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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女娲庙中藏玄机,天神一怒劈山雷(

  我猛地坐起来,知母从我鼻梁上一直跌到被子上,嗷呜嗷呜地揉着屁~股喊痛。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在想,那个老道士之前骂她、鄙夷她、嘲讽她,都没有遭到天谴,却独独说她这是蛇的基因才受到谴责,难道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的是这个?
  如果单纯来看女娲,半人半蛇,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这时人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如果把这个蛇和蛇的一些性格特征联系在一起,那知道的事情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千般小心万般小心,最后还是泄露了天机糟了天谴。
  我翻开手机打通七鸢电话,七鸢那头懒洋洋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有事?”
  我一瞬间又哑然了,该如何向她解释近况呢?这些发生的种种,她还对我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吗?我有多久没和她说话了,又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心跳和呼吸变得尤为急促,我……紧张了。
  “没事我就挂了,忙。”她不耐烦地扔下这句话,我一看,通话已经结束,时长停留在二十三秒。
  这是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23秒。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把知母丢在一边,穿上拖鞋走到客厅拿上车钥匙,桔梗在厨房里问我去哪,我说出去找jason。她说:“饭都快做好了,要不要吃两口再说。”
  我没想着搭理她,打开门就直接走了。
  一路上我把车开得飞快,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浇到挡风玻璃上一片水渍,怎么扫都扫不开。车载电台里传来一个女人抑扬顿挫的播报新闻声音——
  现在播报实时路况,由于暴雨天气,通往西山的人民大街尽头发生拥堵,目前已发生三起汽车追尾案件,导致整个路面瘫痪,还请各位司机注意安全,尽量绕行。有关部门发出通知,西山再次发生滑坡,大部分泥石落入西山动物园,致使多种动物受灾,多处防护措施受到损坏,西山动物园将停业一周,游客已进行疏散。有关部门发出通知,高速路口将停止通行,请近日有旅行计划的市民择日出游,请在高速路上行驶的司机朋友们寻找近处服务区或城市留宿,以保障安全。
  我的车被堵在红绿灯路口,大雨瓢泼,再也不得挪行半步。
  我划开手机,新闻头条是女娲庙被人称为“活化石”和“老祖宗”遭雷击惨死的消息,什么“女娲庙‘老祖宗’因长寿惨遭天谴”,还有什么“天神之怒,竟因凡人活得长久”诸如此类的标题蜂拥而出,内容却是出奇的一致,无非是那个老道士被雷击后的照片,还有其他道士为他披上紫袍,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营养。
  我又往下翻了翻,看到一张照片上,云丘和武青杉并肩而立,武青杉脸上的悲容亦真亦假,云丘却哭的泣不成声,称为整张照片的焦点。
  我非得上去看看不可,那个女娲庙一定有什么古怪!
  红绿灯跳转,我开车拐进了一个巷子里,然后把车停下,从旁边便利店买了件灰色的雨披,正打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御剑飞行,突然七鸢的电话打来,我一愣,接了。
  “你在哪?”她急促的喘息声很清晰,一阵一阵扑在我耳膜上,让我不禁和她一起心跳加速。
  “我……”我一瞬间不知如何回答,“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桔梗的事许峥的事阿荔的事,还有那发生在西山上突然暴毙的老道士。
  我是蚩尤,这件事,又该如何向你解释?
  七鸢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道:“把定位发过来,我现在去找你。”
  “你别来。”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可能有危险。”
  “那我更要去!”她怒道,“待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可你……”不知道我的位置在哪,我放下电话,她那边已经挂了。天上依旧在哗啦啦下着雨,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雨势有点小了。
  我裹了裹雨衣,把帽檐拉低些,但还是有些雨点掉进了我的脖子里,我稍微有些长的头发已经有些湿~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也不知七鸢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出现的时候我已经离原来打电话的那个地方两公里远,期间我踩在黑刀上飞过两条胡同,路过三个街道,转过大约有四五个路口。雨下得大,风就跟着刮得也猛烈些,驭气飞行也变得越发艰难,所以很多时候我也不敢飞太快,只得低空飞行,缓慢得与平时公交车一个速度。
  七鸢秀气的红雨伞在人群中很亮眼,她就利落地走到我面前,把伞收了砸在我身上,怒道:“跟你说了别动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嘛!”
  周围行人纷纷侧目,只是匆匆一瞥便急忙赶路。我低头把伞捡起来重新撑起,打在她头上。
  我从兜里拿出纸巾给她脸上的雨水擦干,淡淡地说道:“知道,但是非来不可。”
  “为什么?”她依旧很气,胸口上下起伏波澜不定,明明已经是降了五六度的微凉天气,她的小~脸却红扑扑的,不知是气得还是累的。
  后面的车疯狂冲我们鸣笛,在怪我们挡住了他们的道路,我拉着她冰凉的手,带她到路边一处梧桐树下站定,这棵梧桐枝叶繁密,为我们遮住了不少雨点。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说道:“总之就是很重要的事,你都察觉出危险了,为什么还要过来,不怕死吗?”
  她怆然一笑,满脸无所谓的说道:“又不是没经历过生死。”
  “一般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更惜命。”我说道,她看着我,缓缓摇头:“可我不是人,我是蛇,你忘了吗?”
  我没忘,就是因为我没忘,我才纠结于是否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就是因为我没忘,我才害怕这件事会与你、与你的家族有关。
  我不奢求你对我的原谅,但我也不想让你对我的误会和恨意再加深几分。
  她见我不语,似是消耗了剩下所有的耐心,长吸一口气,说道:“这么和你说吧,您老人家现在名气大了,几百年不给我打一次电话,好不容易打了电话说话还支支吾吾的,凭白吊人胃口不说,还透着古怪。我总觉得你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就叫我姐把你手机定位,然后我过来找你咯。说吧,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说咱俩也是过了命的交情,就照你在噬月古塔对我那份恩情,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她说完就把头往一边扭去,小手放在下巴处来回扇动,眼神在来往行人身上游离。
  “你姐?”我不想直面她给我提出的问题,但也不想拖延时间,“你姐一定很着急,你赶紧回去吧。”
  她忽而笑了,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我姐很支持。”
  “我不支持。”我一口回拒她,“既然蛇族已经派人来接你了,那你应该跟他们回去,离开人间这个是非之地。”说罢我把伞塞到她手里,转身往雨幕里走。
  “可他们不要我了!我根本回不去,墨舒,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她从树底下冲过来抓~住我胳膊,雨衣很凉很滑,瓢泼大雨从头顶向下汇聚成一条一条的溪流,源源不断地冲过她冰凉的小手。
  我转身,看见这个傻丫头没有打伞。
  她的红外套是湿的,她的黑头发也是湿的,她殷~红的嘴唇哆哆嗦嗦,雨水顺着漂亮的唇形一滴一滴落下来。
  “我昨晚梦见你了,我梦见你出事了。我梦见你受九道天雷三重烈火,你自己一个人坐在高山之巅。墨舒,我查清楚了,拔山的死不是你的错!我师父玄鹤子是自杀的对不对?白石晶是阿木嫁祸与你的对不对?我姐都告诉我了,她都告诉我了……墨舒,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解释给我听,为什么!”
  她悲怆激动的面容被大雨冲刷得越发清晰,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那时候什么都不听!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融儿说!融儿日日思夜夜想,怎么想也想不透你到底要做什么,蚩尤哥哥,你为什么不讲给我听,为什么!”
  红衣,油伞,铅云,骤雨。
  体内流窜的真气突然在一瞬间壮大许多,天空中一炸惊雷,身体中的黑刀应声而出,直冲九霄!
  一时间刀鸣阵阵,竟像极了雷鸣的回音。
  我抬手举到眼前,感到四肢百骸都充满灵力,轻轻一翻,世间万物竟都静止下来,只有洒落不停的雨水和七鸢不受控制。我复而挑动指尖,掉在地上的那把红伞被我吸到手心里自动撑开。
  “墨舒,你……”七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替她撑好伞,俯身将她揽在怀里,像之前在古塔里跟她说过的那样:“闭眼,抓紧我。”她抬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贴在我的怀里,我把雨衣也罩在她的身上,脚下微微用力,全身都往天上冲,黑刀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脚底,带我一齐飞向西山。
  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你听。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堪堪落在西山山腰上,越往上风雨越大,我倒还经受得住,就是怕七鸢身板瘦弱,我到时连护她都护不及。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到了,剩下的路咱们走上去吧。”
  她搂着我的腰不肯撒手,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我把雨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原本到我小~腿的雨衣在她身上立马垂至脚面,她低着头脸庞通红,耳根子都能滴出~血来。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撑着伞带她往前走,说实在的,方才飞在空中的那半个多小时,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生怕一个心神不定,就带着她从半空中翻下~身去。
  山路多泥泞,更何况我为了避开闲杂人等和坍塌的路面,就带着她从一些石子分布较多、平时不怎么有人走的野路往上爬。尽管如此,她依旧走不舒坦,脚下时时要注意小心。
  我一开始让她拉着我的衣袖,可没走几步见她还是跌倒,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软软糯糯的小手像极了平时吃的糯米圆子,柔弱无骨,古人诚不欺我也。
  其实我和她本不必这样腼腆避嫌,尤其是在外面四周无人的时候。在噬月古塔,一开始在人间,我和她就已经有过许多次肢体上的接触,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的感情好像酒一样开始慢慢发酵,渐渐变了味道。
  jason说:“我知道,你喜欢七鸢。”
  我悄悄回头看她,她脸上无悲无喜,低着头像个木头人,却又格外小心脚下的路。
  我真的喜欢她吗?
  我只是觉得她……什么都好而已。而且我想保护她,从第一眼见到就是,我不想占有,我对她的占有欲不像我对赤魅那样强烈,尽管我看到木无期站在她身边我会觉得很不舒服。我一直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她拿了阿芷的眼睛是情有可原,她恨我是事出有因,她在楼顶吻我是情之所至,她痛杀阿木也是阿木罪有应得……平日里在书中看到的一切措辞,如今都成为替她开脱罪名的借口。
  那她呢?
  脚下突然一滑,我猛然向后跌去,整个世界在我眼前都翻了个个,突然她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随后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反手抱住她,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滚去。我飞快使黑刀出体,右手握住刀柄,用力插入土地,只听手腕咔嚓一声,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霎时黑了一片。
  然而,眩晕只是暂时的,似乎过了很久,我和七鸢总算是停止了滚动,她挂在我脖子上舒了口气,松开我坐在土坡上。我也松口气,仰面躺在地上,动动手腕,又是一阵剧痛……啧,看情况,最起码是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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