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穆雪衣陷入回忆。
  那时,她说
  阿浓,清单上不是有烟花棒吗?快拿出来。
  葛薇浓回的是
  那个还是入夜以后玩比较有意思吧。
  穆雪衣睁大眼睛:她是有意拖到晚上的?
  周枕月没有直接回答。
  但结果,显而易见。
  周枕月浅浅笑着,问: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吗?
  穆雪衣似乎是想到了答案,但又不敢确定。
  周枕月帮她把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她和你一样,也在故意拖时间。
  她舍不得走。她想陪着你,陪着我们大家,一起过完这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大年三十。
  穆雪衣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枕月。
  反应过来后,她温软的眼底隐隐漫上了一层笑意。
  周枕月抬起手,亲昵地捏了捏穆雪衣的耳垂。
  明白了么?人家已经心甘情愿被你拿下了。就你这个傻子,还以为自己没得手呢。
  穆雪衣弯着眼睛笑:啊那是我这次愚钝了。
  周枕月叹气,你只是这次愚钝么?
  穆雪衣疑惑:还有哪次?
  周枕月抱住她,侧脸贴上她的耳畔,嗓音低沉,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忽然之间浸上了回忆的旧色。
  你觉得当年你把我追到手,花了多长时间?
  穆雪衣仔细回忆了一下,从第一天接近周枕月开始,到周枕月开口答应和她交往,差不多是一年的时间。
  于是她答道:一年啊。
  周枕月轻笑,揉了揉穆雪衣的头发。
  错了。
  其实,只有三个月而已。
  所以说你是个傻子。你从来都没发现,你比你想象中更早得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雪衣当年追冰山棺材脸周总的具体过程,你们想看吗?
  想看的话我可以写进番外哟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罚弟子 2个;就是一株小小草、云梦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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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第 74 章
  招待所, 另一间标准房。
  林可妮在卫生间洗漱。
  葛薇浓从背包里取出充电器,找到床头的插座口,给已经关机的手机充上电。
  指尖在电源键上犹豫了十秒, 才抿了抿唇,长按下去。
  果然,一开机, 屏幕上就跳出了5个未接电话。
  她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沉思片刻, 没有选择马上拨回去。
  等手机电冲到20%, 她拿着手机去了走廊。
  葛薇浓选了个没人的角落,回拨过去,手指攥紧了拐角楼梯的栏杆。
  那边很快接了电话,听声音,是在含着雪茄:
  你终于能联系到了, 不容易啊。
  葛薇浓低了低头,我们过去三天都被困在
  穆国丞打断她:我知道, 你和雪衣失联的时候我联系了温泉山庄的老板, 他当时正好在山下,和我说了山上遭雪灾的事。昨天山上信号通了之后,他又告诉我,你和雪衣都失踪了。不过,你们也是幸运,这不没多久就得救了?
  葛薇浓:是,是走运了。
  嗯,人都安全就行。穆国丞顿了顿,呼出一口烟,我主要是想问你另一件事。
  葛薇浓:您说。
  穆国丞:最近我没有在岸阳见过周枕月了, 周氏所有的大活动都由周丰年出面代理。周氏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周枕月生了病,在休养。我有些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假。想问问你,你一直在雪衣身边,有没有察觉到周枕月去过的迹象?
  葛薇浓咽了一下口水,保持着声音的镇定:
  没有。
  穆国丞哼了一声:你没看见,不等于就没有。周枕月要是想故意避着你和二小姐往来,凭你的心眼,也发现不了。
  葛薇浓低低地嗯了一声,是,您说得对。
  穆国丞:那么,二小姐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葛薇浓:没有,二小姐一直很安分,一边养伤,一边看您给她的那些书。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葛薇浓觉得有几滴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穆国丞:行,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挂了。
  葛薇浓:好的,穆总。
  电话挂断后,葛薇浓紧悬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周枕月无缘无故病退,又找不到她具体行踪,穆国丞难免会怀疑二小姐这边。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罢休,穆国丞肯定会担心失踪的周枕月在暗地筹划什么,他要是一直找周枕月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找到穆雪衣的头上。
  她能帮穆雪衣瞒一时,但又能真正瞒多久呢?
  葛薇浓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周枕月和穆雪衣,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近。
  她马上警惕地回头,却看见林可妮湿着头发趿着拖鞋,正小心地走来。
  林可妮被葛薇浓这一下猛回头吓了一小跳。
  我阿浓儿
  葛薇浓忽然对自己身上这股子做保镖的警惕性生出了些愧疚,不太熟练地把眉毛摆出柔和的姿态。
  抱歉,我以为是对不起,林小姐。
  林可妮敛起惊色,露出了温柔的笑:没关系。
  她垂了垂眼,又说:你叫我可妮就行了。
  或许是保镖和助理当久了,葛薇浓的脑子里带着很顽固的阶级辈分意识,林可妮叫她直呼名字,她却说:我比你小六岁,二小姐和周董事长可以这么叫,我不敢这么叫。
  林可妮笑了笑,说:
  你要是觉得不妥,叫我一声姐姐也可以。
  葛薇浓看着地。
  许久,耳朵都开始红了,才小声说:
  算了还是叫可妮吧。
  林可妮想到了自己家里许久不见的妹妹,也是和葛薇浓一样,性格有点点沉闷。总是别别扭扭的,不太肯叫她姐姐,却总问她要雪人。
  说起雪人,林可妮想到了那个随手捏完送给葛薇浓的雪人。
  她以为那个不起眼的小雪人,没多久就会消融进茫茫雪山的大雪中。可是,葛薇浓居然一直把它保存了下来。
  在破屋的时候,葛薇浓把雪人放在台阶上,淋着雪,化了就用新雪修补。
  救援队来时,葛薇浓又把那个雪人揣进了兜里。
  刚刚在招待所下榻时,大家都在往自己的房间走,只有葛薇浓跑去找了招待所的老板,借了人家的冰箱,把那个雪人放进了冷藏柜。
  林可妮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了,她知道,葛薇浓那么稀罕那雪人,肯定不只是喜欢雪人本体而已。
  葛薇浓喜欢她,她看得出来。
  其实,她也挺喜欢葛薇浓。
  葛薇浓这个人,看着冷艳不好接近,却也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妹妹。会纯情到对一个人一见倾心,也会因为欣赏周董事长的作派,就真的放下所有芥蒂去和对方交朋友。
  见惯了职业场上狡猾恶心的嘴脸,遇见葛薇浓这样人,对林可妮来说,是一场来之不易的惊喜。
  两个人回到了房间。
  林可妮说还有热水,葛薇浓便去洗澡了。
  葛薇浓洗完澡,关了灯上床,睡在她这一侧的最边上,尽量把多的空间留给林可妮。
  她合上眼,和对方轻声说了句:晚安。
  过了一会儿,她没有等来林可妮的晚安。
  等来的,是身后那人突然搭上她腰侧的手指。
  葛薇浓抖了一下,正想回头去看看林可妮怎么了,忽然感觉背后一暖。
  是林可妮轻轻抱住了她。
  阿浓。
  林可妮在她耳边,声音极轻,刻意收敛了口音,每个字都讲得异常清楚。秋天苞谷杆上的玉米粒一样,字字圆润,分明。
  阿浓,我喜欢你。
  她抱她的手随之缩紧。
  葛薇浓浑身僵住。
  她以为,她和林可妮之间就算会出现这一幕,也还需要很多的时间。
  起码,要先做朋友,再做更熟悉一点的朋友,到了两个人心有灵犀时,再水到渠成地谈论喜不喜欢这件事。
  她毕竟年轻,心思绵长一些。
  林可妮成熟许多,知道两个人是两情相悦后,便觉得,不必再弄些弯弯绕绕,可以直接从交往开始了解彼此了。
  我们交往试试吧,好么?
  林可妮轻声问。
  葛薇浓上一秒还在发蒙,听到林可妮这样问之后,心底里又有一丝期待与喜悦,泉眼一样汩汩流出。
  她有好感的人,主动说了喜欢她
  一时间,心跳得错了节拍,嗓子干的发痒,胸口里像是有千只万只的蝴蝶在扑扇翅膀。身体也不知怎么的,从头顶到脚趾,都开始发烫。
  烫得要熨平她那颗颤动不已的心似的。
  我葛薇浓已经说不利索话了,我这个人很多毛病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可妮:我也有很多毛病的,你以后可以慢慢了解,看看能不能忍。
  葛薇浓蜷起胳膊,低喃:我觉得你没有什么毛病。
  林可妮扶着葛薇浓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毛病啊。那我们岂不是应该在这种还没发现对方毛病的时候,好好喜欢喜欢对方么?
  林可妮的声音太柔软,引着葛薇浓的思绪一路飞远。
  她忽然失去了自己的理智,思想,身体,都跟着林可妮一起,步入了属于林可妮的那条轨道。
  可以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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