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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第540节

  季妧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行。
  “很难看。”关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进京到现在,除了昨晚在季妧身边躺了会儿,其余一刻没得闲过,便也顾不上收拾自己。
  见季妧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才想起她衡量夫君的关键标准之。
  季妧摇了摇头,想起他当流浪汉那会儿。
  “你更难看的时候我都见过。”
  那会儿何止是难看呀,简直是难看的吓人。
  关山眼神柔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瘦了。”
  季妧唔了一声“我在减肥。”
  这个词关山并不陌生,春夏之交的时候季妧就一直嚷嚷着要减肥,但其实她身条修长、纤秾合度,一点也不胖。
  季妧却说这是迎接夏天的仪式感,减不减的不重要,主要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尽管知道她有种种歪理邪说等着,关山还是重复了一遍曾经说过的话。
  “你之前就很好,不用减。”
  季妧倾身凑到他面前“那是之前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灼热的视线逡巡着她的眉眼,关山如实道“都好看。”
  真是一点惊喜也没有。
  季妧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关山道“把衣裳脱了。”
  关山神情微滞,没有反应。
  “愣着干什么呀,脱衣服。”
  “隔墙有人。”
  季妧反应过来,噗嗤笑出了声,越笑越止不住。
  “想什么呢你……”
  季妧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抬脚踢了他一下。
  “别废话,快点,我要看看你的伤。”
  关山从季妧笑倒之际,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脸上倒是没显出什么,眼神却移去了别处。
  季妧知道他这是不自在了,忍笑亲自动手。刚移到腰带处,手就被关山抓住了。
  “没……”
  季妧打断他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任何事情上都不许再瞒我。”
  关山看着她,缓缓松了手。
  褪去薄薄一层夹棉长袍,里面就只有一件中衣,再将中衣退下,便是光裸着的了。
  前面倒是还好,只有小臂上添了一道新伤,长长的一道,像是刀剑等利器划伤所致。
  “我看看你后腰那块,肯定很严重。”
  季妧说着就要转到他身后。
  关山拉住她的手“季妧……”
  季妧盯着关山的后背,说不出话来。
  新添的伤何止后腰一处,总有好几处,而且一看就没有好好处理,敷点药粉就了事的那种
  后腰那处是箭伤,外面有些结疤了,但不知是赶路还是别的原因,又挣开了,伤口处变得潮湿湿的。
  季妧抿着唇,一言不发,从炕柜下层取出自己的随身药箱,重新替他清理伤口。
  期间中关山想回身,被季妧冷声叱了回去。
  有些伤好处理,有些处理起来就比较难了,重新上药包扎之前,还要用手术刀将腐淤之物清除。
  季妧心口堵的难受,眼睛也涩的难受。
  关山这些伤怎么来的,她即便不知道也能猜到,以关山的身手尚且伤成这样,该是怎么个围追堵截法,她想都不敢想。
  那些人是真的必致关山于死地不可呀。
  关山全程没什么反应,除了动刀的时候腰肌那块绷紧了些。相比这些微不足道的伤口,季妧突然的沉默才更让他在意。
  约摸过了一刻半钟的样子,季妧把最后一处伤处理好,冷着脸将医药箱放回原处。
  回身的时候,关山突然伸出手臂往她腰间一揽,毫无防备的季妧便以公主抱的姿势跌坐在他怀里。
  第689章 小心眼
  季妧气的往他胸口捶了一拳。
  “伤口刚处理好,等下又裂开了,想让我赶紧守寡是吧?!”
  关山凑近她耳边道“我不介意把话再说一遍——死了做寡妇的心吧季妧。”
  季妧横了他一眼。
  “你当自己有九条命?常在河边走,还不把命当回事的人,早晚要吃亏的我跟你说,到时候可就晚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那啥了,别指望我背着贞节牌坊过一辈子,我一定……唔!”
  大约是说到了关山不想听的,季妧的嘴又被堵住了,这次是用嘴堵住的。
  季妧推她,他非但不移,反而将季妧箍的更紧,大有越稳越深的趋势。
  昨夜还只是趁她睡着偷亲,今晚明目张胆,克制就谈不上了。
  关山的手劲很大,像是要把季妧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这个口勿里包含了久别的思念、满溢的情感,还有一些难言的东西,有点欲,又有点苦。
  季妧又何尝不是如此?到此时她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她太想念关山了,她渴望关山,其实并不比关山少半分。
  锦被之下,季妧躺着,关山覆着,外面寒风呼啸,被子里却如着了火一般,手一摸,俱是汗津津的。
  都知道隔壁有守夜丫鬟,都知道此时不合时宜,但停不下来,片刻也不舍得分开。
  季妧的手脚有些发软,脑子里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想要喊停,结果红唇刚启某人就从颈项间流连了回来,继而霸道封口。
  季妧的脑子彻底成了浆糊。
  直到关山抱着她一个翻转,她才蓦然清醒,而后立马躺回了床里侧。
  关山“……”
  有些后悔,早知道……
  “刚上完药!刚上完药!不要躺着,侧着!”
  季妧声线不稳,气愤愤的瞪他。
  关山依言侧过身,鼻息仍有些粗重“季妧……”
  盯着面前这张红粉菲菲的脸,水波盈盈的眼,尤其微微肿起娇艳欲滴的唇,脑中那根本就绷紧到极致的弦,愈发岌岌可危。
  季妧见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赶忙伸手挡住了他的脸。
  “打住!你、你胡子扎死人了,不许亲我!”
  关山瞬间僵硬。
  他忽然掀起被子,一副要下床的姿势。
  季妧愣住“你做什么去?”
  “刮胡子。”
  “……”
  季妧硬将他拖了回来。
  “你现在刮了也没用,咱们还没算总账。”
  季妧指着关山,警告道“干正事要紧,不许再勾引我。”
  关山“……”
  终于让一个沸腾中的男人慢慢冷却了下来,季妧清了清嗓子,开始盘问。
  “先说说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追杀,埋伏。”
  “谁追杀?几次追杀,哪里埋伏?”
  关山看了她一眼。
  “进京之后,寇家的人前后派了五拨,不过没伤着,离京一路不曾被追踪到,回到关北才遇了埋伏。”
  “他们竟然猜到你要回……”季妧顿住,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真的回关北了?”
  关山颔首“葬了泰叔之后,我先走了躺辽东,安排了一些事情,便取道回了关北。”
  季妧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看着他,问“那时候回去做什么?”
  “怕我的信并不能消你心头火,怕温如舒乱说话,怕你信了他,还怕有些事会牵连到你。”
  季妧哼了一声“你的担心真是一点也不多余。”
  关山将她的手重新攥回掌心。
  “其实我最怕的是你已经给我立了衣冠冢……知道你小心眼,我怎能不回去。”
  “谁小心眼?!”
  季妧刚酝酿的感动瞬间没了,愈发不给关山好脸色。
  关山唇角扬了一下,在暖黄的灯光照耀下,整个人多了许多温度。
  “是我小心眼,那些日子喷嚏不断,总疑心你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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