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拿了几件,温璐随手就往她身上比,许念希自己也在看,瞟了眼后说:“这些不适合我。”
温璐一讶,看了看手上的衣服,好吧刚才晃神不小心拿的都是低胸装。
偌大的店,衣服自然不在少数,许念希随手拿了几件,其实样式她还算喜欢,就没看见一件真正能完全入眼的。
正想着,身边就有一件衣服递来,许念希怔了怔顺着看过去,望入一双乌黑的眸子中。
“试试这个。”他将衣服递的更近了些,示意她去更衣室换上。手上是一件米白色的长裙,花边设计的十分精致,他一眼看见就觉得适合她。
“……好。”许念希低眼接过长裙,样式是她喜欢的。走进更衣室的时候她还在想,他怎么知道她喜欢长裙?
许念希换好出来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等,纠结地扯着裙子,她结结巴巴问道:“好……好看吗?”
傅宁川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看她穿上果然如此,他颔首,伸手帮她把没弄好的衣领整了整。
“很好看。”他说。
闻声许念希低下头,不知为何听他夸她就有一种好开心的感觉,她都能感觉到脸颊生起了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温璐看见的时候着实惊艳了一把,抓着许念希的手一定要她买下这件,当付款的时候知道是傅宁川给她挑的,立刻挤眉弄眼。
“连他都知道你喜欢什么,我真是太失败了!”温璐仰天长叹。
许念希:“……”
逛了不久几人都有点渴,于是温璐拉着许念希来到一家茶店,人有点多,点单的时候许念希下意识地跟着温璐要了冰的,但身旁傅宁川突然说要换成热的,她不理解一眼瞥过去。
“你生理期快到了。”他认认真真地回答,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让许念希尴尬脸红。
她自己都忘记了的事,他怎么知道而且还记得那么清楚?
事情很快过去,因为人多所以温璐就拉着许念希到门口去等,而傅宁川自觉地留在了等候区,帮她们拿饮料。
远远看着傅宁川背影,温璐心中忽然一阵感叹。
当初选择帮他,看来选择没有错,他真的对她很好。
思及此,温璐戳戳许念希的手指:“他对你挺好的,要珍惜知道吗?”
许念希被温璐突然的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当她看见他拿着两杯饮料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来,忽的就点了头。
他的确对她很好。
逛了一上午的商场,几人一起吃完饭就打算回去,但当要出门的时候,许念希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一把扯住傅宁川的衣角往一家店走去。
温璐还抱着叶宝宝,见状微愣,她站在店门口看见许念希拿了件衬衫给傅宁川,唇角笑意渐渐扩大。
叶宝宝在怀中乱扭想上厕所,温璐抱了他去又回来之后,远处看见许念希已经在结账,正当她要走过去的时候,却碰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哟,逛商场呢!”
看见卢云慧温璐直接就没好脸色,出于礼貌她应了声,就想绕开去许念希那里,但卢云慧很显然也看见了她们,鼻子里直接来了个冷哼。
“她和那野男人还没分手?”
温璐一听野男人那三个字就浑身不爽,因此没注意卢云慧的后半句就已经冷笑:“怎么可能分手呢?阿姨不知道念希和他已经领证了吗?”
温璐本以为这下能好好气气这个讨厌的女人,最起码能杀杀她那得瑟的模样,怎知事态完全出乎意料。
“你说什么?”卢云慧瞪大双眼,一双眼像是要吃了她,“他们领证了?”
☆、第十章 :吵闹
温璐听见卢云慧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冷下脸想赶紧过去给许念希报信,不料被卢云慧拦住了去路。
“你说什么?你别走给我说清楚!”卢云慧双臂张开,“她和那个野男人领证了?”
温璐拧眉听不下去:“什么野男人,那是念希的丈夫!”
卢云慧闻言更是火大,倒退几步不怒反笑:“好好好,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居然领证都敢不和家里说,真是反了天了!”
话落卢云慧一个转身就往店里冲去,温璐想阻止都没来得及,怀中的叶宝宝被吓到有点要哭的趋势,她连忙安慰几把跟上去。
糟糕,她做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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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希一眼看见的那件衬衫面料和样式都很不错,傅宁川连试都没试就说要买下来,她想让他去更衣室他都不去。
“你挑的,不用试。”他简单答道,直接就去付款,许念希虽然被他话震到,倒也速度很快地跟上去,拿出钱包付钱。
“我来吧!”她已经递了钱过去,对上他宁静黑眸时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算新婚礼物?”
想来刚才的长裙是他付的钱,现在算是礼尚往来?
“好!”他不再坚持,反而后退一步,看她开心地付钱,他悄悄勾了唇角。
付完钱的时候没看见温璐,两人就打算到门口去等,怎知许念希刚到门口,迎面而来一个女人扬起手就要甩自己一巴掌,她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傅宁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
来人是卢云慧,被握住手腕后立刻收回,看见傅宁川一副保护许念希的模样,再想到她不顾自己居然已经和别的男人领证,立刻就怒火中烧。
“许念希,你长胆子了!”卢云慧刻薄地冷笑。
许念希对着她实在叫不出妈这个字,但也没说什么,她看见后头赶来的温璐的口型,知道事情暴露了。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你是要嫁给洛笙的,居然敢和别人结婚,胆子大了连我的话都听不懂了是吧?在外面乱搞就和别人领证一声不响是吧?”
“许念希你可真长本事,在外头随便和一个野男人结婚,你就是不想和洛笙结婚是不是?”卢云慧一骂起人来简直想上了马达一般,一句一句连着来,周围已经聚起了小小的人群,旁人不知真相都在对许念希指指点点,温璐看不下去就默默地去赶人。
“说够了吗?”沉默良久,许念希抬起头,手指紧紧掐住掌心。
卢云慧一噎,挑眉:“哟,还会顶嘴了是不是……”
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许念希深呼吸几口:“我不想在这里,有什么事回家说。”
“怎么?有脸做的出来,没脸让人说?”卢云慧才不吃这一套,“自己干了点什么丢脸的事,领证都不和家人说,是不是我不发现以后生了野种也不打算带回家?”
被那两个字刺激到,许念希猛地抬起头,墨黑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卢云慧,她一字一字道:“我不觉得丢脸,就算我和宁川有了孩子,那也不是野种,以后说话麻烦积点口德。”
卢云慧不是个省心的主,这下立刻装起了可怜,对着周围的观众抹眼泪:“你这孩子,妈把你拉扯大,就是这么回报的?现在都这么和妈说话,以后妈老了是不是直接就要妈赶紧进棺材了?”
不得不说卢云慧的演技不错,不明真相的观众立刻就被欺骗,原本指责许念希的人就多,这下更甚。
许念希气的不行,她并不想和卢云慧在这种地方吵架,但很显然卢云慧不打算放过她,正当她要回击,手就被他握住,她怔了怔,侧首望去。
“妈,我叫傅宁川,是念希的丈夫,”他声音表情都很冷,平淡地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想关于我和念希私下领证的事,的确需要和妈以及爸解释,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回家去说。”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在这里,卢云慧也懂得见好就收,低下声冷笑着瞪了许念希一眼:“等回家,有你好看的!”
说完率先朝外走去,周围的人见没好戏可看,自然就自动散去,温璐趁机走上来,担忧地看着两人:“对不起,我不知道……”
温璐并不知道两人结婚没告知父母,这才出了这事。
“没事,”许念希安慰,“总是要知道的。”
“那你们现在……”温璐问。
“回家,”许念希接,“你也回家吧,下次再出来一起玩。”
温璐有点不放心:“念希……”
“不会有事,”这次是傅宁川接了话,他牵紧许念希的手,平淡的声音却莫名让人心安,“我会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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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川在开车,许念希坐在副驾上,卢云慧就在后座,阴阳怪气地嘲讽,总提她不嫁洛笙反而嫁个野男人,等回家让他们赶紧去民政局离婚等等,听的许念希这个脾气不错的人都心生厌烦。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回击的时候,手背被某个正在开车的人拍了拍,她看他坚毅侧脸,咬住了下唇忽的平静下来。
她为什么要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计较?让其蹦跶再无视之不是更好?
这样一想,她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卢云慧后来说的话果真一句都没再入过耳。
许念希到家的时候,许瑞安还有些惊讶,昨天才回来过今天这么难得又回了家,但当他看见许念希身后的男人,以及卢云慧冷笑的脸,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果然,在听卢云慧添油加醋地说两人已经领证的时候,许瑞安惊讶,他没想到上次卢云慧说的那个男人竟已经是他女儿的丈夫。
但许瑞安毕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倒不会像卢云慧那般,只将傅宁川单独叫上楼谈。
但卢云慧见许瑞安反应平淡很不高兴,在家里也就无所畏惧,直接指着许念希大声道:“我不允许,等会你们就给我去离婚,就今天,听见没有!”
她的心里眼里可就只有洛笙一个女婿,也必须是洛笙,怎能允许许念希违背自己嫁给别的野男人。
客厅里很安静,卢云慧吼完之后没人理她,一个气急之下更是不高兴,上前就扯住许念希的手臂往外带。
“有什么好谈的?这婚必须离了,立刻马上就去民政局!”
怎知还没等许念希挣扎,许瑞安已经出声呵斥,他眉目竖起极有威严,卢云慧一时被他吓住。
“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给我回房去不许出来!”
卢云慧自然不甘心:“瑞安……”
“上去!”许瑞安低吼,直直瞪着卢云慧,卢云慧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听话。
卢云慧离开后,许瑞安就带着傅宁川上了楼,许念希目送两人离开,坐在沙发上握着茶杯发呆。
书房里,许瑞安和傅宁川面对而坐,许瑞安并未表现出任何排斥,而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和念希,什么时候领证的?”
傅宁川说出具体日子,许瑞安一想那都好久之前了,看来两人瞒了蛮久。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许瑞安叹道,“看得出你对念希很好,也是个踏实的孩子,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领证不告知家人?”
傅宁川缄默一秒:“念希说她妈……”其实当初想的就是不想让继母知道,干脆也就不说了。
许瑞安听完,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这个女儿和卢云慧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况且卢云慧还一直想着让念希嫁给洛笙,自然更让念希讨厌。
缄默一会儿,许瑞安继续:“那你父母知道吗?”
傅宁川摇头,很诚实地回答:“打算日后逐渐稳定再告诉他们。”
许瑞安见亲家也不知道,心想大概也是有如念希一般的什么原因,倒也没再多问,只话锋一转:“既然已经结婚,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许瑞安老来得子,想抱孙子早就想了好久,好不容易女儿总算结婚,自然想他们早点要孩子。
闻言傅宁川一愣,眼前仿佛出现了领证那一晚的激狂,他沉了沉声:“爸,我和念希打算顺其自然。”
许瑞安颔首,这事的确急了也没用。
“爸,虽然我和念希认识时间不长,结婚也很仓促,但我是真心喜欢她,也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他认真道,“虽然一切仓促,但结婚的决定并不仓促,是我想了很久才确定的。”
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全都不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