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老将出马之道路
姚柯回已经不知道这么叫过自家的将军了。
当年他听到那个命令的时候，他一度以为是大汉不再需要他了，姚柯回或许心中也是有着什么别样的心思，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他是一个纯粹的羌人，他也可以称之为唯利是图。
只不过他分得清楚，他知道现在投靠谁，干什么，他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当初马岱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马超重新出山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归马超的怀抱，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无比的清楚一件事情。
在雍凉这片土地上，纵然马超失败多少次，他仍然也是这片土地上的霸主。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他就可以在雍凉之地掀动一次又一次的风云，对此姚柯回非常的确认。
所以他在马超出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加入了马超的麾下，甚至在马超身边一路征战下去，打下了凉州，打下了雍州，打下了半个关中地。
就在他即将功成名就，以一个外族之人晋升为大汉的正派将军的时候，他回到了那凉州之外的蛮荒之地。
带着只属于他的秘密。
这些年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打通凉州通往并州之间的道路。
当年马超曾经走过一次，那时候他带着兵马从雍州直接打到了幽州之外，最后还将管宁和田豫两个老家伙给诓到了荆州去。
但是那一次他是带着骑兵且战且走，虽然成功了，但却与这一次不同。
上一次他的目的是袭扰幽州冀州等地，最重要的就是机动性够强，速度够快，而这一次他的目的是征战并州之地。
说的在直白点，上一次他的打一仗换一个地方，这一次他是要一座一座城池的将并州夺下来。
其中区别，不言而喻。
所以这一次他不能够以骑兵为主，甚至于他几乎不需要带多少骑兵。
他需要大量的步卒去攻打城池，守卫城池，在这种情况下，马超哪里能够和之前一样，一路打着冲到幽州之地，这不胡闹一样么。
而他心中有这个想法也的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从当年他横行幽冀二州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当年刘禅给他的绝户之计让他无法施行这个想法罢了。
直到他遇到了管宁，这才终止了刘禅的起天下之百姓，瓜分天下之土地的绝户之计。
同时也让他的这个计划越发的完善了起来，而姚柯回的忠诚更是让他慢慢的将这个计划慢慢补足了起来。
想要施行此计策，那么最重要的就是道路，一条能够有充足补给的道路。
塞外之地异族丛生，危险异常，但是在这塞外之地同样也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机会。
那里牛羊遍地，那里奴隶成群，那里还有着一个又一个的部落星罗棋布。
异族，包括了羌氐胡人，包括了鲜卑匈奴，包括了羯族乌桓，但是又不仅仅包括他们，没有人能够说得清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或许就和西川的那些巴人賨人一样，他们出现的一丁点也不必中原的汉人要晚。
这么多年的繁衍生息，也从来没有人能够知道这塞外之地到底有多少的异族存在。
不过这些都不是马超要考虑的重点，最重要的是马超要从这里面找到一条道路，这一点任何一个汉人都办不到。
但是姚柯回这个羌人的统领却能够办到。
说实话马超要谢谢那个已经坟头草三丈高的曹爽，要是没有他当年撮合羌氐胡人和匈奴鲜卑等异族的大融合的话，姚柯回想要在鲜卑的地盘纵横那可是不容易的。
这一次他们再次上路，兵马是凉州刺史马隆亲自准备好的三万精锐步卒，和马超自己的五千精锐羌骑。
作为羌氐胡人的神威天将军，加上这么多年马超的威名再次传播，他的身边依旧是有着众多羌氐胡人的追随之人的。
甚至要比马隆的还要多，这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五千人，每一个都是部落里面的勇士。
每一个都对他马超唯命是从。
以邓芝为主将，却是以马超的命令为王道，一路在姚柯回的指引之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塞外之地。
凉州刺史马隆看着马超等人在塞外之地消失，脸上也是带着浓浓的担心，同时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老搭档马钧。
“你说太尉大人能不能成功？”
这句话是马隆一直想要问却不敢问的。
马隆现在也是一代名将了，纵横凉州，横扫西域，在这天下他都是一个数得着的人物，因为他的存在现在羌氐胡人都不敢在凉州闹事。
只能绕一个大圈子奔着益州而去了，这就是他马隆的威慑力。
可是他在马超面前仍然是一个小辈。
不是马隆妄自菲薄，而是马隆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对于那个神魔遍地的时代他还是有了解的。
在那个时代，他现在做到的事情，其实有很多人都能够做到，田豫，张既，牵招，郝昭，郭淮，还有之前的马腾，韩遂，董卓等人。
都是有着实打实不下于他的战绩的。
但是马超在这些人的面前，那都是站在巅峰的存在，在这种差距之下，马隆很难在马超的面前有什么底气。
就比如这一次马超的计划，马隆就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他纵然有这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这个想法，因为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实力，还有强大的自信。
带着步卒横穿整个塞外，这种事情马隆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马隆的担心并没有让马钧有什么同感。
“某家是扶风人，算起来和太尉大人算是半个同乡，某家当年，也是听过太尉的传奇的。”
“所以呢？”
“所以某家从小就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太尉从来不做别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他是天底下唯一的一位神威天将军。
知道为什么他叫做天将军么？“
“为什么？”
“天上地下，唯一被羌氐胡人真心认可的将军！”
凉州塞外之地，马超带着大军从河西出发，没有穿过河西走廊，而是逆向直接朝着更深处的塞外苦寒之地不断的前行。
此时并不是什么寒冬腊月，但是此处的风声却是能够让人双耳封闭，没有走到这里，是想象不到什么才叫做塞外苦寒之地的。
那猛烈的风，似乎能够让人每一步都走的费外艰难。
在这里有无数的牛羊马匹，在这里生活的异族从小也都极善弓马，这不是因为他们的天赋。
而是因为在这里生存，只能够如此，若不骑马，到了秋冬时节，那烈风一起，人力所难行也。
若是没有一手上佳的弓法，这里的人追不上自己的猎物，杀不得那随时出现的野狼。
这是环境造就了异族的悍勇，而一汉当五胡也是无数大汉英烈生生打出来的名声。
“此去三十里，便有一个部落，那里是一个鲜卑的杂种部落，没有什么靠山，也没有太多的本事，所以只能在这边远之地勉强的生存。
平日里他们到了夜间就会回到部落之中，极少再次出现，我等必须等到夜晚再发动突袭！”
姚柯回从怀中掏出来一份简陋无比的地图，那上面画着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看懂的内容，和马超解释着这里面的情形。
而马超在他说完之后也只是伸手将宗预和费承两人找来。
“你们二人带着一半兵马跟着姚柯回继续前行，绕过前面的部落，在天黑之前务必要保证将这个部落全部包围起来，夜间我等开始围攻之时，断然不能放跑了一个！”
“末将领命！”
老将宗预和费祎之子费承此时都是躬身领命然后立刻召集兵马，跟着姚柯回离开。
之后马超将自己的堂弟马岱找来，让他带着自己麾下的羌骑直接四下游走，保证今夜的事情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不该出现的搅局之人。
再然后他安排了蒋显等人四散开来，减少自己的目标，慢慢的将自己的大军零星散开，隐藏在了这苍茫的草原之上。
半人高的杂草，还有那广袤的天地，让他们哪怕是有五万人之多也不过沧海一粟，只要小心一些，他们便可以短时间的隐藏自己的行迹。
夜晚如约而至，所有的布置也都已经全部到位，马超带着再次聚合的兵马缓缓的出现在了那倒霉的部落之外。
马超这一次不想说这个部落有没有迫害过汉人，这种时候说这些就有些矫情了。
再次提起长枪的马超，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之上，那张平静的脸上哪怕没有任何的狰狞仍然是让人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进攻，一个不留！”
没有什么动员，没有任何的鼓舞，这些他都不需要再和这些士卒们说。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一站，要么一路胜利，要么埋骨他乡，没有第三个选择。
汉军缓缓出发，直接扑向了那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部落，之后，杀戮便在夜色之下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