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武夫人把玉佩放到桌上,冷冷地道:“这玉佩是先帝爷在世时,赐给我家侯爷的。外孙的生日,侯爷就赏给了轩哥儿,这都还上了凌家册子的。如今却让贵府五太太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就到手了,倒是开了我的眼界。不过玉佩既然送了出去,也概没有要回去的道理,不然我闺女在婆家可就难做人了。只是这玉佩可是宫中御赐之物,等闲人是不得佩戴的。所以还是由齐夫人保存方妥当。不然落到有心人手里,若是捅到御前,我家侯爷怕也难逃干系。”
  齐夫人脸色变了数变。
  徐璐接着说:“官家姑爷是个好的,今儿个原本把玉佩还给了轩哥儿,只是让贵府五太太得知后,就又闹了起来,害得官老太太也生起我们家姑奶奶的气来,如今我那外甥可委屈了,饭都吃不下。连累我们家姑奶奶也受了挂落。天可怜见的,我家大姑奶奶多贤惠的人,这些年来,吃的用的什么时候短过你们五太太?如今连御赐的东西都给了她,还不满足,居然还在官老太太面前指责我们家姑奶奶,说她手指头拢得那样紧,实在不配为官家妇。天可怜见的,姑奶奶都身怀六甲的人了,除了要服侍婆母外,还得受贵府五太太的冤枉气,再是好性儿的人也会气得不行。我婆母也是忍无可忍了,这才来问问齐夫人,你们齐家教出来的好媳妇,倒是厉害呢。”
  齐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不止一次地骂道:“这个不要脸的贱妇,眼皮子忒浅。”
  齐家几位太太也气得不行,纷纷指责官氏的不像样,又替官氏向武夫人道歉。
  武夫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可当不起诸位太太的道歉。只求你们齐家好生管束下自己的儿媳妇,以后千万别丢脸丢到外大街,难看。”
  不给齐夫人描补的机会,武夫人和徐璐扬长而去。
  上了轿子,徐璐对武夫人说:“想必官氏未来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武夫人冷笑一声:“早在官家就想收拾她了,不过顾忌着官家老太婆罢了。”武夫人是真心疼凌芸的,凌芸是出嫁女,未来的荣辱都系在官令宸身上。官令宸正值壮年,正是挣大好前程的时候,可容不得有半分闪失。官老太太虽然让人憎恨,可若有个三长两短,官令宸守孝三年下来,前期累积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徐璐拉着武夫人的手道:“夫人是真心疼姐姐的。不像官老太太,目光短浅,她疼惜官氏是真,可惜却用错了方式方法。”
  出嫁女还是要靠娘家支撑的,早些年靠父母,但父母没了后,就要靠兄嫂。有远见的小姑子都不会去得罪自己的嫂子的。就拿朝阳公主来说,人家堂堂嫡出公主也要讨好嫂子,才能有如今公主堆里的头一份。哪像那官氏,目光短成这样,生平少见。
  徐璐体内的兴奋点,一直建立在官令菲回到齐家后,即将被婆母往死里收拾的基础上。
  可惜回到凌家,没有人能够分享她的高兴。
  因为凌峰最近实在太忙了。
  吏部陡然少了个右侍郎,一时半刻又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凌峰自然就比以往忙碌了许多。官令宸起程赴任也只是露了下面,喝了杯酒就匆匆离去。
  晚上月亮升到树梢头才回来。这时候,徐璐都已睡下。
  徐璐的兴奋在第二日继续维持,但也只维持到中午罢了。
  徐琳中午过后就来了。
  “长姐,你可得替我想个办法才成。”
  徐璐正在看外书房上个月的账,闻言怒拍了炕几,怒道:“天还没蹋下来呢,你着急给谁看?素日里我教你的规矩礼仪呢?都丢脑后了?”
  ☆、第165章 徐琳
  徐琳这才想到自己不该如此慌张的,身为女子,应当沉静优雅,喜怒不形于色,她刚才的表现着实不中用了,于是喏喏地道:“让表姐失望了,只是,妹妹是真的忍不住了。”
  徐璐板着脸道:“忍不住就得忍。你才嫁过去多长时间?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往娘家跑?成何体统。还有,出门作客,居然就这么一身衣服出来,好歹也要给讲些仪态吧。”
  徐璐穿着蜜合色的春裳,下身淡蓝色马面裙,垂着枚豆绿色宫绦,连个压袍玉扣子都没,梳着偏堕髻,插了支金素簪子,大概是出来时比较匆忙,头发好些都乱了,露出浅浅的发丝,看起来有些狼狈。女子还是要三分颜色七分打扮,徐琳本来面容就普通,就更要精致打扮,不说要佩戴多华丽的珠饰,至少头发要梳齐整,珠饰要佩戴妥当吧。瞧她这么副模样,比乡下农妇差不多。
  徐琳被斥责得满面通红,局促地道:“长姐教训得是,妹妹以后会注意了。”
  “你身边服侍的李嬷嬷呢?我不是把她拔给了你么?她没给你出主意?”
  徐璐脸色很是不安,一副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的模样。
  徐璐知道她软弱的德性,又看向徐琳带来的丫头,青草。
  青草是徐琳从福州带来的贴身丫头,半路买来的,能有多少规矩,不过一做事还算勤快,对徐琳也满忠心,后来在凌家那一段日子,也学了不少规矩。如今倒也有模有样了,青草赶紧回答道:“回姨夫人的话,李嬷嬷因冲撞了大奶奶,被大奶奶打了板子,如今正在家中养伤。”
  青草嘴里的大奶奶就是徐琳的妯娌,庄家大嫂。
  徐璐愕然:“李嬷嬷怎么就冲撞了你们家大奶奶了?”
  青草忿忿地道:“李嬷嬷是安国侯府出来的老人了,哪会冲撞大奶奶,不过是大奶奶故意找茬罢。”
  原来,徐琳每隔半月就回乡下向庄母请一次安,李嬷嬷自然一同跟随。徐琳向庄母请安过后,按例要在庄家吃午饭的。庄家人口简单,但下厨的人还是有的。偏庄大嫂非要吃徐琳做的红烧狮子头,想沾沾徐琳的光。
  李嬷嬷知道徐琳无法说不的性子,就替徐琳回答,借徐琳身上的衣裳才订制为由,怕弄脏了衣服而婉拒了。
  庄大嫂又说:“弟妹这身衣服,确实易脏呢。也罢,那改明儿弟妹得了闲,可得教教家中的厨房才是。弟妹应该不会拒绝吧?”
  李嬷嬷就笑着回答,若是庄大嫂真要吃红狮子头,就派厨房去银杏胡同请教青荷。
  青荷是徐琳另一丫头。
  徐璐点点头,很是赞赏李嬷嬷的反应,“不错,身为主了就要有主子的派头。她叫你做,你就真去做呀?若你当真下了厨,那以后就真要沦为她的免费厨娘了。”然后徐璐又教徐琳,庄大嫂那样说话,是非常拿捏人的。尤其让徐璐教一个下人做菜,是非常掉价的。徐琳就该向李嬷嬷那样,棉里带针地还回去。你派个厨娘过来,我也就拔个丫头来教你,公平的很。
  徐琳恍然大悟,讷讷地道:“原来,原来大嫂还存了这些心思。”然后又羞愧地低下头去。
  她压根儿就没听出庄大嫂话里的机锋。
  徐璐叹口气,这丫头怎么如此单纯呀。
  “说吧,李嬷嬷那么聪明的人,怎的就冲撞了你们家大奶奶?”徐璐问得讥诮。
  青草说:“吃午饭的时候,大奶奶想吃二奶奶跟前的鱼子酱,就请二奶奶给她端过去,李嬷嬷动作很快,先二奶奶一步把鱼子酱给她端了过去,可大奶奶没有接稳,鱼子酱就被打翻在桌上,把大奶奶的衣裳弄脏了。大奶奶就说李嬷嬷是故意的。要惩治李嬷嬷以下犯下。李嬷嬷跪下来求饶,二奶奶也说李嬷嬷不是故意的,请大奶奶宽容。大奶奶不依不饶,非要惩罚李嬷嬷。后来李嬷嬷只好用嘴型对二奶奶说了三个字,可惜二奶奶没能看清楚,奴婢倒是看出来了。便对大奶奶说,李嬷嬷并非庄家的奴才,而是安国侯府少夫人特意拔给二奶奶使响的。卖身契也还在安国侯府,若是大奶奶真要处罚李嬷嬷,得等二奶奶去安国侯府拿了李嬷嬷的卖身契再处罚也不迟。”
  徐璐很是赞赏青草的反应,笑着说:“很好,你倒也学出来了。”
  青草不好意思地道:“当不起姨夫人的夸赞。奴婢也只是从姨夫人这儿学了些皮毛而已。”
  “那后来呢?”
  徐琳垂下了头颅,很是羞愧。
  青草看了徐琳一眼,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大奶奶自然不好再处罚李嬷嬷,又说她的可是从御衣坊里买来的,可是她省吃简用花了七十两银子买的,如今就这么报废了,然后就心呀肝的叫起来。二奶奶就说要陪大奶奶七十两银子。然后大奶奶又哭呀叫的,说她的头面也弄脏了,这个可要值好几十两银子的。二奶奶就忍不住了,与大奶奶理论起来。大奶奶嘴巴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二奶奶挤兑得不成像。二奶奶也恼了,只肯陪七十两银子,不肯赔头面。大奶奶就又哭又闹的,连太太也被惊动了。太太出来后,大奶奶恶人先告状,偏派起了二奶奶和李嬷嬷的不是。说二奶奶和李嬷嬷仗着有个做侯府少夫人的姐姐,不把她这个大嫂放眼里,刚才还故意拿酱来泼她,弄得她一身脏,新做的衣服毁了,头面也弄脏了。二奶奶还不肯赔。奴婢忍不住辩驳了两句,大奶奶就要来掌奴婢的嘴,说不过是个奴才,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还讽嘲二奶奶,你身边的人不都是安国侯府出来的吗?怎的还这么不懂规矩?”
  徐璐深吸口气,看了把头垂得低低的徐琳一眼,淡淡地问:“接着往下说。”
  青草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二奶奶就说,他们自是懂规矩的,不过是忠于我,关心则乱罢了。还喝斥了奴婢,要奴婢向大奶奶赔不是。”说着委屈地红了眼。
  徐璐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接着青草的话说:“你向林氏道歉,林氏自然就占据了主动。就可以正大光明教训你了,是也不是?”
  青草很是佩服:“姨夫人好厉害的本事,全让您给猜中了。不错,大奶奶确是如您所言,借着奴婢不懂事,要替二奶奶教训奴婢。二奶奶就说,我自己的奴才我自己教训就是了,不劳大嫂操心。大奶奶就讥笑二奶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太太听不下去了,喝斥了大奶奶,说她大嫂没个大嫂的样,居然与弟妹闹腾起来。又喝斥了二奶奶,说二奶奶连个下人都管不好。不管李嬷嬷是安国侯府的奴才,还是二奶奶的奴才,如今归二奶奶使唤,自然要遵庄家的规矩。太太还斥责了二奶奶,要二奶奶好生管教自己的奴才,庄家虽小门小户,但起码的规矩还是有的,然后太太就回屋里睡觉去了。大奶奶就借着太太的话,说既然太太都开口了,李嬷嬷自然是要罚的。还问二奶奶,服还是不服。”
  当时徐琳当然不服的,就辩驳了两句,但庄大奶奶左一句“婆婆说过”右一句“你敢忤孽婆婆”。徐璐自然不敢忤孽婆母,让庄大奶奶借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了一回,让人打了李嬷嬷一顿。
  庄家没个像样的板子,还是特地折的柳树枝打的。如今三月底的天气,衣衫渐渐穿得少了,脚拇指粗的柳枝抽在身上,也还是满痛的。李嬷嬷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头一回让人找上这种腌赞理由,惊怒交加,加上对徐琳失望透顶,回去后,就给病下了。
  徐璐指着徐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最后,她恨恨地揪了她一把:“你这个棒槌。”
  徐琳满脸羞愧,话都说不出来。弱弱地替自己辩驳道:“我也从未见到过样显搅蛮缠之人,也是真的没了主意的。长姐,你教我些本事吧,今儿回去好生收拾她。”
  “人家占了个长字,你要如何收拾她去?”徐璐气急败坏,恨不得掐死她,这个妹子,不止单纯,还笨,又不知变通,还懦弱到撞墙的地步。
  “她说李嬷嬷弄脏了她的衣裳,你就不知道反咬她一口,称她是故意算计李嬷嬷的?什么衣服值七十两?御衣坊我也带你去过两回,那里头的衣衫布料什么价格你就忘了?七十两,哼,就是两个七十两都买不到御衣坊的衣服。你就不知道拆穿她?就任她狮大子开口?”
  徐琳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徐璐缓了口气,看她委屈又气愤的模样,实在懒得骂她,就问青草:“庄家大奶奶暂且放一边。先说说那位王表小姐吧。”
  其实那位王表小姐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就是因为过不下苦日子,见庄家日子还不错,就想赖在庄家。而庄家兄弟都成了亲,她就只能退而求次从中选一个兄弟。她看中了庄良。一来庄良年纪轻,又与庄家分开单过。二来徐琳比庄林氏好对付多了。加上她比徐琳生得好看不少,自认可以把徐琳压下去。只是后来听说徐琳还有个侯府少夫人的姐姐,稍稍打起了退堂鼓。徐琳还来不及松口气,那王表姐只在乡下庄家呆了数日时间,就又决定要给庄良作小。因为王家与庄家有婚约在先,庄母也不好拒绝,只好把徐琳叫去问问徐琳的意思。
  徐璐看着徐琳:“然后你就同意了?”
  徐琳喏喏地道:“我再笨,也不会让她进门的。只是,婆婆之命不可违,我,我也不好明着反驳,只说,回去与夫君商量。婆婆就说,夫君那儿自有她作主,只问我一句,是否同意便成。然后……”
  “然后怎样,你说呀。”不用照镜子,徐璐估计都能瞧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了。
  徐琳哭了起来,捂着脸道:“婆婆步步进逼,我也是没法子了,就,就答应了。”
  徐璐毫不意外,刚才瞧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徐琳低垂着头,讷讷道:“就今天早上。”
  这么说来,徐琳前脚答应了庄母让表小姐进门,后脚就赶紧来搬她这个救兵。
  只是,应都应了,来找她又有何用?难不成,她侯府少夫人就可以逼着庄家把出尔反尔不成?
  徐璐深深叹口气,连骂徐琳的力气都没了。
  她顺了半天的气,这才道:“首先,这件事上,你实在太过软弱,你就算泼辣一些,庄家人也拿你没办法。因为你与妹夫还在新婚期内。你婆母再强势,也断不会强逼你纳表小姐进门。其次……”
  徐琳居然弱弱地辩驳:“可万一让婆母指责我善妒可怎么是好?”
  说来说去,还是怕婆母生她的气。
  徐璐忍着满腔的怒火,拔高了声音:“谁敢?你婆母,还是你大嫂?哼哼,你忘了你如今已是四品官员千金,低嫁他们家,强势些又何妨?你这样丑弱,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欺负你的份。人善被人骑你没听说过么?她们若是真敢指责你善妒,哼哼,你公爹可有纳过妾,庄善可有纳过妾?他们都不纳,凭什么要你纳?欺负老实人也不是这种欺法。”
  徐琳双目一亮,很快就又黯淡下来:“可是,这些话,我哪敢与婆母说?”
  徐璐哼笑:“你就直接问你婆母,公爹可有纳妾?大伯可有纳妾?他们若是还要脸,就不会逼你应这事儿。”
  徐璐又教徐琳回去如何应付婆母和庄大嫂,“你不常在你婆母身边,你大嫂又百般妒忌你,估计没少在你婆母面前说你的坏话。不然你婆母也万万不会冒着得罪安国侯府的风险斥责李嬷嬷。有你大嫂在婆母身边挑唆着,这个表妹你不纳也得纳。加上你又同意了,也反悔不得。索性你就以退为进,说既然表小姐已与庄良有婚给在身,那她岂不就是多余的?她愿自动让贤。不过你非过错方,只需庄家陪你双倍嫁妆就成。哼哼,看你那婆母如何回答。”
  徐琳大惊失色:“可是这么做,岂不让婆母认为我挟制她?”
  徐璐火大地道:“就是要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她既想得好处又还想要名声,就要来牺牲你,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果然人善被人欺,她怎的就不让她林氏纳王表小姐呢,非得让你纳?”
  徐琳小声道:“是了,大嫂比我泼辣多了。原本婆婆是想让大伯纳表妹的,只是大嫂哭闹得厉害,这才作罢的。”
  徐璐挑眉:“这就是了,她能闹,你为何不能闹?贤惠可不是当饭吃的。”庄大嫂娘家也不过是长兴县的地主罢了。人家都能为了自己的利益闹将一番,为何徐琳就不能闹?
  真的很不可思议,田氏那种拔尖要强又争强好胜的人,徐琳为何没有学到田氏十之其一呢?
  好说歹说,把徐琳踢了出去,让她自己去面对婆母面对表小姐。徐璐对这个妹子是恨铁不成钢的,不求你如何聪明伶俐,只求你自己立得起来,不受人拿捏就是了。居然让一个地主家的女儿就把你拿捏得动弹不得,真是朽木不可雕。
  凌峰今儿回来得较早,就瞧到徐璐气冲冲的模样,不由笑问:“是谁惹你了?”
  ☆、第166章 冲撞
  徐璐看他一眼,叹口气,摇了摇头,到底没有把徐琳的事儿说出来。只是问:“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往回不到天黑是不可能回来的。现在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就丢给底下人去弄了,早些回来赔你。”如今气候转暖,初春到来,许久没曾放松过,想带妻儿出去走走,这才早早回来了。
  一听要出去玩,徐璐就来了精神。一边让人去好生服侍团哥儿,一边问要去哪儿玩。
  看着妻子生动的脸儿,凌峰也受了感染,说:“如意楼,那儿新推出了菜品,另外还可观看如意楼推出来从西洋传过来的西洋话剧,听说挺新奇的。”
  一听是如意楼,徐璐更是兴奋得双眼发亮,她听说过这家酒楼,做得极很是美味,大多时候去得迟了都没得卖了,都还得提前三天预订。据说那西话剧也挺吸引人的。
  “我听路姐姐说过,她也曾去过一次,挺好看的。”
  只是如意楼的西洋歌剧不外包,不登门献唱,只能客人前去如意楼。徐璐也想去瞧瞧,只是没有爷们陪同,还真没胆量前去。
  人家路玲玲都是由沈任思陪着去的。
  凌峰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外出的便袍,月牙白织金丝八团花缎面直缀,头戴白玉冠,豆绿色宫绦垂着枚两寸宽六寸长刻步步登高竹节长方形状的和田玉,玉白色的四方型荷包,嵌玉缂丝腰带,整身打扮,很是清新舒爽,也不见奢华,却自有股令人心折的风流气度,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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