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露馅

  “臣妾多谢太后好意。”江映萱展颜一笑,镇定道,她必须在太后面前毫无破绽,熟知已经掉入了太后的圈套。
  “你必当清楚哀家所赠之物必无退还道理,你不诧异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吗?”太后的语气威严起来。
  “臣妾不知家母。”江映萱替母亲圆谎,她已经调入太后圈套了。
  “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太后疾言厉色道,她竖起眉,紧紧捏住手中的佛珠。
  “太后恕罪,其中缘由,家母不愿告知,我也不知其意图。”江映萱小心翼翼道。
  “你还不说实话,哀家认识的江思薇右手手腕有一颗朱砂痣,方才哀家掀开你的袖子时,你却没有,你到底是谁,若你如实禀告哀家,哀家可饶你不死。”太后严肃说道。
  “臣妾是江思薇的妹妹,太后,长姐出嫁前不知所踪,无可奈何,臣妾只能替嫁,此事与王爷无关,全是臣妾一人的主意。”江映萱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王爷无论如何不能出事。
  “这个你可认识?”太后从袖中掏出一白色绢布包着的粉末。
  太后手中白娟上的粉末她似从相识。
  “这是……,恕臣妾不知。”江映萱泰然自若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承认。那哀家便宣许太医和道宣入殿当堂与你对峙。你做过什么好事,不如趁此机会全部交代给哀家罢。”太后咄咄逼人。
  江映萱定是心虚了,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她看来,更加感觉江映萱不好对付。
  “臣女,在长姐的汤药中,曾下过这个粉末,但这药是为了滋补长姐的身子。”江映萱舒展开眉眼,提起长姐,她的眉眼带了几分温柔。
  “哀家看你还拿什么辩驳,你自己看罢。”太后从怀中掏出二张草纸仍在她的面前。
  她打开草纸,上面书写有当时她买通刺客刺杀长姐的口供,犯人还画了押。另一张供词是春喜指认她买通他,诱拐江思薇卖给岳家村的宋员外。
  两张供词再加上手镯的事,她无法抵赖,太后的眼线神通广大,她做什么一直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买通刺客刺杀长姐,支使牙婆卖了长姐,看来她翻不出天家的五指山。
  “臣妾供认不讳。”江映萱说道,她伸手将发髻上的牡丹琉璃簪摘下,一并将王妃朝服脱下。
  “江映萱,你好大的胆子,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死罪。”太后怒目圆睁,她甩手将佛珠仍到地上。
  “臣女只求一死,所有事情,只是臣女一人所为,只愿为嫁给王爷,与王爷、其他王府众人无关。”江映萱“大义凛然”,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也不是非死不可,此事是皇家丑闻,传出去对皇家颜面的有所影响,哀家可免你一死,只要你愿为哀家做事。”太后从方才的雷霆震怒,现在跟她说话的语气已风平浪静。
  “臣妾甘愿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江映萱的双眸注视着黑曜石般的流光美目,坦诚说道。
  “你替哀家监视着林宸,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哀家。”太后道,在她的眼里,江映萱卑劣对付江思薇的手段与她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
  “臣妾听命。”江映萱叩首,她如今没有退路了,江映萱彻底明白了,从今日进入皇宫,太后早已设了一个套,等她主动往里钻。如此一箭双雕,她成了太后的棋子,又顺水推舟对付了煜王。
  她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作所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的脚,还殃及了王爷。
  “别以为如此,哀家放过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和煜王今日起禁足王府叁年,无哀家的旨意不得出入。”太后疲惫道,她扶了扶额,似是很疲倦。
  “臣妾领旨。”江映萱道。
  “没什么事情,你便退下吧,哀家看见你心烦。”太后皱着眉说道。只要江映萱成了她的眼睛,那么煜王府的一举一动便都可以在她的掌控之下了,她为了她的儿子林曜可以扫除一切帝业上的障碍。
  佛堂外,林宸被下人引去了一处偏殿,殿内冬暖夏凉,林宸端坐太师椅上,喝着云雾茶,等着江映萱出来。
  “王爷,您若口渴,奴婢再为您添茶。”身旁的宫女对她说道。
  “不用了。”林宸冷冷淡淡,他神情冷漠,双眉微蹙,望着热气环绕的茶水,出了神。
  过了两个时辰,江映萱还不出来,正在他冥思苦想中,江映萱在宫人的护送下出来了。
  她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发丝有一点凌乱,衣服有点不整。
  “王爷,我们回去罢。”她软绵绵的说了一句,好似受了什么委屈。
  “好。”林宸颔首道,他的眸中黯淡无光,他如今失魂落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器宇轩昂。
  两人走出宫门,一路无话,他也不想主动跟江映萱开口说话。
  一夜之间,叁百御林军受了太后的旨意,假办成煜王府的侍卫,驻扎在了煜王府,煜王府从此飞不出一只苍蝇,府内的人皆成了阶下囚。
  而在外人眼里,煜王府并没有什么变化。
  王府外的天地照旧,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渐渐地到了冬月,一场大雪封住了整个西京。
  王府内的楼台砖瓦上覆盖着皑皑白雪,树梢上也缀满着层层积雪,大雪仿佛尘封住了王府过往所有的繁华与喧嚣,府内的人日日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生怕行差踏错丢了性命。王府内外一片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而林宸的心却比这冬雪还要冷上几分。
  而远在西京城郊的言府,言希莹仅着烟灰寝衣,府外冰天雪地,她缩在被衾中,床旁的炭火渐渐熄灭,原是偷懒的下人没有添炭,窗外的冷风灌入屋中,她打了个哆嗦。
  言希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看着陆抒桐亲笔来信。陆抒桐的字若他本人一般,他的字似行云流水,圆润不露一丝锋芒。陆抒桐是沧州太守的公子,自幼与言希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言希莹的父亲本与陆老爷同级,后她的父亲,因有些才华,便得到了朝廷的赏识与重用。将陆老爷甩在了身后。从此陆抒桐门第便矮了低了些,但人却清俊儒雅,温润如玉,对她处处关怀备至。
  陆家老爷叁番五次有提亲求娶之意,但她的爹娘却对他的家世不甚满意。陆抒桐在信中的意思大抵是问君安好,叮嘱她日后出门在外必多加小心。
  她被煜王扣押了几天,而煜王却递信给父亲说她被逮人所害,所幸林宸施以援手,全家人被煜王蒙骗了过去,而也被迫屈服于林宸的淫威,被煜王手下送回府后,对此事也守口如瓶。
  据煜王的下人同她讲,她与煜王府的王妃有几分相似,才被煜王的手下抓错。
  她回言府前,陆抒桐曾在街头巷尾无意间拾过她随身携带的手帕,陆抒桐心急如焚,跟随言府的人一直打探寻找她的下落,寻了几日没有任何消息,众人皆无望时,煜王府那边却放出了消息,言小姐人在秉文阁,被采花大盗所害,受了惊吓在秉文阁小住几日,便被人遣送回府,此时众人的心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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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删掉了不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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