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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清算进行时(上)

  由皇帝亲自服侍穿衣,韩健之前还真没想过。看着杨瑞悉心的模样,心中多了几分柔情的同时,却也动了几分坏心思。
  韩健的坏心思马上被杨瑞所东西,杨瑞停下手,抬头看了韩健一眼,道:“夫君莫乱动,不然让妾身如何服侍穿衣?”
  韩健脸上一笑,抬头看了卉儿一眼,这时候卉儿已经完全瞪大眼不知所措。本来以为这丫头早就避开目光,但也许是从未见过如此令她觉得好奇而羞赧之事,卉儿竟然直盯着连眼睛都松不开片刻。
  “卉儿,过来帮朕一起服侍。”杨瑞见韩健抬头,脸色有些不悦,转而冷起脸说了一句。
  “遵旨……”
  卉儿走上前,也那么赤着身子,与杨瑞一起帮韩健穿衣。
  等一切就绪,最后系上腰带的事还是由杨瑞这个正主来做。等一切就绪,韩健突然重新将杨瑞抱起,杨瑞自己也有些意想不到。
  “瑞儿,为夫这就去了,你好好睡一觉,天明还要见不少人,休息的不够会觉得疲累。”韩健笑盈盈说道。
  杨瑞白了韩健一眼,她明白这是韩健故意让她在卉儿面前难堪。虽然她主动在先,但韩健这么一弄,也是想显示主次有别,现在在这闺房之中,他才是占据主导地位。
  韩健将杨瑞抱回床榻之上,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道:“为夫去了。”
  转过身,却见卉儿还在一边看着,又道:“服侍好陛下,有任何怠慢的地方,本王轻饶不得。”
  卉儿马上跪地,唯唯诺诺应着。
  韩健掀开布帘出来,却听杨瑞吩咐卉儿的声音:“起来,把衣服穿好,到外面候着。朕要睡了,明日朕会派人去帮你收拾了东西过来……”
  韩健从宫殿中出来,需要一个人找到路离开皇宫內苑。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难事,来的路他隐约还记得,就算记不得,路上还可以问询见到的侍卫。皇宫內苑的侍卫现在也都是他的人。
  韩健循着路出来,到皇宫內苑门口,叫了几名侍卫在前引路,在侍卫护送下,一起到皇宫正门。
  此时皇宫的宴席早就已经散了,文武百官早就回家,皇宫正门已关,韩健出宫,也需要开门让他出去。
  韩健本以为这皇宫也没什么熟人剩下,却在宫门口,见到了整个洛阳武将官阶最高之人,便是先行率军入城的张行,曾经他的侍卫队长之一。张行这次过来,主要是汇报晚上宫中刺客之事。
  “张将军,路上说。”韩健道。
  “是,少公子。”张行虽然现在已不再只是个普通的侍卫队长,带兵出征也算是沙场上一员猛将。不过在韩健面前,他还是显得很谦卑。毕竟算是韩健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韩健步行往东王府别院的方向走,这段路他也算熟悉,以前在洛阳城从皇宫到东王府别院的这段路是他经常走的。路上,张行大概说了一下昨晚的刺客,却说只是几名蒙面人,像是有什么目的而来,最后被发现,匆匆而去,竟然连一个死尸都没留下,别说是活捉。
  “那宫廷这些侍卫是该换换了。”韩健看了张行一眼道,“刺客都抓不到,让他们在皇宫禁地来无影去无踪,以后陛下的安危如何保全?不过……若是武林中那些飞檐走壁之人,要抓起来也不易,这几天加强宫闱警戒,不可再有同样之事发生。”
  “是。”张行领命。
  韩健又多张行交待了一些近日来洛阳防务的问题,同时也将女皇即将去江都的事告知了张行。
  张行在听到女皇要回“巡幸”江都后,也并不显得时分惊奇。而今洛阳时局相当不稳,周边一些地方的战乱仍未平息,再加上而今女皇算是寄居在东王府之下,要回江都也在情理之中。
  交待完事情,韩健便让张行先回去安排,他则是进到东王府别院之内。
  韩健回来时,已经过了四更天,他本以为杨苁儿早就睡着,却没想到杨苁儿还在正厅里等他,见到他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惊喜迎出来。
  “相公,回来了?”杨苁儿好似个小娇妻一般,迎上前来,便要帮韩健解下披风。
  韩健见到杨苁儿,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毕竟他是进宫逍遥快活的,反倒是冷落娇妻,让他独自一人在开着门的正堂里等他。他进到这屋子里来,也没觉得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多少,而这东王府别院又冷清了太久,没有人丁之旺,也就没有那种暖和劲。
  “苁儿,你怎还没睡?”韩健说着,自己解下披风,走上前,拿起杨苁儿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冷,便将披风披到杨苁儿身上。
  杨苁儿脸色复杂地一笑,道:“相公不回来,独自去睡,总是睡不着,便想过来看看。终于还是等相公回来了,本以为相公今晚上都不会回来呢。”
  韩健尴尬一笑,他自然不想对杨苁儿说自己去做了什么。但这种事,不说杨苁儿就能不知道?韩健也觉得自己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
  “苁儿,走,趁着天明之前,好好补个觉。”韩健揽着杨苁儿的身体,说道。
  杨苁儿脸色有些不愿道:“相公好些日子没疼爱妾身,难道相公忘了?”
  “啊?”韩健脸色再次显得尴尬。
  他一晚上都快被杨瑞掏空了,现在杨苁儿又这么软语温存求欢,要是置之不理,那等于是不解风情,可要是理了,他哪里还有那精神?
  “苁儿,你看……这都大晚上的,不如……等明晚可好?”韩健无奈道。
  杨苁儿轻轻白了韩健一眼,道:“相公明晚不用去陪陛下?”
  韩健听到这话,反倒是沉默了。这种话,从杨苁儿口里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难堪。
  夫妻二人心照不宣也就罢了,现在把话挑明了,韩健还真不知怎么说。
  “相公,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有妒意,嫉妒本就是妇人德行有亏。”杨苁儿见韩健脸色不悦,像是做错事一般脸色黯然道。
  韩健突然一下将杨苁儿横抱起,道:“娘子说傻话了,你心中有妒,那说明你在乎为夫,要是为夫这点度量没有,怎做苁儿你的相公?今日……相公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着,韩健不理会杨苁儿的挣扎,便直接抱着她回房。若是在房中,杨苁儿倒也不觉得怎样,可现在却是在外面,她心中娇羞已极,好在因为天太晚,路上也没见什么人。
  等到了房中,杨苁儿体温已经升高很多,面颊也红扑扑的煞是娇艳可人。
  韩健三下五除二,便将杨苁儿的装备卸下,而后房间内更是暖意洋洋。便是连火盆都没有,两人也都丝毫不觉得寒冷,直到鸡鸣五鼓,韩健和杨苁儿才算是完成大事,这时候韩健已经的确很疲累。
  刚回洛阳的第一天,他就疯了一晚上,简直感觉自己应该出家当和尚从此不碰女人。可当抱着甜甜入睡的杨苁儿,心中却又觉得,即便要当和尚,也先拉着娇妻一起去,至少可以相依为伴。
  ……
  ……
  韩健日上三竿才起来。
  回到洛阳城,韩健在军务上便可以不用太顾念,毕竟有张行和林詹,甚至是一众武将和谋士在筹谋,他这个做主上的,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等他醒来,杨苁儿仍旧在他怀里睡着,韩健起来船上衣服,梳洗过后,便要出去,这时候杨苁儿才慵懒地起床。
  “苁儿,你继续睡,今天我要忙很多事。”韩健用毛巾擦着脸说道。
  “嗯。”杨苁儿起来看了看韩健,便又重新躺下,继续她的美梦。
  韩健则出了内院,到正堂,却有两人在等候,一个是林恪,而另一人则是一名韩健所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看上去也有些英俊潇洒,大约二十岁,立在那颇显英姿,韩健仔细看了看,才觉出这似乎是个女子。
  “下官见过东王殿下。”林恪行礼道。
  “林尚书太客气了,不知这位是?”韩健打量着旁边的人,说道。
  林恪道:“回殿下,这位乃是下官的一位堂侄,这次过来,是有事与殿下相商,还望殿下……可以……”
  林恪说的磕磕巴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韩健扫了林恪一眼,道:“林尚书,有什么话便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不就是为了说事情?”
  林恪叹道:“殿下,是这样,下官是想让殿下本着仁义为先,放过洛阳附逆的一些将官,他们……毕竟也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韩健明白过来,感情林恪是过来说情的。
  眼看女皇回到洛阳,现在看起来是一片和睦太平,女皇甚至还设宴招待文武百官。但谁都知道,异常大清洗便在眼前。之前在杨余面前称臣的那些人,又是助纣为孽,女皇会轻易放过,东王府也不会放过。
  这也历来是权力场上的规矩,谁得势,必须就要扫除异己,这是不变法则。
  “林尚书,这种话,你还是去对陛下说为好。本王不想过多过问。”韩健冷声道。
  林恪为难道:“可殿下,下官早些时候进宫去求见陛下,陛下……似乎是不愿见。只是派了太监出来传话,说是……此事让东王您来负责。”
  韩健心中不由一笑,女皇不出来见,是因为昨夜“劳累过度”,正在休息。林恪这时候不识相去打搅,女皇能找个人出来传个话就不容易了。
  韩健道:“林尚书,既然陛下有此意,那本王也不妨直言。林尚书难道忘了曾经这些人是如何对待你的?”
  林恪一时沉默。
  的确,在杨余登基之前,就已经开始扫除异己,那时候但凡不归附于时为监国的杨余的,都会被下旨问罪,甚至有的都被抄家。而林恪的几家族,也是在那时候失势的。只是林恪明智地选择随女皇到江都,才换来之后的功名显贵。
  林恪道:“殿下,有些事……还是莫太计较为好。老臣下来,这两年来,洛阳变化太多,一些人也只是为势所迫才不得不违心而为,若然殿下这时将旧事重提,不免令一些人离心离德。届时恐怕难以为朝廷笼络人心。”
  韩健冷冷一笑道:“看来林尚书倒是想以德报怨?林尚书既然只想说这些,便请回吧。今日陛下会在烨安阁召见大臣,那时候林尚书再提也不迟。送客!”
  韩健实在不想跟林恪多说。
  林恪在韩健看来,本就不属于同一阵营,现在林恪来求情的,也都是曾经杨余的帮凶。这些人,韩健是不想跟他们过多计较,但若是不计较,如何树立权威?如何令以后再无人敢轻言背叛?韩健想,就算不是抄家灭族,至少也要抄没了这些家族的财产,让他们知道这世道的艰辛。
  林恪显然不愿走,这时候,旁边那一直不说话的“公子”却突然跪下来,行礼道:“东王殿下在上,在下恳请东王殿下念在洛阳稳定之上,放过洛阳各大世家。”
  韩健看了这人一眼,心说这还是来个人带恳求的,难道不知道他脾气不好,最见不得被人这么哀求?
  “林尚书,这是怎回事?”韩健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公子”道。
  “殿下见谅,这堂侄不太懂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还不起来?”林恪也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会这么直接下跪哀求,紧忙说道。
  那“公子”这才缓缓站起身,却不抬起头来。韩健抽了一眼,发觉这“公子哥”的确并非是男子,而是女扮男装,至于是洛阳哪个世家的女子就不好手。但她前来的目的就简单,应该并非只是哀求一番。
  林恪见韩健脾气不好,紧忙道:“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会去跟令尊说!”
  “是,伯父。”女子说了一句,转身而去,到外面,便有侍卫送她出门。
  等人走了,林恪再次告罪,韩健道:“林尚书,你实话实说,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唉!”林恪叹口气道,“殿下也看出来了?这是……宁尚书家的千金,宁尚书的事,殿下也该有几分了解吧?”
  “嗯。”韩健点了下头。
  林恪口中所说的“宁尚书”,是杨余的股肱之臣礼部尚书宁原。这宁原帮杨余登基为帝,而且之后官位显赫,一直到了太师的位置。但因本身杨余只是利用之,而未真正重视,因而在北逃时,甚至连对宁原连个交待都没有,以至于宁原到头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遗弃了。
  而昨日的皇宫赐宴,有几人称病没去,其中包括了宁原。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就算是女皇仁慈,会放过一些家族,但像宁家这样帮杨余篡位的大臣,肯定是不会放过。
  “殿下,其实下官也是有苦衷?这宁尚书之父,乃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之前下官往江都,宁尚书又暗中帮忙,眼看宁家要轰塌,要是下官不帮这忙……总归是忘恩负义……”
  韩健没想到林恪这时候还表现出他的仁义。
  韩健拍拍林恪肩膀,道:“林尚书尽人事便可,有些事,强求不得。本王这就要进宫去面圣,一起?”
  “老臣……愿同往。”
  林恪之前去见女皇没见到人,这次韩健要进宫面圣,他心想怎么也该见到女皇本人。
  而在进洛阳的行程安排之中,就包括今日女皇在烨安阁见大臣的事。女皇面见大臣,算是礼节上的接见,同时也是女皇问政的时候,为了向外宣示女皇已经归朝,一切都恢复以往。
  但韩健知道,这也不过是过场,今天商定的主要事情,还是一些主要事宜,一来是军事,二来便是关于赏罚的问题。赏自然没洛阳这些旧权贵什么事,但罚就与他们息息相关。韩健相信这时候,一些洛阳的旧权贵肯定也在走动,试图找人来为他们说项,而今林恪便是这么一个说项之人。
  韩健与林恪一同出了东王府,韩健远远见到一些人见到他出来,像是有些避忌,便猜想也是前来拜访他的。
  而今他在东王府别院下榻的消息已经传出,一些大家族眼看自己要穷途末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知道东王不好惹,现在也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人看看能否与东王拉上关系。若是跟东王府拉上关系,到头来就算是女皇那边要追究他们叛逆之罪,也能得以化解。因为谁都知道,而今东王府的权威要在朝廷之上,连女皇要拜宗庙,也会带上东王,便说明如此。
  韩健直接上马,与乘轿的林恪一同往皇宫方向而去。
  到皇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这些官员官品都不太高,一些杨余所提拔的大臣,都有意晚来。个个都怕在烨安阁被女皇当场清算,能晚来就晚来,能不来就不来。
  “东王殿下。”
  韩健下马,不少人迎上前来行礼,其中不乏趋炎附势之徒。
  韩健只是拱拱手算是回礼,道:“诸位同僚,本王要先去进宫面圣,你们也收拾一下,进宫去。”
  “是,是。”这些人应着,目视韩健进宫,不少人又愁眉苦脸起来。
  林恪跟在韩健后面,却不时回头看宫门口的方向。
  韩健没回头,也知道林恪在顾念什么。
  “林尚书,这些事,随其自然的好。你越帮,可能会越忙。”韩健脚步不停,头也没回说了一句。
  林恪笑了笑,继续跟着韩健脚步。路上遇到宫人,都向二人行礼。
  以前林恪只是个空头的东阁尚书,半个首辅大臣,但现在回到洛阳,他的地位可就不一样,在军事上他自然一概不能过问,但在行政上,除了韩健和女皇,再下面就数他的官最大。
  到烨安阁,整个院子里仍旧很冷清,只有两名小太监在打扫宫院。韩健到烨安阁门口,往里看了看,女皇应该是还没过来。
  韩健看了看日晷,已经是快到午时。杨瑞这一睡,便到中午还没醒,韩健猜想应该是杨瑞身体昨日折腾的不轻,再加上杨瑞说过她身体不好需要调理,多半是要到午后才能起来。
  “陛下应该是还没过来。”
  林恪也看了看,说道。
  “嗯。”韩健道,“林尚书,那我们就在此等等?”
  “是,是。”
  这时候,零星有几名大臣已经在太监引领下到了宫里来,也到了烨安阁前的院子里。这些人脸色都很好,因为都是跟东王府大军一起进城的,他们很快将会加官进爵,自然神情轻松。不过先进来的这些,也包括一名起色不太好的,韩健看了一眼,也并不认得。
  “殿下,那便是礼部宁尚书。”林恪见韩健注视着那中年男子,随口说了一句。
  “哦。”韩健点点头,这时候宁原已经往这面走过来。
  “老臣见过东王殿下,林尚书。”宁原一过来,便行礼道。
  林恪笑道:“宁太师太客气了,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林恪的热情,并未得到宁原的回应,而这时宁原则在打量着韩健。因为现在韩健是关乎到他家族生死存亡之人。
  “林尚书,您这声太师,老臣可担待不起。”宁原突然冷声说了一句。
  林恪的笑容僵在当场,无奈道:“宁兄见谅,我……失言,失言。”
  因为宁原的太师是杨余给他封的,虽然在女皇回到洛阳之后,曾有言在先,一切照旧,但这种官爵宁原倒是宁愿没有的好。被林恪这一说,反倒是他觉得是林恪加以奚落,加上之前他让女儿去找林恪找东王求情无果,因而对林恪也有几分成见。
  “宁尚书有礼了。”韩健拱拱手,“无事的话,本王先进去等陛下。”
  在场这么多人,若说谁有资格可以先进烨安阁去等圣驾,也只有东王韩健一人。
  林恪正觉得被韩健遗弃,自己与宁原之间无法独处。韩健招呼一声道:“林尚书,一起进去吧。”
  韩健迈出两步,却听宁原道:“东王殿下请留步,老臣有事与您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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