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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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皇上属意,婵姐儿尚定王。”
宋逸凝眉对宋玉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宋玉汐也愣住了,对宋逸问道:“皇上宣召您入宫,就是说这件事吗?”
宋逸点点头,指了指门内,把她带到了书房说话,进门之后,宋玉汐又问:“这是皇上决定的吗?怎么这么突然?之前就没听过呀。”
“嗯,之前没说过,这件事是皇后提出的,皇后对皇上说,这是老夫人的要求,可我记得老夫人已经为这件事,重新上过折子给皇后了。”
宋逸今日休沐被喊入宫中,原以为是什么事情,没想到皇上问了问老夫人的病情之后,就突然和他说这个了,太医昨天回宫,应当已经和皇上说了秦氏的病情,可谁知道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定亲呢?
“只不过你祖母如今情况不稳定,说句现实的话,若是你祖母就这么……过去了,家里的姑娘小子都得耽搁了,婵姐儿今年都十六了……”
这个道理,宋玉汐是明白的,如果秦氏真的去了,宋逸丁忧不说,家里的孩子都得替祖母守孝一年以上,而关键是,宋玉蝉和宋玉寒都已经年纪不小了,十六岁,若是耽搁一年倒还成,可秦氏这情况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事,这么拖下去,可就没有底了。
“那爹你是怎么回皇上的?”宋玉汐对宋逸问道。
宋逸坐在太师椅上,捏了捏眉心,说道:“我说回来问问,不过既然皇上开口了,这事儿应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这是尚皇子,我有什么资格拒绝呢?若是你祖母在,她倒是可以进宫去和皇后分说一番,但如今她……”说到这里,宋逸又抬起了头,对宋玉汐说道:“算了,这些事情你也不懂,回头我跟纪兰说吧。”
关于婚事这种事情,宋玉汐的确不方便插手过问的,纪兰这段日子总是进宫,想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了,只是宋玉汐很好奇,皇后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帮纪兰和宋玉蝉的忙。
从宋逸的书房出来,宋玉汐就往宋玉寒的烟雨阁走去了,半路上看见一拨人急匆匆的往宋逸的院子走去,是纪兰和宋玉蝉,身后跟这些婢女,想来应该是听到了风声,赶着去跟宋逸确认去了。
宋玉汐在假山这头,她们没有看见她,她们走了之后,宋玉汐才从假山旁走出,其实宋玉蝉嫁给定王这件事,她本身是不反对的,毕竟她上一世就是定王妃,这一世虽然多了些波折,但定王妃的名头看来是少不了她的了。想着秦氏如今这样,宋玉汐的心中多少有点惆怅的。
来到烟雨阁,寒姐儿正在院子里练琴,将宋玉汐进来,就停了动作,等她走过去。
两人说了一会儿琴谱之后,宋玉汐才对宋玉寒问道:“哎,你上回说,杜家会试以后来提亲,这是真的吗?”
寒姐儿面上一红,转过身子,说道:“怎么忽然说这个了?”
宋玉汐走到她面前:“哎呀,又没有外人在,就问问你嘛,杜公子的名字是不是叫杜明坦?我纪家哥哥和他是同学,据说他这回考了个会元呢!我看他家也该上门了吧?”
宋玉寒面上一喜:“真的?他,他真的中了会元?”
“那还有假,我纪家哥哥亲口说的,如果你的杜家公子名字就叫杜明坦的话,就不会错了!你倒是说呀,杜家是不是说考了会试就来提亲,是不是这么说的?”
宋玉寒听到那个名字时,眼前发亮,两颊透着红晕,从她神态便可以看出来,之前应该是有说过这样的话,宋玉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好啊,我就说二姐姐是个有福气的,眼光也好,这不一相就相中个状元郎,今后做个状元夫人,可风光啦。”
宋玉寒急得站起来捂宋玉汐的嘴,说道:“胡说八道,瞧我撕了你的嘴!什么状元郎,殿试都没参加,我和他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你,你胡说什么呢!”
宋玉汐被她掐了一下脸,倒是不疼,说道:“会元君啊,哪一届的状元郎不是先从会元开始的?这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等下下个月殿试过后,这位杜公子可就得赴琼林宴,打马御街前咯。然后大登科后小登科,跟状元夫人一完婚,哎呀,人生就齐活儿啦!”
宋玉汐在府里也就跟宋玉寒玩儿的好些,平日里什么打趣的话都会说,你损我一句,我损你两句,这都是家常便饭的,宋玉寒也不跟她客气,站起来就追着宋玉汐敲打,两人在院子里闹了一会儿,就见宋玉梦出现在门口,两人停下正打闹的动作,宋玉梦见宋玉汐也在,只说了一句:
“哦,你们在忙啊,那我改天再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宋玉梦连院子们都没进,就走了,宋玉汐对宋玉寒问道:“她怎么了?”
宋玉寒摇头,说道:“不知道,总觉得她这些天情绪很低落,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也不说话,从前她虽不怎么听我的,可最起码我问什么,她还跟我说呢,可这些天突然就沉默寡言了许多,来我这里,通常都是一句话都不说,然后就回去的。”
宋玉汐若有所思起来:“这么奇怪啊?”
其实她也觉得宋玉梦的情况有点奇怪,似乎从秦氏阁楼摔下来之后,她就一直闪避着什么。
皇上既然跟宋逸开口说了这件事情,那么宋逸便没有什么立场反对了,过了两天之后,赐婚圣旨便传了下来,定王萧齐桓赐婚镇国公府嫡长女宋玉蝉,五月初六正式纳礼定亲,来年三月完婚。
这个消息一下子又在京城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知道宋家老夫人刚刚出事,还躺在病床上,皇上就突然下了这么一道旨意,爱惜镇国公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因为这道圣旨下来之后,就算秦氏真的去世了,宋逸丁忧三年,有一个皇家老丈人的身份在,就是再入朝也是方便的,由此可见镇国公府简在帝心。
这件事这么定下来之后,纪兰就更加不管府里的事情了,每日就着手准备宋玉蝉的订婚宴,并且每日让太医会诊之后,也去她的主院汇报一番秦氏的身体状况,宋玉汐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秦氏在宋玉蝉订婚前出什么意外的,因为那样的话,订婚仪式很可能就会因为秦氏而推后至少一年。
这日太医走了之后,桂嬷嬷就叹了口气,宋玉汐正在替秦氏按手,听她叹气,问道:
“嬷嬷怎么了?太医方子有问题吗?”
桂嬷嬷走过来说道:“最近太医在老夫人的药里加了好些人参这种吊气用的药,说是夫人让加的,老夫人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吃的这么补有没有问题。”
宋玉汐接过那方子看了几眼,果然上面多了几味吊气的药材,说道:“应该没事吧,太医既然开进来了,总不会出问题的。到时候你让孙嬷嬷煎药之前,再去把方子拿给杨大夫看一眼,杨大夫要说可行的话,就这么熬吧。”
桂嬷嬷点点头,说道:“我让王嬷嬷去吧,孙嬷嬷乡下孙子病了,李嬷嬷儿媳妇也生了,她俩都要回乡去,唉,多事的时候,说走就要走了。”
宋玉汐再次回头问道:“怎么,孙嬷嬷和李嬷嬷要走?”
“是啊。留都留不住。不过也没法子啊。”
桂嬷嬷说完这话就拿着药方出去了,喊了王嬷嬷过来吩咐煎药的事情,宋玉汐一边替秦氏按手臂,一边看着秦氏额头上的结痂,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当时其实从阁楼楼梯摔下来的时候,阁楼上有四个人,孙嬷嬷,李嬷嬷,宋玉蝉和宋玉梦,如今,孙嬷嬷,李嬷嬷突然回乡,宋玉梦成天魂不守舍,宋玉蝉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赐婚……这么一来,似乎秦氏一倒,所有的好事都给宋玉蝉占尽了。
反正秦氏要是正常的情况下,宋玉蝉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和定王成亲的,因为秦氏不允许,就算皇后要赐婚,也得先过秦氏这一关,可秦氏如今倒下了,皇后只需问纪兰的意见,纪兰自然不会阻止女儿做定王妃了,这其中勾结的利益,似乎有点触目惊心啊!
找这么说的话,最有可能害秦氏的人,就是宋玉蝉了!可宋玉汐怎么也不敢相信,宋玉蝉为了这个定王妃的位置,居然敢对自己的亲祖母下这狠手。而且,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她自己自动自发要做的吗?
不,是受人指使,而这个指使的人,应该就是皇后了!宋玉汐的脑中已经初步认定了目标。
上回在宫里,皇后临时起意想要害她,当时不就是让宋玉蝉下的手吗?皇后就是看准了宋玉蝉的狠毒心性,所以才会用定王妃的位置,诱惑宋玉蝉做这件事。而纪兰知不知道,宋玉汐没有把握,不过,从秦氏摔倒后,纪兰那急功近利的表现来看,应该是不知道内情的吧。
宋玉汐的心变得冰凉冰凉的。一个人居然坏的这样没有底线,如果真的是宋玉蝉做的,那她怎么能良心过得去的?
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氏,宋玉汐说道:“祖母,你要是醒不过来,就算是彻底栽她们手里了。”
宋玉汐从秦氏的床上爬下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孙嬷嬷和李嬷嬷,喊来了秋彤和秋云,在她们耳边说了一番话之后,她们两个就出去了。
宋玉汐暗自祈祷,自己没有去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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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秋彤和秋云带回来的消息是,孙嬷嬷和李嬷嬷失踪了。一切果然如宋玉汐所想的那样。两个嬷嬷估计凶多吉少了。
这下,她更加可以确定,秦氏从阁楼上摔下来的事情,极大可能就是宋玉蝉和皇后之间的某种交易,皇后给宋玉蝉定王妃的位置,宋玉蝉替皇后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这些全都只是宋玉汐的猜测罢了,她并没有实际证据,而且她的这个猜测,过于胆大,根本叫人难以信服,就凭两个离开了府里后失踪的嬷嬷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对了,宋玉梦!在阁楼上的人一共有四个,如今两个已经失踪了,就只剩下宋玉梦一个人了,她这些天的魂不守舍,肯定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的,可是,如果宋玉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去问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坦白,因为,她如果要坦白的话,在秦氏摔下来的时候,肯定就已经坦白出来了。
所以,宋玉蝉一定也许了宋玉梦什么好处,这个好处让宋玉梦犹豫了,犹豫之后,就是强烈的不安。
宋玉汐让绿丸送了这个月的份例去宋玉梦的相思阁,绿丸回来说,五小姐不在相思阁,好像是跟夫人出门去了,这些天,夫人对五小姐似乎格外重视,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五小姐在身边。宋玉汐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易,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只能暗中观察,静观其变。
过了几天之后,宋玉汐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给安哥儿的拨浪鼓,回去逗了一会儿安哥儿之后,就回了宁寿院,桂嬷嬷已经派人在外面等着她了,一见她就迎了出去,宋玉汐问她:“怎么了?”
桂嬷嬷急忙说道:
“七小姐可回来了。今日有人上门提亲来了。”
宋玉汐眼前一亮,说道:“提亲?这么快就来了?杜家也太神速了。”
桂嬷嬷打断了她:“哎哟,我的个小姐呀!哪里是什么杜家呀!是张家!西山营千总张家小公子!”
宋玉汐变了脸色,蹙眉道:“什么张家公子?他来提谁的亲啊?”
桂嬷嬷将宋玉汐还没想通情况,这才对宋玉汐完整解释道:“提的当然是二小姐了!早上我听说有人来提亲二小姐,也以为是杜家,是门房直接通知的夫人,由夫人接待的,我派人去打听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御史杜家,而是西山营千总家,那张家公子如何,我不知道,可是张千总那可是醉酒打死过儿媳的,他的第一个大儿媳,就是被他打死的,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挺大,不过,张家上面有人给压了下去,没闹成官司,这,这,我们二小姐,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家呢?”
宋玉汐也有点乱了,说道:“西山营千总不过一个六品,他哪里来的资格上宋家提亲?就算二姐姐是庶出,可也没有给这样人家糟蹋的道理啊。”
桂嬷嬷也是急得不得了,说道:“唉,咱们家老夫人这样儿了,外面都在传,说我们宋家要急着把闺女都嫁出去呢,好些个人家已经在打听了,这个张千总虽然只是个六品,可他的姨夫却是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夫人和咱们夫人时常在一起说话,这件事便是这样说起来的,只是没想到,我们夫人会这样心狠。杜家和二小姐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却故意装做不知情的样子,还说她已经收下了张家小公子的庚帖,只等几日之后张家下聘了。”
宋玉汐急了一会儿,也就冷静下来了,这件事不用想,必然是纪兰搞出来的鬼,府里的事情,她和桂嬷嬷一直把持着,并且十分小心,不敢出任何错,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纪兰会在这方面做手脚,的确,她是嫡母,府里女孩儿的命运都掌握在她的手上,她的确有资格替她们接下任何提亲的人。而宋玉汐虽然拿到了管家的权利,可这个权利却不并不包括姐妹们的嫁娶事宜,纪兰就是利用的这一点,居然想偷梁换柱吗?
“这可怎么办呀?二小姐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来老夫人床前哭过一回了,可哭又有什么用呢?张家过几天下了聘,这件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二小姐这辈子就毁了!”
就在桂嬷嬷和宋玉汐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又有一个婆子来敲门,桂嬷嬷和宋玉汐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过去和那嬷嬷在院子里交头接耳一阵,那嬷嬷应该是桂嬷嬷的眼线,传递了消息之后,就如来时那般,偷偷的走了。
桂嬷嬷神色凝重的进来了,对宋玉汐说道:“杜家来人了!不过提的不是二小姐,是五小姐。”
宋玉汐看着桂嬷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杜家……怎会提五小姐?杜家夫人看上的不是二姐姐吗?”
桂嬷嬷叹息,一语道破:“唉,杜家夫人看中的哪里是二小姐,如今看来,她看中的就是宋家呀!亏老夫人还以为杜家是什么好地方。”
“这件事,暂时别让二姐姐知道?”宋玉汐如今就担心宋玉寒刚受了一个打击,如果再知道杜家负她,定然是双重的打击,宋玉汐怕她受不了做傻事。
桂嬷嬷为难道:“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能瞒住的,府里姑娘定亲,等杜家送聘礼来,怎么可能还瞒得住呢。”
宋玉汐想想的确如此,杜家改弦易张的速度如此之快,可见那杜夫人绝不是她们想象中那种端正主母,就算杜公子再出色,这样的婆母,不要也罢。
“我去看看二姐姐,这事儿我和她说。”宋玉汐在脑中想着怎么将这件事情说的圆滑一点。
桂嬷嬷也是无奈:“只能这样了,告诉二小姐,总比瞒着她要好,七小姐受累多劝着些吧,如今府里经受大危机,老夫人这副模样,实在经不起再出点其他什么事情了。”
这个道理宋玉汐知道,辞了桂嬷嬷,就往烟雨阁走去。
宋玉寒的贴身婢女都站在院子里,江宋玉汐过去,就像看见了救星,婢女馨柔过来对宋玉汐说道:“七小姐,你来了就好了。我们小姐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不许我们进去。”
宋玉汐问道:“是因为知道张家的事吗?”
馨柔摇头:“不全是,一开始二小姐知道张家的事情之后,就想要去找夫人理论,可是走到主院那里,正好遇见了杜家的媒人,杜家改弦易张,打算娶五小姐,二小姐这才失了方寸,回来后就躲到房里哭去了。七小姐,如今你管着家,这,这些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宋玉汐拍了拍这要哭的丫鬟,越过她说道:“我进去看看她,你们各自忙去吧。”
说完这话之后,馨柔就点点头,带着院子里其他婢女下去干活儿了,宋玉汐推门进去,就听宋玉寒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宋玉汐把门关上,走了进去,宋玉寒听见后面脚步声,以为是丫鬟,回头一看,见是宋玉汐,刚刚忍住的眼泪,就又掉了下来,宋玉汐走过去,宋玉寒就抱着宋玉汐哭了起来,嘴里却是说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杜夫人上回在祖母面前说的好好的,我在屏风后都听见了,她说等杜公子会试过后,就来跟我提亲,可是今天她怎么是来提的五妹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宋玉寒的话让宋玉汐知道,宋玉寒对杜家改弦之事比张家来提亲一事的打击更加大些。
拍拍她的背,说道:“别哭了,为这样的人家哭,不值当的。杜家公子再好,可他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想来杜家也并非就是咱们想象中那么好,杜公子读书好,学问高,可杜夫人做这样荒唐的事情,他们杜家居然没人阻止,可见杜家人昏庸,你也别难过了。”
宋玉寒哭的更委屈了:“我该怎么办?我当初就是看杜家是书香门第,想着他家都是雅人,我不好武,不喜欢莽夫,若是祖母在,她定然不会将我许给张家那样的人家,若是要嫁给那等粗鄙之人,我宁愿去姑子庵里做姑子,也不要受一生的委屈。”
宋玉汐在她旁边坐下,认真说道:“只要你别钻杜家的牛角尖,过去就让他过去了,杜家再好,但人品不好,一切也是白搭,张家的话,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嫁给张家的。”
宋玉寒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感觉好了一点,擦了眼泪之后,就低头说道:
“嫁娶这种事情,你哪里能管呀!从前有祖母在,母亲不敢妄为,可如今祖母倒下了,母亲还能替我们着想不成?她只要婵姐儿一人好,我们在她眼中,都是该死的庶女,她巴不得我们嫁的不好,将来不会压了婵姐儿的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