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曹军出击
“只是凭我们现在的兵力和士气，出了关就与送死无异，想要变主动为被动，恐怕没有这个条件啊。”
严颜也想领兵捣入曹军大营，但他们现在之所以还能够坚持下来，就是因为牢牢地占据了剑门关这绝无仅有的偌大地利。
一旦舍弃了如此天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曹军正面交战。
“战又不能战，守也不好守，老将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
张任闻言，面色通红，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憋屈坚守了这么多天，他现在就只想着冲出去和曹军大战一场，即便是战死也无悔，就是不想再这么煎熬焦虑地等待下去了。
“我知道，但是我们也许忽略了一个问题。不管怎样，只要我们牢牢据守剑门关，曹操就算调来千军万马，也只能在关下用尸体慢慢堆积，根本没有其他的途径可以威胁到我们。所以现在曹操的按兵不动，更大的可能是疑兵之计，他们根本没有别的计划。曹操现在一定是在让将士养精蓄锐，等到我们因为疑虑而出现错误的时候，再发起一击毙命的进攻。”
严颜突然话锋一转，厉声说道。
他也是刚刚才从张任那句“不需要曹贼动手，我们就先倒下去了”的话受到的启发。
“老将军的意思是？”
张任已经有了几分明悟，却还是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整顿兵马，我们也好好休息一下，省得曹贼狗急跳墙，指挥兵马强攻剑门关。”
严颜难得的笑了一下，看着翠绿的群山心情得到舒缓。
午时的剑门关内，炊烟袅袅，饭香阵阵。
关楼上虽然仍旧有着兵马在严密地驻守，但是在迎风招展的军旗下，相比于前些天的喘不过气，现在益州军将士的表情都放松了许多。
曹军大营，同样也是道道炊烟升起。
曹军的状况正如严颜所料，都没有进行额外地训练，全都在抓紧时间修整，恢复体力，只有大营深处不时有砍锯木头的声音频繁响起。
曹操的营帐内，程昱的胡须花白，皱紧了眉头形成道道深沟，他不禁叹声道：“严颜经验老辣，主公的疑兵之计多半已经被他识破，现在的益州兵都和我军将士一样在恢复体力，想要让他们在强压中出错，不是易事啊。毕竟，他们也知道只要牢牢地守在剑门关之内，我们短时间里是很难威胁到他们的。”
曹操闻言，看着诸将同样一副颇为扫兴和郁闷的样子，却是猛地大笑三声，道：“诸位何必如此恹恹不振，我的计谋岂是这般容易就被一山野老夫所能看破的。”
曹操见众人一脸疑问地看着自己，淡淡冷笑道：“严颜也算当世一流之将了，尤其是其性格稳重，经验老辣，法正让他驻守剑门关，也的确是十分的合适。但也正因为如此，更容易被我算计。如今的他，已经一步步地进入我的圈套之中了。你们不用担心，整顿兵马，随时出战！”
“主公智谋如海，严颜老匹夫自然不是对手。”
旁边的诸将连忙恭维道，他们是真的相信曹操刚才说的就是实话，严颜已经中计了他还不知道。
只有程昱是勉强一笑，等诸将都退下去之后，他几度想要开口询问曹操，但又都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仲德可是觉得，我刚才所言不过是稳定军心罢了。”
曹操双眼眯成一道细缝，仍旧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着欲语还休的程昱问道。
“主公韬略，非我能及，恕我愚钝，尚不知晓主公妙计。”
程昱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曹军各路兵马都没有任何的调动部署，可以断定曹操根本就不像有任何准备的样子。
“破此关，今日也。”
曹操霍然起身，走到旁边将横卧的宝剑一把抓起，然后“咻”地一声利剑出鞘，回头看着程昱决绝地说道。
曹操不待程昱有任何的反应和询问，出营一声令下，命诸将立即调遣兵马，朝剑门关下攻去。
“报！曹军突然来袭，攻势甚急，请两位将军前往督战！”
剑门关内，严颜和张任才刚刚下了城墙准备吃已经弄好的午饭，不曾想这才拿起筷子，就被大惊失色的守将的消息给震惊了。
“快，所有人都带上兵器跟我走！”
严颜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率领这些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士兵一块返回城墙上。
“不对啊，曹操莫非真的要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用兵马来填平剑门关的天险不成？”
看着曹军真的是全军齐发，凶猛攻击，根本不是寻常的小打小闹，严颜的手心出汗，将腰间的宝剑攥得紧紧的，难以想通。
“老将军，曹贼果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只是这么几天的功夫，就把所有的云梯都给加长了，已经可以威胁到我们的关楼了。”
旁边，张任拉弓射箭，例无虚发，看着那一排排的明显被加长过的云梯，有些惊讶说道。
严颜早就看到了这些可以够到他们城楼的云梯，脸上的忧愁却是消失不见，微微笑道：“哈哈哈，我还道曹贼安静了这么多天到底在图谋什么，原来不过如此。曹操以为加长了云梯，他们就能直接攀登上来了吗？哼，实在是太天真了！”
未知的才是可怕的，现在知道了曹操的暗中所图，虽然这些云梯真的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甚至已经有不少曹军士兵都快要爬到关楼上了，但是严颜反而轻松了下来，这些天的担心都立马烟消云散。
“让他们往上爬，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严颜看着关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的曹军，不由得大声笑道。
旁边的张任立刻心领神会，带领周围的士兵退后，竟然在如此关头放下了武器，抱起了堆在旁边极为不起眼的长竹。
这些竹子都是用成熟的毛竹削成的，粗壮结实，又长又重，一段刮得软润光滑便于握拿，另外一断却削出一个长长的尖叉来。
曹军喊杀声震天，严颜不慌不乱，不断指挥着士兵投扔滚石檑木，虽然曹军都有大盾防备，但这么高扔下去仍旧砸死了不少人。
看着云梯之上已经挂满了数不清的曹军士兵，严颜眼冒精光，双目圆睁，大声吼道：“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