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这天夜里。
昔日如同王府般的陈家大宅内时不时传出凄厉的嚎叫声，声传几里地，令人毛骨悚然。
原先陈家的拥趸纷纷散去。
其中一些势力被马福收归己有，其余的人已经不敢抛头露面，生怕被江城秋后算账。
黎明前到来的那一刻。
陈家大宅内的嚎叫声瞬间平息，而后便是一场冲天大火将辉煌到极点的陈家大宅吞噬，这场大火持续了一天一夜，让陈家大宅彻底成为了过去。
王元三人也回家族复命。
在陈家覆灭当天，几大国际顶尖的做空机构纷纷发布了有针对性的做空报告，陈家旗下一些产业股价当那天便暴跌90%，成交量也是往日的100倍，但与此同时一只无形大手也在陈家产业跌至谷底时出手抄底。
没人知道那只大手是谁，也没人敢去猜测。
平和市恢复到了原先的宁静中，这里的百姓甚至不知道他们曾与死神擦肩而过，陈家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要不了多久，陈家便会彻底从平和市历史上抹去。
不复存在。
三天后。
江城和柳烟雨来到山阳的青阳峰上，青阳峰是山阳市的一道风景线，漫山遍野栽种着枫树。曾有古之帝王在青阳峰下建立起了连片的行宫，可见青阳峰风景只优美深得世人赞赏。
深秋以至。
漫山遍野的枫叶如染红了整片山野，如同走入了大师笔下画作那般，一步一佳景。
只是心不在美景，也是徒劳。
江城和柳烟雨并肩站在一座小小的土堆前，其上立着块矮小的墓碑，书写着四个大字——
【柳雪之墓】
当然。
坟堆里埋着的并不是柳雪的尸骨，只不过是衣冠冢而已，江城至今也没有找到柳雪的尸骸，令他心情低落了几天。
他不得不接受柳雪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虽然江城一直都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女人的，但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偶然中欠下，他苦笑道：“对于你，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评价，即使说了你也听不到。”
柳烟雨站在一旁，心中滋味难以言明。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私自利的柳雪居然会有一天为了她赴死，不，应该是为了江城。
值得吗？
柳烟雨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是如果当柳烟雨站在柳雪角度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做出这个决定。
她有许多话想说，却又问不出口。
当柳烟雨看到江城神色中露出的痛苦之时，柳烟雨心中微痛，柔声道：“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跟雪姐说，我去下面等你。”
不等江城开口，柳烟雨便已经走远。
江城收回视线放在眼前小土堆上，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丝丝溺爱的笑容，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自己开车，那样你就打不到我了。”
“我口口声声说不想欠你的人情，但还是欠了。”
“要知道我可是个男人啊，怎么总是如此窝囊，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下女人的债，而且一个都换不清。”
“哈哈……”
江城笑了笑。
他终究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说着说着探出手抹了抹眼角后又擤了擤鼻子，笑道：“深秋的风太凉，都有些感冒了。”
“我该回去了，待我执掌了江家，我便将整座青阳峰承包下来给供你一人欣赏，可好？”
江城笑了笑，转身离去。
对于柳雪，他或许心中有恨，但随着这件柳雪一次次自我救赎，他早就没了恨意，但也谈不上爱，只是两者之间无形中多了些许羁绊。
无法挣脱。
江城彻底走远了，头也没回。
在江城之前站立的地方上出现了名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女人此刻泪流满面，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女人的身旁还站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低头看了眼坟堆，叹道：“也好，也好，就当埋葬了你的过往，斩断凡俗，重头再来。”
似是看穿了柳雪的心思，老者语气郑重道：“如果你想在他心中永远都占据着一席之地，最好不要去见他，懂为师的意思吗？”
柳雪点点头，她明白的。
只有死去的柳雪才会值得江城铭记，柳雪看着江城离开的方向，点点头道：“师父，我明白的，从此以后我就是我，不是柳雪。”
“柳雪……”
“早已经死了。”
老者看着自己新收的这个弟子，他当然知道实际意义上的柳雪人格已经被现如今的人格杀死，存活下来的早就不是之前的柳雪。
正是看中了这点，老者才收柳雪为徒弟。
“唔……”
“柳雪已死，从此以后，你就叫‘枫’吧。”老者淡淡说道，柳雪恭恭敬敬点头应下老者赐予的名字。
枫收拾了下心情，站在老者身后不语。
老者看着满天鲜红似火的枫叶，不由得感慨道：“天下祸乱将起，那小子命运本就坎坷，却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难关。”
“拭目以待吧。”
站在老者身后的枫心中微动，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
江城不知道在他走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此时他已经准备回到滨海市主持大局，柳烟雨则是准备留在山阳市照顾父亲柳知敏以及接手东丰平台，誓要跟上江城的步伐。
而武三思则是和王元几人一同回到家族述职。
时间流逝。
眨眼间便到了腊月。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常都要早一些，武三思虽然没有回到江城身边，但却给江城带来了个重要的消息。
年终将至，家族此次很有可能会让九大嫡子回归家族述职，也好在向家族展现各自的实力，这不亚于一场动辄分生死的博弈。如果能趁此机会博得族老的欣赏，将会提升自身的竞争力。
江城知道自己也该准备准备，胜利女神会眷顾有准备的人。
与此同时。
江家其他八位嫡子也纷纷行动起来，想要在年关之前大干一把，获取一些亮眼的战绩，博得家族欣赏。
一时间，风起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