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黑暗世界的大门和全面战争

  奥兰接手了图特纺织机制造工坊，并且还兼任了教导图特学生们旳责任。
  身为人偶的它开始教授学生们比较初级的炼金术，教会他们如何使用神契之灯的力量。
  图特纺织机制造工坊很快推出了最初的水力纺纱机。
  虽然。
  这台水力纺纱机纺出的纱还是比不上人工使用纺机而制造出的，加上一些比较苛刻的使用条件，让这种纺纱机的销量远远比不上之前的图特纺机和图特织机。
  前来观看的商人不少，但是订购的却不多。
  但是在奥兰和一众学生眼里，这台水力纺纱机是开创时代的创举。
  因为它超脱出了人力，开始使用了自然的神秘力量。
  是他们迈出的第一步。
  “接下来还需要改进, 此外我们还需要一些外力帮我们推动它的发展和使用。”奥兰这样对其他人说。
  “要是能够使用超凡力量作为动力就好了。”阿斯克莫又说起了这样事情。
  “那要找到将精神力提取出来，然后又进行储存的办法。”摩尔曼这样说，话题又变成了老调重弹。
  奥兰以纺织机织造工坊为基础，招收到了大批的工匠，然后又从工匠和他们的孩子之中挑选合适的人收为学生。
  渐渐的。
  图特纺织机织造工坊从开始的声名鹊起，变成了黄金城之中一个非常特殊的势力，在黄金城和附近几座城市的工匠之中拥有非常庞大的影响力。
  工匠们在他们的带领下组成了一个工匠协会，其中就有着不少炼金师担任职务，其中就有图特的几个学生。
  而奥兰。
  便是工匠协会的第一任会长。
  也是在这一年。
  日出之地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冲突, 炼金学派和炼金家族的冲突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灯火城的炼金议会之上，几个最为强大的炼金家族长老和炼金学派的长老吵得不可开交。
  双方势同水火。
  导致这一切的, 便是奇迹城长老的所作所为。
  学派的人认为必须提高炼金学派一方的席位，必须追责奇迹城长老和城主的罪恶行径, 同时坚决的要争夺奇迹城长老的身份。
  奇迹城可不是普通的小城市, 它是日出之地最大最繁华的几座城市之一, 下面还有着附带的大大小小七八座小型城市，和大量的镇子和村落。
  而炼金家族一脉的长老则指责学派一方出卖信仰, 勾结深渊邪魔杀死了奇迹城长老, 极力打压炼金学派。
  争吵之下。
  甚至炼金学派一方还有激进者喊出了。
  “长老这种旧时代的产物, 是时候应该被淘汰了！”
  “日出之地需要新的制度, 古老的家族传承的老古董方法，已经不行了。”
  最后。
  在炼金议会长老团的投票之下，居票更多的炼金家族一方直接直接将所有炼金学派的炼金师长老驱逐。
  几日后。
  战争就爆发了。
  首先是从奇迹城开始，奇迹城的守卫军团直接背叛了奇迹城的城主，大量隶属于学派一脉的炼金师杀死和囚禁了几个声名赫赫的炼金家族成员，宣布占据了奇迹城。
  他们杀死了奇迹城的城主，夺取了这座城市。
  接着开始是黑火城，灯火城。
  黑火城之中的学派炼金师收买了上千雇佣兵和猎魔人，展开了夺取城市的计划；叛乱突然发生，黑火城内乱成一片，甚至连黑火城的城主和长老都不得不外逃。
  灯火城也是如此，城内城外都突然爆发了大面积的叛乱。
  但是大长老辛吉斯的力量超乎常人想象。
  这位老头子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灯火城中率众叛乱夺城的三阶炼金师在大长老辛吉斯的力量下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最后只能重伤仓皇逃出了灯火城，大长老辛吉斯甚至还派出了军队和持灯者帮助黑火城的城主和长老夺回了黑火城。
  紧接着，灯火城和黑火城共同出动了炼金军团。
  对奇迹城进行了双面夹击。
  奇迹城的附属城镇一个又一个被灯火城和黑火城的炼金军团夺回，最后大军合围奇迹城。
  学派一方看起来如同熊熊烈火吞噬整个日出之地的发展局势，立刻被遏制住了。
  而且这一场战争也让日出之地表面上的和平彻底被撕破。
  将争端赤裸裸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炼金学派和炼金家族双方这下是真正的不能共容，只能存下一方了。
  而在这乱象之中。
  隐隐有着一张无名的手正在摆布着一切。
  一个名为深渊教团的黑暗势力，正在逐渐觉醒和强大。
  整个日出之地各种牛鬼蛇神纷纷涌出, 将日出之地彻底撕裂。
  战火遍布各方。
  有人选择了参与其中, 有人选择观望。
  而炼金与欲望之神却坐视这一场变革没有任何动静。
  祂仿佛在默许着这一场变革的发生。
  而这，也让浪潮变得越来越汹涌激烈。
  这一天。
  有人来到了黄金城的图特纺织机制造工坊，找到了奥兰。
  来人是一名炼金师。
  在几十年前他隶属的学派曾经和塔灵学派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他很小的时候甚至还曾经见过没有变成人偶的奥兰。
  他扭动着蛇尾来到了工坊的二楼，先是看了一眼那摆放在高处的初代图特纺机和织机，紧接着走入了一个房间之中。
  房间里面站着一个戴着尖顶软帽的人，正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来人立刻行礼。
  “塔灵学派的奥兰大师。”
  “恭喜您脱离了放逐白塔的囚禁，重新获得了自由。”
  “很冒昧莪们前来打搅您的生活，但是我们不得不来。”
  传闻之中，奥兰拥有着四阶使徒的力量。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正是这种力量将奥兰变成了一个人偶，这貌似是一种不可以轻易动用的力量。
  不过哪怕没有爱莲娜之心。
  它曾经也是一名三阶权能者，上位炼金师。
  奥兰：“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
  “学派的炼金师追求的是效率和真实，没必要这般绕来绕去。”
  来人便直接说道：“我们希望您能够站出来，帮助我们。”
  奥兰终于停下了笔，抬起头对着他说：“我并不喜欢战争，黄金城的人们也不喜欢战争。”
  来人立在门口：“可是，先生！”
  “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开始战争的时候了。”
  “不是我们想要战争，而是长老团不想要我们存在下去，他们要毁灭我们。”
  奥兰沉默了一小会，才接着开始动笔，同时说道：“就算要战争。”
  “起码也应该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成果。”
  “而不是这样突然开始，毫无准备的盲目开战，打一场完全没有胜算和准备的仗。”
  听它这句话。
  便知道它在对方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准备，而奥兰显然也不是一个完全的理想主义者。
  来人：“那就需要奥兰大师的帮助了，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有您的帮助的话，一定能够解决现在的危机局面。”
  奥兰：“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需要能够掌控局面的话语权，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奥兰就是等着对方连续说出恳求，只有这样它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有这样。
  它才能够制定自己的计划，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
  最终。
  去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来人没有回答，看上去正在犹豫。
  但是他的目光扫过桌面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铜壳的厚重书籍，上面有着属于炼金与欲望之神的标志性神印，散发着隶属于炼金道具的波动。
  更重要的是，上面有着几个字。
  来人看到这本书的一瞬间，立刻忍不住了。
  “这是传说之中的神恩术吗？”
  他忍不住上前来，想要看清楚桌上的东西。
  他手抬了起来，却不敢伸出去，声音都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您……”
  “也被神明选中了吗？”
  神恩术的存在在长老团之中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这种东西是炼金与欲望之神赐予的。
  神不给你，你没有办法抢。
  这种东西从某种意义上，就是神明发放给信徒的预备使徒证书。
  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来人心中的天平彻底被打破，倾向于了面前的奥兰。
  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喜不自胜的表情。
  “看来！”
  “神明选择了我们。”
  奥兰看向了来人，它是刻意将这本书放在桌子上的。
  “神明没有选择任何人，祂要的是能够为日出之地带来光明的人，能够为炼金之路开拓未来的人。”
  来人有着自己认为的想法，他只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对着奥兰说道：“您的所有要求，我们都答应了。”
  奥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它用丝毫没有变化的节奏，发出机械的声音。
  “我会做出你们想要的，然后我会亲自前往奇迹城帮助你们解围。”
  来人答应了奥兰的要求，准备离去。
  奥兰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叫住了他。
  对他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事成之后，我会在黄金城建立起一座炼金学院。”
  “这座炼金学院将会面向整个日出之地招收学生。”
  “我希望每个炼金学派都要派人前来成为导师，来教授炼金学院的学生。”
  来人愣了一下，他突然间行了个礼。
  表情非常认真。
  “这是我们的荣幸。”
  几天后。
  黄金城的工匠协会、猎魔人工会还有佣兵工会联合在了一起，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夺城之战。
  他们很快的就缴械了城中的卫兵，紧接着包围了城主府和神庙。
  奥兰亲自出手。
  击败了黄金城的长老。
  他们驱逐了黄金城的长老和城主，宣布占领了这座城市。
  而奥兰则成为了黄金城的城主兼长老，不过它并没有用城主和长老这个称号，而是用了临时执政官这个名字。
  紧接着。
  奥兰率领着这支由工匠、猎魔人、佣兵和降兵刚刚组建出的炼金军团，亲自前往奇迹城。
  大长老辛吉斯和黑火城长老率领的炼金军团，在得到从黄金城传来的消息之后立刻陷入了争执之中。
  黑火城长老想要在这里决战，但是大长老辛吉斯却宣布退兵。
  最后。
  在黄金城、奇迹城、黑火城、灯火城四方汇聚于平原之上的时刻，在战争即将全面开启之前，大长老辛吉斯就宣布撤退了。
  围攻了奇迹城多日的联军，就此分道扬镳。
  日出之地的平原大地之上。
  奥兰和辛吉斯远远对望。
  奥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能够不发生战争就结束这一场混乱，当然是最好的。
  炼金学派和炼金家族相比有优势，但是相比于各大炼金家族来说根基不稳，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扎稳根基。
  贸然的发动战争，对于炼金学派一脉来说并不占据优势。
  而且。
  奥兰更希望通过一种相对和平的方法来解决这种争端，而不是展开这样毫无准备和保障的战争，不过在需要战争的时候它自然也可以下定决心。
  奥兰身边的阿尔斯莫激动不已：“他们逃了，灰溜溜的逃了，是我们赢了。”
  摩尔曼同样热血澎湃，他们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太疯狂了。
  短短一年多时间。
  他们就从一名工匠成为炼金师，然后建立了工匠协会，夺取了黄金城，甚至还击败了大长老辛吉斯的军队。
  而另一边。
  辛吉斯看着奥兰，眼中的贪婪和渴望是如此的明显。
  “爱莲娜之心。”
  “如果我可以吞了它，一定就可以成为贪婪之王了吧！”
  但是辛吉斯并没有因此而选择在这里和奥兰进行决战，这不符合他的计划。
  他要的不仅仅是爱莲娜之心。
  他想要整个日出之地，他要突破大长老的身份，他要成为人间的使徒，他要千年万年的寿命。
  他要以贪婪之王的身份，窃取和获得所有。
  逼退了灯火城和黑火城的炼金军团，整个奇迹城都陷入欢呼之中。
  而率领援兵到来的奥兰。
  也成为了炼金学派和这座城市的英雄。
  “奥兰！”
  “奥兰！”
  “奥兰！”
  奥兰率领着炼金进团进入了残破不堪的奇迹城之中，整个城市都在夹道欢迎着它。
  在道路的尽头，三名炼金学派的上位炼金师正在等候着它。
  “奥兰大师！”
  “奥兰大师！”
  “奥兰大师！”
  也是从此刻开始，多个学派联合在了一起。
  以黄金城为代表的沿海商业贸易发达的几座城市，组成了白塔炼金联盟。
  他们基本占据了日出之地东北方沿海的大部分城市。
  而日出之地西南方的大部分城市，依旧维持着日出之地长老团炼金议会制度。
  数年内。
  双方互相之间不断展开着小规模的摩擦和争斗，但是因为各种内部都有着非常大的矛盾。
  谁都没有办法彻底击败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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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城。
  在图特纺织机制造工坊的不远处，一座将会影响整个日出之地，改变后世的建筑终于完工了。
  鲁赫巨岛上的第一座炼金学院诞生了，它将推翻曾经主流的古老炼金家族传承模式。
  也改变了一个老师带着几名学生，世代传承的学派模式。
  白塔炼金学院初始建立看上去很粗糙。
  只有几栋建筑，还有一座实验塔。
  几栋建筑是学堂和寝室，只是普通的石头建筑，相比于普通人喜欢用木头建造居所，炼金师和权能者大多数都更喜欢用石头，这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更简单一些。
  毕竟蛇人最擅长的，就是把泥土变成石头。
  实验塔是导师们进行试验的地方，上面有着仪式术阵和严密的保护。
  在学校大门的石柱上刻着。
  “炼金术的本质不是创造，而是发现。”
  “——奥兰！”
  而石柱下面的基石上，是曾经图特所说的那句话。
  关于翅膀，关于飞翔。
  重建起那座古老的通天之塔。
  奥兰卸去了黄金城执政官的身份，如今的白塔炼金联盟已经开始建立起了完善的体系，挑选合适的人成为执政官，建造出联盟的政体。
  炼金师就是炼金师。
  他们很强大，但是他们不一定适合成为执政的人。
  起码奥兰不懂得这些，它只想要建设好这座白塔炼金学院，完成图特未能完成的那些事情。
  白塔炼金学院开启的第一天，数百人汇聚一堂。
  不仅仅是那些报名渴望着成为炼金师的学生，其中还有不少早就已经成为了炼金师的人，甚至是城中的猎魔人、雇佣兵。
  而且那些白塔炼金学院选中的导师，也都是带了好几名学生。
  人群之前。
  其中便有图特的几个学生。
  他们虽然跟着图特和奥兰学习了一年，但是还有更多的知识需要学习。
  他们也跟随着其他人一起，成为了白塔炼金学院的第一届学生。
  奥兰站在实验塔之下，而所有人也看着这个人偶形态的炼金学院第一任院长。
  目光之中有震撼，也有好奇，还有尊敬。
  人偶奥兰早就想好了该说什么了。
  “在古老的时代，炼金术以家族的方式进行传承，那个时候只有出身显赫的人，才能够学习炼金术。”
  “后来有人打破了这种方式，无私的将炼金术传授给了其他人，学习炼金术的人自称学生，称呼教授他炼金术的人为老师，以学派的方式传承炼金术。”
  “所以我才建立起了这座白塔炼金学院，希望维系炼金术和传承的不再仅仅是依靠血脉和家族，而是老师和学生。”
  “我希望通过这种方法，让更多的人能够学到炼金术。”
  人偶奥兰说道了白塔名字，它并没有提起放逐白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座塔，
  “世界上出现的第一座塔是通天塔。”
  “传说之中，它能够通往诸神国度，神明能够通过这座塔来往于人间和神界。”
  “而凡人若是能够登上它，便能够前往群星的世界，摘取天上的星辰。”
  “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够出现摘星之人。”
  “做到前人所不能做到之事，完成前人所不能完成的梦想，继承前人的意志，循着前人的痕迹前行。”
  掌声如雷。
  奥兰的话很简短，它的语调也很僵硬。
  不是很有感染力。
  但是它所做的一切，改变了下面很多人的命运，那些即将成为炼金师的人们站在此地，每个人都务必感谢奥兰为他们带来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此刻听到它的这一番话，听到奥兰对于他們的期许。
  一个个热泪盈眶。
  白塔炼金学院的开始并不轰动，虽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所有人都未曾了解它后来带来的辉煌。
  大多数人认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大一些的学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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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塔炼金联盟和长老团议会之间的大战虽然没有爆发，互相之间小的摩擦却接连不断。
  但是。
  几年下来。
  不论是白塔炼金联盟还是长老团议会双方，都发现这种分裂的局面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日出之地必定会走向统一。
  他们发现各自离不开对方。
  白塔炼金联盟他们虽然拥有着商业贸易最为发达的几个港口，但是却需要内陆的材料和支持。
  靠着沿海的几座城市，工坊连运转的材料、矿物异常缺乏，连食物都异常短缺。
  而长老议会一方，也需要东方繁茂的商业港口支持。
  所以双方表面上摩擦不断，双方各自内部又不断的进行着贸易。
  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呢？
  所有人也都不清楚。
  或许当一方实力开始压倒另一方的时候，战争就要开始爆发了，只有吞并了对方，才能够接着发展下去。
  灯火城中。
  长老团的大长老辛吉斯刚刚结束了议会，安抚好了情绪几栋的诸位长老之后，便立刻回到了奇迹神庙之中。
  他召见了自己的亲信护卫，持灯者小队的队长。
  持灯者小队队长匆匆来到了房间外面，恭敬的匍匐在地。
  “大长老！”
  “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持灯者小队的队长看上去很是小心翼翼，因为他注意到了辛吉斯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里里外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表示，对方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辛吉斯扭动着蛇尾来到了他的面前。
  持灯者小队的队长不敢抬头看辛吉斯，这一年来对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威严，不知道为何甚至看上去还年轻了许多。
  不过黄金血脉一向就有着能够延长寿命的秘法，一如曾经的日出之地第一代大长老辛吉，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几百年了。”
  “也是该变一变了。”
  “那群炼金学派的家伙虽然我很不喜欢，但是他们说的有一句话还是很对的。”
  “长老团的制度已经不符合时代了，一座城一个长老，我这个大长老也只是名义上的日出之地的主人。”
  “黄金家族，应该拥有更多。”
  大长老辛吉斯注视着自己的属下。
  “黄金家族，或许应该出一位王了。”
  他看着这位属下身体一颤，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情绪，而是更加恭敬的表示臣服。
  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在人间，在凡人的世界，在这个世俗之地。”
  “王拥有一切，王拥有绝对的权利。”
  “王是人间的至高者。”
  “就如同苏因霍尔一样。”
  “拥有王的身份，拥有一位伟大的王，才能够统御所有人。”
  “才能够将一盘散沙的日出之地凝结在一起，让日出之地更加强大。”
  持灯者小队的队长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
  “辛吉斯大人，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辛吉斯对他说：“我需要你去南方，见一见人偶炼金师奥兰。”
  “你告诉它。”
  “如果它同意黄金家族为王族建立一个新的国家的话，我可以废除长老议会制度，让日出之地实行它想要的学派传承。”
  “黄金的血脉愿意和学派一起，创立一个全新的国度，全新的日出之地。”
  持灯者小队的队长震惊的看向了辛吉斯，对方这是要和奥兰结盟？
  要将所有的长老都给卖掉，然后换取一个黄金血脉成为人间王者，掌握王权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足以让整个日出之地局面彻底翻转，改天换地的消息。
  不过。
  当初可就是面前的这位杀死了奥兰的挚友图特，如今还要和对方谈判？
  不过持灯者小队队长不敢说这种事情，只能说。
  “它会同意吗？”
  “而且，其他长老会不会……”
  辛吉斯决口不提曾经的事，好像那些从未发生过。
  “它应该会同意的，它想要的是学派发展壮大，和我们的矛盾冲突便是在长老团议会上。”
  “而我也需要这样。”
  “以后没有什么长老家族了，整个日出之地只有一个家族。”
  “流淌着辛吉黄金血脉的家族。”
  “我给了它想要的，我满足了他们的欲望，又消泯了我们之间的矛盾，那还有什么不能谈的呢？”
  “主要的欲望满足了，剩下的就是细枝末节的东西，我们可以慢慢谈。”
  “至于其他长老，他们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辛吉斯转过身，目光冰冷。
  让持灯者小队队长一瞬间想到了嗜血贪婪的野兽。
  “你去和奥兰谈，告诉它如果不想要战争的话，如果想要少死一些人的话。”
  “那就来灯火城，和我亲自谈。”
  辛吉斯好像很了解这位人偶炼金师，知道它想要什么，在担忧着什么。
  句句抓在了点上。
  持灯者小队队长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辛吉斯。
  他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位有些可怕。
  他甚至联想到当初混乱的爆发，炼金学派和长老团之间的冲突，好像都和面前的这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此刻说，时代该变一变了。
  难道说。
  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在为这一刻准备？
  “不不不，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持灯者小队的队长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却又越想越害怕。
  他连忙应下了辛吉斯的命令，匆匆离开了奇迹神庙开始准备。
  而大长老辛吉斯注视着对方的离去，走到了神庙深处。
  辛吉斯脱下了大长老的外袍和帽子，放下了手中的权杖。
  他也在天黑的时候离开了奇迹神庙。
  穿过了一个地下通道，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建筑物内。
  辛吉斯换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在脸上缠上了纱布，将兜帽小心翼翼的戴好。
  其将身形完全隐匿在了斗篷下面。
  最后，他才走入了一处大堂。
  此刻这里已经站满了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这些人一个个表面看上去好像都很正常，但是每一个都和深渊有着联系。
  他们有的通过原罪之门借取力量来成为了权能者，有的和深渊魔物签订下了契约，成为了邪恶的邪魔召唤师。
  而此刻他们汇聚于此，便是听到了原罪之神在人间代行者的召唤。
  这里。
  是深渊教团的黑暗祭堂。
  看到辛吉斯走出，所有人狂热的匍匐在地。
  “原罪之神的代行者，行走在人间的深渊大祭司啊。”
  “我们等候着你，请求您向我们传达原罪之神的旨意。”
  刚刚还正常无比的他们，此刻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被深渊或多或少的侵蚀，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注定会堕入黑暗的世界之中。
  辛吉斯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邪徒。
  他终于松下了身上的遮掩，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内心的邪恶和欲望，他的声音都开始变得疯狂了起来。
  “邪恶之徒，贪婪之辈，堕落之人。”
  “我们此刻欢聚于此，等待着最终的黑暗时刻到来。”
  白天的时候，他还是日出之地的大长老辛吉斯，是炼金与欲望之神的仆从。
  夜晚的时候，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深渊教团的大祭司，是原罪之神的代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