买她的饼!
  福来鞋厂建在林家村,这个厂子大,福利相对来说也挺不错,所以附近几个村子有好些村民都在里面上班,中午的时候路程远懒得回去,如果是平时,大都啃从家里带来的窝窝头。今儿林香在这儿卖饼,饼又不贵,就都在她那儿买,因为是当午饭吃,所以分量还挺多,一买就是买两三毛。
  毛票叠起厚厚的一叠,总数大概有四十块左右。差不多抵了她半个月的房租去了,她心里头高兴,觉得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动力和信心。想到昨天在林青那儿摘的菜还没有算钱给她,当下折算了现在蔬菜的价格,从今天在财务那儿领的菜钱里剔出来给林青。因为之前说好了的,林青也不担心林香会少给她算,数也没有数就往兜里放。
  林香笑着看她,调侃道:“二姐,你就不怕菜钱少给你啊?”
  林青嘿嘿直笑:“我知道三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如果真的少给了,那又怎么样,都是一家人,我也没有少在你哪里图好处。”
  林母也跟着在旁边笑,说:“想想你三妹都不是那样的人。”
  林香两人差不多一整天都呆在这里,也帮着卖饼忙里忙外的,当下拿出两份她已经分好的毛票分别递给林青和林母,说:“二姐,妈,今天我卖饼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你们帮了我一天,也是辛苦了,刚刚我数了数,今天一共赚了四十三块,三个人平分大概每人十四块,来,这是你们的份。”
  林青和林母怎么可能收?她们今天虽说是在这里呆了一整天,可做饼做菜都是林香一个人在忙,她们也就帮着打下手而已,怎么可能还拿一份的钱!当下林母就说;“三儿,你别这样,今天我感觉我就在这儿晃悠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够要!”
  林青也跟着附和道:“对啊!今天都是你在忙,饼也是你一个人在做,我们怎么好收钱啊!也没有脸要啊!”
  听了她们的话,林香就笑:“你们两个说的什么话啊,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我觉得这卖饼不是长期能做的事,虽然现在大家觉得新鲜好吃,可经常吃,总会有吃厌的一天,所以等工人们的伙食承包结束之后,我会再置办些其他东西卖,再者,这宿舍楼起来了,主厂那边的人也会过来,这宿舍楼离我们这儿近,怕是我这个生意就忙不过来了,到时候还得你们帮忙。”
  说着,她顿了顿,看着两人又说:“不过我的想法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我先说给你们听听。”
  林青一听,忙说:“三妹,你说吧,我和妈听着呢。”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林香浑身散发的气质都不同了,整个人有气场的很,就跟厂子上面的领导似的。
  林香说:“我想着,就是我们三个人合伙做这个生意,到时候我将做饼的法子都交给你们,后面我如果还要加其他活计,其他活计的法子也都会教给你们,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做,再多的人来也不怕忙不过来了。当然了,赚的钱,我们也是三个人平分。”
  林青听了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香:“三妹,你说,你把这做饼的法子教给我和妈?”
  林香点点头,“是啊,其实这做饼可简单了,主要是要花功夫在酱上面,酱做好了,这饼就自然好吃了。”
  “可是这不是密方吗?”林青不是笨蛋,这方圆十里都没有卖这种饼的人,林香是第一个,现在生意那么好,自然要将方子好好藏着了,不泄露出去。她虽然是林香的姐姐,可心里也是有分寸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林香将方子告诉她,可是林香现在竟然主动要告诉她……
  “是啊。”林香点点头,“但是我们是一家人,都是给自己家赚钱,带着自己家的人赚钱,难道不好吗?”
  林母听了,感慨地点点头,觉得林香说的太对了,她看向林青,对林青说:“你三妹说得对,咱们一起赚钱,不是挺好的吗?”
  “不过,妈,二姐,现在这饼的做法只有我知道,教了你们两个之后,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想要好好赚钱,那么法子可千万不能够告诉别人。”林香叮嘱道,林青和林母的耳根软,她怕到时候做大了,有人从嘴里套方子,两人就说出来了。上辈子在赵东海的妹妹那儿吃了亏,这辈子,她是再也不要栽这种跟头了。
  林青和林母自然明白,自林香离婚之后住在娘家,两人以前那种软弱的劲也收敛了许多,也不再是以前的那般什么都依着别人的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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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她酱饼的生意越来越好,短短几天内,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卖饼了,而且超级好吃,甚至传出了她的酱饼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吃了什么病都没有了。不是厂子里的员工进不来,他们便托厂子里的朋友或者亲戚从林香那里带,有好几天,林香一天的收入都破百了!
  这是件好事,可是林香却隐隐不安,虽然那传言中起死回生的功效有那么点牵强,但能把病吃好却是真的,那是因为空间里东西神奇效果,如果再这样下去,林香觉得会有人怀疑。也是因此,她多长了个心眼,将原本为了大饼的味道好,直接用空间水揉面的空间水换成了普通的自来水,做酱用的空间水也减一半,和自来水掺着,这样虽然神奇的效果就微乎其微了,即便是因此病有点起色,不会想到是她饼的原因。
  也是如此,后来吃饼就就没有那么多的神奇效果了,但是她酱饼的生意却没差多少,因为本来就味道极好,因为初期神奇的功效传得沸沸扬扬,林香的酱饼名气也就出去了,到后来,去买她酱饼的人不在打有其他的心思,而是专门为了好吃。
  而这边,林母和林青学的很快,没多久的时间,就学会了烙饼和做酱,做出来的饼虽然比林香的要逊色上那么些,可也是顶好吃的。
  她们在厂子里面做生意做的越来越火爆,有些人就开始眼红了,这其中就有张小莉两口子。
  其实原本张小莉是看中了那儿了的,而且她有一个亲戚在主厂那边的管理层,也是如此,她比这边的所有人都早知道主厂那边有可能会迁一批员工过来,但也只是可能而已,那时候主厂不确定,她自然也不知道到底迁不迁外来员工过来。
  她的目光和这村子里的人相比,还是长远的,她觉得如果租下侧楼的小房子,前景怕应该不错,和自家的男人商量了下,男人也同意她的想法,不过两人都觉得租金未免太贵了些,所以她就让她男人去讲价,如果能够达到他们俩的价钱,那么就拿下算了。。
  于是,那天她男人穿着西装革履,直接过去厂子开口就砍五十下来,却不想那厂子的领导竟然没有同意,当下气得他不行,这破屋子,他给五十就很不错了,竟然还不肯,当下就离开了。当然了,他觉得那个领导到最后租不出去肯定会后悔,会回来求着他租,当下就把自己的地址还有自己家里的座机号码留给了领导,并且对领导放下话,说领导如果后悔了这个决定,那么就打电话给他,他绝对不会记前嫌。
  张小莉男人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事先张小莉的男人去砍价之前,两人已经事先去了解了林家村以及隔壁村了解过,几乎没有人打算租那间房子,而理由全部是嫌房子贵,所以他们心中也有底,深信除了他们两口子,没有人愿意租那个房子。
  张小莉在厂子的车间里当组长,职位虽然不高,可也算是管理层的,可以直接接触更上级的领导,从那些人口中,张小莉得知负责那间房子的经理黎生已经被主厂的人训了,现在恨不得立马把那间房子租出去,也是如此,张小丽的男人那天才敢那么嚣张。岂料他们两口子信心满满地在家里面等了好几天天,领导求他们租房的电话没有接到,反倒得到了林花花的堂妹林香要租那间房的消息!
  千算万算算错了这一步,而且那个和他们抢房子的人竟然是林香!听说林香刚离婚,一个没人要的贱、货一回来就搞这种么蛾子!张小莉气急,而这个时候,通过那个主厂的亲戚,张小莉也知道了主厂已经确认了要迁一批人过来这边的消息,同时要先在这边建一栋宿舍楼,里面住着外来人口,都是些年轻的男女,那些男女可比老一辈的人舍得多了,如果在厂子里面开一个小卖部,那是一定会赚的。
  这样想着,她也不让自己的男人出马了,亲自去找了黎生,然而黎生却和她说,已经和林香彻底谈好了,谈妥的事不能够反悔。
  她登时气得快要吐血,心里头后悔的不行,她问黎生,林香租的租金是多少钱,她可以加。然而黎生却直接的拒绝了她,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除非林香主动说不要,否则免谈。
  初听到黎生这么说的时候,张小莉气得恨不得拿把刀把林香给剁了,可是转念一想,她也就想通了,现在宿舍还没有建起来,厂子里面都是些舍不得花钱的村里人,林香她能够折腾起来什么?等林香亏上一两个月之后,她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把房子转让给自己,这样的话便是一举两得,林香会对她感激涕零,而自己也成功的把房子弄到手,而那个时候,估计宿舍楼也差不多建好了,主厂那边的员工差不多可以过来,她就可以放开手赚钱了。
  也是如此,在林香开业的第一天,她便去林香那儿找茬,想着从前林香的软性子,肯定也不敢反抗,她闹了这一次,下次再带着一大波姐妹去,她就不信林香那小绵羊能够承受的住!这样无形的给她心理压力。而且她是一个车间里面的组长,可在场子里面的威信到时不是,也认识其他几个车间的组长,给林香下过下马威之后,她就请其他组长帮忙,让厂子里的员工不要买林香的饼,厂子里的底层员工都怕她们,到时候看看谁敢去林香那儿买,谁买,她就叫谁在这厂子里面不好呆,到时候看林香怎么卖!
  却不想,她这第一步就失算了,这个下马威没有把林香吓到,反倒让自己狼狈不堪,简直气死她了。
  她无法忘记当时林香的样子,那样的凶狠,仿佛随时都能把手里的刀斩下去,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时都给吓到了。
  “真是个疯子!”她靠在床上,低声恨恨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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