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妹恭(1)
萬萬想不到,寫第五個故事的時候居然靈感枯竭了一下,於是這第一章是純劇情,無肉的!無肉的!無肉的!重要的事說三遍。
對不起了各位,我會繼續努力把肉生出來~(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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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宋辛夷有一個不能說的祕密。
自打他十七歲開葷之後,他常會偷偷趁沒人注意,把目光放在自家妹妹宋青黛的身上流連忘返,而且越來越無法自拔。
宋青黛比他小三歲,七歲那年,外出進貨的父親帶她回了家,對家裡主僕上下三十多口人宣稱她就是宋家的三小姐,此後不可怠慢的話。
他從傷心的娘親那裡聽說,宋青黛是父親在外做買賣時逢場作戲出來的,那孩子的母親病逝,一個七歲稚子無人照顧,於是父親將她帶回了本家。
宋辛夷十歲第一眼看到宋青黛就很討厭她,她瘦瘦小小的,總是露著害羞的笑,圓圓的眼睛怯生生的,一副飽受欺凌的可憐模樣,對家裡的人,就連下人她害怕得總是縮著肩膀,沒有一點三小姐的樣子。
幹嘛?他們是能吃了她嗎?那一臉任人宰割的包子樣兒,不欺辱一下,是不是太對不起她的認為了?因此從十歲到十五歲這六年,宋辛夷總是想方設法的惡整宋青黛,但大多是在長輩不知情之下,下人們礙於他是嫡出大少爺,也不敢和父母打小報告,所以整整六年,宋青黛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父母竟然一無所覺。
有時宋辛夷想,父親不知情是因為他恆常出門買賣交易,母親則因恨這個丈夫偷吃的證據,所以放任兒子折辱私女。真相不得而知,反正這些年來,宋青黛一次也沒跟父親訴過苦,默默忍受他的惡作劇。
宋青黛十三歲時,一次父親的商會好友登門拜訪,遇見了她,問及她是否婚配,父親這才想起,女兒已經十三歲了,正是為她物色佳婿的好年紀,於是短短半年裡給宋青黛挑了五家十五到二十歲的未婚青年才俊,逐個剔除,剩下一個叫李俞揚的,是世叔家的庶子,雖無權掌管家族事業,但勤學好讀,預備赴京趕考,那李俞揚中秋前來拜訪過,對宋青黛甚是知禮守節。
宋辛夷一看宋青黛臉兒紅紅的模樣就知她對李俞揚有意,當下像連著皮啃了一嘴的檸檬,酸到牙齒都脱了。他以為自己只是不爽捉弄多年的丫頭突然嫁人,萬萬沒想到,他心底深處的想法,是如此的可怕。
事情發生在宋青黛十四歲時,來年她就及笄了,年近二十的李俞揚名落孫山後在自家商行得了個小主管的職位,請託長輩探詢,是否可以商議結親一事。
知道這事的那晚,宋辛夷煩躁得睡不著,在院子裡蹓躂,等到回神時,他竟蹓躂到了宋青黛的院落。
家裡有一眾武師教授他拳腳功夫,但他練得最好的卻是輕功,還老和父親嬉皮笑臉,說以後出門經商遇到麻煩,輕功最能保命,因為逃得快呀。
此時,他卻像做賊一樣飛到一棵香樟樹上,窺探著敞窗的屋子,沒預料會看到宋青黛洗沐的場景。
夏末秋初,天氣仍燠熱難熬,婢女在浴桶裡倒了大半桶熱水,她挽了秀髮,褪了輕薄的銀絲線薔薇薄衫和薄荷綠的內襯,解開了純白的肚兜,褪下了同色的襲褲,裸身跨進了浴桶。
她打發了婢女,一個人舒舒服服的泡澡,不時興像別人那樣在桶裡鋪滿花瓣,只是熱燙的水即可。
良好的眼力讓宋辛夷對宋青黛赤裸的嬌軀一覽無遺,即便只有那麼片刻,那白嫩的肌膚、小巧的胸脯、纖細的胳膊腿兒,全都印在了腦海裡。
當下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該移開視線,甚至忘了她是自己的妹妹,等到他被一陣夏風吹醒,他驚出了一身熱汗,狼狽地飛奔回了自己的院落。
從那天後,即便深感自己無恥,可他就是難以克制自己不在腦海裡描繪宋青黛纖弱的胴體。
十七歲生辰前幾日,一眾好友請他吃飯,語焉不詳的說了個酒樓名字要他務必賞臉,他去了,才知是城裡新起的春樓,那晚他在千嬌百媚的花娘伺候下迷惑了眼,拉著其中一個急切的換了房,將自己的處男身交付。
享受到了女人胴體的美好滋味,宋辛夷更加無法遏止自己對宋青黛青嫩胴體的想像,將自己在青樓女子那兒得到的歡愉,盡數幻化成了她的模樣。為此他竟狼狽的避開過她許多次,一直到李家差隊送來聘禮。
他無意窺聽父母交談,可事情涉及宋青黛,他很難不縮在一角想探知實情,豈料,卻聽父親對母親坦承,宋青黛並非宋家子孫,是一故交之女,於他有救命之恩,才會帶回家給予三小姐的名份,視如親女的照顧。
宋青黛並非他的親妹,這個真相對宋辛夷來說,一時竟不知該作何感想。
從那天起,他就再也不躲她了,見了她,總偷偷打量她,越看,越放在心裡,越放在心裡,越像落地生根的種子發芽,逐漸長成了大樹??
來年,宋青黛十五歲,及笄禮才剛過一月,她滿懷喜悅的等待著李郎迎娶,奈何卻等來了李郎琵琶別抱的殘酷打擊。
李俞揚赴京趕考那年,和暫居的客棧老闆女兒暗通款曲,這會兒人家抱著稚嫩的雙生子登門要交代,李俞揚被宗親罵到臭頭,直接帶母子三人離開李家,此後杳無音訊了。
婚事因而被取消,聘禮全作賠罪,盡歸宋青黛私人所有,但那些冷冰冰的物件,對她被傷害的心沒有任何幫助。
宋辛夷花了大把的錢讓人找那李俞揚,想著找著了,不把他打死也要折斷他胯下的命根子,讓他知道羞辱自家妹妹的後果,可惜半年多過去,始終未見蹤跡。
宋母自打知道宋青黛是於丈夫有救命之恩的故人之女,對她慢慢熱絡了起來,宋父待她亦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只是二老的眼中,總歸是多了憐惜,讓宋青黛每次瞧見,都更加哀傷。
李家庶子德行有失被壓下,外人不明就裡,一徑的散播宋家三小姐德行欠佳,被李家退婚的謠言,久而久之,宋青黛便再也無人請託登門求親了。
一直到宋青黛桃李之年,她仍待字閨中。
臨水的涼亭,纖瘦清雅的女子正憑欄倚坐,美眸婉轉,一會兒瞧著柳枝上頭唧唧的小雀兒,一會兒又瞧著池裡紅白交錯的鯉魚。看鳥兒振翅翱翔,看魚兒成對游玩,悠悠嘆息從櫻桃般的小嘴裡溢了出來。
「小姐,您又在這兒嘆氣了。」婢女小虹端著藥盞走進亭子裡,輕聲勸道:「我把藥都熱了兩趟了,我的好小姐,您就把它喝了,好嗎?」
「喝了也不濟事,總也好不了。」宋青黛轉身睞她一眼,撐著粉頰,又回頭繼續盯著那不知哪兒好看的鯉魚嬉戲。
「您這樣一頓喝一頓不喝的,好得了才怪。」小虹無奈地將藥盞擱到木桌上,「都快兩個月了,再不好都入秋了,屆時小姐回府還如此有恙,老爺夫人責問起來,二十個板子我這奴婢可是少不得了。」
宋青黛輕笑,明知小虹是誠心引她同情,可就是??沒胃口吃藥呀,有時她連飯都懶得動兩口,何況讓那苦到令她牙齒發澀的藥入喉。
「小姐,藥又要涼了,您好歹喝兩口吧,不喝完也成呀。」小虹繼續勸道。對於一直以來知書達禮又肯聽勸的小姐,這大半年來突然如此不顧惜自己身體的原由,感到一絲心疼。
「擱著吧,這夏如此燠熱,涼了才好。」宋青黛闔上眼,淡淡道。
小虹沒回應,她便也不再出聲,閉上眼,感受夏風吹拂帶來的熱氣,鼻端,彷彿能聞到荷花的香味。
這亭下的池子以前栽種了大片的荷,自打出了那事後,那人便命僕人將荷全部連根拔起,往後再也讓她瞧不著,那人都不知,她多愛這荷。
記憶中荷的香味飄遠了去,一股濃重的藥味在鼻端縈繞,她緩緩睜眼,就見一人手持藥盞,坐到了她身邊。
「身子不適就該吃藥,妳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那人舀了一匙藥汁,輕輕吹了兩記,送到她面前。「來,張嘴喝了。」
「你??你怎麼來這兒了?」她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回不過神。
「蘇州的貨物早交易好了,徐林來信說妳身子欠佳,來這兒靜養,我就提前兩日啟程趕來。」頓了頓,不忘繼續溫聲勸說:「來,喝了吧,苦口的良藥才好得快,我在蘇州給妳帶了青陶居的糖飴,妳喝了藥可以吃兩塊甜甜嘴。」
沒來由的,她聽了他的話,張開小口吞下他餵來的藥,藥微溫,才含入口中便被苦得扭曲了俏臉,欲嘔不能。他笑著,倒也不顯急躁,一口一口地餵,持著藥盞不嫌手軟,直到餵完她一整碗的藥才收手。
將藥盞放置一旁,他從袖裡取出一個掌心大的油紙包,三兩下拆開,正是他在青陶居買的三味糖飴。
撚起一個糖飴送到她嘴邊,她遲疑了一下,才張口,以貝齒咬住硬硬的糖飴,不意外的兩片嫩唇摩挲了他的指頭,讓他瞬間黯了黯眸。
她迅速將糖飴含進嘴裡,往後挪開一步,有些怯怯地低下了頭,他卻將被她觸碰過的指伸向了她的下顎,抬起她,目光炯炯。
「糖飴甜嗎?」他問。
她抿了抿嘴,輕點了個頭。「甜。」
「那,我也來嚐嚐吧??」他別有所意的說著,沒有自己撚起一顆糖飴吃,反而勾下頭對準了她的嫩唇印上去,舌尖撬開她密合的齒列,探進那仍帶著苦澀藥味的檀口。靈活的舌頭捲弄她顫顫的舌,觸到還沒化開的糖飴,他有些急迫地在她口腔橫掃掠奪。
「唔??」
好半晌,聽到她忍不住嬌吟一聲,他才捨得放開她,凝視她緋紅的頰,眉目羞怯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都多久了,還是這麼害羞可不行。」
將油紙包拿在掌中,他定定地看著這清靈秀雅的美人兒,意味深長道:「果然??甜啊??」
聞言,她的小臉更加爆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