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周鹭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黎婉耳根子一红。
  周鹭选了两样,一个是别致的宝石铃铛和一个复杂的金项圈,总共一千二百两。
  回到府里,黎婉请周鹭去画闲院坐,比起李芳芷,周鹭识大体得多,说话耿直不会叫人难堪,而且,没有李芳芷那么斤斤计较,对于她们在外边发生的事黎婉只字不问,她大概猜着了,只能说李芳芷的性子和林氏很像,爱贪小便宜的主。
  黎婉把裤子收起来放到柜子里,搁在她和秦牧隐衣服的中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然后听到外边秦牧隐问紫兰的声音,“夫人回来了?”
  关上柜子,黎婉走了出去。
  “今日逛得怎么样了?”
  黎婉眉眼弯弯笑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外衣,“店里边真的很多好东西……”
  秦牧隐见她眼神晶亮,笑靥如花,心情也好得很,坐在书桌前,黎婉坐到侧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挂饰,“侯爷,您看这个!”献宝似的放在桌上,秦牧隐唇角一勾,声音也带了几分愉悦,“怎么想着买这个了?”
  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两下,嘴角愉悦的弧度越来越大,听到她满心欢喜道,“侯爷,这是盒子,可以打开的!”
  秦牧隐拉着她坐在他腿上,手从她腋下穿过,握着盒子手慢慢左右一转,盒子开了,露出一个小玛瑙的镯子来,阳光灿烂的脸顿时乌云密布。
  黎婉没注意秦牧隐脸色变了,还自顾说着它的神气处,半晌没得到回应,扭头一看,笑僵硬在脸上,不明白道,“侯爷,怎么了?这个礼不好?”她以为秦牧隐会觉得很好才是。
  “小王爷年纪小,合适不?”
  原来是这个,黎婉轻松的拿起镯子,“侯爷,就是戴在手腕上的,晚上会发光,小王爷肯定会喜欢的……”
  她说得兴致勃勃,没注意秦牧隐眼底的低落。
  如此精致的挂饰以为是给他选的,结果不是,秦牧隐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逛了一天,就只挑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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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越说越觉得这份礼物好,在他的手在她腰上慢慢收紧的时候,她的手按在他的上边,声音清脆无辜,“侯爷?”
  秦牧隐额头抵着她的背,闷闷道,“听到了,小王爷喜欢得能叫你一声舅母了!”
  黎婉脸红,掐了他一把,小王爷要是叫她一声舅母怕是有鬼了。
  两人墨迹了会,紫兰说周鹭来了,
  黎婉神色一怔,她和秦牧隐正准备用膳了周鹭怎么想着这时候来?沉思时,黎婉起身,走到门边,周鹭左右牵着两个孩子后边丫鬟撑着伞,秦牧庒走在三人的前边,黎婉瞥了眼桌上的菜,吩咐紫薯去厨房叫李妈妈再添两个菜,再上四副碗筷。,
  黎婉心底疑惑,却也一脸是笑的正了正身子,秦牧隐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先开的口,“大堂哥来了!”
  走近了,黎婉才发现两个孩子肩头全是雪,急忙牵着康康,掏出手帕掸去他肩头的雪,周鹭弯腰将就着手掸去了安安身上的,一脸不好意思道,“能否叨扰一会?”
  黎婉抬眼,周鹭的肩头也飘了雪上去,一张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给气的,白中带紫,黎婉笑道,“客气干什么,进来一点暖和些!”
  周鹭开了口,秦牧庒松了口气,这种事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说。
  紫兰端着碗筷进屋,黎婉招呼周鹭坐下,秦牧庒和秦牧隐说起了秦渊升职的事,安安和康康都能自己吃饭了,不过康康小,吃饭的时候饭粒容易洒出来,黎婉吩咐紫兰拿一块巾子来给康康垫在胸前,以免弄脏了衣衫。
  “紫兰,给大爷倒一杯酒来!”秦牧隐没有喝酒的习惯,却也是有酒的,秦牧庒心里压着事,没拒绝,和秦牧隐碰杯后,一股脑全喝了。搁下杯子,紫兰又给他添满,秦牧庒一口饮下。
  周鹭担心他喝太多,劝道,“侯爷身上还有伤,你自己喝就是了,别拉着侯爷!”
  黎婉见两人脸色怪异,不好多问。
  秦牧庒这次喝了一小口,秦牧隐没动,黎婉稍微放了心,周鹭说得不错,秦牧隐身上的伤口不能喝酒。
  吃了饭,周鹭坐了会,才和秦牧庒走了,黎婉一句话也没多问,担心两个孩子着凉,让紫兰和紫薯抱着安安康康送他们回去,周鹭感激的笑了笑,黎婉摇头,大人生气不能让小孩子受了罪。
  洗漱完,黎婉上床躺好,这两日秦牧隐不让她摸他的伤口,黎婉将手该有挽着他的一只手臂,“你说是不是翠湖院出事了?”能想到李芳芷不是没有原因,明日去承王府,李芳芷第一次见小王爷该有的见面礼都没有,礼数上说不过去。
  秦牧隐抽出手,搂着她,“你好奇为什么不问?”揪着她后背的一撮头发,左右摩挲。
  黎婉皱了皱眉,拱了拱身子,“别弄,发质不好了!”
  她的头发一直很柔顺,紫兰给她梳头却有一两撮打结了,她觉得就是夜里秦牧隐搓起的疙瘩。
  秦牧隐手老实下来,笑道,“不玩头发没事做……”他倒是很想做些其他的,不过有心无力。
  他的话别有深意,黎婉抬眼,倪了她一眼,熄了灯,秦牧隐看不到,不过能想象她怨愤不满的神情,桃眼圆睁,秋水剪瞳的眸子晶亮澄澈,他伸手,拍着她的被子,轻声道,“你要是想知道,让紫兰去打听下就好了!”
  黎婉撅了撅嘴,周鹭明显不想多说,她要是找紫兰去打听被周鹭发现了,还以为她存着什么心思呢,闭上眼,握着秦牧隐的手睡了。
  翌日一早,难得连绵的雪停了,可是,院角堆积的雪更厚了,黎婉穿戴好了,拿着一个小杆子,去院里将堆积在光秃秃的海棠树上的雪全部刮了,她一身雪白衣衫站在甬道上,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雪中仙子,秦牧隐在石阶上看她,她目光很专注,侧着身子,只看得见杆子,手锁在斗篷里。
  全安走上前,请示,“要不要奴才去收拾了?”
  海棠树还小,握着枝干一抖就完事了,不需夫人那么复杂。
  秦牧隐抬了抬手,全安退回去站好,她对两棵树宝贝得很,每次走到那儿都要左右打量一番,这么怕冷的她能抵得住冷,实属不易,随她去了。
  待露出海棠树的枝干了,黎婉欣喜不已,风大,她的鼻子通红,好像随时会有东西流出来,扔了杆子,颤抖地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走到秦牧隐身边,笑意盈盈道,“是不是好看多了?”
  这两日洒扫的丫鬟没来得及清理树枝上的雪,银装素裹中多了两株光秃秃的枝干,倒也算得上好看了,故而,秦牧隐点了点头,“不错!”
  吃完饭,全安有事找秦牧隐,黎婉猜测是全康送了消息回来,秦牧隐去书房,走的时候让她在屋里等他,黎婉点头,翻开一本书,紫兰凑了上来,“夫人,昨日翠湖院出事了……”
  黎婉挑眉,睇了紫兰一眼,紫兰接着道,“下午的时候二爷和二夫人因为去铺子的事起了争执,二爷发了一通火,大夫人和大爷回来后,二爷问她们铺子在哪儿,把二夫人口中说的拨浪鼓买回来,问二夫人拿银子,二夫人不给,说了几句闲话,闹到三老夫人院里去了,大夫人和大爷才带着孩子过来了,三老夫人的意思让二爷休妻……”
  黎婉惊愕,不过是个拨浪鼓,怎么闹到休妻的地步了?
  紫兰继续道,“昨日买礼的银子是三老夫人给的,总共一千五百两,大夫人起初是不要的,三老夫人说二夫人拿不出银子也没有拿得出的礼,丢也是丢她们的脸,大夫人这才收了银子……”
  黎婉想到昨日铺子里李芳芷的反常,大概也猜出什么情况了,李芳芷拿了银子想昧下剩余的,没想到拨浪鼓贵,李芳芷肯定更舍不得花银子了,遇着秦牧翼看出她神色不对问她,漏了馅儿两人自然要吵架。
  “现在呢?”难怪不见紫兰人影,是去打听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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