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不过后面这句话声音太小,没人能听见。
  否则,听见这句话,现在正排队着的这些人,绝对会真正的疯狂。
  星殿人暗自嘟囔完了,对着那已然是呆滞好似雕塑的开嘴炮的人道:“小子,下次想要说人开后门呢,劝你啊,悠着点儿,那几位,可是几百年前就都来过生死渡了,我们星殿派人接待一下,有什么不可?除非你有朝一日你也能像那几位一样,爬到最高峰,相信我,你要是来了生死渡,你也会得到和他们相同的待遇。”
  说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叹息着摇头离开了,也没难为这个人。
  只是离开后,才一过了某个拐角,这星殿人立时就“哈哈哈”的笑疯了。
  原来刚才那个淡定模样,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艾玛艾玛!总算体会了一回啥叫狐假虎威了,还是假着吾主的威,真是好爽啊哈哈哈!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给焕觉大大,给焕觉大大提供真实的情报,说不定大大一高兴,就结婚之前写书了也说不定呢!到时候大大一定会感谢我,我就可以趁机见到大大,还可以见到大大的老婆呢!”
  说干就干,立马从储物空间里找来一本保护得十分崭新,好像根本没被人翻阅过一样的金字超级典藏版的《妖孽的风流韵事》,可见他对这本书的爱护。
  掀开扉页,入目便是焕觉的亲笔签名,甚至还有焕觉在南区妖宗上的联系方式。
  诚然,这家伙也是个脑残粉。
  而且还是给焕觉印象不错的脑残粉,不然焕觉根本不会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名人,名声太大,也是个负累哟。
  抄下这个联系方式后,该星殿人马不停蹄的就去忙活了,力求要将此次邂逅吾主给讲述得仔细仔细再仔细,一定要让焕觉大大灵感迸发,写出一本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神作来!
  而这一切,已经进了生死渡里的人,并不知道。
  仍然和上次进入生死渡的时候一样,褚妖儿用灵识感应到的,和别人眼睛所看到的并不一样。
  她以前所感应到的是只有着鬼魂的生死渡,如今感应到的,也还是如此。
  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好像再没有人能够进入她所感应到的这个空间,生死渡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里,她上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这回来的时候也还是什么样。
  就连鬼魂,以前是解决了多少的数量,如今也还是多少的数量。
  说起鬼魂,褚妖儿想起能够用来温养魂魄的灵魂力量。
  她把贴身佩戴的紫极之链给取出来,灵识探进去,感应了一下,这便发现,紫极之链里储存着的褚紫晟和秦极云的一魄,虽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但那两个一魄却是越发的稳定了,隐隐有着要凝实的迹象。
  如果这两个一魄当真有朝一日会凝成了实质,那么也就不用继续呆在紫极之链里,而是可以像灵识体那样,离开紫极之链
  开紫极之链,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褚妖儿忍不住开始想,此行生死渡,若是能将一路上遇到的鬼魂都解决掉,再行让紫极之链吸收庞大的灵魂力量,父王母妃的这一魄,便会更加稳定,然后就有可能凝成实质醒过来了?
  只要醒过来,等此间事了,她就可以去真正的地狱,寻找父王母亲的三魂六魄,让父王母妃复活了。
  不过复活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地狱里魂魄千千万万,虽都只是东灵位面死去生灵的魂魄集聚地,但无法轮回投生的孤魂野鬼,也是数不胜数,想要寻找两个人的三魂六魄,并且还是四散的并不集中的三魂六魄,无异于大海捞针,十分困难。
  快了的话,找上十天半个月,都没什么;
  慢了的话,可能一年,两年,五年,十年,都是找不到。
  但褚妖儿对此却还是很有信心。
  她一直都坚信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她足够认真,足够坚持,就绝对能在地狱里找寻到她父王母妃的三魂六魄,从而复活父母,一家三口重新团聚。
  她一直都在为着这点而努力,从没有将父王母妃的复活,给抛之脑后。
  而除了复活褚紫晟和秦极云外,褚妖儿还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她的王叔褚王褚傲天。
  褚傲天为了褚紫晟,隐忍十数年,好不容易得知兄长并未陨落,却是只团聚了那么片刻时间,便是再度为褚紫晟身陨。
  褚傲天其实是褚妖儿心中的一根刺。
  因为褚紫晟和秦极云还可以复活,但褚傲天却是根本无法复活的。
  甚至,早在无涯海的时候,褚傲天的灵魂,就该已经投胎转世了。
  就是不知道,褚傲天可有喝下孟婆汤,是携带着记忆转世,还是已然忘却前世今生,成了个他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过就算喝了孟婆汤也没什么。
  褚妖儿相信,等自己真正掌握了控魂心法,便能找到褚傲天了。
  想到这里,褚妖儿心中越发坚定了。
  见褚妖儿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甚至眼睛里都满是跃跃欲试的姿态。姬华等人对视一眼,便道:“妖儿,你怎么这么开心?”
  明明前面都是一只又一只恶心至极的怪物,她是看到了什么,居然这么兴奋?
  难道是为了终于能够大开杀戒而兴奋吗,可她双身子,他们哪里能让她动手。
  诚然。
  即便强如姬华七人,他们也是没有那个荣幸,能看到褚妖儿所身处的那个空间。
  褚妖儿知道生死渡这里很不同寻常,尤其是七生花,她能身处这个除了她之外,从未有人到来过的空间,兴许就是和七生花有关。
  否则,她前世本尊乃夜色妖华,夜色妖华可是生长在东灵圣地里的,和生死渡这里相差不知多少个十万八千里,如何能与生死渡里的七生花产生这样那样的关系?
  不过她如今并不打算将这个联系说出来,一切还都要等到了第十八层再做打算。
  ——七生花,开在最深的那一层。
  褚妖儿将紫极之链郑重收好,然后无法视物的眼睛看向前方未知的黑暗:“十八层地狱里有很多鬼魂呢,我可以吸收它们身上的灵魂力量,让父王和母妃醒过来。”
  “哦?鬼魂?”
  七人看了看,灵识也是释放出来,查探一圈,然后摇摇头。
  他们并没有看到鬼魂。
  想来妖儿现在所在的空间,和他们在的并不是同一个。
  不过关于褚紫晟和秦极云的事,在场的墨衍是最清楚的,因为当时他就在场,亲眼目睹,并且也亲身经历了那件惨痛之事。
  墨衍笑道:“妖儿还不知道吧,那个时候,我跟大帝打了一个赌。”
  褚妖儿果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正满心慌乱,哪里会去关注墨衍的行为举动:“你和他打了什么赌?”
  墨衍道:“我和他赌,他那天杀了岳父岳母,他会后悔他的所作所为,赌的代价,就是他会在你手中灰飞烟灭。”
  褚妖儿问:“嗯,他说什么了吗?”
  墨衍道:“他一开始不肯和我赌的,说这个赌约对他不公平。然后,你猜我怎么说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赌,若我输了,这就表明我对妖儿理解不够深,我也不够资格再站在妖儿身边,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你乐于见到的。然后他就跟我赌了,结果我赢了。”
  褚妖儿撇撇嘴:“你早就知道父王母妃能复活,你故意讹他的。”
  墨衍立时就笑了:“对啊,我就是故意讹他的,谁让他那么自以为是,神经病。”
  褚妖儿深以为然。
  可不就是个神经病。
  想离开这个世界,想毁灭这个世界,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想让她永远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太矛盾,太固执,整个东灵的负面物质凝结成他这么一个人,褚妖儿想,如果当初在遗失之地里没有遇到他,没有和他融合,而是直接离开了遗失之地的话,是不是后来便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又或者,他一个人在遗失之地里成长,变得强大到能让所有生灵都感到可怕,然后没有她的阻挠,东灵或许早就毁在他的手中也说不定。
  一个念头往往能改变人的一生,褚妖儿唏嘘
  褚妖儿唏嘘不已。
  “好了,马上就要见到神经病了,我们快点吧,他应该已经在等着了。”
  褚妖儿收敛心神,开始朝前走。
  七个男人忍不住再对视一眼,颇感无奈。
  虽然老是会嫉妒褚妖儿对参商大帝太过熟悉,但究其根本,褚妖儿是被姬华给从东灵圣地里拐带出来的,真切是从参商大帝手里把她给抢过来的,所以他们和参商大帝,根本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嘲讽谁。
  “好,走吧,我们走快点,不磨叽了。”
  “嗯,走。”
  还是和上次来生死渡一样,黑发紫衣,只是眼前却少了条玄黑的缎带。
  褚妖儿也没再闭上眼,而是就那样睁着眼,往前走一段距离,便是停下来收拾一下小鬼,收拾所花费的时间,比起以前要快上不知多少倍。
  几乎只是那么挥挥手而已,那面貌丑陋的小鬼便是凄厉尖叫着消失了,留下一团团的灵魂力量,被褚妖儿的紫极之链给吸收。
  墨衍七人见她姿态也蛮轻松,便没有过多插手,让她自己慢慢处理着。
  因为若是换做他们来解决那些只她一人能看见的鬼魂的话,鬼魂被消灭后,便不会泄露出灵魂力量来,得不偿失。
  于是同样的第一层,不同的两个空间,他们走得很快,几乎只是那么一两分钟的功夫,就走到了尽头。
  然后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很快便来到第六层。
  在生死渡十八层地狱里,第六层第十二层还有最后的第十八层,这三层是最危险的,当初第六层里,褚妖儿还亲自算计解决了一个炮灰,不过时间有些久远,她已经想不起来那个炮灰是叫什么名字了,只隐约记得好像叫什么恬来着。
  如今再来第六层,封印全解所带来的前世巅峰力量,足以让她完虐第六层里的所有鬼魂,哪怕是之前曾斗过好一段时间的某只强大鬼魂,如今对上,也还是那么一挥手的功夫。
  对此,褚妖儿只想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鬼别数月,更当刮目相相相待。
  重要的字说三遍。
  第六层平安通过,继续往下。
  第七层,第十二层,第十五层,第十七层。
  终于,在踏入第十七层通往最后一层的入口后,灵识感应之中,这本该是有着阵法的第十八层,变得完全陌生了。
  不再是以前所经历过的冰火两重天,雷霆之海,死亡之水,虚无之路这四大险地,而全然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的,无边无际的,好似是真正的阿鼻地狱,让人只那么看着,便是要感到毛骨悚然。
  这样的黑,连伸手不见五指都是无法描述其万分之一,乃是那种连光线都无法穿透照亮的黑,黑得纯粹,亦黑得瘆人。
  褚妖儿灵识一转,看向身边的七人,果见他们也是有些诧异,这第十八层,竟和几百年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见状,褚妖儿放下心来,原来他们看到的都是一样的。
  “这应该是大帝的杰作吧。”
  感受着那暗无天日的黑暗,带着极度的阴冷和压抑,让人心头沉甸甸的,难受得紧。祁皇道:“我去圣地之前,走了一遭北区,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和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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