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新店员没见过这架势,调-情都调到店里来了,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去,却听刚才还邪魅狂狷的李公子有些急地吩咐:“李秘书,你过来陪她挑。”
看着匆匆消失在店门口的身影,店员有点愣,却听林轻幸灾乐祸地解释:“没事,他就是最近有点尿失禁。”
话音刚落,远处的李总身形似是晃了晃。
林轻本身对包啊什么的也没多大兴趣,在李秘书的逼迫下随便选了一个,老实坐在沙发上等着。
任姐有点诧异,从前李总带女人们来,哪个不是一买就是四五个。这一个虽说没往常的惊艳,这胃口也是太小了点。
这是对她们业务水平的侮辱!
“美女啊,您看看咱们这里新上的几款,我觉得都很适合您……”
就在任姐不遗余力地对牛弹琴时,身后有个女声响起来:“明邗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任姐一回头,第一眼看见邗牌的谢明邗,第二眼才看见正拿着个prada新款的张紫婷。
她赶紧扔下顽固不化的林轻,招呼上去:“张小姐,谢先生来了啊。您上次要的那几款到货了……”
“那架子上的,一样给我来一个。”
这句话是从她背后传来的。
任姐愣住了,张紫婷愣住了,谢明邗轻轻摇了摇头。
林轻站起来,把张紫婷看中的那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点了一个遍:“这些都挺好看,都要了。”
传说中尿失禁的李大公子提着裤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山一样的购物袋,和小山前头的林轻。
李秘书抽着嘴角上来汇报:“李总,林小姐一共挑了……二……二十五个……”
“二十五个?”他们李总语气上扬,也很吃惊。
李秘书很自责:“我没有拦住林小姐……”
“我去了这么久,她才挑了二十五个?”李总把剩下半句补全了。
李秘书:“……”
林轻:“……”
店员:“……”
李洛基瞟一眼货架前脸色不善的张紫婷和她身边的谢明邗,走过去揽住林轻的腰,特别亲密地:“宝贝,二十五个包连一个月都撑不住,太委屈你了。”
被委屈的林轻哆嗦一下,还是稳住了:“那就……再来六个……凑一个月的。”
李总表示不行:“不够不够,那是白天的,晚上的你还没挑。”特别腻人地刮了刮她鼻子,把在场的人连带着林轻一起刮出一身鸡皮疙瘩,“我的女人怎么能受24小时不换包的委屈?”
一旁看热闹的张小姐脸色一沉,把手里包一扔,拉着谢明邗走了。
等两人消失不见,林轻才推开他:“你下次能……换个写台词的编剧不?这对话我都接不下去了。哦对了,小姐,这些我不买。李秘书,快把人家包放回去。你看看,老乱拿东西,什么习惯呢!”
售货小姐正要发作,李洛基发话了:“都留着,再给她挑几个晚宴手包。”说完低头笑话她,“你以为当面拼命刷我的卡,人家就看不出你什么意思?哥哥乐意陪你演,她就该嫉妒到全身发热了。”
林轻表示她竟无法反驳,只能随口一问:“你刚才尿血了吗?”
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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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张紫婷被李公子气个半死,那一边李董事长被气得也不轻。
下午,宏基顶层总裁室里,李洛基从桌子后站起来,李洐看他一眼,在刚腾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李洐今年五十有六,虽说人过中年正在步入老年,身材体态仍然保持得非常好。单看身高外型,就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李董事长看了眼桌上生机勃勃的一盆仙人掌,“我听李秘书说,你这几天往医院跑得很勤呐。”
“老毛病,这几年肺一直不太好。”
“哦?我可听说,你去医院不止查肺,泌尿科的大夫,唉,可都认识我儿子了。”
李洛基不在意地干笑一声:“男人,用多了总有点小毛病。”
李董事长懒得和他纠缠,转移话题问:“萧磊怎么回事?你惹他干什么?”
“他女人不懂事。”
“萧磊的女人?”李董事长冷笑,“到底是萧磊的女人不懂事,还是你的女人不懂事?”
李洛基神色一滞,抽着嘴角笑笑:“我女人太多,偶尔是有几个不懂事的。”
李洐脸色一沉:“别在你老子面前装疯卖傻。之前那个女演员,我不让你动,你偏动了,我懒得说你什么。但是林缘这个女儿……”
他见李洛基脸色变了,很满意地继续说下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父债女偿,她低调点也就算了,才出来没几个月就这么蹦跶,就算我瞎,你当王凯行也是瞎的?你当他看不着你们这些个小动作?”
“我知道你和林缘的女儿交情不浅,但你再这么护着她,只会害了她。”
办公桌两侧有久久的沉默,半晌,李洛基轻笑一声:“父亲今天和我说的话,就算我听进了,您的另外一个宝贝儿子,啧啧,可不一定像我这么听话。”
☆、第3章
第八十五章
“父亲今天和我说的话,就算我听进了,您的另外一个宝贝儿子,啧啧,可不一定像我这么听话。”
李洐脸色一沉:“你说洛泽?”
老狐狸的小狐狸儿子笑得很尽责:“洛泽洛泽,李洛泽。您这么叫,王信宏他答应过?”
李洐不悦:“那是你大哥。”说罢颇有兴致地追问,“洛泽怎样?”
他的小狐狸儿子又笑:“哟,父亲,您连我的泌尿系统有没有问题都知道,还不知道我那大哥最近在干什么?是不是王凯行把孙子看太紧,让您连自己儿子想女人了都不知道?”
李洐一怔:“女人?洛泽想要女人,什么女人没有?”顿了一瞬缓过来,“你说的女人,莫不是……”
李公子当得一根好屎棍:“您说呢?”
李洐脸色更沉,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没想到啊。林缘跑了,还留了这么个后手。”清了清嗓子,“你管好自己,洛泽的事不用你多心。”
李洛基了然:“父亲是想让我演一出孔融让梨?”
李洐冷笑:“梨?她算什么梨?林缘的女儿想勾引我的儿子,呔,她想得美。”
话音刚落,李洛基轰隆隆咳了几声,五指在唇边握拳。
李洐站起身来,状似无意地提起:“洛淳也18了,兰台的事你别操心,交给他管管,练练手也好。洛凯在西部锻炼得够了,下周把他招回来,多跟着你学习学习总公司的事务。”
李董事长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你这几年也累坏了,下月放个假,去澳门你罗叔叔的场子里赌赌钱、赛赛马,放松放松,不要把身体搞垮了。”
李洛基哈哈一笑:“赌钱赛马,我最近没什么心情。不过父亲真急着把宏基打包给王信宏送去,我倒是可以搭一把手。”
李洐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却也不否认:“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公司上花了不少心思,洛泽是我儿子,你和洛凯洛淳也是我儿子。洛泽他母亲已经不在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要照拂他。”
李洛基只笑,不说话。
李洐看看时间,拿起电话对外面等候的秘书交代了几句,转向李洛基好言道:“以后有洛泽的消息,多和父亲说说。不是父亲多心,林缘心思重,他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女孩子我从小看过来,原本就不是个单纯的,又出了林缘这事。她现在接近你们兄弟,绝对别有企图。这个人不能留。”
李洛基不太在意:“我是想做个孝子,只怕我大哥不答应。话说回来,就算我大哥因此一蹶不振这辈子都不举了,老李家还有我和洛凯洛淳,父亲大可不必担心无后一说。”
李洐脸一黑:“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占着洛泽的名头维护她。她这种人,居心叵测,我不可能同意你们任何一个和她一起。”
“居心叵测?”李公子又乐了,“再居心叵测,能比得过骗钱骗人又骗命的小白脸?”
室内有一秒钟的沉寂。
“咣”一声,李洐拂掉了桌上可怜的仙人掌:“你再说一遍?”
李洛基摸着拇指上的扳指,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不敢。”
李董事长腮帮子的肉随着太阳穴的青筋一起鼓,拳头举起又放下:“李洛基,你最好记住,没有我这个骗钱骗人又骗命的小白脸爹,洛泽的母亲不会死,而你,连脚上这双皮鞋都穿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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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回来的张秘书刚挥别泪眼汪汪的d杯老婆,推门进入总裁室时,看到的就是办公桌前的一片狼藉。
黑乎乎的土块撒了满地,白石子和灰瓷的碎片星星点点散落满地。
他的李总正半跪在地上,手里托了一只烫金茶杯,茶杯里歪歪斜斜躺了根没什么生气的仙人掌。
那一瞬间,张秘书觉得李总低头的侧脸有点太过温柔。
幻觉,一定是幻觉。
听见他进来,李洛基端着茶杯站起来,拍了拍西裤上的土,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一般:“叫人进来打扫。”
张秘书带人进来的时候,地上的土已经少了不少,连那些白花花的石头都被捡进茶杯里。
张秘书不太明白:“李总,再换盆土就完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哇?”
李总把茶杯塞给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地上的,能弄起来的弄起来,什么都换了它水土不服。”
张秘书觉得自己养个闺女可能也没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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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宏基大厦出来,李洛基驱车出了市区。
沿湖的别墅群是宏基地产二十几年前的老项目,尽管砖墙和门窗都有些旧了,物业依旧做得很好。
汽车驶入园区,两边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才开化的湖面上干干净净,连片枯叶都没有。
一切都安静得像幅画,也冷清得像幅画。
玛莎拉蒂停在一幢棕灰的二层小楼前,李洛基下了车,敲门前犹豫了一下,返回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刷雪的铲子,弯腰把门前台阶上的几块冰铲掉。
做完这些,他把铲子放回车里,又擦了擦手,才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快50的苏阿姨,苏阿姨一张脸保养像40,一双手看着像60。
看见李洛基,苏阿姨激动得直搓围裙:“小哥哥来啦!你可有几天没来啦!我就说夫人今儿早怎么忽然又蹦字儿了,敢情是知道小哥哥要来!”
李洛基在门外脱了鞋,把鞋底的雪磕掉才拿进屋,对苏阿姨说:“我上去看看她。”
苏阿姨忙不迭说好,又满含期待地问他吃没吃。
晚上还有饭局的李洛基摆摆手:“还没吃,今晚就在这儿吃了。”
苏阿姨高兴坏了,高兴坏了的苏阿姨赶忙拿了菜兜子:“你们先慢聊,我去买点肉馅做狮子头。”
“苏阿姨,外面冷,我开车载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