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以左先生的智商在恭维女人年轻这件事上居然也只能败走麦城。
当然整体上渡假的过程都是极度愉悦身心的。
但既然回城,俞小姐也不再甘于窝在家中发霉。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出去工作。”俞又暖直言道,老婆太漂亮了,很多男人都会有左问这样的心理,俞又暖表示理解。
“你真的是肥皂小说看多了。何小姐那边我会叮嘱,今后只给你读世界名著。”左问捏了捏俞又暖微微长肉的脸,越看越顺眼,太瘦的脸容易显得尖刻,他实在不明白现在为何“锥子脸”大行其道。
俞又暖对于左问没有黑着脸阻止她出去工作这件事,其实某种程度上还挺失望的,“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恐怕不能胜任呢。”俞又暖信心不足。
“你以前在基金会做得很好。你过去助理的电话我还有,我试试能不能重新帮你聘回来。”左问道。
俞又暖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连自己卫生棉的牌子和型号都了如指掌的左先生,知道她过去助理的电话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儿。
俞又暖去基金会上班后,在家的时间便不太多了,何凝姝的事情却还得安排一下,其实俞又暖这一次失忆之后的生活能力恢复得又快又好,如今何凝姝所能做的已经不多。
何凝姝听了俞又暖的话之后,沉默片刻才鼓起勇气看向俞又暖,“俞小姐,我还能帮你继续做事儿吗?”
俞又暖看了看何凝姝,并不惊奇于她的要求。何凝姝这个人耐心细心,有点儿能力又不缺野心,俞又暖也很感激她多日的陪护。
何况何凝姝这个人很识时务,虽然对左问有点儿小心思,但是还算管得住自己,俞又暖想了想,“也好,我安排你先跟着周小姐做事如何?”
左问给俞又暖请回来的助理周清颜其实更像是她的生活保姆,杂事颇多,也的确需要个帮手。
何凝姝点了点头,谢过俞又暖,临走前回过头去望了一眼俞又暖,她肌肤带着淡淡的自然的珠光色,很漂亮,如果不是过得很快乐,不会有这样的光泽。她看见俞又暖接起电话,唇角自然上翘,神情语态都夹杂着娇嗔,想来肯定是左问来的电话。
何凝姝走出俞又暖的书房轻轻带上门,她其实也不是管得住自己的心,不过是绝望死心了而已。女人没有爱情,就再也不能失去事业,何凝姝不愿意一辈子都只做陪护的工作,俞又暖能给她一个机会,她很感激。
书房里的俞又暖此时正握着电话道:“我还以为你没时间陪我去呢。”
不知道电话那头左问说了什么,让俞小姐挂了电话后翩翩然如蝴蝶般回卧室换了衣服,然后出门。
四维是租用的办公楼,大楼很新,但外部景致却不如俞氏大楼所在的那一片,俞又暖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厅时,瞬间就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左太太。”前台的笑容灿烂地跟俞又暖打了招呼,立即拨通了andy的电话,“andy,左太太到了。”
俞又暖在大厅稍立已经将她一身的行头都铭记于心了,黑色雪纺长裙,上面映着大朵灰白水墨笔调的花纹,估值在五万左右,黑色高腰小皮衣,价格不要太贵哦。至于古董手包和戴在手腕上的钻石首饰,真是赚一辈子都买不起。
alic额在心中默默地给女神点了个赞,这样的搭配穿在俞又暖身上格外的合适,既温柔又俏皮,身材好、气质佳,真是穿什么都有范儿。
俞又暖很喜欢称呼她“左太太”,对着她微微一笑,简直令受宠若惊,说好的高贵冷艳呢,俞小姐?
左问很快就出现在了大厅里,搂了俞又暖的腰往办公室去,“怎么来这么早?”
目瞪口呆之后,立即在公司的微信群里爆料,“妈呀,有生之年居然能在boss脸上看到那么温柔的表情,难道是我幻视了吗?”
“腰好细。”有人默默地回了一句。
“这是剧组在拍偶像时装剧吧?”
说起时装,俞又暖的精心打扮的确引得了左先生的侧目。俞又暖在左问的视线停留于她胸口十秒之后,也扛不住地拉了拉皮衣,略微遮掩,但她还是下意识很自豪地挺了挺胸。
“平时没注意,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胸挺平的。”左问慢三拍地道。
☆、chapter 51
俞又暖狠狠地抓住皮衣的领口,彻底遮掩了所有的事业线,讽刺道:“自然不像你们前台胸那么挺,招聘条件上一定要求过三围吧?”
同时俞又暖不由又想起小野花那四两肉,冷笑一声补充道:“你的小野花似乎也颇为壮观,左先生是小时候母乳没喝够吧?”
左问捏了捏俞又暖的脸蛋,“你嘴巴够毒的啊。”
cathy默默地在微信群里加了一句,“看到boss大人捏老板娘的脸,萌了我一脸血。”
到了左问的办公室,俞又暖被左问强逼着给口腔消了毒,这才气喘吁吁地被放过,跑到左问的休息室里补了口红才重新跺着高跟鞋,气场全开冷艳高贵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连左问要拉她的手,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坐到车上时,俞又暖从观后镜里留意到自己锁骨边上的那枚红印,刚才涂口红时思绪纷杂根本就没注意。
俞又暖无力地用手捂住脸,亏她刚才等左问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办公室时,还努力摆出一副冷艳模样走到电梯口,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她不要被人以为在左问办公室里鬼混!
左问唇角翘起的弧度就没落下过,空出一只手拉了俞又暖的手道:“这没什么。”
的确不算什么,但是俞大小姐还是自觉以后在左问的员工面前会很难摆出高冷姿态了。
“你刚才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俞又暖抱怨道。
“我刚才想帮你拉上皮衣拉链的来着。”左问道。
好吧,当时俞又暖以为左问又想占她便宜,被她一巴掌打开了。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
俞又暖掏出粉盒,在锁骨处抹了很多粉,才算是遮住了不和谐的证据,下车挽着左问的手走进了某珠宝品牌的展厅。
俞又暖随意地浏览着展示柜里的珠宝,这一次还有古董珠宝出展,价格想来不菲。
“我出去接个电话。”左问在俞又暖耳边轻声道。
俞又暖点了点头,驻足在展柜前懒得挪步。
“这么巧,我们又看上同一款了。”
俞又暖转过身,看向旁边出声的人,长得很漂亮,气质是一种美式的洋气。
向颖看着俞又暖道:“听说你又失忆了,看来还真是。”
“不好意思,你是……”俞又暖微表歉意,虽然不认识,但心里直觉自己和眼前之人恐怕并不相善。
“从幼儿园咱们就一路同学,大学也在一个学校。”向颖道:“你忘了我,我可有些伤心。”
“抱歉。”俞又暖礼貌地道。
向颖还想说话,却看到了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左问,语气顿了顿,接着又道:“见到你和左先生能重归于好真让人替你高兴?你做的那些事儿他都原谅了?”
俞又暖微微眯了眯眼睛。
“向小姐,这么巧?”左问走到俞又暖的身边,搂住她的腰。
“左先生。”向颖侧向左问微微一笑,“你们感情真好,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贤伉俪了。”
“她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左问低头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说不出口,那个女人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俞又暖一时间很难以消化。什么叫“又失忆”,什么又叫她做过的那些事儿?
可是不管是当初的关兆辰,还是后来的林晋梁,他们对她说过的话,俞又暖都可以直言告知左问,偏偏今日她有了自己的秘密,沉甸甸的秘密。
这世上总有人讲“彼此说清楚不就好了”。其实那只是因为旁观者清,旁观者的心里了悟挂碍,得失似乎都可以淡然接受,但是局中人在看不清结局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隐瞒一些他们觉得有危险的事情,只为了“不失去”。
俞又暖觉得她和左问现在的关系很好,相处也自在,并不想多生事端。
最重要的是,不管左问做得有多好,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俞又暖却早已察觉,左问似乎从来不提她的过去。
“她叫什么?说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她叫向颖,的确是你同学。”左问道。
“我和她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我住院的时候她连个果篮都没送。”俞又暖道。那时候俞又暖什么都记不得,任何的信息对她都是过去的联系,所以闲来无事她经常拿着花篮、果篮中的卡片看,确信其中没有一个是来自“向颖”这个名字的。
“的确不怎么样,算是攀比关系吧。”左问总结道。
碍于左问不愿意亲自解释,接下来的时间,俞又暖只好自己在手机上搜索“攀比”的词义。
攀比是指“不顾自己的具体情况和条件,盲目与高标准相比。在消费等方面一味比高,不甘人后。”
很快俞又暖就亲自经历了一下这种心理。展览厅的后面就是拍卖大厅,拍卖的是别人收藏的该品牌百年前的古董首饰。
这种稀有而具有历史感的首饰似乎更受名媛的追捧,现在各大品牌的新款大多被小情儿或者戏子戴在了身上,同她们撞款颇令某些人撇嘴。
俞又暖早在拍卖手册里相中了一个钻石手镯,并不算特别珍贵,难得的是很合眼缘。
只是俞又暖每一次举牌,向颖总要压她一头并微笑示意,平白将价格哄抬到了离谱的位置,俞又暖侧头看了看左问,左问脸上只是微笑,“你喜欢就好,又是古董首饰,可遇不可求。”
真是太贴心了,不仅认承付款,还主动为俞小姐的挥霍无度找了借口,俞又暖底气十足地又举了手牌。
价格已经堪称天价,俞又暖正在犹豫,却见左问轻轻压住她的手牌,她果断收手,在看到向颖脸上那种有苦难言的表情时,顿觉如饮醴泉。有些人似乎天生磁场就互相排斥。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再跟拍了?”俞又暖贴近左问的耳边问。
“由她父亲的资产估算的。”左问道。虽然手镯的价格对向氏不算什么,但向伯举给他女儿准备的信托基金却还是有限的。
俞又暖扬起下巴,在左问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你真狡猾。”
虽然心里高兴,但整个拍卖会也就那个手镯合了俞又暖的眼缘,半路杀出这么个“同学”,其实也是遗憾的。
晚宴俞又暖没有兴趣参加,而下午左问也早就说好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语气颇为神秘。
电梯在眼前缓缓打开,俞又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房子,装潢充满了艺术气质,临海一侧的落地窗边摆着一架三脚钢琴,俞又暖主修的乐器。
楼上是卧室和书房,外面有一个空中花园,中间一个古意木廊,摆着巨大的露天按摩浴缸,顶上有可以遥控的透明折叠顶棚,下雨的时候洗着热热的泡泡浴,看着外面的雨帘,光幻想就十分文艺和惬意。
书房不是那种厚重的图书馆装饰风格,三面都是落地窗,白色窗纱,零散的做旧白色木板书架,真是不要太文艺小清新。
“你效率也太高了吧?”俞又暖惊喜万分,离上次她说买公寓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来不是现装,但是这种装修风格她太喜欢了,恐怕比她自己装修还更为满意。
坐回车上的时候,俞又暖的思绪已经沉淀下来,此时正将手肘搁在窗弦上撑着脸,思忖着天底下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间豪宅地段和景观都十分稀缺,仓促间能买到实属稀罕,而且装修十分精致和用心,户主能还没入住就售出?
“这楼不能是近一个月买的吧?”俞又暖问。
左问掌着方向盘,头也没回地道:“以前看着不错就买了。”
这样精心的布置明显就是要自住,“是我们闹得厉害的时候买的吗?”俞又暖又问。
左问侧头扫了俞又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嗯。”
都是聪明人,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打算金屋藏野花的?”俞又暖也学起左问的皮笑肉不笑。
“怎么突然介意起她来了?你不是说她的魅力就跟菜市场卖菜的中年大婶一样吗?毫无威胁力。”左问很懂得如何叫俞小姐闭嘴,你跟她善说,她只会得寸进尺的无理取闹。
俞又暖果然不再说话,高傲地将下巴调向窗外。
“这里离公司近,你不是想试试二人世界的生活吗?明天若是有空,下班后我去接你买些日用品如何?”左问似乎没有发觉俞小姐在默默地生气。
“没空。”
“不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嗯?”左问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刚想嘴硬地承认,就听左问道:“找的是你最喜欢的室内设计师布置的,你真不喜欢?”
俞又暖瞬间转怒为喜,“哦,怎么选的她?”前段时间重新布置俞宅的次卧和餐厅时,俞又暖亲自挑的设计师,效果令她十分满意。
左问冷笑两声,没接话头。这楼的确是他决意离婚后入手的,只是为什么地段选在俞氏附近,设计师风格又选的是大小姐喜欢的,当时左问不愿去想,不愿承认,今日倒是庆幸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