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腥红女神和逃亡的陶瓷小人

  这就是一个位于德兰城西部，坐落于街道角落里的普通神堂。
  建筑并不高大伟岸，但是因为供奉着神明所以仍旧给人神圣的感觉。
  神堂里的侍者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许是因为战争被调到了其他地方还没回来，或许是死在了战争之中。
  奥西斯王站在神灵的雕像下，记忆之中正是这位神明替自己加冕成为希因赛之王，也是在祂的庇护之下自己抵达了这个纪元。
  奥西斯开口说道：“神。”
  “奥西斯来了。”
  一瞬间，血雾之杯在他的脚下盛开。
  淡淡的迷雾晕染开来，将奥西斯带到了那片神秘的血之国。
  奥西斯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自己站在了真理圣殿的后面，血之国的最深处。
  腥红女神此时此刻正站在那副造物神明谱系图之下，永恒的星辰之下三位手握至高权柄的存在，腥红女神正在注视着站立于中央的智慧之王莱德利基。
  腥红女神收回了目光，看了一会奥西斯，目光有些严厉。
  就好像母亲在看着一个年轻莽撞的孩子，或者老师在审视自己的学生。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费雯亲手替奥西斯加冕，看着奥西斯长大，就连奥西斯的父亲、爷爷、甚至是祖爷爷都是在费雯的支持下登上的王位。
  祂知道奥西斯的心结，甚至曾经开导过他，不过当初的作用并不大。
  此刻，费雯问了奥西斯一個问题。
  “奥西斯。”
  “你觉得这个纪元怎么样？”
  奥西斯和背后的血影重叠在了一起，在这血之国内他又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变成了那个希因赛之王奥西斯·赫尼尔。
  奥西斯：“这个纪元物资丰饶、生命成群且有着大量的智慧种族，这是智慧种的时代，也是属于诸神的时代。”
  “不过也因为如此，种族之间的竞争也格外激烈。”
  “我可以预见到，以后各个种族之间的争斗必定将更加激烈。”
  “可能不仅仅是种族之间，甚至是诸神之间，都是如此。”
  奥西斯工能够预见到这些，费雯欣慰的点了点头，祂又问：“那上一个纪元呢？”
  奥西斯嘴唇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上一个纪元是希因赛的时代，不论是我们还是魔渊王国，其实都是从神赐之地的希因赛分离出来的一部分，都是莱德利基王的血脉。”
  “我们和魔渊之民是主角，我们分别掌控陆地和海洋。”
  “虽然当时物资遗乏，但是我们当时竞争并不激烈，因为我们拥有太多因赛神的恩赐。”
  “但是也因为因赛神的恩赐过多，我们太多的依靠消耗至高神明的恩惠，我们沉浸在享受神明恩惠之中，却没有太多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迎来了神弃时代。”
  奥西斯接着说道：“实际上神弃时代过后，我们当时依旧有着足够多的神明遗留下来的恩泽，哪怕没有神明，我们也依旧可以维持着王国的运转。”
  “只是因为我们觉得看不到希望，所有人都开始自暴自弃，进一步将神明的恩泽彻底消耗殆尽。”
  “我们当时可以选择积极的活下去，但是所有人似乎都丧失了继续下去的信心。”
  奥西斯所说的人，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他自己。
  腥红女神告诉奥西斯：“每个时代都是如此，我们享受着时代带来的恩惠，又同样承载着时代带来的危机。”
  “我降生在邪神降临的时代！”
  “瓶中小人诞生，我的故乡十字城整座城市被献祭，我的老师蓝恩被肖杀死。”
  “当时的邪神和肖联手几乎操控了整个世界，即使如此我们依旧选择要消灭邪神。”
  说完了自己的开始，腥红女神又说起了自己的结束。
  “我终结于神弃时代！”
  “至高的神明离去，我和安丽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我不知道三叶人接下来是延续还是消亡，我所能做的只能带着三叶人的精英和血脉前往下一个时代。”
  “我们每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所处的时代是什么样的，每一个时代都有着机遇，也有着危机。”
  “但是哪怕是最危难的局面，至少也应该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腥红女神看着奥西斯，最后对着他说道。
  “上一个时代，你没有尽到你作为一个王的职责。”
  “你是赫尼尔的后裔，往上追溯你是王权血裔霍森家族的血脉；你的祖祖辈辈每一代都记载在希因赛的历史里，神话和史诗里的每一个篇章都有着你祖辈的名字。”
  “可以一直抵达莱德利基王和神赐时代，一切的起源和开始。”
  “赫尼尔王不承认他是霍森的子嗣，但是改变不了你们身上的血脉。”
  “奥西斯。”
  “你拥有着最高贵的来历，我曾经为你戴上希因赛之王的王冠，对你有着很深的期许。”
  “你却让我失望了。”
  奥西斯羞愧无比，他跪在了腥红女神的脚下，面向造物神系谱系图的石壁。
  “哪怕是神弃时代，您依旧没有选择放弃，用尽一切力气挽回局势。”
  “费雯大人！”
  “是您带着希因赛延续了下来，横渡了一个纪元，保存了我们的文明。”
  “我没有资格活下来，没有资格跟随着您来到这个时代。”
  “您应该将我扔弃在那个旧时代，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我应该随着旧日的一切被埋葬。”
  奥西斯越说越激烈，强壮高大的他此刻泪流满面，头抵在了地上，不敢去看腥红女神费雯。
  腥红女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奥西斯。
  “这一次你出征，想要将苏因霍尔的问题彻底解决，留下一个伟大的国度。”
  “但是你的敌人并不简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奥西斯整理了一下情绪，抬起头：“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
  腥红女神：“真正的阿克曼蒙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在他发下智慧王冠誓约之后。”
  “但是他早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最后将自己的人生之梦融入了一件道具，用肖的方法取巧获得了仪式源头的力量。”
  “现在红土领的那个阿克曼蒙，只是神术道具·银之虫制造出来的一个拥有阿克曼蒙记忆的食尸鬼，但是他的确拥有阿克曼蒙的力量，还有阿克曼蒙的知识。”
  “他无法被杀死，就算杀死了他这具躯壳，神术道具·银之虫马上就会制造出一个新的阿克曼蒙。”
  奥西斯也知道这个传闻：“那些银白教会邪徒所说的都是真的，阿克曼蒙无法被杀死？”
  腥红女神：“不是无法被杀死，而是我们暂时没有可以直接破坏神术道具·银之虫的办法，我虽然是生命权能的半神，但是梦界对于我来说依旧是一片未知之地。”
  “不过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将他封印，没有了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的食尸鬼一族，无法在大地之上肆虐。”
  说到这里，腥红女神将阿克曼蒙的头骨给了奥西斯。
  “这是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的头骨。”
  “其天然就有着对神术道具·银之虫的吸引力，同时也可以克制这件道具的力量，只要运用得当的话。”
  腥红女神告诉了奥西斯，如何利用这件头骨，还有封印阿克曼蒙的仪式和方法。
  奥西斯接过了阿克曼蒙的头骨，问了一个问题。
  “费雯大人，我们封印了这个阿克曼蒙，银之虫就不会制造出另外一个阿克曼蒙吗？”
  腥红女神告诉奥西斯：“单纯的道具不会拥有这样的智慧，除了神话道具之外。”
  “没有安霍福斯的《永生形态和人造人》和肖的《智慧之路》，没有工权血裔萨莫家族的神恩四分秘术，它们永远无法诞生出真正的智慧，和掌控自我的人格。”
  “肖的方法再诡异，它们也就是一个按照原本设定的特性运转的器物。”
  “所以阿克曼蒙制造银之虫的时候，一定不会设定让世界上出现多个阿克曼蒙，那样食尸鬼一族自己就会斗起来，神术道具·银之虫的力量也将被分散。”
  “一个阿克曼蒙绝对不会允许另一个阿克曼蒙存在，目前看起来的情况也是这样。”
  奥西斯明白了，点了点头。
  腥红女神又问：“但是除此以外，你该如何击败一个智慧权能的四阶使徒。”奥西斯告诉腥红女神：“我已经写信给了库尔弥斯，他将会给予我助力。”腥红女神：“看起来你早有准备。”
  奥西斯：“这是我的责任。”
  腥红女神看着奥西斯，原本严肃的险终于缓缓的松了下来，温柔的带着笑容看着他，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一次。”
  “一定要好好的做一个王啊！”
  奥西斯跪在地上，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腥红女神的目光。
  “感谢您。”
  “费雯大人。”
  “我不会再自暴自弃，而是直面我的责任。”
  他突然有些明白，腥红女神费雯为什么选择他成为这一代的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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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山森林。
  羽蛇金字塔下最近热闹了不少，因为有新的蜥蜴人诞生了。
  这些小蜥蜴人还不会走路，只能在地上爬行。
  但是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和勃勃生机，笼罩在整个蜥蜴人部族村落之上。
  阿努是这个蜥蜴人部族的族长兼任村长，也是羽蛇神的首席神侍。
  此刻。
  他正被一群蜥蜴人环绕着，其中有男性，也有抱着孩子的女性，所有人都在问阿努要东西，就好像将他当成了一个百宝箱。
  “阿努族长，你上次说的那个适合孩子的食膏还有吗？”
  “阿努族长，神之织还有没有剩余的，我还想要一些？”
  “族长，村里现在建造的藏书室需要一整块大玻璃。”
  “族长······”
  阿努有着一个神奇的口袋，据说是一位疑似妖精的存在送给他的，是他在月光丛林得到的奇遇。
  他取名叫做希望编织袋。
  因为你只要心怀希望的向它发起祈求，然后付出代价，就能够得到回应。
  他不知道，希望这个名字似乎正好对应着某位至高神明。
  这个口袋的神奇，就连金字塔之中的羽蛇库尔弥斯意志都为止惊叹，特意醒过来查看了一下。
  之前阿努几乎是有求必应，因为他也在尝试着这个口袋到底能够交换些什么，通过这几个月他也将自己能够交换的东西都记载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阿努就没有完全答应所有人的请求了。
  “口袋使用的次数是有限制的，不能够随便使用。”
  “以后每一次使用都要安排好，一定要是我们都需要的，而且最急切的东西，才能够动用希望的编织袋。”
  “而且我们要计划好，一次要交换足够使用的物资，这样才不会浪费每一次的道具使用权限。”
  蜥蜴人们点头，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现在我们最缺少的，是孩子们的食物，希望编织袋里出现的食物更适合孩子，可以让他们长得更强壮。”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大量的纸张，我们的孩子需要学习，我们掌控的知识需要传承，甚至我们祭祀的方法也要记录下来。”
  “还有我们要和外界交易·.....”
  阿努将最紧张，最急切需要的物资都记录了下来。
  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念了出来，定好了接下来每一天交换什么。
  接着。
  蜥蜴人们将作为代价的献祭品拿了出来，是块从变异野兽身上得到的结晶。
  他们将结晶放进了口袋之中，一阵彩光渲染开来，口袋就好像连接到了另一个世界，传说之中的妖精之国。
  立刻，口袋里不断流淌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虽然看上去源源不断，但是实际上数量也是有限的，第一口袋能够塞进去的交易物有限，第二口袋的口子就那么大，就算源源不断的往外倒，倒出来的东西也是有限的，这也限定了交易量的上限。
  不过对于目前的蜥蜴人来说，肯定是足够的。
  “出来了出来了。”
  “这口袋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怎么变出来的？”
  “神之织都能变，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蜥蜴人们发出欢呼，不论看多少次，每一次都觉得这口袋实在是太神奇了。
  阿努看着那口袋，也觉得自己上一次的交换非常值得。
  而这个能够倒出物资的口袋，也成为了以后蜥蜴人们的圣物，成为蜥蜴人的传说和神话的一部分。
  阿努处理完了自己作为族长的事物，接下来来到了金字塔下的祭坛。
  明天就是这个月祭祀的日子了，要准备献祭和祭祀羽蛇神，所以今天必须就做好准备。
  不过他刚刚清扫完祭坛，突然之间金字塔的石门打开了。阿努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放下了东西，朝着里面走去。
  在金字塔的最深处，库尔弥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在等候着阿努。
  阿努跪在了通道的尽头，面向羽蛇神的种子罐：“库尔弥斯大人。”
  库尔弥斯一见面，就送给了阿努一样东西。
  “这是湖中仙女的幻梦藤之叶，用它作为仪式媒介，可以沟通上仙女的易物之梦。”
  “它有些类似于你的希望编织袋，但是你的编织袋可以近乎无限的交易各种物资，这一点是比拟不了的；不过你可以通过湖中仙女交易到各种超凡物品，甚至是序列号前一百的道具。这是你的编织袋也无法比拟的。”
  “具体该怎么用，看你自己的了。”
  库尔弥斯身为预选神明，湖中仙女们自然也送给了他一片叶子。
  不过库尔弥斯暂时用不上了，转赠给了阿努。
  阿努听到库尔弥斯说完之后，知道这个叶子的作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听库尔弥斯这么一说，他也感觉湖中仙女的能力和自己的口袋有些相似。
  阿努并不知道，他的那个口袋就是梦境主宰在制造湖中仙女之前，关于他们使命打造的一个草稿。
  “库尔弥斯大人。”
  “您醒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吗？”
  库尔弥斯坐在黄金色的种子罐上，对着阿努摇头。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嘱托你。”
  “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情，天上出现了神之月。”
  阿努也知道：“我也看到了。”
  “听闻神之月是梦界之中的月亮，源自于造物主的国度。”
  “不过越强大的人，越不能真正的直视这轮月亮，反而是我们这些低阶的权能者，沐浴祂的月光能够获得一些好处。”
  “就是当时祂停留的时间太短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阿努想起那轮月亮，至今依旧无法忘怀看到祂的场景，并且遗憾其停留的时间太短。
  库尔弥斯却说：“因为这一次神之月出现和之前不一样，是有人沟通上了这轮月亮的力量。”
  阿努震撼无比：“有人沟通上的神之月？什么人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库尔弥斯：“正是那个之前闯入金字塔的食尸鬼。”
  阿努立刻说道：“最近西南边领地里据说到处都是食尸鬼，奥西斯王亲自率领大军前去镇压。”
  “就连美雅领之中，听说也出现了少量食尸鬼的影子，不过被发现之后立刻清理掉了，没有导致泛滥的情况。”
  “不过我没有想到，之前神之月的出现竟然是因为这个食尸鬼？”
  “这个家伙究竟做了什么？”
  提到阿克曼蒙，阿努依旧带着怒气和仇恨。
  库尔弥斯：“我曾经在万蛇王庭，也就是现在的万蛇执政国听到过一些秘闻。”
  “当时我居住在使徒苏科布的契律师学院，苏科布是很久以前留在鲁赫巨岛上的爱维尔人遗民的血脉，传闻爱维尔人的英雄亚弗安曾经通过向神之月发下誓言，将深渊永久的囚禁在黑暗之中。”
  “自此深渊才不能够直接干涉现实，必须有堕落之人以自身作为媒介，向深渊请求才能够打开深渊之门。”
  库尔弥斯说到这里，也十分震撼。
  “一个誓约，能够囚禁整个深渊，无数深渊魔物，甚至包括深渊邪神。”
  “真的是不可想象。”
  他也不能理解，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努都张大了嘴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说，深渊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故事。
  他忍不住连续问道：“向神之月发下誓言，还可以这样做？”
  “祂为什么要回应誓言？”
  “神之月到底是什么？”
  库尔弥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道。”
  “但是奥西斯王不久前通过血雾之杯沟通上了我，寻求我的帮助，也告诉了我一些信息。”
  “他们这些古老的神明种，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他告诉我神之月的出现是因为之前出现在我这里的那个食尸鬼发下种族誓约，也可以称之为智慧王冠之誓。”
  “如今那个食尸鬼已经成为了使徒，威胁到了无数人的安全。”
  “他希望得到我的帮助，除掉那个拥有使徒力量的食尸鬼。”
  阿努听完，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过阿努听出了库尔弥斯的另外一重意思：“库尔弥斯大人，您要我去加入这一场铲除食尸鬼的战争之中？”
  他忍不住说道：“杀掉那个家伙，为列克报仇。”
  列克就是之前那个骑乘翼魔的蜥蜴人，在阿克曼蒙发狂之下被瘟疫血咒吞噬的存在。
  库尔弥斯告诉阿努：“不仅仅是这样，蜥蜴人想要接下来在鲁赫巨岛存在下去，并且发展壮大。”
  “蜥蜴人需要融入这个世界，而这一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将一枚种子附着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可以通过仪式短暂借助我的大部分力量，临时拥有使徒的位格。”
  “奥西斯王那边还有其他的准备，他是神明种，背后有着女神支持。”
  “你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阿努点头：“我明白了。”
  阿努第二天完成了祭祀之后，挑选了几个蜥蜴人，立刻朝着德兰沃茨领地和红土领地边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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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各地调集来的军队，源源不断的朝着德兰沃斯领和查尔领赶来，而且两个领地的武装也渐渐被奥西斯王收服整编。
  联军将在这里肆虐的食尸鬼们一步步的清理干净，对红土领呈现了包围之势。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这些外围的食尸鬼不过都是一群杂鱼，在红土领之中才盘踞着真正恐怖的存在。
  奥西斯已经将战线推到了红土领的边界，黑夜里他远远眺望着远处的红土领，竟然看不到半点灯火，只有无尽的黑暗。
  但是在黑暗之中，他也不知道究竟隐藏着多少怪物。
  “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
  奥西斯念出了他这次面临的最大的敌人的名字，这是一个无法被彻底杀死的敌人，棘手的程度让奥西斯也为止皱眉。
  哪怕有着腥红女神给予的帮助，想要真正施行成功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几个披着斗篷的蜥蜴人赶到了。
  奥西斯立刻走出了营帐，前去迎接对方。“阿努族长。”
  “我向库尔弥斯请求帮助，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奥西斯看到了对方，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个时候对方赶到，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
  “苏因霍尔人，永远不会忘记库尔弥斯先生还有你们的帮助。”
  阿努点了点头：“我们也希望能够永远和苏因霍尔和平共处。”
  奥西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定会的。”
  阿努有着库尔弥斯作为后盾，此刻也充满了信心，丝毫步畏惧那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
  “陛下！”
  “什么时候开始收复红土领？已经找到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了吗？”
  奥西斯：“还没有找到食尸鬼之王，不过他应该就在红土领。”
  “现在那些食尸鬼们似乎在近乎疯狂的掠夺着智慧种的神血，用来供奉给他们所谓的银白之神，或者是银之虫。”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被遏制住了，德兰沃斯领的食尸鬼大部分都被清理掉了，而且我还用道具将这些食尸鬼身上的食尸虫也一同封印毁掉了。”
  阿努问：“可以确定阿克曼蒙就在红土领？”
  奥西斯告诉他：“食尸鬼之王本身就是一个媒介，一个接引银之虫力量的仪式中心。”
  “他所在的方向，食尸鬼会以数十倍上百倍的速度增加，红土领现在的情况，可以肯定他一定在。”
  “至少现在还在。”
  阿努点了点头，放心了下来。
  不怕食尸鬼之王阿克曼蒙强大，他们现在就怕这个怪物给跑掉了。
  “只要他还在红土领，这一次就是他的死期。”
  奥西斯大笑了起来：“他或许没那么容易死，但是最后的结局也和死了差不多。
  这个时候，远处的幽暗丛林里突然传来了恐怖的号角声。
  那是食尸鬼的咆哮，黑暗里似乎又有着新的尸体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奥西斯王看着远处，皱着眉头。
  “这种怪物，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而这个时候。
  远方的幽暗丛林里一个拥有神之形的年轻人出现了，他穿着由织丝虫产出的丝线制造出的衣裳。
  他走过一片山坡，可以看到山坡上立着不少木头架子，表示这里是一片坟墓。
  但是他出现的地方，就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着周围。
  突然之间。
  那些沙土不断的震颤，地底下发出古怪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只腐烂的手突破木板探出地面。
  那些坟墓里的尸体一个个爬了起来，在黑夜里发出阴森恐怖的叫声。
  来人正是阿克曼蒙。
  或者可以称之为阿克曼蒙二号，阿克曼蒙二世。
  这位食尸鬼之王并不在红土领，他已经离开了红土领来到了奥西斯王的军营附近，而且是独自一人。
  阿克曼蒙看向了奥西斯王的方向，用没有丝毫表情和温度的声音，说着嘲讽的话。
  “杀掉食尸鬼有用吗？”
  “你们应该将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杀掉，将自己也杀掉。”
  阿克曼蒙丝毫没有兴趣和奥西斯王打什么大决战，更不会将红土领当成自己的领地和底盘，玩什么誓死坚守的把戏。
  那只是他用来制造食尸鬼和收集神血的地方而已。
  他只是看了一眼守卫着要塞通道的军队，就朝着远处走去。
  他的目标并不是奥西斯王和他的军队。
  阿克曼蒙二号的确在制造更多的食尸鬼，但是与此同时他还有更加想要的东西。
  光是积累神血和制造食尸鬼并没有用，必须得有成神的方法才行。
  或者说后者比前者更加重要。
  神血再多也不过是一件蠢物，不过是一件被人操控的道具，只有拥有制造神话道具的方法，才能获得神话的权柄和力量。
  星夜之下。
  阿克曼蒙二号眼中闪烁着渴望。
  和真正的阿克曼蒙一样，想法一般无二。成为神明，变得更强大。
  越强大，就越自由，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胁。
  使徒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只有成为真正的神明，才能让他拥有安全感。
  他在追寻着阿克曼蒙追寻的东西。
  至少现在的阿克曼蒙二号就认为他是真正的阿克曼蒙，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从人生之梦之中走出，通过投影和仪式来到了人间的阿克曼蒙。
  他朝着东方走去，步履不停。
  “羽蛇库尔弥斯，走在成神之路的凡人，掌握了神灵秘密的幸运之子。”
  “让我看看真正的成神之路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他的目标是美雅领，更准确的是火山森林。
  他再度将目标盯上了库尔弥斯，目的和上一次一样，想要抢夺成神的方法。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是使徒了，是真正的食尸鬼之王。
  至于红土领和那些食尸鬼们，被阿克曼蒙二号彻底抛弃掉了，当成了一个用来吸引奥西斯王甚至是神明视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