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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气运被夺后我名满天下 第115节

  裴叙北也一大早就来了永环村,有郑知县留下,他随沈糯一起过去水云村。
  再有两日,他就该启程回军营,到时候一旦开战,他再无法分心,他想多陪沈小娘子两日。
  第70章
  沈糯准备回水云村时才碰见摄政王的, 他应该是刚从申兴旺那边的猪棚出来,可能是去瞧猪棚里三十多头猪。
  申兴旺是永环村的养猪大户,平日都是请人帮忙搭理猪棚和喂食, 请的也是永环村的人,多少也能帮衬下永环村的村民们。
  所以摄政王应该也比较担心他家养的猪。
  裴叙北从申兴旺的猪棚出来后,同身边的宁州刺史说了两句话。
  他让刺史先行回饶城处理公务,上报朝廷。
  一般州县发生的小案是不用上报朝廷的,但如果涉及到朝廷命官的大案, 还有一些大事儿, 像这种瘟疫,都是需要写折子上奏朝廷, 详细经过都要写的一清二楚。
  裴叙北并未告知刺史沈糯开天眼看到的事情。
  他会自己写折子给卿安。
  但折子上只会写是自己调查的,此次家禽的瘟病是灵鹤门与卑尔族二皇子舒史那勾结投放的, 是想让边关从家禽的瘟病变成人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边关, 不会写下是沈小娘子开天眼看到这些的。
  卿安年幼, 身边很多鬼魅魍魉, 批阅的折子,其他人也会翻阅的。
  至少太皇太后肯定都是先过目的。
  只是他不在宫中, 担忧卿安的安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开天眼这种本事, 还是不用在折子里明说,以免京城那些有心人想要利用沈小娘子。
  上次沈小娘子跟毕家母子那案子,折子中并未严明是开天眼,只是说她算出来的。
  而且那事儿, 京城里大多数人家也只是知道毕允远做的恶, 不知跟沈小娘子有关, 只有几个朝中重臣知晓,太皇太后也是知晓。
  吩咐好冯刺史,冯刺史点头,犹豫下问,“殿下,可用把沈小娘子的功劳都写明了。”
  “自是要的。”裴叙北道:“将沈小娘子的功德仔细写清楚了。”
  这是功德,自然是要上奏的,这样安安才能名正言顺的给沈小娘子赏赐。
  冯刺史上马离开,他带来的兽医暂还不会离开,等这边瘟病结束,裴叙北在派人送这些兽医好回饶城。
  等冯刺史离开,裴叙北抬头,正好与远处沈小娘子的目光撞上。
  两人目光撞上,她冲他盈盈一笑,眼眸弯弯。
  她今日穿了身半旧的牙色衣裙,眉眼盈盈的,虽是穿着半旧的衣裙,裴叙北却觉得她那娇艳笑脸,比那深宫里的蔷薇花都还要明艳。
  不知为何,裴叙北感觉她的目光和笑容和以往不太相同,眼眸中多了丝什么。
  裴叙北抬脚朝着沈糯走去,走至她身旁时才说,“永环村这边的瘟病都已控制住了,水云村那边可还好?”
  沈糯点点头,“水云村的瘟病也不严重,家家户户昨天都抓了药,今天基本已经没什么症状了。”
  裴叙北道:“你可是现在要回水云村?”
  沈糯应了声是,就听见摄政王清浅好听的玉石之声,“那我陪你一起去水云村瞧瞧。”
  “好。”
  沈糯没在说什么多谢这类的话语。
  她知道殿下为何要去水云村,水云村的家禽都已经没症状了,他却要去,无非是为了多陪陪她。
  两人一路朝着水云村而去。
  路上时候,村民们见到两人同行已经是见怪不怪。
  这两日,摄政王总跟沈小娘子一起说话,大家也只以为是殿下寻沈小娘子问关于瘟病的事情,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
  而且青天白日的,外面这么多人,这也算不得什么。
  路上时候,两人也未曾聊起别的,说的都是这场瘟病的事情。
  走到僻静小路时,沈糯见四周无人时,才小声的问裴叙北,“殿下,安安在宫里可还安好?”
  她一直惦记着安安,想着小家伙曾那么依赖她,才四五岁就一人待在深宫之中,没有至亲之人的陪伴。
  那深宫,她上辈子去的几次,每次都觉得冰凉凉的,像是会吞噬人的恶兽。
  她不喜欢那个地方。
  裴叙北温声道:“安安一切安好,只是很记挂你,之前几次他都想给你封号,都被我拦下。”
  沈糯明白他为何会拦着,她说到底也只是一名村妇,若得了封号,难免会遭人眼红,会被别有用心之心利用。
  她也并不在乎封号这种东西。
  沈糯微微叹气,“我也想念安安了。”
  两人到水运村时已经辰时末,路上还遇见不少人,有人还拉着樱桃树,看到沈糯时原本是想来问问她怎么种樱桃树,可瞧见旁边高大贵气的男子时,村民们都不敢上前了。
  水云村今天买樱桃树的村民还不少,一路上都撞见好几个。
  现在大家愿意开始种樱桃树,也不敢一上来就种许多,都是买几颗种在自家的院子里,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结出好吃的果子。
  这会儿就有不少人聚在前面闲聊着。
  “哎,刘家的,你也去买了樱桃树回啊?我去隔壁村那片樱桃园里还碰见永环村的人呢,看样子永环村也有人想种樱桃树,阿糯愿意教大家种樱桃树的事儿都传到外面去了,我劝你们还在犹豫的,赶紧去买,隔壁那两亩樱桃树估摸着很快就能卖完了,到时候想买都买不着,人家阿糯也说了,这樱桃树已经开始结果,只要稍微那个什么嫁,嫁接下,明年的果子就又大又甜了。”
  “买了买了,我也是看着大家都去买,就赶紧去买了几颗,我现在可是只相信阿糯的话,阿糯连家禽的瘟病都会治,这种樱桃肯定也不会忽悠我们的。”
  大家都是在夸沈糯,从种樱桃树又给聊到了这场瘟病。
  都说阿糯有大功德,不知朝廷会不会给赏赐下来。
  崔文兰站在旁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母亲去了京城后,她整日待在村里无所事事的。
  她以前还有几个玩的要好的小姐妹,但这些小姐妹们也渐渐不怎么同她玩了。
  她今日出来闲逛,见大家都买樱桃树,知道是沈糯让大家买的,说她会教人种樱桃树,再加上沈糯又在治疗家禽瘟病上出了大风头,她心里郁闷,待在家中,爹爹也总说让她跟沈糯学学。
  而且爹爹总时常叹气,说他们崔家对不起沈糯。
  她不想听爹爹在家念叨她,吃过早饭便出来了。
  出来却还是躲不开沈糯这个名字,到处都是提她。
  她这会儿见大家都在说沈糯立了大功,突然恶从胆边生,高声说道:“你们不觉得此次家禽的瘟病太过蹊跷吗?”
  大家伙听见这话,都回头来,发现是崔文兰,一听她这话,愣了愣,“文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文兰挑眉道:“这次家禽的瘟病是两种一起来的,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家禽两种瘟病一起来势汹汹的?而且很多兽医都说这是一种新的瘟病,连给家禽们看病几十年的老兽医都会这瘟病无可奈何,可她沈糯为何一上来就知这瘟病该怎么治疗?而且她以前可只会医人的,现在突然就会给家禽治瘟病?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些吗?”
  周围村民们面面相觑。
  他们根本就没往其他地方想,家禽得瘟病也算常见。
  有些瘟病容易治,有些瘟病却很难治,或者根本没法治的。
  按照崔文兰这意思,这瘟病还是人为的?甚至她这话的意思还是阿糯干的?
  杨氏这会儿也在附近,她得沈糯那么大情分,自然听不得旁人污蔑沈糯。
  一听崔文兰这话,杨氏冲了上来,指着崔文兰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污蔑阿糯不成?阿糯这两天为了瘟病忙的团团转,要不是阿糯,咱们这几个村子所有的家禽都得烧掉,我可是记得你们崔家也养的有鸡有猪,也是拿了阿糯的方子去抓的药回来,你什么忙都没帮上,却在这里污蔑阿糯,你是不是黑了心肝!”
  听杨氏这么说,大家小声附和起来。
  “可不是,阿糯可从来没干过黑心肠的事儿,倒是你们崔家……”
  “就是哦,阿糯还要教我们种樱桃,带着我们一起赚钱,你怎么这么说阿糯……”
  听见大家的指责,崔文兰梗着脖子道:“我哪里说错了,就她会这些神神叨叨的本事,指不定就是她使了什么法子让村里的家禽染上瘟病,不然怎么就她能治,别的兽医都不能治,这可是大功德。谁知她是不是处心积虑想得朝廷的赏赐,所以才这么干的!”
  崔文兰也是气急了,明晃晃把自己污蔑沈糯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大胆!”
  村民们的身后传来威严冷硬的呵斥声。
  大家急忙回头去看,是摄政王和沈糯。
  沈糯脸色冷淡,摄政王却已是一脸怒气。
  村民们都慌了神,比起有着玄门本事的沈糯,他们骨子里反而更惧怕皇权。
  见摄政王冷着一张俊脸,目似寒潭,都吓得噗通一声声的全都跪了一地。
  崔文兰也被吓着,可看到摄政王眉如墨画的模样,她心猛地颤了下。
  她不知摄政王竟生的如此好,俊美无双,只是这会儿皱着眉,气势逼人的模样。
  这两日她都没去永环村凑热闹,根本不知摄政王长什么模样的。
  崔文兰心跳的厉害,脸颊也红了。
  她跟着村民们一起跪下,她不像村民们那样匍匐在地,她微微仰着面,露出半截脸颊和颈子,声音柔柔的道:“民女见过殿下,殿下有所不知,民女并不是胡说,沈,沈糯,就是跟在殿下身边的小妇人,她和离过,名声不好,而且她还会玄门本事,她胡乱用玄门本事禁了村里一位婆婆的嗓子,到现在那婆婆还不能说话,而且民女觉得这场瘟病来的突然,还请殿下调查。”
  她以为摄政王不知沈糯会玄门本事,也以为自己说了,摄政王就会厌恶沈糯。
  要知先祖皇帝时,就曾被一玄门女子哄骗,差点连着皇位都给哄出了。
  所以先祖皇帝特别厌恶玄门道门的人。
  先祖皇帝在时,也一直打压玄门道门,不允这样的人入京。
  哪怕已经几十年过去,朝廷不再打压玄门道门,但身为皇族的摄政王怎么都该跟先祖皇帝一样,痛恨会玄门术法的女子。
  崔文兰是这么设想的,可接下来,摄政王一句句冷冰冰的话语打碎了她所有的臆想。
  “你当本王是愚的?看不出这场瘟疫有蹊跷?还是觉得本王是酒囊饭袋,追查不出这场瘟病的源头?沈小娘子这两日救治家禽立下大功,阻拦一场大阴谋,却在你口中成了这场瘟病的罪魁祸首,你今日诋毁污蔑沈小娘子,若是拿不出证据,本王定会治你的罪,所以你可拿的出证据证明这场瘟病是沈小娘子所为?”
  裴叙北言语冷漠,面带冷意。
  原来沈小娘子以前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人的家中,给这样的人家做媳妇儿,他从未如此厌恶过这家人。
  崔文兰被这几句话吓得脸色苍白,再顾不上什么仪态,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口中一直民女了半晌,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也是什么证据都找不出。
  她如何找证据,不过是觊觎沈糯的名声,故意污蔑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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