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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在怀 第208节

  照他这话的意思,双胞胎的小马也是同理,你信,它们就是孪生的兄弟,不信,就不是。
  她不知道是他心宽,还是特别会自得其乐,反正她是被说服了。
  那就选吧。
  石砚还没马腿高,也不敢让他凑过去,石玉抱着他转了一圈,朝着石墨打眼色。
  石墨从口袋里摸了一颗糖在手里,悄悄喂给纯白色的那一匹,马儿吃得可香了,高兴得打了个响鼻。
  石砚一看就笑了,用手指住,兴奋得“啊啊”乱叫,还耸着小鼻子扬起脸来学马儿打响鼻。
  石玉拍板:“就它了。”
  唐辛捂着嘴笑,这哪里是给石砚选的,又哪里是石砚亲自挑的,分明是石墨喜欢白色的那一匹。
  她不免后悔,当年应该选白的,石墨肯定更喜欢。
  石墨牵着小白马到她身旁,一手缰绳一手妈妈,撒着娇地把脸往她的手心上蹭,“妈妈,我喜欢黑色的,但是两匹都是黑色就分不出来了,所以弟弟喜欢白色。”
  听听,听听。
  乍一听好像全对,可是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强词夺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说得就是他这个能说会道的小东西吧。
  她一时竟分辨不出,他最喜欢的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石墨,多纯真的小孩子呀,现在也变得狡猾了,跟他爸爸越来越像。
  还有石玉,明显这就是他教给石墨的,还提前藏了块糖,可真有他的。
  她不知道石玉是因为他妈那番话而有感努力在端平一碗水,还是原本就会为人父母这一套艺术与哲学,或者说,他就是更加偏爱石墨。
  是就是吧,她管不了,反正都是他的儿子,也都是由他带着的,他这么会做爸爸,就算再偏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夸张的是,白色的小马竟然烫了个nero在身上,意语里的黑色。
  石墨解释,因为弟弟叫砚,爸爸告诉他砚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已经被他占了,弟弟自然就叫黑色。
  唐辛忍着笑问:“墨是什么意思?”
  这题石墨会,“也是黑色的,松烟墨。”
  说的时候别提多骄傲了,无比炫耀。
  实在是大出唐辛所料,他竟然知道松烟墨。
  想来,也是石玉告诉他的。
  他们这对父子,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更加想不到的是,石玉还送了块墨给石墨,唐辛听着描述很是惊讶,该是块难得一见的宝贝,竟然送给这么个小家伙当玩意儿,果然……是富贵命。
  富贵命的小孩子脚底不会脏,却会用墨块把脸给涂黑。石墨给她翻看手机里的照片,除了那块宝墨的照片,还有他把玩时的挥霍无度相,弄得满脸满手都是。
  唐辛倒是不心疼那块墨,就觉得这张黑乎乎的小脸看着真是太糟心了,不知道石玉面对时是何感想。或许,他的脸也是黑的吧,毕竟有其子必有其父嘛,按照石墨的歪理邪说。
  雨仍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石墨想要骑马的计划泡了汤,四人回到酒店,守着个路上买回来的小蛋糕,把所有窗帘全部关好,房间里便黑下来。
  点蜡烛,吹蜡烛,吃蛋糕。
  许愿的环节是石墨进行的,从后面搂住石砚并握着他的小手,有模有样地合什,念念有词:“希望弟弟慢慢长大,希望妈妈永远漂亮,希望爸爸永远爱我们。”
  石玉问:“你呢?”
  石墨回:“有呀,爸爸永远爱我们,就有我呀。”
  唐辛听着,不知道是蜡烛熏眼睛,还是羞愧于昨夜偷偷吃了孩子们的蛋糕,又或者是被依然纯真的童言稚语所打动,鼻腔酸得厉害,趁着黑乎乎一片胡乱抹过湿润的眼角。
  怀孕时善感,两次都是,生完石墨之后就好了很多,可是自从怀上石砚之后总是会这样,特别容易被一些很小的细节所感动,莫名的心就酸酸软软的。
  现在石砚都一岁了,竟然还是这么容易哭鼻子,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是她真的会被石墨打动,他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手是小的,脚是小的,整个人都是小小软软的,小得需要依靠着父母才能去到很多他想要去的地方。可是他的心又那么大,大到能够藏起小小的难过和失落,大到能够那么喜爱和保护石砚这个弟弟,大到能够装得下我们。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颗心呢,溢满了爱和满足,柔软又纯真。
  蜡烛忽然熄灭,窗帘大开,唐辛用手遮住眼适应光线,被一只小小的手勾住手指。
  “妈妈,你送弟弟什么礼物?”
  石墨很期待,应该也是一幅画吧,就像妈妈送给他的那一幅。他很想对照着看看,他和弟弟有多像。
  唐辛在家时确实准备了一幅,已经快要画完了,谁知突然就乘船到了这里。
  再看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耳朵里是纪云云那一句话。
  搂着他抱进怀里,悄悄地说:“妈妈和爸爸送一份礼物可以么?”
  “可以……可是,”石墨愣了下,嘴巴张了又张,“可是弟弟这么小,这么可爱,你可以照着他画呀,连照片都不需要。”
  唐辛装作恍然大悟,试探着问:“墨墨想让妈妈画弟弟?”
  石墨重重点头,“对,我有,弟弟也有。”
  “好,那妈妈就画一幅,就像你的那幅一样。”
  第316章 发烧
  午睡时,石玉发起烧来。
  石墨嘘寒问暖,一会儿捧着杯温水到床边,一会儿拿着自己的退烧药水瓶爬上床,掰开爸爸的嘴就要往里倒。
  石玉问他喝多少,他又说不出,抓耳挠腮的样子连唐辛都看不过去了。
  父子俩便对着说明书研究起来,得出个结论,按照体重来计算爸爸喝这个药水太浪费了,还是算了。
  有孝心,但是不多。
  石墨还很有道理,得给自己和弟弟留着,万一被爸爸传染了,用得上。
  唐辛看着石玉脸上的神色变换,突然有点不合时宜的幸灾乐祸,看吧,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也不过如此,久病床前无孝子是真的。
  大孝子依然跑前跑后,拿了条擦手的方巾用水打湿,一路滴着水爬回床上,湿哒哒盖在石玉脸上,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人已经没了。
  小孩子哪儿懂这些,特别认真地一屁股坐在石玉胸口,一层一层地往上卷,直到卷在了额头上面,还捧着石玉的脸叮嘱:“爸爸,你躺好,不要动,一会儿就退烧了。”
  也不知道他对一会儿是个什么概念,反正隔两三分钟就要去看一回,每回摸过额头之后都要唉声叹气一番,然后侧躺在石玉身旁,用短短的小胳膊搂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在他胸口轻轻地拍。
  原来是在哄他爸爸睡觉呢。
  唐辛觉得石玉睡不着,虽然他眼睛都红了应该很想睡。
  她忽然有些羡慕,生病肯定不舒服,但石玉心里肯定美滋滋的,大儿子这么体贴,死了都值。
  可是看着石墨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无奈劝了几句,又问石墨愿不愿意担负起哄弟弟睡觉的重责大任。
  这才踏实下来。
  再一看,有模有样,就像大人哄他睡觉时一样,也是侧躺着,一边有节奏地抚摸着石砚的小后背,一边叽叽咕咕地讲故事。
  唐辛问石玉要不要吃药,他说吃过了,再问什么时候吃的,早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早上吃的药,现在都午后了。
  早上?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有症状了呀。
  打电话叫酒店的人送来退烧药,喂他吃了一粒,又把被石墨弄湿的枕头换成干净的,看着那张滴着水的脸忍不住想笑。
  强忍着没笑,擦干净脸让他睡一会儿,石玉拉住她的手。
  唐辛这才知道烫得有多厉害,也想像石墨那样弄块湿毛巾给他搭上了。
  再一想算了,还是直接去泡个澡吧,石玉不肯,说要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唐辛以为只有自己生病的时候委屈,这才知道男人也会,捏着她的手指头不放,哪怕没什么力气,但是执拗,就跟石墨发烧的时候没两样。
  无奈地拍了拍,放柔声音劝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你儿子,两个儿子,还等着和你一起吃晚饭呢。”
  石玉说好,勾着她的手指摇晃,唐辛以为他要问她睡不睡,结果听见他说:
  “你和我一起睡,我就是昨儿夜里着了凉才烧的,为了你才烧的。”
  她傻愣住,分辨不出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劝了自己一阵躺在他身旁,算了,她生病的时候他也照顾过她,就当还给他好了。
  刚一躺下就被抱住,热烘烘的像个火炉子,就连呼吸都是烫的,喘气的声音特别重。
  应该很难受吧,烧得这么厉害。
  她小声问:“我带你去医院吧……”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拱了拱不再动,沙哑着说:“我不,我要睡觉。”
  唐辛那点担心霎时间无影无踪,他就是坏,都烧成这样了还学她说话呢。
  刚才她就不应该拦着,就应该让他的好大儿伺候着把他给送走,该!
  ……
  病还没有好利落的人当晚要带着孩子回上京,临行前给了她一个理由,有事。
  唐辛舍不得孩子也没办法,做好了下次再见的心理准备,谁知也被带上了飞机。
  理由更简单,他在生病,照顾不了两个孩子。
  阿姨呢?
  说是已经回去了,在把孩子们送到热那亚之后。
  唐辛简直无语,说不出“你的医疗团队呢”这种话来,毕竟和他较劲没有意义,人家跟她说的也不是让她随行照顾他,而是为了孩子。
  一声不吭的唐辛和石墨坐在一起,看着和石玉搂在一起呼呼大睡的石砚。
  不一会儿,石墨也爬过去,躺在了石玉的另一边。
  父子三人,三张脸,唐辛看得直犯迷糊,真是挺像的,睡着时的神态都像。
  也真是让人生不起气,着不起急。
  唯有庆幸,生病的人只有石玉一个,两个孩子没事就好。
  抵达上京时天色正亮起来,两个小家伙两张小脸贴在舷窗上面看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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