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靠衣装
全世界都在讨伐巴黎，讨伐老佛爷百货，应声而跌的股价根本都不用他来出手。而且他也没想用这个去赚钱，就那几十亿欧元的市值，既不值得也不方便。
陈渤躲在乔治五世酒店内，喝喝小酒聊聊人生好不快哉，偶尔还能听到楼下游行示威的团队经过此处。
老佛爷百货不光股价跌，事出第二天各个门店就已经门可罗雀，连英国的商场都受到了波及，你说严重不严重？香榭丽舍大街、市政厅、警察局，甚至负责治安的内政部都已经被群情激昂的华人组织，热血的留学生给占领了。
不过法国人习以为常，毕竟每年光罢工游行的队伍就要有百十来拨，不在乎再多点新鲜感。
陈渤为什么出现在巴黎？身旁还有巴黎银行的高管？雪莉去到蚂蚁之后为什么直接去了伦敦？这是横亘在谷歌管理层间的疑问，这些答案斯密特给不了，梅耶尔也给不了。
但并不妨碍谷歌的动作，陈渤在法国闹翻天的时候，谷歌正式向媒体宣布10亿美金收购aol集团5%的股份，以强化在搜索领域的合作。
因为aol在上一财年为谷歌贡献了总营收的10%，为了避免被对手抢先堵住了后路，只能先下手为强。毕竟陈渤那小子疯狂得很，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正被他们提防着的主人公正在酒店内打扮着呢，羊绒芯的料子，黑底白色细条纹，量体裁剪的西装不仅舒适而且有型。真丝的浅蓝色领带系在脖间，为了显得更有活力，只打了半温莎结，胸前还插着折叠好的口袋巾。
在哈雅的帮助下，他的形象如今是焕然一新，仅从这套价格不菲的衣服就能感受到气质的变化，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完美，如果在英国的话你还需要一柄雨伞，但巴黎的天气显然没那么变化多端。这样就足够了！”哈雅小心翼翼地帮他又校正了下领带的位置，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朱利安的手艺不错，告诉他先将店铺搬到最老的街区，然后再到互联网上讲几个和皇室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做些软文推广之后就会有人慕名前来了。”
陈渤对着镜子照了照，颇为满意于是支招道。
“这就可以了？”
“当然，起码能翻两三倍。如果他还想将生意做得更大，就得公司化运作了。手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得会讲故事，互联网传播渠道面广，谁用谁知道！”
“那我就替他先谢谢你啦。”
由于这是私下场合里的会面，陈渤并没有打算带太多人，这次主要还是盖伊洛希尔从中牵线。初次接触，当然只能是简单的会面，还是先谈交情再谈生意得好，急不来。
国人对希拉克来说绝对不陌生，而且还是法国政坛的常青树。
70年代就是总理兼巴黎市长，又是戴高乐主义的继承者，论政治智慧在世界上也是数得着的。
戴高乐主义实际就是法兰西民族主义，更加讲究独立性，尽管有欧盟，有北约。但法国政府还是保持一贯自己的作风，并不依附，和目前德国总理的施政方针基本一致。
这位总统对东方文化甚是迷恋，打小就泡在吉美东方文化博物馆，也是第一个参观兵马俑的外国人。那时候可是刚发掘，根本没开放。他就在总工程师的陪同下前往参观，“兵马俑是第八大奇迹”也是出自他的口中。
不过好像他去日本的次数更多，达到四十多次，可见也不是只喜欢华夏文化。
互办文化年，呼吁解除武器禁运等都是他的主张，总体来说他在任时期是两国经济发展的黄金十年。
当然毕竟也是政客，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在欧盟对华的诸多反倾销案中。他又尽心尽力的做主角，把两国间有经济摩擦的丝绸、制鞋、知识产权等问题提交了上去。
可见，这是一个对东方文化有好感，又没丧失理智的政客。
陈渤收拾完毕，打开房门就见到哈雅穿着一袭紫色的连衣裙，化着浅浅的淡妆，戴着一顶软毡帽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要出门？”
“当然，我记得你好像还缺个法语翻译。”
“胡里奥就可以的，再不济还有弗兰克，你没必要自降身份。”
“你的意思是拒绝我咯？”
“当然不是，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完全是受宠若惊！”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会说法语和说好法语是两码事，我不会比他差的。”哈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倒也对，胡里奥那就是能听，能说。论发音标准以及对法国文化的理解，不可能比她要更懂。国际奥委会和马术协会的官方语言都是法语。
两人乘车前往法国权力的象征爱丽舍宫，已经接近300年历史的宫殿曾经是一位公爵的私人宅第。“爱丽舍”一词源于希腊语，意为“乐土、福地”。
饱经沧桑的爱丽舍宫不仅曾经有路易十五、路易十六两位国王先后入住。拿破仑一世在滑铁卢之战后在此签字退位，拿破仑三世登基后也在此久居。直到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颁布法律将此定位总统府，历经百余年化为权力的象征。
待到爱丽舍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有个老头西装笔挺手持文明杖站在那等着了。
“盖伊爵士，真抱歉让您久等了，这是我的失礼。”陈渤下车之后略带歉意地道。
“你已经很准时了，只是我习惯要早一刻到。”盖伊笑眯眯地样子倒是非常和蔼，然后又叮嘱道“待会不止总统先生，还有经济、财政、工业部长也在，都是我们家族的朋友。记得要说法语！”
“额，我不会说法语，但我带了翻译。”陈渤从身后将哈雅推了出来，向盖伊介绍道。
“哇哦，这里可是浪漫的巴黎。衷心地祝愿你们可以偶遇一出王子与公主的美丽爱情故事！”盖伊这老头带着双关语调侃道。似乎已经看穿了哈雅的身份，只是并没有点破。
通过守卫一番严格的检查的之后，在总统秘书的带领下步入了爱丽舍宫。
除了前排充满历史感的法式建筑，其后则是上百亩的花园，希拉克就在太阳伞下一边品着午后红茶，一边与身旁的中年男子聊着什么。
“欢迎各位做客爱丽舍宫，盖伊你的精神还真不错，就没考虑该让位给年轻人？”希拉克见到他们，立刻站起身来打趣道。
“年轻人不争气我就得多付出一些，但我今天可是给你带来两位优秀的年轻人。”盖伊显然和他比较相熟，并不介意这些调侃，顺势将他身旁一侧的陈渤和哈雅介绍道“来自蚂蚁科技公司的陈先生，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他的法语翻译，如果我没猜错得话，应当是位擅长马术的贵族小姐。”
“原来是哈雅公主殿下，多年不见你的眼睛里仿佛装满了日月星辰让人迷醉，还记得我第一次造访约旦时，你还是个略带调皮的小姑娘，现在的你就像香根鸢尾一样娇艳无比。”
希拉克的法国属性暴露无遗，嘴甜到发腻，夸起女人信手拈来，甚至丝毫不觉得到尴尬。香根鸢尾是法国国花，不仅代表古代的王权，还象征光明和自由，用此来比作异国公主，倒是贴切地很。
尽管他已经73岁，但风流不减当年，从他助手的自传里就能窥得些许。
“感谢总统先生的夸赞，您的绅士风度就像是巴黎的阳光一眼令人感到温暖。”哈雅温婉地一笑，手掌虚托指向身旁的陈渤“不过今天我可不是这里的主角，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来自华夏的陈先生。”
“很标致的年轻人，如果二位不在巴黎发生点什么故事，都对不起这美丽的景色。”希拉克打量了下静静站在那的陈渤，西装合身且笔挺，细节处彰显着法国的独特服饰文化，再加上不输于欧洲人的个头，令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你好，总统先生，这是特意带来的一些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陈渤随后递上手里提着的精美礼盒，而且这句话用的是法语，虽然并不纯正，却练习了很久。
“现在的年轻人肯花心思学法语的并不多见了，反倒是学习中文得越来越多。”希拉克接过礼物来递给了身旁的秘书，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先生谬赞了，不过您难道不对这里装的什么而感到好奇吗？或许是份惊喜也说不定。”
这句话倒是勾起他的兴趣，当即在秘书的帮助下拆开了礼盒，一个高约30多公分的玻璃柜，里面竖着一件青铜器物。希拉克看到眼里，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容，“这是青铜神树？出自三星堆遗址对不对？”
“没错，正是那件的仿品，价格只有两百欧。”
希拉克热衷于青铜器，这不是什么秘密，三星堆发掘的历史较晚，他还真没去过。
所以陈渤特意挑选了这个仿品，真正的神树高达4米左右，而且是禁止出国展出的，强调价格是避免受贿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