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回去的车上, 两人一路无话, 叶甜可以从裴莫骞紧绷的唇角察觉到他隐忍的怒气。
  “抱歉，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有看到。”叶甜有些自责地说道，如果她看到的信息可以再多一些, 就可以不让罪犯逍遥法外, 明明小宝就是被关进了那个房间里, 并不是像他说的一样，只是贪玩迷了路。
  裴莫骞侧头看了她一眼：“是我们没有抓到陆林的罪证,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认为是陆林做的？”叶甜看着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 有些恍然。
  裴莫骞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如果真的是陆林做的, 他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大摇大摆的亲自把小宝给带回来，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
  “不行，还是得找机会问一下元宝。”裴莫骞有些不甘心地拍拍方向盘。
  叶甜皱皱眉头：“可是元刚为了不让舆论知道，压根儿就不打算报警。”
  话音刚落，包里的电话就响了, 掏出电话一看, 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本能地想要把电话给挂掉, 叶向东？如果不是这个电话, 叶甜都已经快要忘记他了, 从家里搬出来之后, 她便做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上次叶娇挑衅过她碰了壁之后，也再也没来找过她，而后，她的生活也忙碌了起来，本以为可以脱离小说的剧情线，可为什么这时候叶向东又找上来。
  裴莫骞看着叶甜犹豫的模样，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屏幕：“不想接的话就挂掉把，如果确定他不会再打过来的话。”
  叶甜叹了一口气，叶向东是肯定会打过来的，他的性格偏执到极点，如果一味地逃避，指不定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她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对方的连声质问。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逍遥自在太久了，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叶甜把身子偏了偏，离裴莫骞远了些，不耐地说道：“有事儿么？我现在忙。”
  “今天晚上七点，在新世纪大酒店吃饭，别迟到。”叶向东冷硬地说道。
  叶甜听到他自顾自的命令，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你是谁啊？有什么权利这么命令我？你还是带着你的宝贝女儿去赴宴吧！”
  裴莫骞在旁边听着，不由得减缓了车速。
  “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你来你就来！别忘了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叶向东有些恼羞成怒了。
  叶甜不想再与他纠缠，断然拒绝了他：“我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去不了。”
  说完，叶甜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裴莫骞看了她一眼：“你爸的电话？”
  “诶？你怎么知道？”叶甜有些汗颜，她刚才明明就已经有意地避开了裴莫骞了，不想自己生气狼狈的样子又被对方看到，莫非叶向东的嗓门儿这么大，隔着话筒裴莫骞都听到了？
  裴莫骞没有回答她，平日里的叶甜，自信阳光，温暖勇敢，只有面对这叶家父女两，她才会露出自己的尖牙将对方逼退，以极其戒备的防卫姿态将对方逼离自己的安全距离以外，不得不说，尽管有些冷，但竟然有些可爱。
  “怎么？你爸让你回去？”
  叶甜冷嗤了一声：“怎么可能？要是让我回去，被他那个宝贝女儿知道还得了？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了，让我今晚去新世纪大酒店吃饭。”
  “你不想去？”裴莫骞笃定地问道。
  “不想！”叶甜斩钉截铁的回答，视线却被斜靠在公安局门外的一个修长人影给吸引住了。
  裴莫骞也注意到了那人：“诶？那个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人么？”
  温之恒斜靠在大门边，进出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到他，像一个神兽一般，他的脸一如既往的惨白，哪怕是在阳光的直射下，也没有一点温度，叶甜轻轻咬了咬下唇，又想起之前自己跟他说过的那句话，她又一次感觉他很可怜。
  “骞哥，你在这儿停一下吧？”叶甜出声叫住了裴莫骞。
  几秒之后，车辆停在了大门口，裴莫骞看看车窗外的男人，又看看叶甜：“这样看来，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不知道为什么，叶甜觉得裴莫骞有些不高兴，嘴角比刚才绷得更紧了，也是，温之恒太过苍白阴郁，任谁都不会喜欢吧？
  而自己，与他只有几面之缘，真的算得上是朋友么？顶多算是好奇吧，他在自己眼里是不一样的，并非自己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是他的头顶是空白的，没有金色，也没有灰色，是空荡荡的，和自己在上个世界看人的视角一模一样，所以哪怕这人的轻佻病态有时候自己也不喜欢，但每次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故事？为什么自己看不透他？
  没时间给裴莫骞解释太多，叶甜回头对他笑笑：“骞哥，今天中午说好了请你吃顿好吃的，结果就被局长的电话搅和了，要不晚上请你吧！下班后回去接上小宇一起。”
  “好！”裴莫骞的眉眼温和了一些，微微点头。
  又瞥了一眼车窗外：“你也别耽搁太久，还得回去和斌子安子他们讨论案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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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之恒正仰头直视着阳光，哪怕那光亮刺得他压根儿就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倔强地仰着头，直到叶甜的身影在他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他才低下了头，却并没有扭头去看叶甜，而是看着脚下短短的影子，轻声笑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温之恒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看向叶甜。
  叶甜看着他头上空空如也：“你在等我？为什么？”
  “因为想你了啊？”温之恒的脸上又现出特有的肆意轻佻笑容。
  叶甜作势转身要走：“既然你没事儿，那我就先进去了。”
  “等一下！”伴随着温之恒的轻语，叶甜的手腕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
  低头就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叶甜无奈了：“你先放开我，要说什么快说。”
  温之恒却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反倒是手掌握得更紧了：“你刚才出去办案子了？”
  “恩。”叶甜敷衍地答道，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一时好奇没忍住下了车，自己就不应该搭理他的。
  似乎没有意识到叶甜的漫不经心，温之恒眼角弯弯，不再是轻佻的笑，而更像是一个看到好奇的大男孩儿：“破案子有意思么？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喜欢！尽管不像你一样锦衣玉食的，但我活得挺轻松自在的。”叶甜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目前的生活，她是真的乐在其中，也想提醒温之恒，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是么？真好。”温之恒的脸上隐隐现出一抹失神，但很快却又消失了。
  叶甜不想再跟他玩猜谜游戏：“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温之恒攥住她的手腕晃晃，脸上又是大男孩儿的笑容：“等你啊。刚才我打电话到你们办公室，他们说你出门去办案子了，所以我就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知道你一定会看到我。”
  在叶甜心中，温之恒早就已经等同于神经病了，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办公室的电话？”
  “我猜的呀？”温之恒挑挑眉毛。
  好吧，果然是一个神经病。
  “滴”地一声喇叭声，叶甜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往前边扯，下一秒，就磕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抬头，就是温之恒瘦削的下巴。
  “小心点儿？这么大人了，连车声都听不到么？”温之恒调侃地看着叶甜。
  叶甜站直了身子，离他远了些，才看到从自己身后擦身而过的车：“你如果没什么事儿要说的话，我该回去了，你以后别在公安局当门神了，这儿不是一般的地方。”
  “哦。”温之恒漫不经心地答应道。
  叶甜推了推温之恒像钳子一样的手掌，对方却又失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松。
  “那个……”
  “几天晚上叶向东找你了吧？”温之恒突然开口，眼中波光潋滟。
  叶甜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不要去。”温之恒脸上没了笑容，变得格外地正经起来。
  叶甜又一次在这个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叶向东找我？是不是叶娇告诉你的！”
  “你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为了你好，一定不要去。”温之恒认真地看着她，叶甜这才发现这人的眼睛很好看。
  叶甜用力的扯了扯手腕，这一次却意外地轻松，温之恒很快就放开了她。
  揉揉自己被捏痛的手腕，叶甜有些生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不要去！”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愠怒，温之恒执拗地重复着自己的要求，突然目光暗了暗：“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你会受伤的。”
  “神经病吧！”叶甜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公安局的大门，走了十几米远，叶甜回头，发现那人还怔怔地站在原地，视线正朝着自己的方向。
  叶甜不想再质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又为什么自己刚挂了叶向东的电话，却发现这人已经早早地在这儿等着自己，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现在只想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些，就像离开叶向东和叶娇一样。
  周斌拿着一瓶饮料兴冲冲地走进办公室：“各位，你们猜我刚才在外边看见谁了？”
  “谁啊 ？”陈安正埋头吃着盒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周斌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叶甜啊！”
  旁边的虎子憨厚地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啊。叶甜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么？”
  “不一样！”周斌笃定地说道：“你这根木头不懂，平日里的叶甜就是个小妹妹，小姑娘，但刚才在门口，她和男人在拉拉扯扯的，我才发现，小姑娘也不小了，已经长大了。”
  “不会吧？在警局门口？”陈安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周斌，以为他又是张嘴乱跑火车。
  “谁骗你谁是孙子，我刚出去小卖部买饮料时看到了！还别说，那个男人还长得挺好看的，还有点眼熟，后来我仔细想想，安子，还记得咱们警队聚餐，在酒吧看到的那个帅哥么？”
  陈安盯着周斌想了半天，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了，又不是美女，我记住他做什么？”
  “啧啧啧，你说咱们头儿，这一直不行动，可别到时候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咳咳咳。”陈安一口饭呛进了喉管里，咳嗽了起来。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饭都吃不好。”周斌嫌弃道，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咱们老大一直这么闷骚也不是办法啊！”
  “噗。”虎子一口水喷了出来。
  周斌不解地看向他，就看到了他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刹那间，就感觉背部像被贴了一块冰，冷得浑身都哆嗦。
  颤巍巍地回头，就看见裴莫骞蹙眉站在自己身后：“头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回来，怎么听你的高谈阔论呢？”裴莫骞冷声说道。
  周斌更冷了，干笑道：“头儿，我们刚不是从现场回来么？现在才吃了午饭，聚一起聊聊天呢。”
  裴莫骞没理会他讨好的笑，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回来，怎么能听到你分析案情呢？”
  “啊？”周斌哭丧着一张脸：“可是老大，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下班了啊！”
  裴莫骞挑眉看他：“哦？我以为你很有精力，不过人家虎子要陪老婆接孩子都不急，你急什么？”
  “老大，可是今天我和孟婕要去看电影啊！这是几天前就定好的。”
  周斌苦哈哈地说道，其实裴莫骞平日里对他们尽管严厉，但是鲜少给队员过多的压力，除非特别紧急的案子，会要求他们加班加点地连轴转，而大多时间，都是可以准时下班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期盼已久的周五啊！
  “谁要和你一起去看电影？”旁边一直沉默地收拾资料的孟婕白了他一眼。
  “孟婕！你可别出尔反尔啊？这可是上次你自己说的，要是我找到了这个u盘，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孟婕气结，也不知道白灵咋想的，居然把u盘用塑料袋密封好放进了鱼缸里，技侦人员在白灵的公寓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u盘，这头周斌把自己送到医院后又折了回去，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被他误打误撞给发现了u盘，真是气死人了！
  孟婕心里有些烦躁，不由得朝裴莫骞看了过去，可那人的目光却一直看向门的方向，似乎对周斌和自己的对话漠不关心，咬着牙低下了头，而身边只有周斌那只猴子活蹦乱跳。
  当叶甜从门外进来的时候，裴莫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下班，接下来半个小时，我们对家具厂盗窃案进行案情分析，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后下班，但是明天周六得全体来加班，大家听见了么？”
  “听见了！”众人参差不齐地答应道，其中就属周斌的声音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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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温馨从车里扶了出来，温之恒单手用芯片刷开了别墅的大门，轻手轻脚地把温馨放在了沙发上躺好。
  等他挤了毛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温馨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眼中尽是清明。
  “母亲。”温之恒半蹲着她的脚边：“你的胃还难受么？要不要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温馨轻轻摇了摇头，保养得体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褶皱：“小恒，你这次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我都是按照母亲的教导做的。”温之恒用毛巾轻轻擦着温馨的手指：“您今晚看起来特别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温馨听到这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当然高兴了，你没有看见叶向东看到我时，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哈哈哈哈，真的是太逗了。”
  温之恒被她感染，也勾起了嘴角：“只要母亲开心就好。”
  “开心，我当然开心，这么多年了，我就是希望看到叶向东一败涂地，跪在我面前俯首臣称的样子，他居然还央求你放过他，叶向东居然也会求人。”
  给温馨倒了一杯温水，温之恒又坐在她旁边：“母亲，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接下来么？”温馨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摩挲着杯子：“今晚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女儿为什么没来呢？明明我让你点名让他带女儿来的。”
  温之恒敛下了眉眼：“我听说，他和叶甜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应该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吧，毕竟他也不知道，我的背后是你。”
  温馨喝了一口水，有些遗憾地咂咂嘴：“不过还真是可惜了，我原本想看到他们父女抱头痛哭的场面呢。”
  拳头在身侧握了握，温之恒抬眼看向温馨：“母亲，叶向东的公司已经是濒临破产的边缘了，只需要我再加一把力，他连最后的垂死挣扎都不用了。”
  “是么？”温馨不在意地挑挑眉：“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么？”
  “母亲的意思是……”
  “知道猫捉老鼠是什么样的么？猫把老鼠压在爪子下玩弄一会儿，然后再放开，可没等老鼠跑远，又会重新捉回来，然后继续玩弄，如此往复，知道最后一次老鼠精疲力竭了，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了，连动弹都不能再动弹，就仿佛一个失去了作用的玩具，最后被大猫一口给吞下。小恒，你懂我的意思么？”
  温馨的眼神让温之恒不由得挺直了脊背：“知道了母亲，我会和叶向东好好玩玩的。”
  “不。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温馨轻轻地摇头：“在我的眼中，老鼠可不只是叶向东一个人而已。”
  “可是……”温之恒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的浅浅的笑脸，那人逆光走来却丝毫不畏惧阳光的灿烂，还有那把纸巾递给自己的纤纤玉指。
  温馨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发出了响亮的声响：“小恒，你又心软了，这可是大忌。”
  “对不起，母亲。”在温馨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还有浅尝辄止的试探：“可是，叶甜终归还是您的孩子。”
  “哼！”温馨冷哼了一声，先前的兴奋与温柔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不屑与冷漠：“孩子？她不是，她是我耻辱的烙印！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温之恒的心一疼，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他生平第一次顶撞了温馨。
  “既然把她视为您的耻辱，当初为什么又要把她生下来么？”
  温馨定定地看着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他必经：“你刚刚说什么？”
  “对不起。”温之恒也觉察到自己的失言，垂下了眼眸。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重重地扇到了一边，只愣了几秒，他的头又回归了原来的位置，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温馨冷哼了一声：“小恒，我打你这一巴掌打错了么？”
  “没有，你不管怎么做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该顶撞你。”
  “可是，你偏偏顶撞了，自从你来到中国之后，你从一开始的任意妄为，到现在的顶撞我，是翅膀长硬了么？”
  “对不起。”温之恒一个字都没反驳，低头认错。
  “怎么？还不肯说实话？真以为我不管你，放手让你去做，就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小恒，对于我而言，你还是太嫩了些！你以为凭借你的能力，想要自保都不容易，还想能够护得住谁？”
  伴随这句铿锵有力的话，一沓不知道温馨从哪里拿出来的照片砸在了温之恒的胸膛上，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沿着他身边洒落一地。
  照片的主人，有时在托着下巴蹙眉沉思，有时咬着奶茶的吸管笑眯了眼，有的张开双臂仰着头拥抱阳光，有时候面对着擦肩而过的路人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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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更新来了哟，
  嘤嘤嘤！
  陆林的梗暂时留一留，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