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畅饮闲谈
前去酒肆买了几瓶老秦酒,余长宁与柴秀云在放生池畔寻得一处僻静之地,席地而坐畅饮了起来。
望着天空圆如玉盘的明月,余长宁狠狠地灌了一口烈酒长叹道:“天空的明月何其圆也!若是世间之事能够如圆月一般尽善尽美就好了。”
柴秀云淡淡道:“月有阴晴圆缺,即便今日的圆月,到了明日也会圆润不再,同理,即便圆圆美美的喜事,经过时间的洗礼说不定也是为之改变。”
余长宁听她话中有话,不由好奇问道:“柴将军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成?”
柴秀云轻轻一叹道:“令弟哲威天性玩世不恭,多有劣迹,本想替他讨上一房媳妇安定下来,没想到他却如此不争气地闯下了滔天大祸,致使刘大人愤怒退婚,而整个谯国公府也是饱受别人的冷言冷语,我虽为女子,但想及父亲与母亲的颜面被哲威这个不肖儿子败坏,心头犹如针扎一般难受不已。”
余长宁听得一阵默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才好。
好在柴秀云也根本不需要余长宁的回答,自顾自地的开口道:“家兄柴令武如今虽然贵为天子帝婿,巴陵公主驸马,但是在秀云看来,也是不太成器,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狩猎斗狗,想我父母幸苦一生闯下的赫赫基业,只怕就要两世而泽了。”
听完她这一席话,余长宁的酒劲清醒了不少,叹息回答道:“虽然令兄和令弟有所偏差,但是柴将军你却是一个不错的人,年纪轻轻便已成为了将军,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我相信谯国公和平阳公主泉下有知,也会为之欣慰。
柴秀云摇头笑道:”即便秀云千好万好,但也只是女儿之身,总有一天也会嫁为人~妻的,能有何前途可言?“
余长宁正色摇手道:”将军千万不可如此作想,突厥汗王甄云也是女儿之身,更手无缚鸡之力,但依旧声名赫赫,巾帼不让须眉,整个漠北都屈从在了她的统治之下,只要将军你肯为之努力,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比甄云差。“
闻言,柴秀云蹙着眉头思忖良久,半响后才哑然失笑道:”千千万万个女子中才出了一个甄云,余驸马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余长宁笑道:“人活在世间上就应该有目标和梦想,若失去了梦想,只能浑浑噩噩地生活字世间,这与一只臭咸鱼比较起来能有什么区别呢?”
柴秀云莞尔笑道:“余驸马说得不错,秀云虽然身为女子,但依旧有着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征战沙场替大唐建功立业,即便以后嫁为人~妻离开军营,也了无遗憾。”
“有志气!”余长宁佩服地翘起了大拇指,继而哈哈大笑道:“本驸马的理想乃是阅尽世间绝色女子,琴棋为伴,诗画为乐,逍遥快活一生就够了。”
柴秀云好气又是好笑,揶揄道:“你的理想真是既特别又崇高啊,不知驸马爷现在阅尽了多少绝色女子呢?”
余长宁有些沮丧地开口道:“阅尽人间绝色又能如何?成为长乐公主的驸马,就如同戴上了一副看不见的镣铐,许多事情也只能想想而已。
柴秀云自然知道尚公主的痛苦与无奈,陪着余长宁一叹道:“其实与其他公主相比较起来,长乐公主已算不错了,你又何必觊觎得陇望蜀呢?”
余长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转移话题道:“对了,多谢你替我一直照顾罗瑜,而且还让他当上了你的亲卫统领。”
柴秀云笑道:“罗瑜英勇善战,弓马娴熟,成为亲兵统领其实已经很屈才了,只要以后他再取得军功,我一定会极力地推崇他继续升迁。”
“瑜弟乃昔日燕郡王罗艺之孙,身上留着的本就是骁勇善战的血液,自然是将门无虎子。”余长宁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后,突然又想起了一事,问道:“对了,不知现在玉珠与杜博士两人的关系可有改善?”
柴秀云与房玉珠、杜禹英两人皆是好友,长期夹在她们中间一直左右为难,闻言大感无奈道:“还是老样子,谁也不肯率先道歉,一直没什么进展。”
言罢,柴秀云美目一亮,突然喜声道:“听闻余驸马你足智多谋,多有奇策大谋,不如就请你来想个办法,化解他们的矛盾如何?”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笑道:“除了杜博士外,你与房小姐都是我的好友,余长宁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忙,放心,我一定将此事记挂在心头思量一番,想到好的办法再通知你。”
柴秀云振奋地点点头,感激笑道:“如此,那就多谢余驸马相助之恩,来,我敬你一杯。”
余长宁点头一笑,扬起酒壶与她手中的酒壶撞在了一起,仰头便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几天,余长宁夜晚只能宿在鸿胪寺衙门。
虽然吏员们对如此情况好奇不已,但是余长宁不说,谁敢不长眼的前去询问,只有狄知逊隐隐约约猜测到他必定是与长乐公主有了矛盾,所以才未回府。
“什么,我走了这么多天,姨娘他们都没有思念过我?”余长宁听到谢千仇禀告的情况,不由大觉郁闷。
谢千仇点头道:“驸马爷,根据千仇的观察,余家一干人等神色都很平常,即便在饭后闲聊的时候,都基本没有提过驸马爷你,好像已经将你忘记了一般。
“擦,如此说来,姨娘大哥他们这是态度鲜明地站在了公主那一边。“余长宁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一拳重重地击打在了长案之上。
谢千仇一脸同情地开口道:“看情况的确如此,驸马爷,其实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开罪公主殿下以及整个余家呢?”
余长宁皱着眉头一番思忖,摇头叹息道:“唉,你不懂的,瑶瑶对我情深意重,若是辜负与她,我自己也会看不起我自己,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将她娶入余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