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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你不必如此。”禾青见此,颇有些受宠若惊。
  姜侍奉嫣然,“我这样总好过走在前头,既是生分更引人言语,且不比这样好说话。”
  禾青侧过头就能看着姜侍奉,眼里含着笑意,“正是呢。”
  两人一路寒暄,好在禾青的马车在仪仗之中并非很靠前,也有宽裕的时间说两句。
  禾青普一进去,见到乌乌压压的一堆王爷皇子,登时头大。先是给康熙跪礼,除了雍亲王,上至诚亲王,恒亲王。并有八贝勒一党,还有十三阿哥。乃是密嫔之子,同胞所出十五阿哥胤禑和十六阿哥胤禄让禾青含糊的猜了过去,一一见过。
  剩下还有三个年轻的阿哥。
  康熙想着看笑话,遂有意不搭腔,雍亲王也不敢贸然提醒。禾青扭着眉头,对着十五六岁模样的人福身,“见过二十阿哥。”
  二十阿哥才是襄嫔所出,生于四十五年,名为胤袆。
  雍亲王见此,满意的点头。禾青心知说得对,转头看着更小的两个,略一思量,便笑着行礼,“见过二十一阿哥,二十二阿哥。”
  “你倒是把朕的阿哥认全了。”康熙状似玩笑一般,笑道。
  禾青心头一紧,面上莞尔,“原来是不晓得的,只有有人怕奴才急性差,耳提面命的听了几回,哪还敢忘。”
  康熙闻言,不由看向了雍亲王。
  雍亲王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动作。
  “是哪个人,这么用心?”康熙见雍亲王很沉得住气,不免索然。好不容易要看个戏,结果禾青游刃有余的,哪还有什么趣味。
  二十一阿哥胤禧却是朗声岔道,“儿臣知道是谁。”
  二十一阿哥之母乃是陈氏庶妃。陈氏乃陈玉卿之女,自幼聪慧,生得白皙动人,多情凤眸,细长黛眉,直挺秀鼻,朱色薄唇。虽为女子,亦饱读诗书,通读列女传,四书等。原指配贝勒侧福晋,却让康熙看上了眼,纳入宫中。虽为庶妃,却很受宠爱。二十一阿哥袭得陈氏的颜色和聪慧,才干过人。即便无人提醒,只是窥探一身气度和配饰,禾青也能肯定是何人。
  康熙见二十一阿哥搭腔,笑道,“哦,是谁?”
  “正是汗阿玛跟前那个小子。”二十一阿哥打趣的道。
  第194章 事展汹涌苦中乐
  “弘昰与儿臣一般年纪,原来在尚书房学习。若非是他背后细碎,再没有别人了。”二十一阿哥不无贬义的道。
  康熙略一挑眉,“弘昰?”
  “回皇上,奴才但凡进宫都要给弘昰送点吃的,已表母子情意。弘昰亦会谈及宫中之事,言语提及也是常事。二十一阿哥书卷高才,二十二阿哥清风朗朗,奴才浊眼却也记得这些。”禾青俯首谦卑,言语很为弘昰说好,更是奉承了两位小阿哥一回。
  都是十来岁的孩子,顶多只能这么形容皮囊与学好,再没其他好说的。
  康熙不由满意的点了头,问道,“弘昰这孩子,在哪儿?”
  魏珠为难的一顿,迟疑回话,“应是打着马,叫几个侍卫出去了吧。”
  以往这个时辰,顾忌着康熙的安排,弘昰都是避开见面请安。今日弘昰见都是各位皇叔到御前,自然不会独独上前出这场风头。按着弘昰的脾气,就该是魏珠所言的。到底是个孩子,随意洒脱,康熙闻言大悦。二十一阿哥见此,又引着说了两句。
  到底身份有别,禾青随着下去。
  御前跟出来的奴才,禾青没几个认识的。各位皇子阿哥只是过来请安,不多时就要退下。因此,禾青只管奉上康熙的茶,即可。
  为了这个,禾青的马车,也跟着往前挪了挪。直到用膳前不久,才闻见一些风声。正是弘昰一路听了许多经验丰富的侍卫护军等人的话,叫嚷着故地重游,带了新鲜的野味回来,以此填肚解馋。
  禾青起身探头看,与弘昰相视一眼,匆匆间,唯剩下少年背影。
  “弘昰阿哥聪慧又厉害,武侧福晋真是好福气。”身侧一个小奴才看着禾青,恭维道。
  禾青弯了弯嘴角,复回头看着自己煮的水。水是最普通的,亦是最珍贵的山间瀑水。禾青自认煮茶功夫一般,胜在茶水上做些功夫。不过弘昰估计要到御前说话,禾青反而不紧不慢的在后面忙活着。
  等到端上茶的时候,康熙又面见朝臣。禾青松了口气,把茶水递给姜侍奉,自己躬身进退。
  “汗阿玛留你说话了?”雍亲王就在一端树下袭风,禾青才一过去便问道。
  禾青见雍亲王怡然自得,心知是等了一会儿,走上前坐在一侧,“也不是,茶水费了点功夫。如今正忙着,我也脱身了。”
  “也好。”雍亲王点头。
  禾青面见康熙,其实也不定能有什么话说。毕竟也算是公公和儿媳的身份,能见一面也就是恩典了。禾青心里一顿,“弘昰这孩子呢?”
  “正跟着二十一弟。”雍亲王意有所指的看着禾青道。
  二十一阿哥才刚给弘昰说了话,以示亲近。两个得宠的阿哥,不同辈分却很有一样的处境。今日在康熙跟前一说,不论以往如何,今日也该说说话才是。无形之中,反而捆绑了干系。禾青来不及松口气,又紧了紧,扭了眉头。
  半响,禾青只轻轻的唤了一声,“四爷。”
  雍亲王轻声一嗯。
  禾青止不住又唤一声,雍亲王双目眺远的望着远处,蓦地勾了勾嘴角,很是浅淡,“放心吧。”
  二十一阿哥还太小,生母得宠但无奈年轻,根本就不能参与如今变幻诡谲的朝局。不能参与,却不代表不会有影响。禾青不止是担忧弘昰,担忧在朝前的雍亲王和弘昫,担心院中的永玚等人,更担心自己还有武有志等人。
  夺嫡之中,一人惨败,便非罪过也与株连九族一般,谁都不得安好。
  禾青很是踌躇,只是两人都在外面,哪里能亲近太多?只是这么三个字,已经很是安抚了。
  两人坐不过一会儿,雍亲王又被一位谙达青了过去,禾青本着出门在外的谨慎,又打听了是哪个人叫雍亲王,自己反身也去了各位女眷之中。
  此番出行的王爷阿哥众多,随从女眷也不少,其中就有田氏。虽然不如朝前人来的消息灵通,但毕竟也大体有些听闻。再加之有奴才通报,禾青对于一些事情也知晓七七八八。诚亲王在朝中也曾有过动作,只是并不如意,也露出了马脚,这几年间又是作着原来文者的模样。
  因为这个,禾青这几年也不如原来,和田氏亲近了。原来废太子的侧福晋李氏落难,最初两个交好的人生分起来,禾青也只是如一般交情。互相打了招呼,说了两句话,就坐在一处恭候用饭。
  禾青不想躲在一处,太冷落也少了第一消息的来源。可惜十三阿哥随行顾忌颇多,最是恩爱的十三福晋兆佳氏也没有过来。好在没人生事端,也就这么过去了。
  礼部等官员先行一步,将秋狩场地一一安排妥当。等到仪仗三四天的速度过去的时候,早已数十官员恭候。禾青煮了一壶茶到康熙跟前,来往间不论男女皆是骑装。见此,禾青回去帐篷之中,自己也换起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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