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裴寂见她还是不肯喝,又端起碗自己喝了。
  可下一刻,他一手勾住少女的腰身,微凉的薄唇贴了上去。
  魏云珠始料不及,整个人僵住了。
  裴寂一下一下,将那苦涩的药渡给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感触,叫魏云珠下意识身子轻颤,情不自禁的咽下了那苦涩,她脸颊逐渐染上绯色的潮红。
  良久,裴寂睁开眼,仔细的瞧着那微微颤抖的眼睫,还带着泪意,真动人。
  魏云珠闭着眼,浑身无力的软在裴寂怀里,小口地喘着气,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子。
  裴寂声音沙哑,嘴角的笑意透着坏:这样就不苦了。
  说罢,他又喝了一口药,随即撑起少女,手掌捧起她的小脑袋,又要来。
  魏云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抻着劲儿将男人手里的药碗移到自己面前,蹙着眉一饮而尽。
  裴寂眼底笑意渐浓,手轻揉的放在少女的头顶:听话的小姑娘,才有糖吃。
  话音刚落,一颗蜜饯就被喂进了魏云珠嘴里,很甜。
  可她心里却依旧苦涩,以前,阿姐也会喂她吃蜜饯。前几日,她听到百姓的几句闲谈。
  说是越王去栖灵寺,把爹娘的牌位给拆了,越王和阿姐之间的那点渊源,她略知一二,越王大抵是一直憎恨阿姐的,可是拆人祖上的牌位,未免太大逆不道。
  阿姐素来告诉自己,她们的爹娘都是忠毅之士,所以她虽然对爹娘没有什么记忆,但确实敬佩的紧。
  思及此,她的心口隐隐作痛,全身都开始发冷,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那可是她的双亲,若是爹爹和阿娘还在,一定不会叫别人那样欺辱自己。
  裴寂瞧着颤着身子的少女,她神色悲切,哭的很凶,他不由问道:很难受吗?
  魏云珠下巴抵在膝盖处,无助的点了点头。
  裴寂以为她是冷,便伸手将人拽进了怀里,他瞧着怀里抖动的一小枝,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哭够了,魏云珠抬起头,泪眼婆娑:大人,爹爹和阿娘的牌位没了,是不是往后只能当孤魂野鬼了?
  裴寂顿了一会:不许哭了,等你病好了,去栖灵寺再立新的牌位就好了。
  魏云珠虽身子弱,可架不住裴寂砸银子,人参雪莲的养着,三日,这病就去了。
  身子清爽了,她就想出去走走。
  念霜给她裹了一层厚厚的狐毛大氅,才搀着她出了门:姑娘,外面冷,您大病初愈,不能在外头多待。
  见魏云珠笑着点了点,这丫头才放心。
  主仆二人在亭子里歇脚,迎面走来一个老嬷嬷,她端着托盘,一见到魏云珠,便重重将一碗汤放在亭子的石案上。
  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屑的瞧着魏云珠,怪不得前几日她将自己的侄女送到首辅大人房里,被斥责了好半天,原来是这里藏着个小妖精!
  人参乌鸡汤,喝吧!
  这人态度极差,念霜忍不住上前道:你怎么和我们姑娘说话呢?
  赵嬷嬷嗤笑一声:不过给人当外室,真拿自己当主子了?爱喝不喝!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念霜被气的不轻,她看着那碗冷掉的鸡汤:太过分了,我非得去好好教训她一番!
  可魏云珠却拉住了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永安巷内,准备回去的赵嬷嬷,碰见了顾家的轿子,这个不算稀奇,因为这永安巷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顾家的老宅也在这里。
  顾夫人自然也认得赵嬷嬷,便将人叫了过去,缘由是,这隶属于首辅大人的空宅子,这几日竟然有了侍卫把守。
  嬷嬷,今日怎么有空来这永安巷?
  赵嬷嬷素日里不少接触这些达官贵人,她心眼多,把这些人的心思总能摸个透:回顾夫人,老奴今日是给这宅子里的姑娘送鸡汤,是首辅大人吩咐的。
  顾夫人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姑娘?
  素闻这裴寂不近女色,如今怎么忽然冒出个女人来,便故意问: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赵嬷嬷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诶呦,什么小姐,不过是个粗使的丫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当上了首辅大人的外室,好手段呦!
  顾夫人听见这永安巷竟然住了个外室,立刻变了脸色,要说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一品的诰命夫人,这裴寂也太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了。
  赵嬷嬷还在这边煽风点火:首辅大人糊涂哦,一个外室,怎么能叫她和您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夫人们住在一个巷子,这不是惹人笑话
  顾夫人面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早就不舒坦了,赵嬷嬷瞧着,便露出了得逞的笑。
  第6章 顾侍郎好大的兴致
  这日,裴寂自入宫上朝,到了晌午也不见回来。
  魏云珠心里一直琢磨着,他那日说的话等你病好了,去栖灵寺再立新的牌位就好了。
  此人阴晴不定,趁着他还没反悔,魏云珠决定现下便动身去栖灵寺。
  李义瞧着小郡主远去的轿子,还是觉得不妥,便差人去给主子传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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