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节

  这给她吓得,当天下午就卷了行李跑到乡下的医院去找郝爸爸和郝妈妈了。
  郝爸爸跟郝妈妈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小县城里,一处小房子,郝爸爸的伤早就好了,不过有点后遗症,就是影响到什么神经了,说话不能说快,也不能着急,一着急就说不出来话那样……
  郝贝在这儿也没住两天,就被一个电话召回去了。
  是柳晴晴打来的电话,说是裴红军病倒了。
  郝贝不得不又重回江城。
  家都没回,就先往裴家赶去了,谁知道刚进裴家,就被一飞来的烟灰缸给砸中了肩膀处。
  还别说,裴红军这一招练的奇准无比,郝贝让砸的左肩都疼死了。
  一看裴红军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是装病,尼玛的不装会死啊!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吃里扒外啊,敢跟秦立国乱说话,你知道什么啊,你跟我说说……”
  柳晴晴在边上打着圆场劝着裴红军:“老爷,你听贝贝说说再说啊,这事儿不见得就是贝贝说的……”
  郝贝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就没跟秦立国说呢,就裴红军这样的,就得说了,让秦立国整死裴红军才好呢。
  “哼,除了她还有谁能说出去!”裴红军这脑袋瓜子就有点不清楚。
  其实秦立国还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是对当年妻子为何会早产,还有裴静的死起了点疑心,本质上还是相信裴红军这个旧友的,故而从南华回来后,就找到裴红军,聊起当年的事儿,就有意追问起裴静的死,和裴静死后丁柔的生活如何?
  裴红军这就做贼心虚了,思索了两天,到底跟柳晴晴现在感情好,就把这事儿给柳晴晴说了。
  柳晴晴现在表现的就是个贤妻良母范儿,把裴红军服侍的好了,她吹个枕边风什么的,裴红军就当圣旨一样按着她画的路子走了。
  叫郝贝回来对质,就是柳晴晴的主意。
  就说啊,问了才知道,也许郝贝没说呢。
  裴红军这脾气是压不住的,郝贝的性子又如此耿直,这俩人碰一块,要能和平得了才怪,不死也得伤的节奏。
  郝贝说他没说,根本就没有人信,裴红军这会儿就是想收拾郝贝。
  别看这老头儿五十多岁了,还真不是郝贝能对付得了的。
  这会儿是白天,家里没有人,柳晴晴看着郝贝挨打不加把手就不错了,还想让她帮忙啊。
  郝贝也知道硬着来,自己肯定会吃亏的,就软着来呗。
  怯生生的说着对不起时,差点没把自己呕死。
  “爸,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是我说的,但是我答应过裴靖东不过问你们长辈之间的事儿,秦叔叔是找我了,但是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而且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我是在书房外抱着小一宁,可是小妈也在书房外,这个爸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这当下就反咬了柳晴晴一口。
  裴红军本来就有点多疑,郝贝先前就是一直不服软的,如今这一服软,像个乖巧的小女儿,恭敬的认错,在裴红军这儿还真受用了。
  柳晴晴吓得身了一抖,狠剜一眼郝贝,恨不得郝贝去死,这还告起她的状来了。
  “老爷,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看八成就是她说的……”
  郝贝红着眼,走到裴红军跟前说:“爸,我跟你是一家人,我嫁给你儿子就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他过到一起的,您说,我要是真说出去,裴靖东以后能饶得了我么?”
  说罢,又冲着柳晴晴叹气:“小妈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偷听的这个是有瘾还是怎么了,以前你偷听我跟裴靖东在屋子里的事儿就算了,最起码这事儿说出去也就是个闺房趣事儿,可是你要是说了爸和贺子兰的对话,那就是对这个家不好,要真是这样,不管爸怎么想,我就先不同意的,我们是一家人,要维护的是这一个集体,而不是你个人的一点点利益……”
  郝贝说话本来就快,这话说的一点也不打盹的,就冲着柳晴晴开炮了。
  柳晴晴这张嘴,要论说,还真说不过郝贝的,特别是郝贝动用她那点小聪明时,柳晴晴就不是对手。
  郝贝现在求的就是个脱困,不然她在这儿得让裴红军和柳晴晴给打死不可。
  不得不说,郝贝的话把裴红军给迷惑住了。
  这会儿对郝贝就松懈了一些,郝贝就问了裴红军到底是怎么会事了,裴红军就把事儿给说了。
  郝贝叹口气提醒着裴红军:“爸啊,这就是有人见不得咱家过的好呢,你看我也是在南华让秦叔叔给堵住的,就问我小柔阿姨受了什么欺负,还说是秦汀语说听我说的,爸我敢拿我的命保证,我从来没有跟秦汀语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秦汀语却说是我说的,这其中怎么会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裴红军那脸黑了红,红了黑,雷达扫描一样的眼神看着柳晴晴。
  因为是柳晴晴诱导着他往郝贝这方面去想的。
  郝贝如今实打实的说了,还表明了态度,就把裴红军当亲爸一样的了,这也打消了裴红军的一些疑虑。
  郝贝见风头差不多转移了,就打着哈欠说她得去接孩子们,接完就回来。
  说罢,淡定的转身开门出去。
  关上门时,腿都直打颤,她都看到裴红军腰间的那把黑色手枪,纳闷着裴红军不都退下来了么?怎么还有枪支傍身。
  一步快过一步的往外走,走到院子时,眼泪差点没出来了。
  可是这边的惊险刚过去,出了家属院的大门,往幼儿园走去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郝贝跟前。
  “郝贝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我家老板想见见你……”
  郝贝这眼晕啊,你家老板谁啊,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的,转身想跑,可是却被人给抓住了。
  让抓上黑色的房车,郝贝咒骂着这该死的江城,简直就是匪徒猖獗啊,这尼玛的不是第一次了,已经第二次就在这军区大院的边上让人掳上车的。
  坐在车后座,人家也没绑她没封她口的,郝贝就笑眯眯的跟人套近乎问:“大哥,你家老板是谁啊?”
  黑衣男比较严肃,看一眼前座开车的男人,没说话。
  郝贝皱眉,又笑着说:“大哥,你看啊,我还要去接我儿子的,我儿子们要是没见到我,会报警的……”
  黑衣男这次到是说话了:“我们调查过,郝贝小姐你是刚从南华回来,你的儿子们还不知道你回来,所以现在你跟我们走没有人会发现的,更不会有人报警。”
  “……”郝贝心里骂了起来,这尼玛的就是专门来捉她的是吧。
  忍了怒气问:“那你老板是谁啊,大哥我跟你说啊,你看我……”
  郝贝就叨叨的说着自己脾气不好啊,吃的也多,你们绑我是你个吃亏的,要是要钱啊,我可以去取钱给你们,要什么给什么,就是放了我吧……
  这听得前座开车的男人噗嗤的一声就笑了,郝贝听着这笑声有点熟,抬眸去看,诧异的瞪大了眼……
  ☆、211:是他!柳晴晴的恶报,活该啊!
  前座的男人笑罢伸手摘掉墨镜,小麦色的肌肤,挺直的鼻梁,鲜明的五官,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带着笑意正凝视着后座的郝贝。
  秦佑安!
  郝贝那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一点,上次在江州就让秦佑安绑过一次,她的直觉秦佑安不会害她的。
  “哈哈哈,你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呢,来,给爷们说说你有多少存款啊,看够不够赎票的。”秦佑安单手握着方向盘,冲郝贝挤了挤眼。
  郝贝低头敛去眼底那抹不耐烦,没吭声,任秦佑安在那里笑,心想笑死你丫的得了!
  小脑袋瓜子也飞快的旋转着,她最近跟秦家有关的事儿,就丁柔这一件,估计是为了丁柔的事儿吧。
  “那个,你找我有事么?要是没事儿,我还要回家呢,裴靖东要是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故意这么说着是因为她知道秦佑安跟裴靖东还算是有点交情的,这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秦佑安啧啧舌:“呵,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现在就是被绑到爪牙国去,你老公也不会知道的。”
  郝贝泪奔了,尼玛的,要不要调查这么清楚啊!
  “所以呢,你最好乖乖的配合,然后就少受罪了,全当是旅游了怎么样?”秦佑安坏坏的笑着提议。
  “那我要不想旅游呢?”郝贝怯生生的问,一双眼晴滴溜溜的转动着,想看看这是往哪儿开的,可是吧,车窗上的玻璃是暗色的,看不清外面。
  “郝贝啊,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而且我跟你家那位还是有点交情的,你最好呢是乖乖的配合,而且不要把我想像的太好了,毕竟咱们现在的关系可是绑匪跟肉票的关系,其它的你懂的……”
  秦佑安就受不了郝贝把他当好人那种神色,你说他这么一个黑道大佬被一小姑娘当成良民,那感觉挺另类的。
  郝贝耸耸肩,摊手道:“好,听你的。”秦佑安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了下来,又换了一辆黑色房车,郝贝被一件男式西装罩着头送到那辆车上,等睁开眼时,车子已经上路,而她身边坐着的黑衣男也换成了秦佑安。
  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就问了:“那你能告诉我是谁要绑我,为什么绑我么?”
  秦佑安燃了根烟,神色有点郁郁的,似在追忆着什么,良久才开口说道:“郝贝,你知道我小婶婶其实是个极好的人,那时候……”
  秦佑安就说起小婶婶的事儿。
  其实那时候秦佑安才六七岁,但还是有些记忆的,生活在那样的一个豪宅里,内宅的那些龌龊事儿,真的很恶心人。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不觉得那些是龌龊的。
  可是他的小婶婶丁柔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有一次,秦佑安小时候欺负佣人的一个女儿,他才七岁啊,就见样学样的,第一次把一个佣人的小女儿给堵在角落里,威胁着不怎么样就要把人家一家给赶出去怎么地……
  那时候丁柔正好跟着秦立国回老家,就遇上了这事儿。
  丁柔本来就是一个贫民家庭出生,进入部队后,那个思想自然不是一般的进步。
  当时就给了秦佑安一巴掌。
  秦佑安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被人打脸,也是活了三十多年来唯一的一耳光。
  丁柔并没有在秦家呆很长时间,不过短短的几天而已,但她却告诉了秦佑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和认知。
  后来,秦佑安纵然在这条黑色的道路上走着,但还是有一定的分寸,因此名声还是不错的。
  郝贝觉得自己简直就冤枉死了,你说丁柔的事儿,跟她有个毛线的关系啊,她就是倒霉催的吧!
  “所以,是秦立国让你绑的我?”郝贝只能这样想了。
  秦佑安让她的话打断了追忆,冷哼一声:“我小叔叔?呵,郝贝,我小叔叔是我们秦家最好的人,你可别冤枉他的,是我自己要绑你的。”
  郝贝有些不相信。
  却不知,真的就是秦佑安自己要绑的他。
  秦佑安是听秦家老五说秦立国最近动向有点大,调查起裴静当年的事情了。
  于是他就给秦汀语去了一个电话问出什么事了?
  秦汀语就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说的也不是很清,总之就是把事儿推到郝贝身上了,就说丁柔的死可能另有隐情这样的。
  丁柔之于秦佑安来说,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一样,少年叛逆时,每次差点走上偏道时,都会感到左脸一阵的抽疼,想到当时那一巴掌,也会收敛一点的。
  诚如秦佑安所说,秦立国还真犯不上为了这事儿绑架郝贝。
  那不是秦立国的作派,秦立国是光明正在的从裴静的死入手开始调查的。
  裴静和丁柔当年都是影子部队的一员,秦立国想要调查这事儿,就得费些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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