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9 章 昔日的惨剧
木道人上前一步，仔细查看了画卷之后，道：“我手上，也有关于方长生的画像。料定方家主，不会用一幅假画来糊弄大家的。”
方文远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老人家还真是公平公正！”
“少爷，请你擦拭干净古镜！我要钻到古镜里面去了。”玉罗刹又对我说，双眸清澈地看着我。
此刻的玉罗刹，没有半点煞气。
像个纯净的少女。
我依言而行。
“关两盏灯！”她接着说。
光线暗下来之后。玉罗刹身子一缩，整个人飞入镜中。
很快，淡淡的雾气缭绕开。
镜中折射出一个场景。映照在白墙之上。
很快，场景之中出现了群山，还有各种房屋建筑，巨大的广场上，有一尊巨大的狗神雕像。
“是老寨子！”我很快就判断出来。
一个少年人，也出现在老寨子山后的洞穴里。
那少年人弄了很多罐子。表情凝重，头发凌乱，偶尔自言自语，像是在养更厉害的蛊虫。
很快，天黑了下来。
那人绑了一个女子，还用一道符箓，抓住寨子的蛊神。
像是在审问什么。
他表情狰狞，不断地大喊大叫，还有各种恐怖虫子在地上爬动。
“女子是老寨子的巫女，那蛊神应该是当时蛊神，如今的狗神。”老萧眼前一亮，也认了出来。
“应该是逼问蚩尤帝魂的下落。”我说。
接下来的场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月圆之夜，一道煞气从山洞之中。
冲了出来。
散布在寨子上空。
寨子忽然布满了红色煞气，不断有人跑动，还有火光烧起来。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
但是在座的众人，已经知晓，老寨子的蛊祸发生了。
到处都是惨剧。小孩子在地上爬，老人在挣扎。原本欢闹团圆的一家，转瞬化为了蛊虫口中的亡魂。
鲜血染红了地面。
煞气环绕在寨子四周。
原本充满生机的寨子，在一瞬间化成了地狱。
可以说，场景非常地惨烈。
“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场面！”孟天真由衷感叹，“老夫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那些人的呐喊，却萦绕在我耳旁。”
我也不由地发抖。
我想象过蛊祸发生的场景，但今日所见，还是超出了心理承受的范围。
“苍天啊！蚩尤老爷啊！”龙动双目含泪。痛苦地叫喊着。
那少年人在蛊祸发生的时候，无动于衷。
埋下了事先准备好的镇物，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场景到此结束了。
“如此冷血，真是令人愤怒！”木道人也是忍无可忍。
玉罗刹从古镜之中飘了出来，身形有些虚弱。
我忙将她扶住，“你没事吧！”
“少爷。我是将我的记忆，还有古镜的记忆，呈现出来！虽有些损耗，但也不会要了我的性命。”她虚弱地说。
“辛苦你了！”我说。
“现在。可以打开画卷了。”她虚弱地说。
方文远眼角抽动了一下，呵呵笑了一声：“那就看看！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冤枉方家。”
其实不用打开画卷。
那场景的少年人，与方文远，眉眼之间，便有几成相似之处。
“不必了！还是贫道来打开吧！”木道人手中拂尘一卷。将卷轴拉了过来。
“你……是不相信我吗？”方文远一下子站了起来。
木道人将卷轴打开，露出一张人像。
与刚才呈现出来的“少年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方文远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方有容也是脸色惨白，久久都没有说话。
方无极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转动了几下。
“方文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大声质问。
“这！这一定是障眼法！”方文远叫道，“镜子怎么会记录这些内容。一定是……一定是那女煞弄出来。迷惑人的手段！”
“这是太乙古镜！不会出错的。”木道人道。
方文远身子有些发抖。
“那么，贫道可以宣布结论了。”木道人道。
“你这是毁我方家名声。”方文远气得身子发抖。
“百年前，老白茶峒。发生的蛊祸！罪魁祸首乃是方家方长生！与孟家孟少锟，并无关系。此事，可宣告玄门。”木道人大声宣布。
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
方文远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久久都没有说话。
“方小儿！你现在，是什么感受。该你表态了。”孟天真笑着提醒。
他额头青筋抽动两下，“这件事情是方长生所为。与我方家无关！我……现在……将他逐出家门！方家的声誉……不会受到影响的。”
“哈哈哈！你是晚辈，把一个死人，逐出门庭。传出来，大家笑掉大牙！”孟天真说。
“没错！为了躲避责任！连死了的人，都要赶出去。方家，果然是方家。”孟灵火买不上钱，拍掌叫好，“我也是第一次长见识了。”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方文远一口气不畅。吐出一口鲜血。
“诸位！此事与家主无关！你们最好，掌握点分寸。”方无极出面维护。
“说了要欺负你们！现在，又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还需要掌握分寸吗？”孟天真哈哈大笑。
“你们要怎么样？”方文远擦掉嘴角鲜血。
“道歉！你方家家主，给老寨子的人，磕头认错！再赔偿一笔钱。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你们一马！”孟天真说。
“好！”方无极咬着牙关。“我给你们道歉……”
他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方无极，“你来扶着我。”
方无极连忙跟上。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方文远，会这么快认怂。
比我想象之中，要简单得多。
“你们以多欺少！真以为方家，是好欺负的吗？”方文远忽然变脸，袖子一抖，三只银色的蛊虫，朝孟灵火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右手一拉，把方无极落在自己面前，当成了一道盾牌，整个人快速地朝侧门退去。
“当心！灵火！”我急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