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卧榻之旁
李洛阳并不在意谁来看管冯莫，反正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想法，他甚至都不会在意这个女人的生死。
虽然冯莫是个挺漂亮的女人，用她自己的评价来说，在摩尼教的十二圣女当中她绝对是排前三的水准，可李洛阳还是没兴趣，因为在他看来，凡是已经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教义洗脑的人，尤其是女人，压根就没有挽救的可能，指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就犯病了，到时候搞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甚至是自己儿子的性命。
“看来我爹说的没错，带你出来总是有好处的。”
李洛阳撇撇嘴，“那个王大虎，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王大虎肯定是有问题的，等到了前面的县城，我负责去联络一支官兵。”莫娇想了想说道。
“官兵？你这是准备去攻打王家庄？”李洛阳微微一愣，动不动就联络官兵，这莫娇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怕什么？我们在外是有这个权限了，别忘了我们的干什么的。”
这个李洛阳当然是没有忘的，六扇门实施的就是皇帝陛下的意志，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暴力机构当中权限最大的一个。说起来也是武周的制度比较完善，所以六扇门才没有膨胀到后世锦衣卫、内厂的那种程度。
不过就算是这样，朝廷对于六扇门可以调动小批量的地方军队也是默认的，毕竟六扇门要负责处理叛乱甚至是地方官员跟将领贪腐之事，若是没有调动军队的权限，很多事情就没法做了。
“另外我们还要想法子从王家庄里弄到足够的粮食，不然我们去太原府肯定是不受欢迎的。”莫娇紧跟着又说道。
“去王家庄弄粮食么？”李洛阳捏着下巴，其实他心中有个疑惑，但是为了不让莫娇过于失望，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只不过就连李洛阳都没想到，他不想说的事情会从冯莫的口中说出来。
“粮食？哈，你们想多了，想太多了！”
“啥意思？”莫娇被冯莫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弄的有些糊涂，倒是李洛阳，一听就知道，怕是自己猜中了。
“王家庄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的粮食每年收成之后都会被运走，而且”
“而且什么？”李洛阳不管在一旁惊诧莫名的莫娇，他隐隐感觉好像冯莫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我要是都说了，能够有什么好处？”
“好处？”李洛阳无奈一笑，耸耸肩膀道：“你想要怎样的好处？别忘了，你们摩尼教可是旗帜分明的在造反了，所以被朝廷抓住肯定是死路一条了，你还想要什么好处呢？就算我答应给你金山银山，你也没机会花吧？”
“我不要金山银山，如果我都说了，能不能在死之前让我.吃好睡好？”
“就这个？”
莫娇在一旁都听的快要晕过去了，一个虔诚的摩尼教徒最终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就是为了吃好睡好？
“就这个，一定要吃的好，睡得香。”冯莫十分肯定的点头，“我小时候家里穷，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一个人睡一张大床，每天，不，每个月能够吃上一次肉，我就满足了。”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李洛阳，你说呢？”
“我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其实此时李洛阳的心情有些悲哀，说起来有时候老百姓并不是想要造反，杀头的买卖谁天生就乐意去做的，还不是被生活所逼到那个份上。就像眼前这个冯莫，如果从小到大都吃不饱穿不暖睡不香，有人反复的诱导她，说只要加入就可以天天吃肉睡大觉，她哪里会不答应呢？
所以有时候出现动乱什么的，真正的问题其实不是民间怎样绿林怎样，往往是朝廷怎样，国家的吏治怎样。
“那我答应你了，说吧。”
“好，说话算话！”冯莫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可见她要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容易，估计昨晚没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是必须的，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李洛阳说话更管用，莫娇答应的时候冯莫还追问了一遍，可是当李洛阳承诺之后，冯莫立马就说了。
“我就说，王大虎的儿子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感情是出去收购粮食去了。这可真是古怪了，王家庄那么多土地每年产出就不少了，都在往外卖了，为什么还要收购粮食？他们收购来的粮食明显是不在王家庄的，那么又去了什么地方呢？”
“商人联合会！”
莫娇忽然大声道：“我感觉应该跟商人联合会脱不开干系！王家庄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个商人联合会有关，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也难怪莫娇有些亢奋，关于商人联合会，六扇门已经盯很久了。可能是因为商人联合会这个组织过于庞大了，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的资金和资源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怕到就连六扇门这种暴力机构，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都不敢轻易的去触动，生怕那些跟商人联合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势力会一起发动，到时候就算是六扇门也未必能够挡得住，毕竟老话都说——有钱能使磨推鬼。
“难道说商人联合会仅仅只是为了操纵粮价？”
李洛阳皱起眉头，既想是在跟莫娇商量，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可能的。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商人联合会好像从来不会做操纵粮价这种没良心的生意。甚至就连商人联合会自己都经常在抵触这种事情，这个我们是知道的。”
“没想到他们还如此高尚？”
“可不是么？商人联合会对外表现出来的种种，至少看起来都是正面的，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法下手，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实在是太难了。”
“既然你没没有一点点证据，那为什么要去找商人联合会的麻烦呢？我还一直以为你们是已经找到些什么了。”
“没有的。”莫娇摇摇头，“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道理，你想想啊，换你是当今圣上，却知道自己治下有个财富超过了自己的庞大组织，你心里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