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H)

  怀揣着忐忑和一丝担忧,她望着台阶上方的走廊,还是迈开了脚步。
  进入走廊左侧,她找到一扇虚掩的门轻声走进去,卧室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不见天日,男人高大躯体仰躺在床上,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齐诗允都能听见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就和他平时说话声音一样低沉。
  她在昏暗光线下摸索着打开床头灯,雷耀扬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激得皱眉,忍不住抬起手背遮挡住双眼。
  齐诗允轻轻坐在床边,拉开他的手放平,又小心翼翼的将水银体温计从他的领口处探进腋下夹紧放好,看着腕表上的指针开始计算测量时间。
  两人的呼吸均匀交错,她坐在床左侧的沙发上,环顾着被灯光晕开的宽敞卧房,足足将近二十平米,和她在深水埗的家面积差不多大,这里整层少说也有三四百平,也不知道要赚取多少不义之财才能买下。
  以后买的新房至少也要有八十平,要有一张宽阔书桌和能装下她所有书籍的书柜,最好还有个小阳台可以让妈妈种种花草…不知不觉,齐诗允的思绪随着眼前一切憧憬起来,才想起抬手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分钟。
  她俯身轻轻伸手抽出雷耀扬腋下的体温计,男人睡得昏昏沉沉,汗流浃背浸透了衬衫,并未察觉她细微的动作。
  齐诗允借着灯光,认真凝视了水银柱抵达的刻度数值:已经烧至四十度,要死。
  “怎么不再烧高点?烧死你算了。”
  她虽然嘴上一通埋怨,但手指却利落的开启退烧药包装,按照计量喂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喝下,又转去浴室找到毛巾和水盆准备物理降温。
  拧得半干冰凉的毛巾沿着雷耀扬的额头轻轻擦拭,一直顺着脖颈、耳后,擦到他领口敞开的健壮胸口…这时齐诗允却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在犹豫,剩下的几粒钮扣…是不是要解开?
  不解开怎么擦?
  不解开怎么降温?
  不解开,怎么一饱眼福?
  那日在马场包厢的结实手感还意犹未尽,东英「奔雷虎」的胸肌,或许她今天也有幸瞻仰一下。
  内心交战了片刻,齐诗允红着脸弯下腰,将仅剩的四颗贝母钮扣一粒一粒从扣眼里解放,当她解开最后一枚敞开时,挺括的紧实胸肌大面积暴露在空气里,一头猛虎抱围着「雷」字刺青落入视线。
  光滑的小麦色肌肤上渗着点点汗珠,她细数着有八块腹肌,壁垒线条根根分明,这男人平时穿着绅士斯文,脱衣后赤裸健壮上半身带来的强烈视觉震撼,令她看得目不转睛低声感叹:
  “嘁,还蛮有料的嘛。”
  她又将毛巾放入水盆浸的湿透,拧到半干状态,继续往他饱满硬挺的胸肌上擦拭。
  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快七八遍,时间也已经临近黄昏时分。
  最后一遍,湿润毛巾刚刚拂过左边胸口,齐诗允俯身细细端详那枚刺青,试图在脑海中解析这个纹身对于这男人的特殊意义。
  “齐记者,你在看什么?”
  雷耀扬突然睁开眼,黯哑的低音划破片刻宁静,滚烫的手掌突然抓紧了她的指尖,迅速翻身将她困在身下压制,半湿润的衬衫轻轻扫过齐诗允的皮肤,在混乱的昏黄光线中,氤氲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喂!你放开我…”
  齐诗允感觉全身都紧绷起来,瞳孔里的无措和慌乱都被身上的男人看在眼里,老虎醒了要吃肉,而她刚好就是那只傻呼呼的待宰羔羊。
  “你为什么不走?”
  雷耀扬垂眸凝视她,瞳孔隐隐生出点点火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烫伤。
  “我怕你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是么?”
  他挑挑眉,似乎是对她说的话存有疑虑,又恢复与平时一样的态度,额间碎发被汗水洇湿,炙热气息扑面,将她笼罩其中,难以抵挡。
  “雷耀扬,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现在你醒了,我们之间扯平了,快放我走!”
  双手被眼前的男人控制在头部两侧,她想要动,却分毫都由不得自己。
  刚才还那么虚弱的人,这时倒变得孔武有力。
  “我们之间扯平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
  雷耀扬凑近,眉峰凝起,深邃莫测的瞳眸里噙着些许微闪的光亮。
  齐诗允凝望着雷耀扬那对琥珀色眼眸,分明在那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看得好认真,却又看得好不正经。
  房间的冷气和他还有些滚烫的体温交织,凝结成一种忽冷忽热的奇怪氛围,分秒之间,她的双手手腕被他归拢在一只手掌内钳制,举过头顶看她挣扎。
  “齐诗允。”
  “你和我的账,早就算不清楚了…”
  他就像是等待已久的猎人,正在观察猎物掉落陷阱却逃不掉死亡命运的恶趣味。
  齐诗允惶然,却又无所适从,挣扎也变得像是在助兴。
  果然,同情男人没有好下场,刚才就应该让他烧死在床上。
  雷耀扬伸出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耳廓好下巴游走到脖颈,指尖轻捻几缕她顺滑细腻的发丝,暂时忽略了起伏的胸,转而来到腰间。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齐诗允依旧顽劣的想要抵挡他的控制,奈何抬脚踢了半天也没能接近对方一寸,而后只听见“嗖”的一声,就看到雷耀扬冷着脸抽出了她牛仔裙腰际的黑色皮带。
  “雷耀扬!你…啊…!我要告你强奸!”
  男人完全无视她的威胁,用极为熟练的手法将皮带在她手腕绕了将近三圈,锁上金属搭扣用力束缚住,再次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凝望着她。
  “齐诗允,你再乱动就不止是这样了。”
  雷耀扬眉峰拧起注视着身下的女人,又将她被束缚住的双手举过头顶,修长的手指顺着胯骨一路向下,慢慢摸索探进她的裙底,对大腿内侧展开攻势。
  齐诗允继续扭动着双腿想要抗拒,但男人指尖轻拂的律动就像是在弹奏某首乐曲,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僵硬紧绷得身体也逐渐绵软下来。
  当手指触碰到腿心敏感处时,齐诗允能强烈感觉到小腹发酸和热流聚集的的羞耻反应,如同电流过遍全身一般酥麻,就在雷耀扬的指腹按压到内裤外围的那一秒钟,彻底崩盘。
  “齐诗允。”
  “你湿了。”
  她当然知道。
  哪用他来说得这么直白?
  “雷耀扬!你无耻!”
  “我们之间哪里没有算清楚?”
  “我好心帮你…你就这样对我…!”
  双手被束得太紧没办法挣脱,她愤恨的扭动起身体,只能试图让他逐渐覆盖在内裤外的那只手掌远离自己。
  “我说过让你走,但是你选择留下。”
  “既然选择留下,那就不要怪我…”
  雷耀扬略微沙哑的嗓音震颤在耳边,热气也随之钻入她的耳道,酥麻酸软的奇妙感觉,灵魂好像也在逐渐剥离丢失。
  修长有力的食指沿着内裤边缘,轻轻拉扯出一个空隙,另一只中指趁机钻入其中,在那潮湿温热的花穴外来回压蹭,挤出一股一股的温热黏腻汁水。
  “啊…雷…”
  “别弄…唔…不行……”
  齐诗允眼前泛起朦胧水雾,整个皮肤也像是在发烧一样滚热起来,她想要夹紧双腿,却被那几只手指阻隔断她无谓的挣扎,雷耀扬就像那日在包厢沙发上的举动一样,用他强有力的腰身往前倾轧,最大限度分开了她白皙的纤长双腿。
  牛仔裙已经被推到大腿根部,暴露出她湿得一塌糊涂的腿心,白色棉质内裤上比布料颜色深一度的水痕实在糟糕透顶。
  “…雷…耀扬。”
  “拜托…请你…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齐诗允拧着眉心,从喉咙里组织了一下几近破碎的句子,胸腔内呜咽着,期期艾艾,语不成调。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偏偏会对这个可恶又阴险的男人产生不该产生的羞耻反应?现在的她就像是虔诚的信徒,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她圣洁的主,正在与肮脏淫邪的恶魔忘情交媾。
  雷耀扬并不理会她的诉求,把中指嵌入她湿滑软绵的玉缝,指尖摸到了最敏感的一点,开始有规律的按压,剐蹭,挑弄。
  “啊!嗯……”
  “雷耀…扬…!”
  齐诗允的双手快要被他弄得发麻,身体不由自主的瘫软,渐热的体温和他融为一体,在皮肤上渗出点点汗珠,精神已经堕入迷乱混沌中,意识也变得不再清晰。
  雷耀扬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鼻尖轻轻碰到了她的耳廓,那要命的沙哑嗓音如同低音提琴弓弦扫过,像是坠入夜色的一缕幽歌。
  “齐记者,你知道这里有多少条神经末梢吗?”
  他轻轻挑弄着那粒还未完全勃起的玉珠,在齐诗允耳边呼气,鼻息拂动她皮肤上的绒毛,恨不得全都倒立竖起。
  “告诉你,一共有八千多条,你之所以会这么敏感,会湿成这样,都是因为这里布满的神经太过丰富…”
  “还有就是,你这里…非常诚实。”
  就像是恶魔在引诱人类堕落前的低吟浅唱,他每一个字都有理有据,每一个字都毫无遗漏的钻进齐诗允的脑中盘旋挑逗。
  “我会让你高潮,你不需要忍耐。”
  齐诗允眼前迷蒙一片,被他这番浪荡言语激得身体轻颤,热流不可自控的汹涌而至,洇湿了整条内裤和身下的床单。
  雷耀扬捧起她的软臀,扯掉湿淋淋的内裤和碍事的牛仔裙,借助床头灯金黄的光线,开始观察她展露无疑的神秘地带。
  菡萏两瓣嫩肉在眼前绽放开来,流淌晶莹汁液的胯间艳红蕊穴抖动轻颤,随着她的呼吸一张一合,男人眸色瞬间变得更沉,体温临近爆表。
  身下的女人闭着眼轻喘,想要并拢双腿却无济于事,雷耀扬微微俯身,一只手扶住她匀称纤细的玉腿,又低头从上至下细细啄吻她的光滑肌肤,手指沿着内侧敏感区域,重新覆盖在她软滑淋漓的花唇外轻轻搓揉。
  齐诗允从口中发出一声娇软喟叹,被皮带捆住的手也不自觉的攀上雷耀扬的宽阔肩背,指尖胡乱抓扯他的白色衬衫,滑落至他手臂上硬挺的肱二头肌。
  男人探出两指,掐住了膨胀变硬的那粒花蕊轻轻揪扯揉捏,无名指也开始向下,在瑟缩的穴口边缘来回游走,甬道内的一腔绵滑也随之真情流露。
  下一秒,齐诗允感觉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借助着湿润的花液,慢慢塞入了自己久未被抚慰的空虚蜜道,动作轻缓,却又带着力度。
  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腹在内壁上摩擦时泛起酥麻痒意,五浅一深的节奏,时不时又再往更深处进入一寸,直到整个中指完全被淹没在花穴中央,水液都流到他的指缝间,而在抽送的同时,雷耀扬的另一只手又开始揉弄她唇瓣顶端的艳红肉粒。
  “唔…啊…啊嗯啊…”
  口中溢出不能收回的喘息,缭绕在宽阔卧室里,齐诗允闭着眼,被紧缚的手里揪着床单,她完全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放荡。
  雷耀扬没有说话,细细观察她的反应,手指虽然进入得稍显艰难,但全部插入后却畅通无阻,她的内里实在是湿滑滚烫,耻骨寸寸压迫着他的指关节,紧致柔软的壁肉不断吸裹着他的手指来回收缩,就像是要把他吞没一样。
  偏偏那张脸此时性感得不像话,楚楚可怜又烟视媚行,连她轻轻咬唇的样子都悉数篆刻在他心中。
  他知道她不是第一次。
  紧接着,手指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加入了第二根,就像是某种失控行为。
  力度比之前大了一些,进入愈发艰难起来,但她的水液却像是源源不断的深潭,只要手指稍微动一动,就会激发出更汹涌的回应。
  “…雷耀扬,别这么…别这么重…”
  齐诗允眼眶里噙着泪乞求,指尖有气无力的划过雷耀扬的手臂,他健硕手臂上的血管脉络清晰,触碰到时,她都能感觉到那股贲张跳动的力量。
  第二根手指的进入撑开了花穴边缘些许,紧绷感瞬间加剧,阵阵淫靡的水声回荡在耳边,齐诗允脸颊滚烫,好像发高烧的人不是面前在玩弄她下体的男人,而是她自己。
  已经快要神智不清。
  微睁的视线中,她看见雷耀扬跪在自己腿间,专注的用手指抽插着她软嫩湿滑的花穴,他的白色衬衣还没来得及完全脱下,整个上半身裸露着,胸前那枚猛虎刺青随着他的动作,像是活过来一样,正在注视着这张偌大双人床上发生的荒唐事。
  可是为什么,那粒敏感娇蕊却在期待他的触碰,小腹发酸得好厉害,热流像是坏掉了的水喉,怎么也控制不住的从她紧窄的穴道内潺潺流出。
  太糟糕了。
  也太不可思议了。
  雷耀扬耐心在她的柔脂交迭的贝肉中探寻,探寻那粒能让她彻底失魂的按钮。
  他垂眸仔细端详身下的女人,虽然今天这件衫普普通通,但白色布料下包裹着浑圆饱满的轮廓,身段芳姿绮靡,修长双腿被他撑开在身侧,花瓣顶端艳蒂娇耸,她身体的每一处,他都想要一探究竟。
  齐诗允闭着眼微微皱眉,嘴里的喘息声愈发婉转撩人,她突然用手死死揪扯住男人落低的衬衫一角,同时雷耀扬摸索到了她内壁中的情欲释放点,在耻骨上缘处的一个特殊位置。
  就在临近崩溃边缘的那一刻,雷耀扬控制力度按揉那粒在空气中勃起的艳红蕊珠,又将第三根手指迅速加入。
  紧迫的撑胀感瞬间顶满,指尖不断规律的摩擦她的敏感点,抽动的频率快得只剩下寥寥残影,数秒之后,齐诗允弓起身,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般,从胸腔内迸发出一声近乎尖叫的娇媚呻吟。
  晶莹潮水泉涌般喷溅,近乎是坐过山车一样冲上云霄的飞驰快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妙体验,点点花液洒在雷耀扬的腹肌和胯间的西裤面料上,香艳场面简直销魂入骨。
  雷耀扬的三根手指淹没在她深处停止了动作,正在静静感受她随着呼吸而吞吐内壁的余韵。
  齐诗允喘息着,神思摇摇欲坠,肉体已经溃不成军,晶莹的泪噙在眼尾,甬道内的酸慰持续波及她的感官,最后随着男人在体内的三根手指逐渐脱离,直至甬道内又恢复空虚。
  微闭的湿润穴口翕动,仿佛还在不餍足的张合。
  男人脱下衬衫俯身到她面前,用手背轻抚她绯红的脸颊,齐诗允慢慢睁开眼,这一瞬,雷耀扬瞳眸里的柔情和欲火交织,笼成一种难以言表的意乱情迷,慢慢将她覆盖。
  鼻尖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齐诗允看到他的唇快要落下一吻,她几乎是在一秒钟内清醒过来,迅速别过头,紧接着柔软炽热的触感落在了她泛红欲滴的耳垂。
  她并不想要和他接吻。
  “怎么了?”
  雷耀扬从她耳侧抬起头,有些疑惑她此刻的行为,明明已经泄成这样,哪里还能有理智残存?
  齐诗允咬着唇没有回答,因为接吻和做爱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况且对方的身份就像是一根利刺扎在心中,这个换女人比换车还勤的男人,也并不值得她自甘堕落继续沉沦。
  刚才神志和意识已经被欲念全面侵蚀,现在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躺在这里。
  在成年人的世界,爱与欲,从来都不能化为等号。
  她能切实感受到雷耀扬的欲,却不敢想象这当中有爱。
  她不过刚好出现在他家里。
  她不过刚好在他虚弱的时候陪在他的床侧。
  她不过刚好是此刻他想要性交的对象。
  “铃———铃———铃———”
  手提电话铃声在床头上响起,打破了略显尴尬紧张的气氛,雷耀扬凝视了齐诗允几秒,轻轻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黑色皮带,又不耐烦的把手机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当听到对方第一句话时,雷耀扬眉头一拧,起身下了床,走出卧室关上了门。
  齐诗允见状也迅速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略微红肿的手腕,又整理好衣裙,找到了自己湿淋淋的内裤进入浴室清洗。
  在洗脸台的镜子中,她看见自己的脸颊还挂着未散的薄红,想起刚才自己被捆住双手赤裸着下体,被那个男人玩弄到首次潮吹,皮肤又不自觉的烧灼起来,手里搓揉着内裤,可甬道内似乎又开始酝酿着要流泄的情水。
  在浴室里锁上门处理了快十分钟,齐诗允穿上被吹风机烘干的内裤,才敢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她蹑手蹑脚经过客厅时,看见雷耀扬背对着,正在落地窗外的庭院里打电话,但看他刚才的神情,似乎是麻烦事。
  无暇顾及那么多,穿好鞋,背好包,齐诗允正准备「不告而别」的溜走,手指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雷耀扬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齐记者,你真的很喜欢利用完别人就拍屁股走人。”
  话语间,雷耀扬光裸的上身已经贴近她后背,齐诗允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是有些高,但比起几个钟头前已经好了很多。
  “…雷生这么忙,我不好打扰,再见。”
  齐诗允没有回头,身体却僵住了,只觉得心里发虚,因为雷耀扬说的确实没错,她无意中利用了他两次。
  空气停滞了几秒,最终只是听到雷耀扬微微一声叹息,拉着她又走回客厅沙发处。
  “维修费总共一万八,之前说十万是骗你的。”
  “鞋子就当是我丢掉你那双高跟的赔偿。”
  “至于这支笔,我只是觉得它配得上你的字所以送给你,没有别的意思。”
  雷耀扬边说边拿起柚木茶几上的牛皮纸袋和钢笔,准备递交给齐诗允。
  “刚才多谢你照顾我,那一万八就当是辛苦费。”
  “全都收好,不要再给我了。”
  他拉起齐诗允的手,把两样东西都交还给她,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物质上的事,我们两清了。”
  言下之意,除了物质上的,他们之间还有别的,是无论如何都算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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