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果真是对牛弹琴
重症监护室里，程振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了管子，蒋晓婷依然不见踪影，只有程佳凝一个守在窗外，默默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目光复杂至极。
程佳恩缓缓的走了去，和她并肩站在窗外，目光望着病床上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术顺利，你们一定很失望！”
程佳凝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程佳恩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但一秒钟之后便迅速的恢复如常。
“把爸爸气成这样，你还有脸说？”程佳凝故意气愤的瞪着对方，完全将自己的心虚给掩盖了起来，“程佳恩，我告诉你，爸爸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呵……”程佳恩冷笑一声，转头看她，淡漠的脸上尽是嘲讽之色，“你还真是孝顺！”
“那是当然！不像你……”
“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找到凶手！”程佳恩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双眼微眯，威胁般审视着她，“你敢吗？”
“什……什么凶手？”程佳凝身体一僵，脸色极不自然的望着程佳恩，“你在说什么？”
看着程佳凝有些慌乱却又假装惊讶的神色，程佳恩心里的疑惑更确定了几分。
她就知道，这对母女没干什么好事！
只不过，她没证据，无法揭穿她们罢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更为了暗示他们自己有所发现，以免她们再次行凶，她只好假装没事一般，将目光收了回去，声音平静的道，“有人想害爸爸！”
“什么？”程佳凝惊讶的看着她，心里却不由一沉，“是谁？”
“我要知道是谁，就不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了！”程佳恩说完，转头看向程佳凝，声音平静却稍带威胁的道，“你陪在爸爸身边的时间比较多，你帮我注意一下，如果有什么人敢对爸爸不利，马上告诉我，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听闻此言，程佳凝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嘲讽的笑了，“我凭什么信你？别忘了，把爸爸害成这样的人是你，如果真有什么凶手的话，那也是你！”
“果真是对牛弹琴！”程佳恩一脸蔑视的扫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了。
目的达到，不但暗示对方她已经知道了，同时警告她们，若她们敢再有动作，后果一定承担不起！
程佳凝被骂，瞬间暴怒，“你说谁是干？”她瞪着程佳恩离开的方向大喊着，“程佳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可惜，回答她的是走廊里的回声。
程佳恩离开后，程佳凝迅速的拿出手机，给蒋晓婷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
“妈，你在哪儿呢？爸爸手术完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程佳凝压着声音，只怕被别人听到一般。
“他怎么样？死了吗？”蒋晓婷的声音淡淡的，就像在问你吃早饭了没有那般轻松。
程佳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心里一揪，“妈，你怎么说话呢？那可是我爸！”
“这么说，他还活着？”蒋晓婷了解自己的女儿，否则程佳凝现在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给她打电话。
听着自己的亲妈这么说话，程佳凝已经没了脾气，“对！手术很顺利！”
“呵，没想到，给他用了那么多药，他竟然还能活下来？简直……”
“妈！”程佳凝打断蒋晓婷的话，目光警觉的扫了一圈四周，这才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程佳恩似乎知道了什么。”
“什么意思？”
“她刚刚说有人要害我爸，她正在找凶手呢。”程佳凝越说声音越小，目光也更警觉了，“妈，你说……她会不会找到了什么证据啊？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蒋晓婷呵斥自己的女儿，“如果她有证据的话，早就报警抓我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说完，她的眉头紧紧一揪，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不过，事到如今，再用那种药也没什么意义了，老头子不死，我们得想别的办法了。”
挂掉电话，蒋晓婷转身回到座位上，目光恭敬的望着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上次的事情谢谢您帮我，否则被那丫头占了先机，我们就彻底输了！”
男人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悠悠的道，“既然这样，现在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报答？”蒋晓婷警觉的看着对方，她很清楚无功不受禄这句话，更知道对方帮她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头，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不免有些心虚，“您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搭了搭金丝眼睛框，唇角冷冷的上扬了一下，“把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搞掉。”
“那个女人？”蒋晓婷疑惑，“程佳恩？”
男人没说话，表示默认，蒋晓婷心里一揪，“她怀孕了？”
距离订婚宴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怀孕了？
这……这怎么可能？
“母凭子贵，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男人目光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然后将一个便签纸递了过去，“事成之后，打这个电话，你会得到应有的报酬！”
说完，男人起身离开了。
蒋晓婷看着手里那张只写着手机号码，其它什么都没有的便签，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跟了出去，“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她，“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说完，扯了一下唇角，转身离开了。
蒋晓婷看着那个男人钻进一辆价值不菲的车里，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便签，脸上露出了阴阳怪气的笑容，“程佳恩，你可别怪我，谁让你得罪了更厉害的人呢？”
……
星辰。
程佳恩将从医院调取的监控资料看了又看，却依然查不出什么头绪来。
监控里，蒋晓婷和程佳凝看起来还算正常，除了她经常喂程振海喝水之外，竟什么都没做过。
程佳恩曾多次怀疑那杯水有什么问题，可想起蒋晓婷将其一饮而尽的情形，又不得不放下了那份怀疑。
可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呢？
“还在看？”顾少霆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放到她的面前，“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