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也就成了这么一身死贵死贵的红配绿,外加绿帽子。
  莫子卫平时和无颜的接触不少,一直忍着无颜的风骚德性。
  今天,他一个大将军亲自给无颜买衣服,已经够憋气了,还被挑三捡四。
  终于忍不住了,“这跟你平时穿那些有什么不同?”
  无颜噎了一下,他平时能穿成这德性,这么没品味?
  做了几个深呼吸,省得这时被气死了,赤条条地裹着被子卷走黄泉路。
  这么凄惨的事,他光想想就心酸。
  如故看看无颜,再看看萧越,迷惑了。
  照这样看,萧越和无颜是极熟悉的。
  那么无颜那天为什么要刺杀萧越?
  她想破了头,没想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在无颜憋屈加愤怒的嗷叫声中,莫子卫脸越来越黑。
  最后抽出剑。
  如故以为莫子卫受不了这气,要砍无颜了。
  结果莫子卫长剑连挑,把缝在绿衣服上的毛领给挑下来了。
  一身绿,总算强过了红配绿。
  如故心痛得直抽牙。
  那条领子少说也得值千把金,被他几剑下去就没了。
  他早吭一声,她帮他拆下来也成啊。
  没了红领子。
  无颜消停了,抱着衣服蹦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上。
  俗不可耐的颜色,竟被他穿得风骚无比,光彩照人。
  如故捡起丢在地上的绿帽子,体贴地扣在无颜头上。
  “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由衷地感叹,“绿帽子都能戴得这么好看。”
  无颜的脸绿了,拽下绿帽子,夹着他的破扇子暴走。
  如故的脸,他一眼都不想再看。
  发誓以后如故有事求他,他一定要狠狠地宰她。
  出了门,回头看了眼门口,眉头慢慢蹙起,摇了摇头,“不对。”
  如果一个人弄错房间,不奇怪,但连着两个人都弄错房间,就不对劲。
  他看了眼绿帽子,手中破扇子敲了下手心,突然想到一个人,向赌场飞奔而去。
  在赌场里转了一眼,坐到赌场门口的石狮子上。
  没一会儿,看见一个干瘦的男子抛着一包银子,眉笑颜开地快步而来。
  在他路过无颜身边的时候,无颜手一伸,把他抛到半空中的银子接住。
  干瘦男子正张着手等着接银子,突然见银子被别人接走,脸一沉,吼道:“哪个龟儿子敢抢老子的银子。”
  无颜提着银子包,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这是哪个龟孙子的银子?”
  干瘦男子看清无颜的脸孔,怔了一下,一扫脸上凶相,讨好地笑着点头,“无颜公子,还给小的吧。”
  “还你可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在石海村躲了这么多年了,外头的事能知道什么,公子别为难小的了。”
  无颜脸上的笑一收,湿搭搭的破扇子拍着他的脸,“贼猴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买你的下落?”
  叫贼猴子的干瘦男子,呆了一下,转身就跑。
  无颜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想跑?你有没有看清我是谁?无颜,无颜啊。”
  能跟他拼速度的人,还没出世。
  贼猴子泄气地垂下手,放弃挣扎,“公子,我收手好些年了,真不知道什么啊。”
  无颜不跟他废话,径直问,“那女人让你做什么?”
  贼猴子惊了一下,“您看见了?”
  无颜笑笑,不否认,破扇子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这不合规矩。”贼猴子心虚。
  “跟我讲规矩?”
  贼猴子变了脸色,“她只让我去雅间推一推门,让我学伙计说句话,再跟着她的声调答应一声。只是这样,没别的了。”
  无颜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脸,“真乖。”把银子抛回给他。
  贼猴子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他凭着这本事,骗了人家不少的钱。
  事情败露后,被人追得满大街逃蹿,最后逃到了石海村。
  他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找到的他,但人家给一百两银子,只是学人说两句话。
  这钱不挣白不挣。
  不买澡堂的牌子,是进不了浴房的,既然牌子都买了,也就顺带洗了一个澡。
  不料在大澡堂居然看见无颜,吓得赶紧转身避开。
  明明看见他匆匆出去,没想到自己还是被他发现了。
  好在无颜现在好像心情极好,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
  “谢谢公子。”
  无颜眨眼笑了一下,步下台阶,有些得意的轻晃了晃头。
  他根本没看见什么姑娘跟贼猴子说话,不过是轻轻诈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地自己全说了。
  抖开破扇子扇了扇。
  李然,如故……
  嘿嘿,有趣,当真有趣!
  桃花眼微微眯起,抬头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
  如故瞒着所有人的,假扮李然潜伏在云秀坊,目的是什么?
  难道那里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连云末都瞒着。
  云秀坊的宝藏,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
  萧越搭了台子,征收高家父子的善恶行为。
  开始的时候,百姓怕萧越收拾不了高家父子,等萧越一走,高家父子一定会秋后算账,不敢出来指证高家父子。
  萧越和临安双双拿出督察令,仍不敢有人上台。
  高家父子正有些得意。
  一个白发苍苍的瞎眼老太太走出人群,指着沈志国,老眼含泪,“我老太婆要告高老贼。”
  如故立刻起身,扶了老太太上台。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要下跪,被临安扶住,“老人家,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老太太抹了把泪,“我老太婆已经一条腿迈进了棺材,活不了几天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高老贼看上我的媳妇,说我儿子偷了他家的钱,逼我儿子一个时辰里交出他家被偷的钱,如果交不出钱,就拿媳妇抵债,否则就送去衙门砍头。我媳妇为了保住我们母子,去了高家,受不了老贼的凌辱,跳楼死了。我儿子知道后,去找老贼说理,被老贼打死。我儿子是石海村出了名的老实人,督察大人,一定要为老妇做主啊。”
  如故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讨还公道。”
  萧越瞥了临时找来的书记一眼,“记,一条不漏得记,漏一条,打十板子。”
  书记吓得脸色发白,颤着手,把老太太说的事,一条不漏地记下。
  有人出头,就陆续有人上台,说的全是高家父子的恶行,没一件善事。
  百姓见萧越一条不漏地让人记下高家父子做下的恶事,得到激励,纷纷上台,七嘴八舌地痛骂高家父子。
  书记忙得满头大汗。
  萧越见人越来越多,群众情绪又激动,怕挤伤了如故,让如故先回去休息,这里由他自己盯着。
  等收集好高远升父子的罪证,再与她一同商量怎么处置高远升父子。
  如故不坚持,离开人群,去了码头。
  码头卖鱼的都去了广场骂高远升父子,码字只留了个把人看守没卖完的鱼。
  如故在鱼市上转了一圈,却不见有人卖章鱼。
  留下看鱼的妇人上来,“姑娘,买鱼吗?”
  “这码头有章鱼卖吗?”
  “只有李老头家有章鱼卖。”
  “李老头去了批判高远升?”
  “他出海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每天都差不多这时候回来。”妇人望了望码头的方向,“那不是回来了?”
  如故回头,果然看见一个老人正在绑船绳。
  船上竹篓子里露出章鱼的半边身子。
  如故走过去,提起那一只章鱼脚,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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