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窗外夜色沉沉,凉凉的风从没关上窗户吹进来。
  顾宁刚洗完澡,穿着兔子图案的毛绒睡衣,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
  好几天没见面了,顾宁钻进被窝,给孟衍打去一个视频聊天。
  那边很快接通,顾宁把手机抬高,寻找一个最显脸小的角度。
  屏幕上出现一片赤裸的胸膛,顾宁怔住,然后看到线条流畅的锁骨,最后出现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他的头发湿着,还往下滴着水,顾宁有些不好意思,“你刚洗完澡啊,那我等会再打过来吧,你先去吹头发。”
  “没事。”他拿过一条白色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头发,浓眉微微上扬,眼角带着笑意,“想我了?”
  “没有啊。”顾宁移开视线,“我只是问问你作业写完没。”
  “你写完了?”
  “没有。”
  孟衍动作利落地套上一件t恤,头发依然湿着,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不用把手机举那么高。”
  “你什么角度都好看。”
  小动作被拆穿,顾宁微窘地把手机放下来,转移话题,“你快去吹头发吧,别又生病了……”
  孟衍想起上次发烧她着急地照顾自己的情景,突然觉得生病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轻声咳了两声,“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顾宁识破了他的假动作,假装着急地问:“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没那么严重,你过来陪陪我就好了。”他语气认真地说。
  “想得美。”顾宁吐吐舌,轻哼一声。
  他笑了一下,凝视着屏幕里她娇美的脸蛋,柔软的发丝散着,称得人愈发乖顺。
  “想我没?”他再次抛出这个问题。
  “有点。”顾宁咬咬唇,脸颊爬上红晕,“嗯,比有点再多一点。”
  “只有一点啊。”他略显遗憾地说,“可是我有很多点想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顾宁感觉自己喝了一罐水蜜桃味汽水,有甜蜜的气泡咕噜咕噜从心底冒上来。
  又聊了一会儿,顾宁有些困了,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她的嗓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睡吧,晚安。”
  “孟衍哥哥晚安。”顾宁凑上嘟嘟的小嘴,对着屏幕吧唧了一下。
  孟衍哑然失笑,心尖都被融化。
  很快到了除夕夜。
  顾东霖亲自下厨做年夜饭,顾宁帮忙打下手,整个厨房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糖醋排骨,松鼠桂鱼,地三鲜……桌上摆满了让人食指大动的佳肴。顾宁把盘子摆弄得好看一点,对着满桌菜拍了
  好几张照片,然后选了最好看的一张给孟衍发过去。
  【我家的年夜饭~】顾宁打下一行字,点击发送。
  孟衍很快回复:【看起来不错。你做的?】
  帮忙洗菜切菜应该也算吧。顾宁坦然地回:【当然!我做了其中一部分】然后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包。
  【你今晚吃什么啊?】顾宁问。
  孟衍发过来一张图片,几个外卖餐盒摆在桌上。
  顾宁抿唇,打下一段字又删掉,最后语气轻松地回复:【哈哈等会就可以看春晚啦】
  吃饭的时候,顾宁咬着一块糖醋排骨,想到孟衍独自在家里冷冷清清,酸甜鲜香的排骨顿时失去了滋味。
  顾父顾母一直往顾宁碗里夹菜,顾宁不好推辞,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春晚一如既往的无趣,小品搞笑了一会儿就开始煽情,顾宁没有兴致,不过还是陪着爸妈一起看。
  顾父顾母没有守岁的习惯,到了十点半就困得不行去睡觉了。
  顾宁也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正想着要不要给孟衍打一个电话,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春晚好看吗?”他问。
  “不好看。”顾宁笑了一声,“我现在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准备睡了啊。”他声音有些低,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车辆的喇叭声。
  顾宁问:“你在外面?”
  孟衍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要不要出来看烟花。”
  “我在你家楼下。”
  “我马上下来,等我一下。”
  顾宁起身换好衣服出去,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
  孟衍仍然站在上次的树下,不同的是,这棵树现在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和红灯笼。
  “你来多久了?”顾宁跑过去,猛地扑进他怀里。
  “没多久。”
  外面有点冷,寒风从脖子里灌进去。顾宁打了个寒颤,孟衍把她外套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挡风。
  顾宁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抱紧一点就不会冷了。”
  孟衍笑了笑,隔着帽子揉她的头。
  两人紧挨着坐在一张长椅上,看一簇簇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
  耳边鞭炮声回响不断,顾宁提高音量,“我们还没去看雪呢。”
  “今年没有时间了,明年高三肯定很忙更没有时间。”顾宁垂下眸,语气遗憾。
  孟衍勾唇,“毕业了带你去国外看,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
  “真的吗?”顾宁眼里亮晶晶的,“可是毕业还有好久。”
  “到时候你想去哪玩我都陪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顾宁嘴唇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孟衍挑眉,捏她白里透红的软嫩脸蛋,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声音娇软地控诉,“那时候我在天台上给你告白你还不理我。”
  孟衍轻笑一声,眼神灼灼,“就算你没有向我告白,也迟早会成为我的人。”
  “好哇,我当时就该矜持点,等着你来主动……”
  剩下的话掩没在极致缠绵的吻里。
  孟衍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上她的腰,吻上她柔软的唇。
  他夹杂着淡淡烟味的舌尖,灵活地撬开她的贝齿,寻到她娇嫩的小舌,与之亲密交缠。
  顾宁顺从地张开嘴,伸出小舌回应他,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吻。
  头顶的烟花越来越绚烂,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四片紧贴的唇瓣分开一瞬,又迅速交缠在一起,缠绵动情的吻,连心尖都在发颤。
  感受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孟衍退出唇舌,给她机会换气,改为轻舔她泛着诱人水光的唇瓣。
  满天烟火齐绽,孟衍眼里柔情似水,灼灼动人,微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顾宁听见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新年快乐!”顾宁在他唇角轻啄,“以后明年都一起跨年吧。”
  孟衍回到家里时接近凌晨一点,他开门的动作微滞,感觉到屋里有陌生的气息。
  摸到墙上的开关,孟衍打开灯,看见孟庭深穿着衬衫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脱在一边,手里握着一个酒杯。
  “跟你的小女朋友出去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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