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公子为郡主备了复习资料。”
  “云末呢?”
  “公子有事忙去了。”
  如故看着桌上堆着的厚厚地几大搁书本,头顿时变得三个大。
  问小厮,“我以前每年神算会前,都要看这么多书?”
  “以前郡主从来不看书。”
  “……”
  如故随手拿起本书,翻了翻,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全是些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超复杂的奥数题。
  小厮磨好墨,轻手轻脚地出去,掩上房门。
  如故努力回想当年上学时所学的算数,在纸上算了半天,直到头昏脑胀,才勉强做了一道题出来。
  勉强又撑了一会儿,觉得眼皮重得怎么也睁不开,往桌上一趴就睡得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肚子饿得‘咕’地一声叫。
  接着闻到一股菜香。
  如故丢下手中书本,开门出去。
  只见云末正坐在小院子里的小桌旁,桌上摆着几碟精致小炒。
  如故不客气地坐他身边坐下,刚拿起桌上筷子。
  云末起身走开,“题做错了。”
  如故怔了。
  她睡觉时,是趴在稿子上睡的,就算他进过书房,也不可能看见她做的题。
  再说,如果他进过书房,她不会没有感觉。
  既然没看见她做的题,怎么知道她的题做错了?
  迷惑地向等在一边的金顺儿看去。
  金顺儿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往如故脸上一照。
  如故囧了,脸上印着她在纸上做的那道算数题。
  顾不上再吃东西,追着云末进了书房,把门一关。
  “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
  “故意看我会不会算数。”
  “我看和不看有什么关系?”
  “……”
  “无论如何,你都得参加神算会。”
  “不错,我确实要参加。”神算会是拿到那块三生石的唯一途径。
  “你就这样去参加?”他睨了眼她脸上错误算数题。
  “要不,你代我去?”如故干咳了一声,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题做错了,算数应该很好。
  “不去。”
  “那我去拿倒数第一。”
  如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谁规定了她一定得拿第一,一定要给北朝和越国挣装备了?
  云末睨了她半天,突然有些无可奈何,“我教你,如果你不算太笨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如故牙根抽了一下,被云末一眼瞥来,自觉坐下。
  云末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他头顶发带飘开,拂过她的脸庞,微微的痒,如故顺手抓住拂在脸上的发带,卷在手指上。
  云末一脸严肃,警告性地瞥视向她把玩着发带的手指。
  如故手指一僵,老老实实地把手指缩回袖子里。
  手垂了下来,他宽大的衣袖轻轻扫过她的手臂。
  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如故的心砰地一跳,偷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怔住了。
  她很小的时候,小郎每天教她习字时,也是这样坐在她身边,也是这样严肃的模样。
  如故痴痴地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仿佛回到了和小郎一起的日子。
  云末无知无觉地随手抽出几本书,翻开来,在里面圈圈点点,搁了她面前。
  “你把这些做会了,估计勉强能应付。”
  如故收敛心神,翻了翻,都是些极难的题目,叫了声娘,“你怎么知道,神算会会比这些?”
  “因为我是遁术师。”
  “遁术师很跩呀?”这是什么破理由,如故不服,接着想到差点要了她的命的那只古怪遁甲,问道:“你说你是遁甲师,你做过遁甲没有?”
  “偶尔也做做。”
  “都做过些什么?”
  “偶尔做些小东小西帮助行动不便的人,再就是做点防贼的小机关什么的,都是些不足为提的东西。”
  “那你有没有做过可以杀人的那种大东西?”
  “难道郡主见过那样的东西?”云末不答反问。
  “我只是想想,如果能做出那样的玩意守守门什么的,应该很不错。”如故暗骂了声狐狸,她什么也没问出来,反而还被他套话,有些不死心,“你能不能做得出来?”
  “人的想象空间是无限的,郡主想象中的东西,我未必做得出来,我做得出来的东西,也是郡主未必想得到的。光凭嘴说,也很难想象,郡主有什么的想法,可以画出来让云末看看,再好好想想,能做还是不能做。”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哪能真有什么想法。”
  就算如故恼恨小郎,但对地宫的作法却极认同的。
  云末是母亲越皇的人,她哪里能让他知道死人谷能有那种东西。
  云末一眼睨来,如故忙低头看书,免得被他看穿心思。
  奇门遁术,需要精通各种的机械原理,而这些原理,少不了精确的算数。
  所以能成为遁术师,算数绝对不可能差。
  “我以前的算数,是谁教的?”
  “我教的。”
  极品女有这么厉害的算数能力,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学出来的,可见他在极品女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如故望着他的眼,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喜欢以前的我?”他曾说过,她对他很重要,以前认为,极品女对他而言,重要的只是这个身份,现在看来,却未必是这样。
  极品女对他而言,就算是一个工具,也是他花了很大心思培养的工具。
  “不学吗?”云末不回答她的问题,合上书页,起身要走。
  “学。”如故忙抓住他的手。
  云末微微一僵,看向被她紧紧抓住的手。
  她小巧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脑海里仿佛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哥哥,别走,如故要学。”
  云末心里最深处那不容人碰触的地方,突然软软地塌下一块。
  如故随他的视线看去,一丝异样的暧昧情愫慢慢浮起,原本该美好的感觉,却让她感觉无措和莫名的慌乱,如故像被蛇咬一样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不是没抱过她,没牵过她的手。
  但这一刹那间的微妙感觉,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过。
  云末看了她一眼,没事一样重翻开书本。
  如故低头开始做题,心里却乱篷篷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喜欢极品女……
  她回来了,却让极品女失去行踪,算不算让他失去了爱人?
  可是,金顺儿说过,只要他愿意亲近极品女,他就是她的丈夫,他如果真喜欢极品女的话,为什么不肯亲近她?
  他的心思,如故一点也猜不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如故忐忑地把手中稿纸递给云末。
  云末幸手翻了翻,睨着如故似笑非笑。
  如故连忙低头,眼珠乱转,就是不敢看他。
  “很好,三个时辰,没算对一道题。”
  如故陪了个笑,“病了一场,脑子不太好用。”
  她哪里是脑子不好使?
  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间何其宝贵,她需在要那短短的数年内增强体质,只有体质够好,受损的魂魄才能尽快的恢复,她才有机会活命,除了这个,就是让她学习在太平盛世无法学习到的生存之道,仅仅这些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精力,他哪里还能让这些无所谓的算数来浪费她的时间?
  云末直接无视了她的破借口,抓过一张纸,写了几道题,抛到她面前,“明天做不出来,没饭吃。”
  如故抗议,“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训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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