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污染
杰克看着这一大片冲击而成的平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些都是那些虚伪的政客拖延造成的后果，大敌当前他们居然还在计较一时的得失。
“没想到真有大鱼？”虚空中一个声音自杰克不远处响起。
“看来那老家伙说的不错。”不知何时又有另一个浑身长满尖刺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影和锡？你们两个居然一起来了，真是看得起我。”
杰克面色凝重，刚刚还怒火中烧的他此刻已经快速冷静下来，这些排名靠前的王可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patry要开始了么？算我一个。”
在两位王接连现身之后，又有一位身材饱满，面若桃花的女性自黑云上方现身，随着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异化联盟的其他十七位王。
“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拦下我？”
杰克对自己的速度极为有信心，这天地下没人能拦得住自己，区区二十个王级而已，甚至他对于梦影之上的神性也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感悟。
“嘿，我们当然知道拦不住你，可是现在安德一死，如果你要跑，那这些南境的人类也许会全部死去哦。”
一名浑身缠绕黑色烟带的诡异人形出现在堪雅克上方，底下的低阶能力者拼命向上攻击，可惜所有的伤害都不奏效，在他外边的那层薄薄烟带似乎能够完全免疫一切攻击。
只见他随手一挥，大量的烟尘凭空出现，直接从高空向城中坠去，不一会儿整座城的劣等固有梦境屏障便被侵蚀毁坏。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坐拥近一万人口和数百低阶能力者的大城堪雅克就这样成为一座死城，里面到处都是被转化而成的异化者，痛苦地嚎叫在杰克听来是如此刺耳。
“我要你死！！啊啊啊！”
杰克脚下金光闪烁，瞬息之间就来到黑烟人前，手臂上纯金色的梦魂力一击就将黑烟人洞穿。
“猜错了，嘿嘿。”
被击中的那人非但没有死去，反而露出一副极为愉悦的表情，接着他分裂成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甚至两个人影的力量较之之前还要更上一层楼。
“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杰克又看见一位拿着锯齿刀的尖牙王在城中抓起一位由普通民众转化而来的异化者，一道将其劈成两半，因为转化时间太短，它的身体尚且流着温热的鲜血，这么一来，那名异化者两截身体连接处顿时血流如注。
“像这样，再这样！”
那人大笑着，将徘徊在周围的异化者一刀又一刀不断地杀死，鲜血将他的白色锯齿刀染成红色。
“不！”杰克将魂力凝结，化作之前击杀暗王的电矛，狠狠掷出。
“喂喂小子，你在做什么啊？”一名中年人模样的王将上百个城中异化者卷起，然后将他们猛地甩向杰克的电矛。
“噗嗤！”电矛与这群异化者接触后发生巨大的爆裂，上百人被杰克瞬间杀死。
“你什么都守护不了......”一名王站在杰克身后。
“你的所作所为皆是异端......”另一名王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的信念只是他人的谈资和笑料，他们根本没有把你当做同伴。”越来越多的王显现在杰克的四面八方。
“他们只把你当做可有可无的棋子。”
“知道为什么没有援军吗？知道为什么没人拦住你吗？”
“知道为什么你最敬重的石米尔没有敢来救援吗？”
“因为他们都是你们人类的叛徒啊。”
“嘿嘿嘿......”
“别说了。”
杰克双手抱头，他的眼睛里一会浑浊一会清明，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在他周围的王族已经将这一小片区域打造成一个临时的转化祭台。
要知道想污染像杰克这一层次的人类强者，必须得出动二十人以上的精通侵蚀学和污染学的王族才行，还有最珍贵的秽渊之核，它可是生成秽渊的根本，这种东西就算是异化联盟在长年累月的秽潮中也没能找到多少。
只因为计划中，杰克的速度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故而异化联盟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不对，石米尔大人不可能背叛人类，他一直都是人类的希望。”
杰克状若疯魔，他金色的魂力已经慢慢变得漆黑黯淡，可他却浑然不觉，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抓着面前一名王的衣服，希望他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哼！就让你死心！”一名黄色眼睛的王将一段影像投射到这片区域中，画面中石米尔接引异化使者，亲自打开自己的封锁带导致秽渊突然爆发，他提拔的那些新人原来都是新晋低阶王族，以做内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杰克抓着对方的手慢慢滑落，他趴在地上大笑，自己一直憧憬的人，崇拜的人，因为这个人，自己发誓要和对方一样守护人类，没想到自己最向往的居然仅仅是一个如此丑陋不堪的躯壳。
“快加快侵蚀，趁他信仰崩坏，自我怀疑是绝望最好的养分。”
“逆转灵魄，异化！”黑色的秽潮被王族们合力牵引至转化祭坛，而杰克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谁？”一名王突然扭头看向一旁，一个老迈的人类拿着拐杖，沉默地看着他们。
“老东西也能来这？”他的手猛地伸长，一爪就将这个老人给撕成碎片。
“这是什么？”接着他看见老人死去的尸体上升起一个满是裂痕的怪异表盘，表盘上分针尖端被隐没，随后表盘逆转。
......
“谁？”一名王突然扭头看向一旁，原来是一个老迈的人类拿着拐杖，沉默地看着他们。
“怎么感觉有些熟悉?算了，老东西也能来这？”
他的手再次伸长，打算一爪将这个老人给撕成碎片，可他没料到的老人居然轻轻一转用极慢的速度躲开了他的攻击。
“我劝你别碍事。”
他的脖子和手一样突然伸长，头颅也变得无比硕大，接着一口将老人连同老人附近的泥土一齐吃掉，然而他发现老者居然又是险之又险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我没有恶意，我只想看看，看完我就会走，你已经杀死了我无数次，该满意了吧。”
老人慢慢开口，她的注意力只停留在杰克身上，这个与她一直斗嘴的人，今日也终于迎来了生命的尽头，时间悼文上早有记录，命运和时间都是注定的。
那名王见老人确实没有一丝力量，也便没有再过多理会，眼下最重要的是手里的事情。
杰克的转化仪式出乎意料地顺利，信仰越坚定的人，一旦心中的信仰被打破，那么堕落变会轻而易举。
重新苏醒的杰克皮肤变得比过去灰败许多，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罗希。
“你是来嘲笑我的么？”他有点不敢看罗希的脸。
“我只是来见证命运。”罗希温和地说道。
“光明，它背叛了我，所以我自愿投身黑暗。”
杰克的眼球里黑雾缭绕，气息比过去强大了不止一筹。
“不，只是命运没有选择你而已。”
罗希转身，拄着拐杖离开了，她的身影在雾霭中变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