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乎意料的问答
这个院子不小，但却似乎无有护卫，前方有一排房屋，东边一间屋子里烛光通明，隐约听得里面熙熙攘攘，不知在忙着什么。
这倒是不用怕发出声音了，他摸到走廊上，站在窗下，用吐沫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将眼睛放了上去。
里面像是一个书房，屋内好多的丫鬟侍女们在忙着分拣满地的线装书，翻书的声音和美女们说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略显噪杂。
看来王都不在这里，正在他想转移去别处寻找的时候，有一个人说话声音比较大，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听屋内那人说着：“今夜无需省蜡，这二百八十六卷《唐格式律令》必须一一挑拣，罗列清楚，明日陛下就要带走，你们今天晚上……”
透过纸洞往里面屋门口的地方一看，说话的这个人三四十岁年纪，一身青色长袍，正是白天在城门处见到的那个王都！
张威躲在窗外静静的盯着他，没工夫仔细听他都说些什么，一直等到王都交代完事情转身出去的时候，他才顺着墙根也跟着移动。
又过了几个房间，来到了中堂门外，中堂里面倒是没那么明亮，比较昏暗，张威扭头四周看了一圈，感觉比较安全，然后他半蹲着躲在大柱子之后盯着中堂里面，没一会儿，王都从左边的屋子出来，进入了中堂。
院子里没有护卫，屋子里就王都一个，真是个好机会，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必须在王都发出声音之前将他制服，一旦王都的喊叫引来侍卫，那就平添了许多麻烦，于是只得继续躲在外面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虽然张威想不明白牙城内为何守备如此松懈，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只要能制服王都问出王玉娘的下落，对他来说就够了。
他躲在柱子后面，在黑暗中附身静视，等着王都喝了几杯茶，机会来了！王都起身想前往旁边内屋，他见王都背对自己而行，忙手持匕首，躬身潜进了中堂。
他的脚步虽轻，但却甚疾，就在王都刚走到内屋门口时，他跟上前，一手持匕首用胳膊勒住其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得嘴，托了两步将王都摁在了椅子上。
“敢大叫一声立马刺死你！”
匕首紧紧的抵在了王都脖子上，张威的声音虽小，但是却异常威严，充满杀气。
王都被抓的措手不及，初时略显惊慌，但他见张威说话后，立马放弃了挣扎，他的眼神平静下来，仔细打量了张威一下，虽见他一身奇装异服，带着奇怪帽子，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竟也没有太多惊讶。
他见张威并没有立即杀死自己，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王都快速点了点头，示意他把自己嘴上的手拿开。
张威扭头看了看屋内，这屋里就他们俩，他放下心来，用匕首抵着王都的脖子，另一只手慢慢的松开。
利刃加身，王都倒是挺配合，并没有大声叫嚷，但也并未吓得浑身颤抖，而是显得很镇定，他神情严肃的看着张威，开口小声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张威同样严肃的看着他，他的刀尖紧紧的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敢稍有反抗，张威会毫无犹豫的将他刺死！
“你把王玉娘怎么样了？”
听到张威的这句问话，王都似乎显得非常意外，他神情变得很疑惑，但他看得出张威身上的杀气，他不敢动弹，也不敢废话，连忙回答道：“王玉娘是我妹妹，已有多年不曾相见！”
张威一听怒了，不曾相见？王玉娘出事，除了他还会有谁，于是杀气腾腾的继续质问道：“我问你，杀害王玉娘父亲的可是你？这几年追杀她母女的可是你？”
提起旧事，王都愣了愣，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连忙否认道：“不是我，杀害我义父的是当时作乱的牙兵，追杀她母女的也是他们，我自己也是被那些牙兵逼迫！”
张威根本不信这种鬼话，但是王玉娘出事是真，他认定就是王都所为，继续威胁道：“别废话！快说王玉娘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敢多说一个无关之字，马上刺死你！”
王都神情激动的看着他，不敢动弹，他见对方杀气更重，只得无奈道：“哎呀英雄！我实在是不知玉娘下落！一字不假！”
见他如此模样，张威眼睛一瞪，气的就要刺下，可是王玉娘下落不明，杀了他岂不更无希望，只得将眼睛眯起，威胁道：“你不怕死？！”
“哎……”王都见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叹了口气，看来这是在劫难逃了，只得闭上了眼睛，神情显得很痛苦，眼角流下两滴泪水，表情哀伤的无奈道：“方今乱世，死有何惧！若不是为了保存我中华文化，我顶着这弑父之名，你以为我想活着！？”
张威一听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看他神情又不似作假，不自觉的稍微松了松匕首，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哎……”王都又叹了口气，继续闭着眼睛，一脸无奈的说道：“玉娘之下落我是确实不知，我死之后，你回去告诉我大哥王郁，多年前的事我确实是身不由己。”
张威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没有说话。
王都踌躇了片刻后继续道：“多年前牙兵作乱，杀我义父全家，却留下我，想将我当做傀儡，幸亏叛将智谋不如我，被我掌握大权后除之。玉娘是我妹妹，其娘亲是我义父的妾室，我得知其母女尚在，也在一只在寻找她们的下落，却一直无有音讯……“
张威不知他话之真假，真假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他一脸疑惑的追问道：“我是说你刚才，保存中华文化是什么意思？”
“嗯？”王都感觉他的杀气似乎有些减轻，睁开了双眼，一脸奇怪的看了看他，不知他为何又改为这个话题，但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也比较感兴趣，于是开始解说起来。
“当年秦末，楚汉争霸，时有一人，名曰叔孙通，奉承拍马，前后侍奉十个主公，靠此得财，在乱世之中养活了一百多个学生，研究秦朝法令和儒家的结合，最后为刘邦所用，为大汉制礼作乐，重建制度，真乃圣人也！”
这个张威自然知道，他研究过历史，不过他不是问的这个，于是打断他继续追问道：“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