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温柔回头看给她披外套的衣服主人,完全愣住,“大块头……”
  心跳骤然加快。
  “这里风大,我带你去休息室吧。”
  身材魁梧的他今晚换上了一套高档熨帖的三件套马甲西服,头发也比往常梳理得整洁贴服,后脑扎了小短辫,全身添了一份贵家公子的气息。
  她原以为他只是一般的人家,这样子看来,他应该也是名门公子。
  说完,便俯身将她抱起。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顾承与。”
  “我打电话叫他过来就好了。”
  “我答应他在这里等他。”她抓着他的肩膀小声地跟他说,“我不想他白跑一趟。”
  骆复澈没有接话,将她放了下来,安静地坐在了她身边。
  完了……真修罗场了……
  温柔也不是没想到可能会撞见骆复澈,但跟她预想的有所出入,她原来想的是进场后,打完招呼后,就各走各的,她本身就是顾承与的下属,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方便说什么私事,结果……
  哎,失策!就不应该到偏僻的地方去的!她懊悔地想要嚎叫捶胸。
  “大块头,你能帮我拿点喝的吗?我口渴。”
  “好。”
  骆复澈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视力良好,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两人了,并跟着他们,只是刻意回避,躲在了暗处。
  当他看到她冷得发抖,又看到顾承与离开给她拿药,他才现身。
  他没有多想,庭院没有侍者揣着饮料供应,他只好离开回到室内给她拿。
  温柔紧张地盯着骆复澈,生怕着他还没有离开,顾承与就已经折返回来,等到骆复澈渐远了,温柔立即捡起了那双穿得她双脚生痛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也顾不上脚上的损伤,琢磨着逃亡路线,躲开俩人离开会场。
  温柔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下所在地,将骆复澈的外套放在椅子上面,她的方向感奇差,但想着这么大的地方肯定会有两个以上的出口,就挑了跟他们方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因为走得太急,又太慌张狼狈,加上表情鬼崇,于是……
  “放开我!我是这里的宾客!”
  温柔还没走多远,就被附近虎背熊腰的保镖双脚离地架走。
  “那有宾客像你这样鬼鬼崇崇的。”
  小鲜肉保镖大哥利落地将人扛到了后台的一个休息室。
  “大哥,我真是宾客。”
  “那你是谁?邀请卡呢?或者是谁带来的?”其中一位保镖质问她,顺便将她绑在椅子上面。
  “我是……”她又不想顾承与找到她,一时之间说不出名字来。
  为了不影响酒会的进行,领目没有即时上报处理,只是将她扣留着,打算等酒会结束后再来处理,何况,她只是个女人,个头还要娇小,看着一身打份估计也就是个混进场内釣金龟的女人,不是什么大事。
  算了,躲在这里避风头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吃西北风,温柔安静老实地坐在椅子上。
  当然她并没有能安静多久,休息室的大门便被打开,四个跟她玉帛相见过的高大男人同时挤拥地出现在门外。
  仿如从天上下凡来抓她的天使一般的尊贵而俊美。
  好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温柔感觉到自已的幻肢在扶着额,到了这一刻她反而真的平静下来。
  因为是被保镖架走的,于是,精美的发型,妆容与衣服都凌乱不堪,还有几缕碎发垂在了前额,没有穿鞋子的脚丫子不止带着损伤,还沾着庭院的泥巴,她垂头丧气地歪着头地吹着头发。
  身为主人家,严律已一抬手,保镖立马识相地全员撤退。
  顾承与来到了她身后,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帮她将额头垂着的散发拔到了耳后,“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换个地方吧。”这个休息室有窄小,还有监控,不方便说话,严律已示意。
  顾承与将她抱了起来,外面走廊也清了场,严律已领着他们上了顶层的总统套房,扫描瞳孔解锁房门。
  顾承与将她放在床边上,在卫生间拿了一条干净毛巾打湿了出来给她的脚擦试清洁,再从一侧的药柜里找了一些药品给她上药包扎。
  房间很大很豪华,屁股下的被子软滑轻盈,空气中还漫着淡淡的香味,但是她完全没有心思享受眼前的环境。
  另外三个大男人各自找了地方坐着,掏出手机在滑动。
  顾承与口袋里的手机随却响了三下。
  信息滑过,三条一百万到帐记录在手机上方滚动着,顾承与眉头一紧,回头扫视了一下三个好兄弟,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
  大家都意识到这铃声的巧合,几人面面相觑。
  “我要帮她赎身。”骆复澈开始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们也是?”严律已隐隐感觉事态不妙,三声铃声。
  “嗯?”坐得最远的时觉然茫然地望着好友。
  顾承与没有答话,将温柔用被子裹住,再将空调的温度调高,柔声道,“还冷吗?”
  “不冷了。”说着不冷,但是本能地死死抓紧被子,她现在怕的不是冷。
  “柔柔。”他突然叫住她。
  “嗯?”她抬头。
  顾承与狠狠地吻了下去,冰冷的唇被他那热烫的唇紧紧含着吮着,唇上鲜红的唇膏全被他吃到肚子里,足足一分多钟,近乎缺氧窒息,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我错了。”他伸手将她嘴角那残留的一点唇膏抹掉,“我还是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他将她收到了自已身后,用身体挡住她。
  “她早就给自已赎身了。”
  骆复澈左眸下垂,双拳紧握着,身体绷直。
  第一次他拒吻,她不理他,第二次好不容易和好了,她又对他笑了,第三次他吻了她,她却不要他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他无时不刻地想要见她,但苦无机会,当他终于能见到她的时候,为什么结果却让他这么心碎。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拒绝他了。
  她不会用那月牙般的眼睛看着他,对着他笑,也不会给他做便当,更不会搂着他的身体取暖,嗲嗲地喊他,大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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