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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时间飞快到了正月十五,顾珠继续不学无术拉着韩江雪也不当差,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里乱逛,两人挤在一个马车里分着吃一块儿驴打滚的时候,顾珠也不自己动手,就那么等着韩公子喂。
  韩公子跟顾珠呆了这小半个月,莫名其妙养成了个操心的毛病,原本便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现在更是细致到了极致,一面用细长的小筷子将驴打滚碾成好几个小块儿,一面送去给顾珠嘴里,送完还要用手指帮少年擦擦嘴角轻薄的一层糖粉,然后舔进自己的嘴里。
  顾珠瞧见韩江雪这样做好多次了,总感觉这人是在故意勾搭自己主动去亲他,可就这韩江雪的正派性子,又好像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于是顾珠就在一会儿怀疑韩公子耍小心思,一会儿怀疑自己满脑袋黄色的甜蜜心情里跟韩江雪逛街。
  两人什么都谈,顾珠是百无禁忌的,连最近皇帝舅舅焦心那河道总督人选的事情,顾珠都大方先问韩江雪是什么看法。
  韩公子不愧是正派人士,于公于私地跟他讲了一遍想法,但决口未提什么要他晚上去参加团年饭的时候帮大皇子说话的事情。
  时间临近正午,顾珠不乐意回家,就想让韩江雪陪自己在馆子里吃饭,在马车上拉着人家的手和袖子很是晃了晃,娇滴滴地还特意喊了声亲昵的韩大哥:别回去嘛,娘说下午点儿就要进宫去了,得好长时间都见不了面,韩大哥,你回去干什么呢?除了读书练字,大表哥也不找你啊。
  韩江雪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得到大皇子的另一个伴读燕泰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轻蔑。诚然最近大皇子对他态度和缓,但这绝不应该是他跟珠珠在一起换来的。
  再加上家中父母也听到了些风声,对此事极为不满,既不满他以色侍人,又不满他竟是和个同为男子的人传出这种风言风语,已然对他口头警告了几回,说他们韩家从老一辈开始就是一步一步光明正大凭着真本事到今天的,他若胆敢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就是绝后也要打死他。
  韩江雪素来孝顺,解释自己跟小侯爷之间并无任何利益交换,乃是诚心,父亲明事理,能暂缓脸色,母亲却纠结其他日后讨媳妇的事情,怕小侯爷到时候以势压人不许他娶。
  韩江雪对这件事依旧也是采取安抚,却没有告诉两个老人,他并不想跟除了珠珠以外的人同床共枕起码现下绝无那种想法。
  结果近日母亲铁了心忙着为他相看家世清白的小姐,又耳提面命让他不能做那丢人的下头那位,韩江雪对此不好说,因着长公主也派人来提点过他,告诉他小侯爷是决计不能丢人的,那丢人的便只能是他。
  其实韩公子跟小侯爷在一起的时候,并未多想除了大皇子之事以外的事情,唯身边人不停为他琢磨,弄得韩江雪也不得不多想几分,越想越不敢同身为侯爷的顾珠更近一分,怕侯爷这花名在外的性子什么时候便对他再无情分,那他又该如何?
  无数的不可以开始盘桓在韩江雪的脑袋里,谁承想每回出门前的克制在见到活泼且满眼都是他的小侯爷后又全部都成了为什么不可以。
  顾珠却没有韩公子这样多的顾虑,歪着脑袋问问题,高兴与不高兴都挂在脸上,随时能变。
  家中母亲说正午还要给祖宗牌位进香,我是家中单传,理应也去上香的。韩公子解释得浅显,毕竟他知道,母亲只是不乐意看见他不务正业每天陪着珠珠闲逛,所以才会这样要求他。
  上香非要正午吗?顾珠委屈巴巴。
  倒也不是,晚上也可以。韩公子一看珠珠佯装起不开心的样子,便忍不住又将母亲的耳提面命忘却脑后,一心只有眼前人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你最好了!顾珠自个儿不爱回家,便也带坏了韩江雪,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听见外头下人说他们要去的馆子到了,就立马拉着韩江雪下马车,介绍说,这里有道蕃茄鱼汤特别好,我一个人能干一大碗。
  韩江雪忍俊不禁,走在珠珠侧后方一点的位置,刚跟小二要了楼上的包房,却没想到珠珠一上二楼便顿住脚步,迅速转身躲在了他身后。
  怎么了?珠珠?韩江雪还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侧头回去温声询问躲起来的小侯爷。
  动作飞快躲起来的顾珠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妙,偷偷踮脚,从韩江雪的肩头往二楼有着屏风隔断的角落望去,果然看见永远面瘫着一张冰块儿脸的阿妄似乎听见了韩江雪喊他的名字,抬头往他这边看。
  二楼的右边是一排排用屏风隔开的小雅坐,左边则是更为私密的包厢。
  顾珠真是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刚刚好跟韩大哥约会的时候碰到前男友!
  唔,没错就是前男友!虽然当时阿妄没有同意。
  没事没事,你先进包厢啊,我,我突然有点事情,你等我一下。顾珠说完,后退着就往楼下跑,才不能被阿妄看见他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不然谁知道阿妄那性子会做出什么事,这可不是白家垄断市场,没人敢动的扬州,是长安!
  说真心话,他并不想看见韩大哥鼻青脸肿的样子,也不想看见阿妄被抓起来。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阿妄抓着手说自己找男小三!那多丢人呀。
  那么就只能他先躲一躲!
  顾珠跑到一楼,直觉阿妄肯定看见他了,说不定现在就追了上来,那么往哪儿跑都不是个事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珠当机立断没有跑出酒楼,直接跑到酒楼的后花园里,可后花园从窗户随随便便就能看到啊。
  顾珠慌张之余,抬头一扫,瞬间决定:干脆爬树爬回二楼!
  脑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顾珠都没有想到要是摔着该怎么办。不一会儿当真是叫他顺着树干爬上墙头,又一跃跳到不知道哪个包厢的窗口,翻窗而入。
  随着纤细漂亮的小侯爷云靴哒哒两声落了地,刚松了口气,却是一转头就见有人坐在桌子边儿上,筷子上的菜都掉回盘子里,静静呆着看他。
  顾珠连忙伸出手指头,放在唇间嘘了一声,随即又好像觉着熟悉,盯着主位上那一袭玄色衣裳的俊美男子好一会儿,突然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兴奋地喊:铁柱柱!
  谢崇风睫毛颤了颤,瞬间头皮都要炸开,他不动声色地露出个微笑来,从容不迫地说:你认错人了,小朋友。
  真的是认错人了吗?顾珠觉得不是。
  不待谢崇风继续否认,就见那漂亮地皮肤都像是在发光的少年神色慌张,听见屋外似乎有脚步声过来,立马跑到他身边求助:让我躲躲,脚拿开!
  说完,顾珠就慌不择路蹲进了桌子下面,将桌布拉扯下来,自认躲得严实,脑袋埋在铁柱的小腿上,闭着眼睛就不敢吭声。
  一边等人一边先吃下酒菜的谢崇风无奈得很,甚至还有些哭笑不得,两根指头夹起这酒楼特色长桌布,红色的桌布便犹如盖头,落在在少年那从他双腿中间支出来的小脑袋上,让这小侯爷像是新嫁娘一样,用那天生的擦脂抹粉的娇嫩模样,目光盈盈怯怯地求着他。
  第72章 送到他唇边 这小家伙怎么掐人这么疼!
  今日是正月十五, 元宵节,灯会从一大早便开始准备,白妄踏上长安的土地时, 最先看见的便是城郊高山上往山上去的路上那一排灯笼。
  长安繁华,城外多是平头百姓,城内多是达官贵人与富足之家,城北有长安最大的一个市场,城南有最出名的月老庙。
  他从朱雀大街入长安, 行至飘着番茄鲜甜味道的淮扬馆子下驻足,领着三五个下人便上了二楼,想着先在此落脚, 填饱肚子,再去见相府的管家。
  这是白妄来长安的主要任务。
  当然了,既然都到了长安,有个人必然是要见上一见的, 他上此将人得罪得狠了,已然小半年没有得到珠珠的回信,现下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 白妄准备了一船的礼物当作赔礼。
  长安的淮扬菜不如何地道, 年轻有为甚少有什么表情的白少主只稍微喝了点儿汤便放下筷子看窗外的风景, 不时能瞧见穿着胭脂色出行的爱美的公子哥儿,每一位白少主都看背影有点儿像他的顾珠, 却又定睛仔细看去并不像,几次下来,颇有些烦闷,提壶喝酒起来。
  正是两杯温酒下肚,却忽地耳边乍起一个熟悉的称呼, 有人叫了一声珠珠,他立马扭头朝屏风外面看去,却只看见一个高挑的群青色衣裳的公子偏头跟身后藏着的人说话,说完径直入了包厢,而背后的人却是不见了。
  白妄只顿了一秒,顷刻黑了脸,手握剑便去找人。同行的副手是船上的老资格老前辈,一看少主要走,瞬间一行人全部唰的站起来,均是握剑要跟着。
  白妄脚步停也不停一下,头都没回,说:不用跟着,我马上回来。
  只是说话的功夫,两个年纪颇大的副手便看少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互相又对视了一下,重新坐着,没有跟上去。
  白少主先是下楼,一双深邃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眼如海上的海怪,敏锐、深藏不漏,永远只是沉在海底凝视船上的所有,白妄站在一楼环视四周,大约连一息功夫都没有,便甚为了解某人地走去了馆子后院。
  酒楼的后花园种着春日才开的各色牡丹,墙壁上是枯黄和嫩绿并存的爬山虎,斑驳的石壁被爬山虎盖住,一路顺着巨大的数目爬上二楼,白妄从左至右地看了一遍二楼的包厢窗户,每一个都关着,那么每一个都有嫌疑。
  白妄修长的手指头在剑柄上轻轻扣了扣,眼里有几分宠溺的色彩,仿佛乐于跟某人这样周旋。
  他重新上去二楼,在副手们不解的目光下走向第一个包厢,先是敲门,里面没人回答,便干脆一脚踹开,里面空空荡荡,他走到窗户口,伸手去摸了一下窗台,手上纤尘不染。
  第二个包厢里正是刚才似乎喊了一句珠珠的公子,一身群青的正色衣裳,头戴素朴的发冠,簪子没有任何雕饰,但却点了一桌子的菜,其中有一道番茄鱼汤。
  你是何人?怎么擅自闯入?
  身着群青衣裳的公子模样长得俊气,说话文邹邹,气势内敛,不像是普通人,但那又如何?
  白少主略有些江湖气息地随意拱了拱手,礼貌之余并不收起他那极具挑衅的眼神,惜字如金:在下扬州白氏,白妄。
  按照礼节,别人都报上家门了,自己不报这是不对的,一向注重这些的韩江雪再是不悦,也站起来,微微鞠躬,说:在下长安韩江雪。一面报上家门,一面也打量对面闯入的年轻公子。
  只见这位腰间挎着宝剑的公子通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有着淡淡的一股奇特味道,肤色略显苍白,但又像是久经风霜的模样,手背皮肤粗糙,虎口有不像是握剑练出来的茧子,像是个常年跑船拉帆之人才有的手。
  再加上这擅闯之人报上家门时,说的是扬州白氏,一般说姓氏的人,都是豪门望族之人,又是扬州。
  很好,韩江雪毫不费力就明白小侯爷怎么突然那么奇怪,跑了个没影儿。
  韩公子也是见识过那正房娘子跑到青楼暴打狐狸精的戏码,如今他这是成了狐狸精了?
  韩江雪眸色微微动了动,打算主动出击:你是来找小侯爷的?
  一边问,韩江雪一边看见这白公子漫步走到窗台,先是推开,而后又顺手摸了一把窗台上的灰尘,最后才淡淡回了他一句:是。
  韩江雪早便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那他知道你来找他吗?
  白少主并不把这位韩江雪放在眼里,连跟韩江雪对峙的心情都没有,离开前甚至还很好心地劝告了一番:韩公子,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奉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他与我十几年了,他什么样子我都见过,每此我们争执过后,他都会去找别人惹我吃醋,但最后总是会回来
  韩江雪端坐回去,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叫白妄的少年便去下个包厢找人去了。
  他能听见那位白公子再次踹开下一个包厢门的声音,心想这白公子未免太自信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白公子在酒楼里这样肆意妄为,不怕得罪某个包厢里的大人物,怕是也有些来路,要不然就这白公子嚣张的气焰,没有背景,死十次都不够的。
  扬州白氏
  扬州白氏有什么背景?
  韩公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抿,忽地想起来,相府下面的漕运总督总提起帮忙办事的漕帮,那漕帮的帮主可不就正是姓白吗?
  这位怕是漕帮的少主了吧?珠珠怎么跟这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凶恶之徒有关系的?
  驸马爷居然也不管管?
  暂未同驸马有多少交流,只从传闻听过驸马几件传奇故事的韩江雪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被那白公子打开的窗外:希望珠珠直接回去了。
  大约两杯酒下肚,韩江雪放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管,准备差人去公主府问问小侯爷回去了没有,却又余光看见白妄刚好踹开了最后一间包厢。
  韩江雪缓缓眨了眨眼,掉转过去,刚在门口,就看见相府的二公子谢崇风谢将军正坐在席上斟酒独酌,这上过战场,几次三番在相府起死回生的庶子在长安也是个不能碰的人物。起码他辅佐的大皇子如今仰仗相府老相爷,而相爷明显只那大孙子当人看,把庶孙谢崇风当作磨砺谢祖峥的石头,他跟这石头是不能有任何遭人诟病的接触,不然怕是影响那谢祖峥对大皇子的感官。
  见过谢将军。韩公子在门口便对着谢崇风行礼,礼貌又足够疏离。
  谢崇风随意摆了摆手,是八面玲珑的模样,笑意温和,既不会使人觉着过分热情,也不会多冷淡:韩公子,怎么?你认识这个踹我包厢门的公子?
  并不相熟,只是他方才也踹了我包厢的门,正想报官去呢,不知谢将军要不要一起?韩公子随是在跟谢崇风说话,眼睛却是看着白妄。
  而踹门进入的白妄神色冷漠,对谁的话都充耳不闻,在窗台顺手一抹,再看手心,能够看见一手指头的细泥和树干的树皮碎末,只这一点,便了然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一面去屏风后面寻找,一面说:我心上人在这里,只是寻人而已,寻到便出去,不必劳烦官府。
  藏在桌子底下抱着谢崇风小腿的顾珠红了红脸,心里一顿腹诽:大庭广众的,不要乱说话好不好?!谁是你心上人啊?对我一点儿也不好!
  顾珠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情况,但能听见去往屏风后面的脚步声又从另一边转了回来,于是连忙缩了缩脚尖,生怕被看见。
  哦?心上人?对方可知道是你心上人?接受与否?倘若不知道,那白公子你这捉人的行径怕是不太妥;若是知道,那你心上人跑了岂不是代表拒绝你?你又何苦强逼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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