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种族之主和神话之路

  “那真的是神灵吗？”
  “黑之王从诸神国度召唤出的神灵？”
  “真是不可思议。”
  跪在地上的人群虽然安静了下来，但是内心依旧纷乱无比，对于黑之王的神秘和伟力更加敬畏了起来。
  如果对方能够从诸神国度之中召唤出一位这样的“神灵”，那么是不是还能够召唤出第二位，甚至是第三位。
  赫尔法斯并没有理会下面那些人的猜测，而是开始宣布秩序之庭建立，并且说明了秩序之庭的职责和权能。
  “秩序之庭记录龙人繁衍之序，帮助人间维护法典之秩，有守卫家国边疆之责。”
  “其下。”
  “建立权杖之库，由权杖贵族执掌，设立秩序僧侣，所有权杖族长制定家族血脉繁衍遗传生命法则之时，都必须在权杖之库报备，生命繁衍之序每一代都将由秩序之庭和权杖之库进行监察。”
  “建立法典之库，同样由法典贵族和秩序僧侣掌管，所有法典贵族都要听从秩序之庭号令，同时协助人间之门七十二柱神徒治理人间，三阶法典贵族刻录生命法则之典时必须受到法典之库监察。”
  “边疆诸城都应当建立宝剑之库，调遣宝剑骑士镇守和开拓疆域，同时有报备、阻截和驱逐进出边界线的怪异的职责，三阶法典贵族所制造外部器官武器都必须在宝剑之库造册登记，禁止超凡力量随意外流……”
  巴斯跪在地上，听着那融入光芒中的身影说着。
  当听到建立权杖之库，有权杖贵族和秩序僧侣执掌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代表着他回去之后不能再当国王了，不过他早就有预料。
  自从诸龙之战后，默认的法则便是不允许超凡者成为国王，他一成为原人路径职业者便奔向赫尔法斯城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同时也是来等待着黑之王对他的安排。
  他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就将国王的位置给自己的儿子，一如曾经的黑铁龙费科摩多和铁匠官城故事一样，成为王国背后的守护者。
  这个时代，想要让普通人完全脱离超凡者的掌控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也离不开超凡的力量，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划分一个无形的界限将二者隔离开来，互相影响但是却遵守秩序不去越线。
  接下来，黑之王念出了几个名字。
  人群之中一批原人路径职业者上前，其中就包括了巴斯，他们朝着深处走去。
  随后，高天之庭的夜灯又念出了一批名单，又有着数十个被挑选出来的人走上前来，仔细看便发现这些人都有着特殊的红发，不是偏黄的铜红色，而是真正的红发，这发色也似乎寓意着他们身上拥有着特殊的血脉。
  而随着接近，这些人的目光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个强大且神异的存在。
  巴斯当然知道那端坐在“巨人神庭”之中的“神灵”是谁，甚至可能是这些人之中唯一知道对方身份的，当看到对方出现在白色帐幔下那一头紫色的长发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那应该就是黑之王带走的那个存在。
  虽然对方诞生在他的家族里，但是他可不会相信自己的家族和血脉能够衍生出这样的存在，当初他就认为对方或许是某个古老强大的存在轮回，如今更加肯定无疑了。
  他们来到了那所有人眼中的“神灵”之前。
  越是靠近，他们几十个人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哪怕他们是数十人排列在一起，却感觉自己就好像山峰脚下的散碎砂砾。
  他们看到那紫色华丽长裙如同绿荫草坪一样铺满了阶梯和地砖，巨大的权杖耸立在一旁化为高柱，宽阔的宝座如同山峰。
  极力地抬起头，便看到那伟岸神异的女人低垂下眸子，宝石一般的双眼在他们看来如同日月横空一般。
  对方手中的权杖挥下，速度虽然缓慢，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可阻挡。
  权杖落下带来的气压让风卷动在殿内，所有人感觉毛骨悚然了起来，那权杖只要真正落下，他们估计瞬间就要化为烂泥了。
  但是幸好那权杖落在半空就停了下来，他们只听到了一声。
  “血脉恩赐！”
  发着光的神血因子从权杖之中飘出，落入了巴斯等数十人的身体里面。
  可以看到他们之中，原本拥有生命神血的超凡职业者身上的气势和散发出来的超凡气息层层拔高，抵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就比如巴斯。
  他之前还明明只拥有普通一阶超凡者的天赋，而此刻他的底蕴不断增加，直接拥有了二阶，甚至开始濒临三阶，这代表着他有继续提升位阶的潜力了。
  巴斯身体发生着神奇的异变，他的内心也在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
  “这是什么力量？”
  而除了巴斯这些原本就是超凡职业者的存在之外，那些红头发的普通人此刻竟然一个个也开始发生了异变。
  他们竟然从一个普通人一跃而成为了生命权能者；他们被神血入体感受疯狂，紧接着僧侣围拢了上来，开启了某种仪式，在那祇柱仪式之下他们进行刻名锚定，这完全就是这个时代成为职业者的旅程。
  紫三阶选择的是权杖族长生命模板，虽然她也能掌握另外两种生命法则，而抵达四阶之后自然又发生了一层变化，她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赫尔法斯。
  从而，也让赫尔法斯了解了生命路径抵达四阶之后的一部分情况。
  第一个能力是血脉恩赐，紫能够通过将自己的神血赋予一部分别人，直接制造出一个新的权杖族长，或者是增强权杖族长职业者的天赋底蕴，从而创造出真正隶属于自己的超凡种族族群，踏上成为神话之路；如果目光跳出这个时代，可以发现这个能力类似于昔日智慧种的权能恩赐。
  第二个能力名为种族之主，身为种族和血脉的起源，你从此不只是从生命轮回之中获得神话之血的力量，每一个隶属于你的种族个体都是你的一部分，他们的轮回也增强你的力量。
  第三个能力名字叫做思维遗传，非常有原人路径职业者的特点，就和魔脑到了四阶之后原人路径职业者不再仅仅限制于血脉基因的遗传，甚至连思想都可以遗传一样；拥有紫神血的超凡族群，只要按照特定的方式和媒介便可以接受紫的思维让自己变成紫的一具分身，甚至能够在紫因为某种原因消亡的时候，直接通过媒介和特定方式在身体里将其体内复活。
  紫告诉赫尔法斯的时候，两人都为这能力而惊讶。
  “这不就是永生不死吗？”
  “原来抵达四阶之后，便能够拥有真正的永生，这个猜测是真的。”
  而两人不知道，如果抵达神话之后，甚至可以连媒介都不需要，直接无视空间和距离以及那繁琐的条件直接在族群身上复生，族群还在便是永生不灭。
  那样的存在，才叫做真正永生不灭的神灵。
  第四个能力生命权杖，也即是紫最后融入生命印记的神话器官，不过紫也并不能完全理解它的具体作用，只感觉这件拥有强大法则力量的器物关乎将来更远的道路。
  而秩序之庭的殿堂之中。
  巴斯他们的身体里留下了紫的神血，也彻底地成为了紫创造出来的族群，以后他们轮回的时候变得更强大，紫也将会随之变得更强。
  他们就是一个整体，一同迈向传说之中的神话之路。
  不错。
  紫和赫尔法斯此时此刻并不能完全明白，紫接受的这套传承和信息并不普通。
  当踏出这一步之后，不再是普通的生命种了。
  而是踏上了通往神话和永恒之路。
  当然，这条路十分漫长和悠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抵达终点，甚至能不能抵达。
  不仅仅是巴斯几人，在场的其他超凡职业者也关注到了他们身上的变化，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
  “他们的潜力提升了。”
  “还有那些人，他们直接变成了超凡职业者？”
  “我没看错吧？”
  “真的，是魔人……原人路径的职业者。”
  今天他们所遭受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此刻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跪伏在地上，变得越来越恭敬和谨小慎微；他们内心无比的羡慕那些从普通人一跃成为原人路径职业者的人，却没有注意到这过程之中付出的代价，和那失败没有成功的几个人。
  紫没有说话，赫尔法斯代替他说话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便隶属于秩序之庭。”
  “此后所有原人路径的职业者经过判定都可以投入秩序之庭下，哪怕是曾经神形会的成员，所做的事情今日之前的可以既往不咎，今日之后将严惩。”
  “不论是原人路径职业者还是魔人，都一视同仁。”
  不仅仅是这样，赫尔法斯目光还看向了在场的几位魔龙。
  魔龙们注意到了赫尔法斯的目光，立刻纷纷跪在地上，不知道这位黑之王会怎么安排自己。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肆无忌惮的龙在面临这位的时候，竟然被吓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伟大的黑铁龙王，请宽恕我们的罪孽。”
  虽然赫尔法斯定下自己的称呼为黑之王，但是许多人依旧称呼他为龙王，尤其是很大一部分龙职业者。
  对于这些因为各种原因，或被捉住，或因为逃亡等原因来到赫尔法斯城的魔龙，赫尔法斯终于给他们下了定义。
  “巨龙之庭也是如此。”
  “从今天开始，魔龙纳入巨龙之庭麾下与龙职业者等同，可以选择转职成为黑铁、青铜、白银黄金之龙，在巨龙之庭任职。”
  趁着这秩序之庭建立的大典上，赫尔法斯表达出了对于魔人和魔龙的态度，不再是生死之敌和不可共存。
  哪怕铭刻在祇柱之上的并不是龙人之名，但是只要你愿意成为这个文明的一部分。
  这个文明便愿意接纳你。
  赫尔法斯做下了这个决定，在场之人心中都是一片哗然。
  有人表示肯定，有人狂喜不已，有人表示质疑和强烈反对，但是赫尔法斯的威势积累至此，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当面提出。
  最后高天之庭的神官之首夜灯走上前去，宣布黑之王今日所说的一切都记录在册，很快就会通告满月之地、东海岸和其余各地，也代表着这件事情彻底成为定局。
  接下来，夜灯正式接管了大典的流程。
  他按照之前和赫尔法斯的讨论和定案将所有的细节一一完善并且宣告诸人，他将秩序之庭的各个职位都定了下来，还宣布会在那几座城市和地方建立权杖之库、法典之库和宝剑之库。
  这个过程繁琐且漫长，不过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每一个位置的安排，他们都知道这些布置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对于这片大地带来巨大的变化。
  典礼进行到了最后，也到了日落余晖的时候。
  余光似乎看到了座位上的紫脸上露出了倦容，刚好夜灯也安排好了剩余事务，一旁的秩序僧侣便在上前询问了夜灯的意见之后，立刻宣布。
  “典礼结束。”
  所有人按照方阵排列，依次退出了秩序之庭。
  离开时，所有人回望。
  巨大的门扉在超凡伟力之下缓缓关闭，透过那关闭的大门，他们看着那“巨人神庭”端坐的伟岸“神灵”，还有屹立于光影之中的神秘黑之王。
  恍惚间他们感觉自己不在人间。
  而已经在诸神国度了。
  他们参与的并不是一场人间典礼，而是神灵举办的集会。
  此时此刻，他们脑海之中浮现出的想法是。
  “高天诸庭，未来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他们开始真正地相信曾经黑之王的许诺，觉得自己一步步地朝着对方描述的那个未来前进。
  他们内心无比期待和开始幻想起，有一天黑之王带着他们前往诸神国度的情景。
  或许那个时候，他们也可以随之一同端坐于诸神之国。
  俯瞰人间变幻，掌握法则运转。
  ——
  秩序之庭的典礼结束后。
  关于魔人和魔龙也可进入秩序之庭和巨龙之庭的消息传出，带来了巨大的反响。
  首先，银匠城外刚刚诞生的魔龙被找到，这条新生的魔龙就好像一头野兽一样四处乱撞，但是却又有着和野兽不一样的灵动眼神。
  他被巨龙之庭抓住的时候非常惶恐，但是巨龙之庭的龙职业者在路上逐渐地教会他语言和文字，教会他这个世界的各种概念，以及文明和黑之王的存在，这条新生的魔龙便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也渐渐懂得了像人一样生活。
  同时，也对繁华的龙人城镇，以及传说之中的赫尔法斯城生出了向往之情。
  而在路上，这支队伍还遇到了另外几条魔龙。
  魔龙围拢上来，封印之庭的狩魔人和巨龙之庭的龙职业者严阵以待，以为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却没有想到，对方是过来表示臣服的：“我们希望能够加入巨龙之庭。”
  他们问：“我们听说黑之王下达了旨意，允许我们魔龙也能够加入巨龙之庭，请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巨龙之庭的龙职业者：“当然。”
  他们还有担忧：“我们加入巨龙之庭，会得到认可吗？”
  巨龙之庭的龙职业者：“那是黑之王的旨意，这片大地上还有人敢违抗他的意志吗？”
  几条魔龙瞬间兴奋了起来，对于对方的话十分认同哪怕在这些魔龙之间，黑之王的名字也拥有着巨大的威力。
  “我们希望能够转职成为黑铁龙，这也可以吗？”
  “赫尔法斯城之中便有黑铁龙殿，只要你们拥有了巨龙之庭的正式身份，当然可以。”
  几条魔龙高喊道：“我们愿意臣服在黑铁龙王的座下，成为他的眷属随从。”
  一行龙就这样，朝着赫尔法斯城飞去。
  关于这个故事，也很快有意无意地流传了出来，化为了好几个版本流传在民间，许多细节也被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出来。
  不论如何，这都证明了有魔龙被允许加入了巨龙之庭。
  而有了第一批试探者和标志性的事件，接下来更多的魔龙动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大多数魔龙也不愿意多藏在荒野丛林之中担惊受怕，害怕自己突然一觉醒来巨龙之庭和封印之庭的联军就杀到了门口，将他们当做怪物镇压了。
  他们也想要堂堂正正地走在太阳底下，拥有一个令人骄傲的身份，居住在最繁华美丽的地带。
  除了魔龙之外。
  暗地里，各处神形会的分部也有魔人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些人通过各种暗号集结，召集了相熟值得信任的同类，聚集在了一座古镇荒堡之中。
  如今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好过，封印之庭和巨龙之庭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他们备受打击，惶惶不可终日，连见面也都十分小心翼翼。
  “我们听说，黑之王从诸神国度之中召唤出了一位原人。”
  “真的是原人吗？”
  “听说她的美丽超过世间一切生灵，她的宫殿有一百多米高，庆典之时其甚至化为了一百多米高的神灵般姿态端坐于殿堂之上，这不是原人又是什么呢？”
  “黑之王是天生神形者，说不定自身就是原人。”
  “我们身为原人路径的职业者，应该去拜见黑之王和那位大人啊！”
  自从封印之庭推出了原人路径职业者这种说法之后，神形会的魔人也很快就认同了。
  “那神主呢！”
  “神主要是知道了……”
  “神主都被黑之王赶到北方的蛮荒之地去了，你们还不知道如今谁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吗？”
  “听说赫尔法斯城是按照诸神国度之城打造的，那不是凡间之城，而是神界之都，现在我们不去可就迟了。”
  “说不定，我们也能够随着黑之王一同前往诸神国度呢！”
  他们迅速在意识上达成了统一，决定脱离神形会加入黑之王组建的秩序之庭。
  大量的魔龙和魔人奔赴赫尔法斯城，亦或者各地的龙殿。
  这些魔人和魔龙甚至还带头率领封印之庭的狩魔人和巨龙之庭围剿曾经所属的势力，以神形会和黄金之子的各大超凡势力进一步收缩，甚至隐隐有着彻底退出满月之地的境况。
  而做下这一切的赫尔法斯，则开始计划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
  赫尔法斯城。
  记录图书馆之中。
  在图书馆的最深处，壁炉的另一面的屋室里，赫尔法斯的本体出现了。
  这里和壁炉的另一面就好像镜像倒影，同样放置着一张桌子，同样有着床榻一样的躺椅，同样有着一排排放满书的书架，只是书架上不再是各种正式书籍而是传记、故事和传说。
  有的时候甚至能够看到两个不同的赫尔法斯坐在壁炉的两侧，烘着同一团火焰。
  不过在壁炉的这一侧。
  赫尔法斯不再是披着神秘莫测的黑色斗篷，不再是透明发光的灵魂体。
  他穿着得体舒适的圆领贯首衫和长裤，外面披着有着银线的黑色长袍，脚下是一双漂亮的黑色皮靴。
  在这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人和龙王，而是一个拥有普通血肉之躯，脆弱不堪犹如凡人的黑发之人，他不再没有任何欲望和情感犹如圣徒，他也喜欢打扮得体，喜欢看那些有趣的故事，甚至是有关于自己的杜撰传说。
  不过这几天，他放下了那些“闲书”将注意力关注在了四阶的力量上面。
  书桌上放着一堆堆关于超凡力量的书籍，他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了。
  “原人路径的职业者最后或许就是化为了一个自己的超凡族群，最终甚至能够化为一个可以不断进化繁衍的超凡种族王国。”
  “那么龙路径的职业者应该是将自己化为一座城市，一座特别的机械之城，是容纳人和这些超凡种族的一个载体。”
  “让封印之书化为四阶，拥有生命印记和种族之主的力量，然后大批量同化黑铁龙种族，更多地制造出黑钢。”
  “让黑铁龙不再是只能制造出黑铁封印之鳞，还能够制造出更多各式各样的黑钢造物。”
  赫尔法斯做好了计划之后，前往了书架的最深处。
  角落里打开一个通道，通往最底下的黑钢熔炉。
  赫尔法斯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再度打开了一个隐秘通道入口，转向进入其中。
  在一间隐秘的暗室里，摆放着九本黑色的金属外壳书籍，赫尔法斯将它们一一取出，一本本封印之书叠加在一起，最后化为了一本。
  被赫尔法斯握在手中，带出了这里。
  他已经做好了让封印之书变成四阶封印物的准备。
  他拿着书重新回到了屋室里，路过某处的时候，驻足抬起头看着墙壁上。
  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城市图纸，那是他以黑钢、黑铁龙为基础设计打造的赫尔法斯城，不过现实和图纸上的城市依然有着差距，那是这座城市的未来形态。
  “就快了。”
  这座城市将会在他手上发生质的蜕变，甚至整个黑铁龙一族都将发生变化，他掌握的力量将会更加强大，甚至真的在脱离凡人的界限接近神祇。
  而这个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
  赫尔法斯转过身等待了一会，然后循着那动静走过去，就看到一位少女正在弯着腰收拾他弄得乱糟糟的桌面，将书籍放好书签做好记号收起来，将躺椅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折好。
  赫尔法斯：“你怎么过来了，不喜欢秩序之庭的宫殿吗，那里可是按照你所想而打造的。”
  他走近后，开始帮着紫收拾起了东西，同时也在用动作告诉对方这些事情没必要她来做。
  紫扭过头，虽然表情冷淡但是眼神却透着关切：“我呆在秩序之庭的时候总是担心你，那里离这里太远了，所以就过来看一看。”
  赫尔法斯笑了：“担心我什么？”
  紫说：“你这么脆弱，如果没有我保护你的话，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片大地上敢说黑之王赫尔法斯脆弱和弱小的，估计只有她一个人了。
  只有紫明白黑之王的本体是如何脆弱，明白他强撑起来的强大外壳下，其实是一副失去躯壳和锚点便无法在人间立足，甚至连一片叶子都掀不起来的灵魂。
  赫尔法斯：“你又不是我的侍卫，也不是我的仆人，没有必要帮我做这些。”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却没有拒绝紫留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目前在很多地方或许真的离不开紫的力量和帮助。
  紫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赫尔法斯的话。
  却从赫尔法斯的手上接过了散乱的卷轴，帮助他卷好放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赫尔法斯脸上露出苦笑，他的确掌控可间接运用的力量在不断地变强，他的威名和威势如同人间神祇。
  但是。
  他似乎也改变不了，他真正的力量和自身脆弱无比的事实。
  而只需要一个意外，这个由他建立起的庞大超凡体系，一个如朝阳一般冉冉升起的文明，便可能会再度衰落崩塌。
  甚至于，他留存在这个世界的身体都是紫帮助制造的。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资格在紫的面前说，他不需要对方帮助这种话。
  紫感受到了赫尔法斯的沉默，于是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成为超凡职业者呢？”
  赫尔法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发现适合自己的道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