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副会长挪到阮斯然旁边,准备开口说两句,就见不远处的车窗拉了下来,露出张寒今的脸,副会长惊讶了一下,“张寒今?”
  看到赵唯一上车,车子开走了,阮斯然才开口:“你认识?”
  “?”副会长反应半天,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张寒今。”阮斯然面无表情地补充。
  副会长摸了下脖子,“也不算认识吧。之前活动的时候,接触过几次。”
  “管理系的,人还不错。”
  “哦。”
  副会长停下来,看着车开口的方向,纳闷道:“也没听说最近他交女朋友啊。”
  说完去看阮斯然。
  一看:“……”
  会长大人已经到大礼堂门口了。
  *
  ·
  赵唯一瘫在座位上,路灯明明暗暗地照在她身上笼着层朦胧的橘黄色。
  张寒今开车的时候,还不忘问她今天讲座听得怎么样?
  “很好啊。”除了胃病犯了。
  但胃病犯了,意外得到男菩萨的关心,这波也不亏。
  “你说,我妈之前的设计作品那么好,我们家还是和建筑相关,怎么就没有我妈参与相关呢?赵唯一歪在座背上,认真思考。
  她爸爸这辈世代都和建筑相关,尤其二伯近些年做得更是风生水起,虽然爸爸在这些年转型到设计相关领域,但早二十年,爸爸家业相关也是和建筑有关系的。
  妈妈建筑系高材生,而且陈德声教授都说妈妈作品灵气异常,早期妈妈不应该不参与进来啊。
  “这点确实奇怪。”张寒今也纳闷起来,“我姑父看起来也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他那么爱姑姑,只要姑姑想,肯定是会作品的。”
  “是吧。”赵唯一想了半天也没思绪。
  转而换了另一个话题:
  “你认识阮斯然吗?”
  “建筑系那个?”张寒今方向盘打了个弯,开进了小区。
  第6章 心动第六天  “菩萨可渡我凡心”……
  *
  ·
  阮斯然回到大礼堂的后台,看了眼时间,提醒大家等一会开个小会。
  收拾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去找水杯,才记起水杯被某个“没有关系”的人拿走了。
  他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
  这抹表情刚好被旁边的寸头男生捕捉到,他小心翼翼地挪过来,观察着阮斯然的表情,小声打听道:“会长……”
  “你今天问我哪有卖热水袋,是买给——”说到这,他卡了一下,搜索了一圈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代词,“买给嫂子的吗?”
  今天会长突然问他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热水袋的,最好距离近一些,他当时没想太多。
  刚刚看到小姐姐手里的热水袋,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阮斯然手下动作一顿,看了眼躺在包里的绿色药盒,抬眼,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很闲吗?”
  “啊?”寸头男生没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回道:“不、不闲啊。”
  “不闲你在我这?”阮斯然毫不留情面。
  寸头男快速反应过来,摸着脖子尬笑:“啊哈哈……我、我收拾东西。”
  “会长你忙,我去那边帮忙去了。”说话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奇怪。
  明明刚刚还觉得会长心情不错,可以唠两句。
  怎么一回来感觉心情格外的差?
  还是他因为会长恋爱,而对会长的认知出现了什么误解?
  ·
  赵唯一想了半天也没思绪。
  转而换了另一个话题:
  “你认识阮斯然吗?”
  “建筑系那个?”张寒今方向盘打了个弯,开进了小区。
  “是啊。”赵唯一转过来看他,“认识吗?他人怎么样?”
  “怎么?你今天见到人,有想法了?”张寒今转头,挑眉看她。
  “怎么,不行吗?”赵唯一倒也没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张寒今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之前也没觉得你以貌取人啊?”
  他沉吟一声:“我记得,高中有个臭小子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出国的,长得也不错啊,也没见你有想法啊?”
  赵唯一一阵无语,“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长得好和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直接关系吗?我就是对建筑系的以貌取人了,怎么了?”
  张寒今看她反驳的认真,顿时收声,笑着安抚:“好好好。你想以貌取人,你喜欢他。没问题。”
  随着一阵昏暗,张寒今把车开进了停车场,停好车位后,对着赵唯一笑着说,“不管你对阮斯然有没有兴趣。”
  “我就一句话。”
  赵唯一:“?”
  “他不适合你。”
  “真诚地建议你趁早换目标。”
  赵唯一也不急着下车,抓着他问的认真,“为什么啊?怎么就不适合?”
  张寒今把车门解锁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看你从小到大身边人都宠你,虽然姑姑走得早,但是姑父尽心尽力,你就算在国外也生活的非常滋润。有求必应都不够形容了,还可以算得上了,你缺不缺都给你捧到面前了。”
  “而阮斯然这个人呢?我虽然不怎么了解,但是也打过几次交道。”他想了下,“这人冷面冷心,看着皮相不错,能力也有。做同学,做朋友,甚至当合作伙伴都不错。唯独做恋人——他不合格。”
  “你身边也不少性子傲的,但这人比你身边那些还傲。”
  “傲的人什么特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清高,自大,自以为是,最重要的是以自我为中心。”
  “你和他在一起,就算你上赶着,人也未必搭理你。学校那些小姑娘扑的人还不少啊?你看看,没一个人成功。”
  赵唯一听着,听到后面笑了,“这听着也不像什么缺点啊。”
  况且,他还默认自己是他女朋友了呢,虽然是假的。
  但也不像他说的不搭理。
  张寒今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她,“我看你是美色上头,失了智。”
  他叹口气,给她分析其中利弊,“行,就算你和他在一起了。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吗?会考虑你的感受吗?”
  “自私的人,就算是爱起人来也是自私的。”
  “你真和他在一起,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赵唯一笑眯眯地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寒今,你是不是早年受过什么情伤啊?”
  张寒今:“?”
  赵唯一解开安全带,下车,颇有些怜惜地安慰他:“好啦,我知道了。你没有被人真正的爱过,或者真心曾经被人伤害过,才会觉得人人不懂爱。”
  张寒今:???
  赵唯一冲他挥挥手就去坐电梯回楼了。
  张寒今看着她背影,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后等着哭吧你!”
  然后开车离开。
  ·
  其实她知道的,张寒今这话有几分道理,但赵唯一总觉得阮斯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副冷面冷心的样子。
  一个细心到机场收拾残局、给她重买牛奶面包,今天还给她台阶下,给她热水和热牛奶……的人。细节最体现一个人的品行,虽然今晚故意逗了她一下,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石头心。
  赵唯一盯着手里的黑色保温杯,敲了敲,想到什么,拿着水杯进了画室。
  *
  ·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再次见到被蛊惑到的活菩萨,所以心情有些躁动,她再次做梦梦见了阮斯然。
  梦里的阮斯然还是那双不辨悲喜的双眸,只是这一次,他穿上了独属菩萨的天|衣,脖颈有一圈佛珠。
  站在光影交错的中界,如同从天而降的神明。
  赵唯一被蛊惑到了一般,走上前问他是谁。
  其实潜意识里,赵唯一知道这是梦。
  他是阮斯然,他们刚刚不久前才见过面。
  但是,梦没有逻辑。
  她还是问了,“你是谁。”
  男菩萨说:“是你心中执念所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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