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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奸情被撞破的那一刻

  何苗苗像个彪悍的泼妇一样,吼道,“哼……不要给老娘装糊涂,老娘会比你更糊涂。”死113你丫的瞧好了,老娘真要动手了!”
  说着将手高高扬起握成拳,狠狠打向路书云,113吓得大叫:“喂喂喂……你丫真打啊!”
  可是意外出现了,何苗苗的拳头停在路书云胸口十公分出,停了下来。
  然后……伸出食指,轻轻在路书云胸口戳了一下,还不如挠痒重。
  戳完后得瑟的甩了一下头发:“看……老娘这不打了。”
  113抽搐了一会,大笑:“噗……378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看你……”
  她后面的声音陡然消失,然后路书云就倒了,不偏不倚刚好,就倒在她身上,姿势暧昧,模样撩人。
  何苗苗咧嘴,美人这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是你自己把便宜送上门让我占的,你说我能那么小气不占吗?
  于是,何苗苗伸出了她那罪恶的手……只是……‘偷情’这玩意儿,虽说刺激,但终归是风险大啊。
  她那犯罪的爪子正在路书云脸上摸了两把。
  还没收手,却见靠在她怀里的路美人,忽然睁开眼睛,唇角露出一抹,奸诈邪恶的笑意。
  何苗苗脚底板瞬间凉透,靠啊,这是113不是路书云,她还没来得及把人推开,只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然后……就是奸情被撞破的那一刻。“七婶……侄儿……”
  良男大侄子,看见那搂抱的两人,吓得顿时愣在原地。
  天哪,七婶竟然背着齐叔搞男人,哗……七婶你好威武!你好厉害,侄儿越来越佩服你了。
  何苗苗额头上的青筋跳啊跳,心肝从喉咙口又蹦跶回胸腔。
  她将‘死尸’路书云稍微推开一点,感慨一声。“侄儿,你要相信起身,其实……你七婶我也是个很痴情的种子啊!”
  其实她现在应该庆幸,撞破‘奸情’的是百里良南而不是他那个七皇叔大人。
  否则,她连说这句告白的时间都没有啊!“侄儿……相信!“原来您这痴情不是对七皇叔,而是……对路家二公子。
  七婶您的品味真独特啊!竟然对病秧子情有独钟。
  何苗苗看着他脸上那有点让她撞墙的表情,继续淡定的说。“千万不要怀疑七婶的痴情,你不知道,七婶我对你七叔的感情有多深!”
  百里良南忽然转身关上门,转身面对何苗苗一脸凝重。“侄儿明白,七婶您放心,侄儿今天什么也没看到,绝对收口如瓶!”
  回去之后他绝对会将七婶和路二公子皇宫偷情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七婶……侄儿,是站在您这边的!”
  何苗苗低头看一眼蠢蠢欲动的左脚,要淡定,淡定,不能踹上去,她这么文雅的人,不能做那种粗鲁的事。“良男啊!你可……真是个好侄子啊!”不不不……七婶更好!”良男啊,过来,帮七婶扶一下。”
  百里良南立刻从偶像手中将人接过来。“七婶,他放哪?”
  何苗苗咬牙瞪了一眼路书云的尸体,鄙视到:“一具尸体,随便扔哪都行!不用理会。”
  百里良南看着尸体,低声问:“呃……七婶,要不要处理了……”
  何苗苗一听眯起眼睛,哎呀,这个大侄子好。“良男啊,你可真是个好侄儿,很对婶婶的胃口,说……这几日怎么没来?”
  百里良南低头看一眼路尸体,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何苗苗伸手戳了一下。“放心啦,他,你不要把他当人看啦,他就是一个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他想了一会,脸上带着潮红,羞涩的说。“上一次,侄儿听了七婶的琴,回去后试着弹起来……没想到,竟然会了,侄儿很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学会了那曲子,侄儿总是会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还……”
  “还什么?”
  何苗苗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真令尊是有差距的。
  这大侄子是个天才啊,看了一边回去之后便会了,啧啧……牛人。“还……还总是会梦到一个姑娘!”
  说完之后百里良南彻底羞涩了,低头揪着手指,路书云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到了脚边。
  何苗苗一副姐是过来人,经验很丰富的表情看着他。“哦,我知道,不要担心,很正常的,到了你这把岁数,会发春很正常啦,来来来,婶婶给你上一下男性科普知识。”
  百里良南差点没有晕过去。急忙解释道。“咳咳……七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会做梦梦到你女孩子,什么……都没做的。”切……在七婶面前,你就表这么害羞了,都梦打破女孩子了,还不是春心萌动了?”
  何苗苗拍拍百里良南的肩膀。“没关系,过些日子,七婶带你去胭脂斋,那里的姑娘有些个挺漂亮的!”七婶到时候帮你挑一个好看的,身子软的,好扑到的……会伺候人的,包你满意。”
  百里良南一脸通红,慌乱的坐立难安。“哎呀……七婶你说到哪里去了,侄儿,侄儿……不是那个意思……”
  何苗苗摸着下巴,将他上下看了一圈。“你这个年岁的男孩子,不都是想的那档子事。”不是……侄儿自小受儒学教育,怎会想那等污秽之事,侄儿只是觉得,好像……好像很久之前都和她认识一样。”
  何苗苗白了他一眼。“切……少来这套,你们男人最不靠谱了,看见漂亮姑娘,一般都是说两句话。”第一句:姑娘有礼,第二句:在下好似在哪里见过姑娘一般!这种狗血的搭讪,满大街都是,你换个新鲜点的。”
  百里良南嘴巴张张合合想说话,可是在何苗苗那猥琐的目光下,还是败下阵来。“……七婶,侄儿……跟您说不通……您看看这个,侄儿醒来后将那姑娘的模样画了下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宝贝的递给何苗苗。
  何苗苗疑惑地接过来,打开……然后愣掉,手中的画慢慢飘落到地上。
  白花花的宣纸上,笔墨勾勒出一名少女的模样,很清秀,很漂亮,很纯情……虽然何苗苗一直对国画的立体感,造型感持有很大的怀疑态度。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百里良南画的……真的很像,太像了。“七婶……你怎么啦?难道您认识这画中的女子。”
  百里良南见何苗苗一脸震惊,疑惑的问。
  何苗苗急忙摇头:“呃……没有,没有……我也是觉得眼熟,呵呵……挺漂亮的哈!小子……眼光不错!”
  没弄清楚之前,她当然不能说自己见过。
  不知道……113那死鬼现在有没有看到,还千万不要让她看见的好。
  因为那画上的女人,她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113那张平板脸。
  你说,纠结不,纠结不!
  这算是啥事?
  百里良南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捡起地上的画,郁闷的说。“七婶,我总觉得看见她,胸口会闷闷的痛,半夜醒来……有几次都是哭醒的。”七婶,你说……这姑娘我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就像前世就遇见过一样。”
  何苗苗的小身板哆嗦了一下,难不成……他们上辈子?
  擦……不可能,如果认识,113怎么可能还会跑来想办法勾百里良南的魂儿。
  或许,那画,只是相似而已,相似而已。“死小孩,才多大一点就这么迷信,只是巧合而已,巧合……别当真,说不定这世上压根就没这个人。”或许吧,也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百里良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续道:“七皇叔该回来了,侄儿告退,那个七婶啊,您……保重,这位路公子,您……您得小心点玩,不然会出人命的。“还有……七皇叔,整日在宫中,您……还是先克制点,如果像那啥的话,七婶可以出宫,到云南王府,侄儿,可以帮助七婶安排。”
  何苗苗深呼吸,她不停告诉自己。
  打晚辈的长辈,不是个好长辈,所以她要淡定。
  但是……你见过要帮助自己婶婶偷汉子的侄儿吗?
  这是在赤果果的怀疑她的人品,怀疑她的贞洁啊!
  何苗苗握紧拳头,她可不可以先打一拳再说?”七……七婶,侄儿先走了”
  百里良南被何苗苗脸上的杀气吓得后退两步。“等等……把那尸体稍走!”
  何苗苗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继续装死尸的路书云,腹黑啊,腹黑,“诶?稍走,七婶您不把他留下……“狠狠蹂躏,推到,欺压,一翻,何苗苗火了,咆哮道:“留你妹啊,赶紧扛走!你要是再晚走一会,老娘连你一起打!”
  百里良南身子一震,立刻扛起路书云,撒丫子飞奔出去,那速度快的简直惊人。
  人消失在门外后,何苗苗听见”七婶……您放心,侄儿是不会说出去的,路公子要是敢出卖您,侄儿第一个饶不了他。您……就……”
  何苗苗抽搐了一下,仰天长叹!
  唉……这大侄子真的不错,可她却要绑着113勾他的魂魄,这事说实话,可真是不光彩。
  帮凶杀人啊!这个罪名委实有点忒大了。
  如果113和小良男,当真有一段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更加难办了。
  这事要不要和113说啊,纠结,纠结……忽然脑门以疼痛,“想什么呢?”
  何苗苗看着空荡荡的空气,撇撇嘴,“在想113刚才是不是在和路书云滚床单?”“你死开了,老娘才没你那么下流,看见漂亮男人就想吃人家豆腐。“113唾弃她。
  何苗苗这次到没有回嘴,只是突然问:“喂,113死以前是干嘛的啊?”“我……谁知道啊,时间太久了,都忘记了。”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比如,你以前有没有什么,私相授受狼狈为奸的小相好啊?”
  何苗苗一脸猥琐的凑近空中漂浮着的113”擦……你给老娘滚蛋,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猥琐啊!”
  113头一甩,那满头乌黑的长发,瞬间长了两米,拧成一股绳,向何苗苗甩过去。
  何苗苗吓得赶紧滚到一道边,口中还不知死活的嚷嚷。“喂喂……你真打啊,不就问一下,至于恼羞成怒吗?你这分明就是心虚嘛……”
  “有相好,那是正常时,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何必这样呢?”
  113怒吼,“378……你欠揍!”靠啊,说一句又不会死人的,你这样……真会把我给整死的,113,113,大姐,大姨,大妈。大姨妈……你饶了我吧!我不说还不成吗?”
  何苗苗越说113那头发甩的更快,密密麻麻的阴风,割的何苗苗脸疼。
  身上的袍子给劲风割出了一个有一个大小不一的口子。
  好在113只是要教训她一下并不打算伤她,要不然何苗苗真的会被千刀万剐了。
  房间内待到战斗停止,房内已经相识盗匪过境,基本丧没有了囫囵的东西。
  何苗苗躺在地上,四肢大敞,张大口,喘着粗气,满头汗水。
  113则拿出一个小梳子,优雅的梳着她长长的头发!
  何苗苗咕嘟吞口口水,她以前肿么就不知道113那头乌黑的头发,不是头发,是上吊绳啊!
  另一端,九支阁,皇宫禁地!
  依旧的无数个屏风,依照八卦方位排列,层层叠叠。
  百里荣晨一身龙袍,站在中间,头戴十二旒冠冕,龙袍上那腾云的飞龙,气势如虹。
  如今的他身上看不出一丝少年的孱弱和青涩,有的只是一国之君的王者之气。
  几步之外,百里明裳负手而立,两人只隔了几扇屏风。
  但是他们都知道,那中间的距离不单单是几扇屏风,而是万里江山之遥。
  一个君,一个臣!
  一个尊,一个长!“七皇叔,当真不打算在京城多住几日。”
  百里荣晨率先打破了沉寂,不管他城府有多深,毕竟是个未弱冠的少年。
  在百里明裳面前,玩沉默,玩心计他还要再锻炼几年。“不打算!”
  百里明裳单单开口,脸上一如既往带着万年寒幽。“从京都大堰州城,路途遥远,七皇叔还是再准备两日吧!”臣已经在京城休息一月有余了,休息够了,你七婶説,想回家了!”
  百里荣晨宽袖下的手,陡然握紧。
  他知道这是百里明裳故意在气他,可还是忍不住想发火。
  那个死女人,真的想回去,一点也不想留在京城。
  她说堰州是她的家,而京城,只是她不得不暂时客居的地方。
  气归气,但是口里却还得大方的说同意。“好啊,既然七婶想回去,朕……自当该准备一些赏赐之物。”
  百里明裳冷笑,准备赏赐,这一准备又要半月,想拖延时间,也不说找个好点的理由。
  死小孩,说你笨,你还犟嘴!“她是你的婶婶,必须是,只能是,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好做一个皇帝,有皇叔在定然会保你江山永固,但是……她是我的妻,谁也不能觊觎。”否则……别怪我下杀手。“这一次百里明裳说的很直白,丝毫不掩饰的犯上了龙颜。
  其实在他眼里,眼前这个装深沉,装成熟,装霸气的毛孩子,真的很欠揍。
  如果不是看在他现在是皇帝,揍了他,没人管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他早就招呼上去了,一拳打的他父皇不认,母后不亲!
  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倒是整天想想着怎么勾搭婶婶。
  切……鄙视!
  更鄙视他记啊那个不安分的小红杏。
  百里荣晨气的身子颤抖,好不容易装出的王者风范,荡然无存,差点没有掀桌。
  他咬牙切齿地问:“七皇叔是在威胁朕?”
  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他的好皇叔。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混话。
  居然还威胁要杀了他!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他这个皇帝了,有没有百里家的列祖列宗了?
  父皇,您别仙去那么早,您要帮儿臣做主啊,你弟弟在欺负儿臣,儿臣不要做这个皇帝了。
  百里明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挑衅道:“没错,就是在威胁你。”
  怎么不忿啊,想发火啊,想打人啊?
  那你就来啊,可别怪他以大欺小。
  百里荣晨的手在袖子里挣扎了几下,最后理智占了上峰。
  他不得不承认,和眼前这个有不臣之心的七叔打架,他必输无疑。连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朕就不留七皇叔,一路顺风,希望明年皇叔带七婶来宫中看看朕。”
  哼,他再养精蓄锐一年,再准备一年,就不信……扳不到他。
  百里明裳想了一下,“也好,下次带着你堂弟来京城逛逛也不错!臣告退!”
  现在你没机会,下一次有了孩子,你就更没机会了。
  百里明裳的话狠狠打击到了小侄儿,让他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掉了。
  堂弟,堂弟……去你妹的堂弟,竟然……竟然说这话来打击他!
  百里荣晨一想到下一次见到何苗苗的时候,她带着一个吃奶的小娃娃,会是另一个孩子的母亲,胸口沉闷的无法呼吸。
  像是雷雨天,那种无法抑制的恐惧,不安……百里明裳满意的看到小侄儿受伤的表情。
  他承认很邪恶,很坏心眼儿。
  可是不让让百里荣晨彻底死心,以后他家那支小红杏,还会面临被勾搭的危险。
  所以……作为一个丈夫,只能对侄儿狠心了。
  荣晨小侄,千万别怪七叔啊!
  七叔我眼神不好,非喜欢上一个长的不咋地,还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出墙红杏。
  可是你怎么也非要随了七叔我的眼神?
  难道咱们百里家的男人都眼神不济,专挑何苗苗那样的小丫头来喜欢不成?
  百里明裳叹口气,朝百里荣晨行了一个臣礼。“臣告退,你七婶还等着我回去帮她收拾东西呢!”皇叔……慢走!”
  九支阁的大门沉重的关上,外面如媚的阳光隔绝在九重之外。
  那八卦的中央,便是帝国权利的顶峰!
  他的脚下,是锦绣河山,乾坤万里!
  高处……不胜寒!
  回去后,看着房内一片狼藉,桌子凳子,没有一个四肢健全的,茶壶杯子,全都成了碎渣渣。
  百里明裳脑门上的青筋欢快的蹦跶了两下。
  还躺在地上没缓过气来的何苗苗,立刻爬起来,“老公,这个真的不怪我啊!不是我弄的你要相信我!”
  百里明裳正要发火,却瞧见了她衣衫褴褛的,满身都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顿时又惊又吓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用力拉过何苗苗,在她身上乱摸。
  表面上看是检查有没有伤口,其实就是变相吃豆腐。“你身上是怎么弄的!谁打的,伤的严不严重,疼不疼?为什么不叫太医,凶手抓住了吗?”
  后宫之中,竟然有人敢闯进来打了他老婆,砸了他们俩的小爱巢。
  令堂的,让他知道了是谁,定要让她碎尸万段。
  何苗苗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113,老公,113欺负我,用她那上吊绳的头发,把我的衣服给抽烂了,她还威胁我,说要杀了我,重新把我的魂勾会地府。”
  何苗苗趴在百里明裳肩头一边苦哈哈的告状,一边对着空气做鬼脸。
  百里明裳的身体猛然僵硬,“113?你说的那个女鬼差?她又来了?”“对啊,又来了……“经常来!
  百里明裳磨牙,听说京城东郊五渡寺的方丈,是得道的高僧。
  听说他那一串佛珠中穿着一颗佛骨舍利,听说驱魔辟邪,百病不侵。
  听说云南王家,那个世子百里良南身上有一块通灵宝玉,戴上之后,妖魔鬼怪都近不得身。
  听说皇宫内有一把被开国先帝,斩杀妖龙的辟邪宝剑,可以荡平世界所有妖邪。
  他要不要把这些东西都弄到手,那个113要是再来,绝对让她有来无回。
  还在半空中飘着没有走的113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百里明裳的心声,顿时吓得失重掉在地上。
  呜呜,沧海桑田,十殿阎罗的,这个男人忒狠了。
  她不就抽了378几下,又没要她命,又没让她疼一下,只是想吓吓她而已,仅此而已啊大哥。
  可他居然想用那么歹毒的招数,要让她魂飞魄散。
  她一个死了不知多杀年的女鬼活的容易吗?
  每天累的跟牲口似的,被那些地府高管使唤来,使唤去。
  几百年来,每日苦逼的来回奔波在阴阳两界,做哪些个危难度数嘎,难度系数大的工作。
  节假日不休息,逢年过节没个福利,他妈地府后勤部抠门的连鬼身意外保险都不给买。
  这也就罢了,上司抠门,你能咋办?
  可是……就连唯一的年终奖也因为他家媳妇儿做鬼那时候拖后腿,害的大家全都没有。
  这好不容易等378做了人,她以为美好的日子来了。
  他奶奶的,谁料到竟然又摊上这么一破差事。
  百里良南的魂儿,没勾走,他叔叔却想要砍了她。
  呜呜……人家不要做鬼差了,人家要回去!
  百里家的男人都不是人,比底下的恶鬼都恐怖。
  113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伤心的离开了,这个让她‘悲痛欲绝’的伤心地。
  百里明裳抱着何苗苗,轻声安慰:“好了,不哭了,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日后不准再和那个113有来往!”可她是鬼差,我又阻止不了哒。“而且也不想阻止咩。
  百里明裳眼中划过一抹阴森森的寒意。“回头给你弄个驱鬼辟邪的东西挂身上,让她有来无回。”
  何苗苗抽了一下:“啊……这样会不会忒狠了,我我……我和她好歹也几百年的交情欸。”
  百里明裳蹙眉,也是几百年的交情,不能说断就断。“这事搁后再说,苗苗……我们明日便可回家了。”
  何苗苗从他身上跳下来,大喜道:“真的,不用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嗯,你家小侄儿放咱们离京了。”
  百里明裳宠溺的点了一下何苗苗的鼻尖。“哗,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老公,老公,我们快点出宫,我要多买东西。”
  何苗苗拉着百里明裳的手就要往外跑,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多带两个人帮忙搬东西。“等等……出宫之前,是不是要先把衣服给换了。”嘿嘿……”
  何苗苗低头看一眼身上的烂布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第二日,天色很好,艳阳初照。
  百里明裳带着何苗苗走的很安静,没有惊动任何人,安安静静的来,静悄悄的去……何苗苗坐在马车内和自家老公腻歪,一边肉麻,一边心想113和大侄子的事,让他们自己管去吧。
  如果俩人几百年前当真有过什么瓜葛,那现在要勾魂儿,要结怨,也是他们自己的命。
  她没有一点能耐,左右不了任何事的发展。
  至于小桥,擦……不争气的家伙,拉回家,不要在想那个负心汉,回头帮她找个好男人。
  真是,干嘛瘦下来,让她好没有自信哒。
  何苗苗忽然抱着百里明裳的袖子摇晃两下:“老公,我突然发现,你很好,很好捏?”“是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嘿嘿……表用那种不信任的表情看着人家嘛,诶诶……老公,你看到哪里了?”
  何苗苗偷偷看一眼,他手中的书。
  呜呜……干嘛那么罩严实,那好歹是她昨天买回来的诶,9月新刊,上面印刷的石墨都还热乎着呢。
  讨厌……买的时候不让买,买回来了又霸着比谁看的都劲大。
  百里明裳,我鄙视你啊!
  那可是她千挑万选的,绝对惊艳火爆,流鼻血。
  单单看书名就十分给力《小侄儿,慢慢来!》
  哦哦哦……想想就很热血沸腾。
  老板偷偷告诉她,那可是极品书,刚上市不到一天就被抢购的一空,她去那时,仅此一本啊!
  你看看,孤本,孤本捏!
  为毛不让她看,为毛不让她看,人家要抗议,抗议啦!
  百里明裳将眼神从男盗女娼的话本子上收回,转身‘千娇百媚’的看着何苗苗。“想看?”
  何苗苗像看见骨头的小狗,忙不迭乱点头。
  想看,想看就是想看嘛,在京城呆了那么久都没有机会看,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却又被老公拦着。
  人家心中不甘,不平,不忿啊!
  百里明裳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袋:“乖,别想了,睡吧!”
  何苗苗原本还以为是有希望了,可是一听,立刻耸拉下脑袋。
  他潜在的一句话:别想了,这本书是绝对不让你看的。
  百里明裳转过身,继续攻读,小黄书。
  如果是别的书,特别倒是还会考虑考虑让她看,可是……这一本绝对不能。
  你看看那下流的名字《小侄儿,慢慢来!》
  令尊的……根本就是在诱拐,这支小红杏爬墙,她那么没有防患意识,意志力又那么薄弱。
  让她看了,还不整天心心念念的想着‘小侄儿’。
  去你的小侄儿,想都别想。
  你看看着破书里写的,小侄儿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小婶婶明眸皓齿,妩媚动人。
  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件非卿不娶……奈何人伦相隔,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最后,大爷的,为了成全那对狗男女,竟然还把小叔叔给写死了。
  越看越郁闷,越看越想把书给撕了,他真后悔为啥没有当时买的时候看一眼。
  真想把那家书店给砸了,真后悔没有痛扁那老板一顿。
  百里明裳心里讲那老板咒骂了千百遍,又将那个窥伺小婶婶的混球侄儿骂了一通。
  他只顾着腹诽,却忘记了,有些事,就他妈是邪门的。
  你越说他,他还偏偏就越来跟你凑热闹。
  在其那头战战兢兢赶车的宋禹,忽然停了下来。
  百里明裳合起书,没好气的问:“出了何事?”
  宋禹哆嗦了一下,“爷……您……您还是自己看吧!”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王府统领,谁也招惹不起的。
  百里明裳心中一动,擦……该不会?
  他立刻挑开车帘,却见正前方,几步之遥的歪脖子槐树下,站着一个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小侄儿。
  彼时小侄儿正抬头望天,一脸的明媚忧伤。
  不禁,心中鄙视:毛都没长全的死孩子,学人家装什么深沉,忧伤。“有人吗?我看看……”
  何苗苗从百里明裳身后勾出脑袋。
  看见前面的人后,惊讶道:“呀……死小孩!”
  一想到那本小黄书的书名,何苗苗就觉得小侄儿忽然好友爱。
  她忙不迭跳下车,小碎步跑过去:“诶,死小孩,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要跟我们会家啊。”
  百里荣晨臭逼的鼻子一哼,斜眼瞄了何苗苗一眼,“切,跟你回家,朕可是皇帝,位高权重,富有四海,朕是天子,你们郾州城那个破地方,朕才不会去呢吧!”那你来干嘛,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舍不得小婶婶走是不是,乖啦,以后有机会婶婶还是会来看你的。”
  何苗苗自以为是,没脸没皮的得瑟了一下。
  瞧见没,瞧见没,她家小侄儿还是很不舍她的嘛。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百里荣晨一脸鄙视,“臭女人,你少自作多情了,谁会舍不得你……”
  这句话显然说的力道很不够,他不舍,很不舍。
  可是……却不能不放手。
  何苗苗朝他扮个鬼脸。“哟哟哟……还不说实话呢,不舍就是不舍嘛,还不好意思啊,小孩之真是不可爱!”朕是皇帝,用不着可爱!”
  小皇帝不高兴了,可爱?那是形容男子汉大丈夫的吗?”好好好……皇帝陛下打人,您来这是不是要给你家要离京会老窝的七叔,七婶送行啊?”“不是!”那你是要干嘛?”
  百里荣晨看着何苗苗很久没开口,似乎想用力记住她的眉眼,害怕以后会忘记。
  何苗苗被看到有些不自在,身子微微后仰。“你看我干吗,是不是突然发现,婶婶我长的很漂亮?”“你长的这么丑,朕可真的为你担忧,如果有一天皇叔不要你了,朕可以勉强收留你。”
  何苗苗瞪大眼睛,气的跺脚,“你你你,你别胡说,我……家老公才不会呢。”
  忽然……百里荣晨开口。“臭女人……可不可以,再抱抱我。”诶?”
  何苗苗刚想问,乃可不可以再说一边,人家还没挺清楚。
  猛的便被扯进了百里荣晨怀中,死死抱住她的身体,勒的她呼吸困难。
  何苗苗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小侄儿,也不小了,力气肿么那么大?
  百里荣晨将头埋在何苗苗肩窝,咬牙切齿的说。“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何苗苗抽搐,擦,擦擦的,不喜欢老娘你还抱那么紧。
  她正想发火,忽然感觉到肩膀湿湿的……传来他沙哑的声音。“那个雨天,你为什么要找到我,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要陪我……那么多年我一个人都自己过来了,为什么你都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就擅自闯进来,何苗苗,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讨厌你,特别讨厌你……”
  何苗苗呆愣住了,任凭他抱的那样紧,傻傻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小……小侄儿哭,哭了捏?
  他……这是深情告白吗?8
  太不可置信了,她肩膀上哭的小鬼是那个臭屁的小侄儿吗?
  好怀疑,好怀疑啊。
  她可不可以扯开他的画皮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家小侄儿?”何苗苗……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你要是敢再回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会控制不住。
  何苗苗颤抖啊颤抖!
  哗……她听说小侄儿打小是没有娘亲的可怜娃娃!
  难道……该不会……他,把她当娘看了吧!
  苍天,苍天……难道她……她要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了!
  啊啊啊……不要这么劲暴啊,她一时间接受不了的!
  马车前,百里明裳本来已经在准备好,要冲过去痛扁小侄儿一顿。
  但是听到小侄儿的话,……到底还是没下去手。
  算了,这一次……权当是没看见吧,就让他告别一下吧,反正……这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百里明裳自欺欺人的转过身,自我安慰:老子没看见,老子没看见,老子什么也没看见……宋禹那欠扁的声音颤巍巍的传来。“爷,爷,爷……皇上他……他亲了王妃一下诶,您要不要看见一下啊……”
  什么?
  百里明裳怒目,猛然转身,却见他那个蹬鼻子上脸的小侄儿,竟然挑衅的看着他。
  然后……俯身吧唧在他老婆脸上亲了一口。
  额头上青筋狰狞,内力在身体内迅速运行一个大周天,怒吼:“百里荣晨你找死!”
  何苗苗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耳边轰轰轰全是惊雷。
  百里荣晨赶在七叔大人的杀手锏到来钱,一跃而起,纵身上马,留下一串烟尘,快速消失。
  哒哒的马蹄声渐远,他的声音慢悠悠飘来。“七叔,你可真小气,不就亲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七婶……你若有朝一日,受不了七叔的脾气,可别忘了……来找侄儿啊!”
  百里明裳双拳握的咯吱咯吱直响。
  死小子,算你跑的快,不然老子真的宰了你。
  他一把拎起坐在地上的何苗苗,看到她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个口水印子,气的更是恨不得砍了百里荣晨。
  何苗苗咕嘟吞下一口口水。“相公,你……你别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看着我嘛,很吓人的。”哼……”
  百里明裳抬起手,狠狠在那块被小侄儿染指过的地方,不停的擦啊擦!
  何苗苗起初还能忍受,可是擦的时间久了,会疼的诶。
  她的脸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老公……疼,疼诶,要破皮了,轻点嘛!要不……要不你亲一下,盖个章压下去。”
  书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女猪脚被男佩给亲了,男猪脚都是很霸道的在上面盖个章,把男佩的印记给抹去。
  百里明裳愣了一下,捧起何苗苗的脸,在被小侄儿亲过的地方张口咬了一下。
  疼的何苗苗哎哟哎哟叫。“哇……老公人家是让你亲一下,不是让你咬的,好疼诶。”
  百里明裳松开口,戳着她的脑门,声音有些郁闷。”百里何氏,你还能再厚脸皮一点吗?”
  何苗苗嘿嘿一笑,指着脸颊上红红的牙印道:“能能能,还能厚很多,你看看……都擦红了,你都快咬破皮了,这说明人家脸皮很薄的,诶诶,老公人家还没说完呢,你表走嘛。”……上车。”
  百里明裳抽搐,和这种脑袋秀逗脱线,脸皮厚到没发估量的家伙说话,他真的无语。
  何苗苗追上去,无视在风中凌乱的宋禹,抱着老公的胳膊,狗腿的撒娇。“诶诶诶,相公,商量个事呗。”……“无视。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相公,奴家知道你最好了,那个……那个书,让奴家看一眼嘛,就一眼……”
  见到又萌,又可爱的小侄儿,何苗苗愈发的想看那本小黄书了。
  百里明裳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何苗苗。”百里何氏!”
  何苗苗撇嘴,举双手:“好好好,我知道了%……要是再说,回去后三从四德两百遍,女驯,女戒三百遍……”
  “不是……”
  何苗苗大喜,“啊?难道,回去可以不抄了。”不是回去可以不抄,而是你现在就必须抄写……马上上车,一遍都不能少。”
  他必须下狠心了,这丫头必须接受教育。
  再惯着她,说不定哪日,就真的成了人家的。
  何苗苗傻了,神马,现在写,现在抄,马车上。
  三从四德两百遍,女驯,女戒三百遍……一遍都不能少?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只鸡爪子。
  五百遍用那种软趴趴的毛笔,写那种笔画多到死的繁体字。
  擦……她的手还要不要了,她还要不要活了。
  百里明裳拎着傻掉的何苗苗,不怎么温柔的扔进马车里,虽说动作有些奔放,但是却又不会摔疼她。
  宋禹苦逼的拿起鞭子,再次人命的赶起车来。
  半天过后车厢内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宋禹握着马鞭的手,哆嗦啊哆嗦!
  何苗苗仰天长啸,五百遍五百遍,那么多字,这是要她的命啊!这简直是比打屁屁还要严厉一百倍的酷刑啊!求求你还是打屁股行不行啊!
  百里明裳,恨你恨你恨你恨你啊!
  狠心的老男人,狠心的小爹爹……为了不受罪,何苗苗豁出去脸皮,蹭到百里明裳面前,领口拉开一些,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相公……人家今天胸口好闷的,四肢无力咩。”
  一张口,声音酥软到极致,让她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都打算豁出去一切,勾引,讨好,就算是真的在马车里丢人的滚一次,她也不要抄那五百遍的黑蝌蚪。
  熟料,百里明裳伸出一根手指头,点着何苗苗凑来的脑袋,向后推。
  眼神虽然便的幽暗,但是说出的话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准装可怜,不准撒娇,不准色诱……”
  何苗苗凌乱了,混蛋,肿么可以把她的后路全都堵死,就不能等她一个个试过,在说嘛。
  她抬起爪子,捶了一下百里明裳的胸口,嘟着唇,不悦道。“呜呜……你不是我老公,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五百遍,五百遍捏。你这是要让我自杀啊!”
  百里明裳忽然又想到一条,慢悠悠说道:“不准假自杀!”你你你……那我真自杀!”
  不要逼她,逼的急了,她可真的会自杀,真的会跳车,真的会……百里明裳单手撑着下颚,悠闲自得的说:“你可以试试啊,看看能不能死成!”你太独裁”“苗苗,如果我是你,现在会赶紧写,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顺便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天黑前如果没有写好……不许吃晚饭,不许……睡觉。”
  何苗苗苦逼了,眼眶里的泪珠,闪呀闪。“呜呜,你太狠了,不许吃饭,就不吃,为什么连睡觉都不能。”谁让你整日招花惹草,这是惩罚!没有商量的余地,快写。”
  百里明裳从一个箱子内找出一叠白白的生宣扔给何苗苗。
  何苗苗气的磨牙,摆好小案,磨好墨汁,一边写一边嘀咕,“切……说的好听,晚上,没有人家给你暖床,你睡得着吗?你会习惯吗?到时候……别屁颠颠的求我上床,哼……”
  百里明裳当吃正悠闲的喝着车上带的茶水,上好的大红袍啊!刚喝一口,听见她嘀咕那一句话,瞬间全都喷了出来。
  他转头看着何苗苗,良久过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当初为毛就非这丫头不娶了,为什么,为什么?
  还好啊,是他娶了,若不然现在不知在祸害谁家呢。
  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放纵她?
  若不嫁给他,死丫头指不定要在婆家受多少罪呢。
  半个时辰过去,百里明裳终于将《小侄儿,慢慢来》愤恨的看完。
  心里将百里荣晨骂的狗血喷头。
  骂完之后,扭头看一眼何苗苗的进度,这一看差点没从车上在下去。
  苍天的,她写出的那……那中丑到毙掉的东西是字吗?”何苗苗,你这写的是字吗?”
  何苗苗抬头,双目幽怨,闪着绿光,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她肯写已经很好了,竟然还嫌弃她的字。
  抓起刚刚写好的一张丢过去,气恼的说道:“这不是字是什么,有本事你写一个跟我这一摸一样的。”
  她就不信了他会有那本事写出跟她一摸一样的,切……百里明裳一脑门黑线,一摸一样的?他还真没那本事写出来。
  不止他没本事,恐怕这世上除了她何苗苗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把字写的那么丑的人了。“重写,让我看不出写的什么字的,全都重写。”
  何苗苗一听怒了,将软趴趴的毛笔一摔。“你你你……我不写了,我干了,我是你娶的老婆,不是嫁给你当女儿做学问的,我不要写不要写,就不写。”
  何苗苗气的哇哇叫,手中软趴趴的毛笔啪一声被她用力拍在小案上,溅起的墨汁弄了一身。
  百里明裳拿起将她黑乎乎的手,用帕子仔仔细细擦干净,又重新拿出一支毛笔,塞进她手里。“不准发脾气,继续写,”“你……呜呜,你不疼我,你不喜欢我……”
  百里明裳揉揉发胀的额头。“没有。”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会娶她,不喜欢她会纵容她这么就,别开玩笑了。
  这世上,还能再找出第二个比他更宠她的人吗?
  何苗苗嘟唇,不悦的瞪着他”那干嘛要我写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很安分守己啊,很守妇道啊。”
  百里明裳一头黑线,苍天的,睁眼说瞎话,她也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安分守己,守妇道?
  这俩词儿放到谁身上都行,但是她何苗苗偏偏就不行。
  单单来了一趟京城,就招惹了那么多桃花。
  如果他没来看着,估计她的桃花都不是论朵开,而是论树开的。
  他伸手温柔的摸了两把何苗苗的笑脸。
  亲昵道:“百里何氏如果你再乱发脾气,五百遍就翻倍哟……”
  轰隆,头顶上雷雨交加。
  何苗苗的小身板在风雨中摇曳。
  翻倍,翻倍,翻倍……你们听见了吗?这个狠心的老男银竟然这么虐待她。
  呜呜,人家要离婚,要休夫……何苗苗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沉闷,喉咙里准备好的话,一个字没说出来,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完全失去知觉前,耳边飘荡着百里明裳焦急的声音。
  何苗苗就纳闷了,她这壮得跟牛似的身子咋就昏了捏。
  肯定是被这个狠心的小爹爹给气的了。
  哼……你就急死去吧,老娘这次不打算醒了。
  何苗苗这一闭眼,当真过了很久都没醒来,百里明裳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禹被吼的真的想抽出宝剑,在脖子上抹一下。
  大爷,这刚出京城,下一个落脚的镇子至少要到中午才能到啊,你再催,我也快不了啊。
  人家是赶车的马夫,不是马。
  车你又传出一声怒吼,“宋禹,你是死人啊,给你半柱香,再找不到镇子,本王要砍了你。”
  宋禹苦逼的泪流满面,这个时候他到宁愿自己是匹马,好歹顶多也就是受一下皮肉折磨。
  不用承受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百里明裳紧紧抱着何苗苗,一脸惊慌,脸色比怀中昏迷不醒的家伙还要苍白。“苗苗,你醒醒,是我错了,不该让你写那么多字,你醒醒,不写了,以后都不写了好不好……”
  宋禹在外面撇撇嘴。
  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
  也不想想,小王妃那蹦蹦跳跳,勾三搭四的性子是抄写几遍三从四德就能掰过来的吗?
  都说这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话是白说的吗?
  话说,当初若不是小王妃那很二,很白,很萌,很天真的性子吸引你
  你能乖乖娶她进门,能乖乖做个三好相公。
  唉……真是,咋就看不明白呢?
  如果真变成一个三从四德的典范女,王爷大人,你还能看她一眼?
  都说一旦坠入小爱河,不管男女,都会变得很白痴。
  此话果然不假,你瞅瞅英明神武的王爷大人智商不也降低了许多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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