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醒了?
  当一根红绳递给她,那一头牵着,拉了拉她,她没有动。
  这人,知不知晓他这般行事,将所有人都吓死了。
  绳的那头见她不动,也站着,不急。
  都骗到家门口,还能跑了不成,随着隔着盖头,钟锦绣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得意来。
  “表妹,小心脚下。”
  钟锦绣微愣,随后抬脚迈进。
  沈明泽见她动了,微微轻笑,恰恰就传入了钟锦绣耳中,她暗恨自已心软。
  待今日上了花轿,她便后悔了。
  可却无可奈何,重生一世,她依然会心软。
  当两位新人入了内堂,沈伯仁一早便被人通知说他醒了。
  一双精明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眸,狠狠盯着沈明泽。
  这小子,果然是够奸滑。
  这时候了,他还能不了解,本来他对宾客不请自来还有些郁闷,如今全都有的解释了。
  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
  可旁边还坐着太子爷呢,他身上的气愤,有所收敛。
  太子爷笑道:“钟家的姑娘果然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入门,沈大人就能健步如飞了。”
  太子爷知晓他是假装的,昨日他去见父皇,本想参一本沈明泽,可他父皇说:“这个主意是朕给他出的。”
  一句话就打消了他要出口的话。
  是啊,没有皇上的允诺,谁能让整个御医陪着他一块做戏呢。
  沈明泽最近半年在朝堂上雷厉风行,不得不说他是难得的人才,什么都懂,亦什么都能办得好。
  皇上爱重他,而他身为太子,绝对不能与皇上背道而驰。
  沈伯仁脸上表情僵了僵道:“太子爷说的是,钟国公的女儿没福气,谁还能有福气?”
  待拜了堂,新人们被送入洞房,这全福娘子说了一些体面话,便退下了。
  闹洞房?
  外面皇城司的人在守着,谁敢进来啊。
  钟锦绣坐在喜床上的一端,沈明泽坐在另一端。待屋内一片寂静,略微有些尴尬。
  沈明泽侧头瞧了一眼钟锦绣,瞧着她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他站起身来,走向圆桌旁。
  钟锦绣瞧着他站起来,无声的望着他的背影,回眸望向红绸缎的锦丝被,不知道自已该干什么。
  待沈明泽端来一杯水在跟前。
  “表妹,你先喝口水。”
  钟锦绣看着那水,发呆。
  沈明泽以为她在生气,无奈轻笑一声。
  “表妹心中若是有气,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嘴。”
  骂他?
  骂他什么?
  骂他这般用心良苦,极尽法子筹划娶她?
  两人本就是有婚约,成婚亦是早晚的事情。
  第209章 居然还能参加自已的婚礼
  “我为何要生气?”
  沈明泽微楞,当手中的水杯被接走,钟锦绣道:“我只是在思考,你昏迷了八九日,醒来之后,居然还能参加婚礼?”
  她用的参加这个词,言语有些调侃之意。
  沈明泽轻笑,道:“表妹还说自已没生气,这都说胡话了。”我自已的婚礼,怎么能不参与。
  钟锦绣撇撇嘴,抿了几口水,将杯子递给他,随后又拿在自已手中,问:“你还有力气出去招待宾客吗?”
  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圈套,他如今是病人,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
  “你...”
  “表妹还想问什么?”
  钟锦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问:“你饿吗?”
  沈明泽想告诉她,他这几日虽然昏迷,可每日都有人喂他吃饭的,虽然不多,但够保存体力了。
  至于阿祥与她说的,若是她不同意嫁给他,他会死的话,不过是骗骗她...倘若她真的不答应,他还有最后一个砝码,那便是请皇上赐婚。
  还好,没有走到这一步,这说明表妹心中亦是有自已的。
  “饿了,来,我们去吃些东西。”
  钟锦绣想着一个人八九天不吃饭,是否真的能顶住,瞧着他面色泛白,比之以往纤瘦多了。
  心中莫名心疼。
  瞧着向她伸出的手指,纤细的很。她将自已的手放在他手心,被握紧的手心中微微有了薄茧。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外间,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两人坐下来,钟锦绣看着满桌的饭菜突然不知从何下起。
  因为身上衣物繁琐,头上亦是盯着个重量级的东西,有些费劲。
  “表妹,我喂你。”
  钟锦绣微微一愣,道:“你是病人,该我侍候你的。你先等我一下,我叫桃子过来,先帮将头上的东西给拿下来...”
  “不用叫,我来。”
  头冠是他亲自设计的,除掉自然是不费力气。
  钟锦绣不知这东西是他所设计,心中微微有些不相信,但还是任由他摆弄,当头冠被他轻而易举的拆除掉,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表哥,你这熟练的手法,若非第一次成婚真让人怀疑。”
  沈明泽愕然,随机失笑。
  “我会的很多,日后表妹会一点点的知晓的。”
  钟锦绣不说什么了,只是在沈明泽给她宽衣的时候,钟锦绣还是有些微微的不适。
  “我自已来吧。”钟锦绣退后几步,大红的嫁衣,精致的配件,繁琐的穿搭,钟锦绣低头望去,上面点缀的晶亮宝石,她深怕自已不小心给弄坏了。
  说实话她很喜欢这件嫁衣,与旁人不同,却有别致的很。
  她小心翼翼的要换下来,然瞧着表哥还在,真没好意思看。
  钟锦绣想了想道:“我去更衣。”
  钟锦绣去了旁边的耳房,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换下来,顺便还洗了把脸。
  待坐下来,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向沈明泽,想确认他似乎真的好了。
  一个人饿了七八日,按理说该软绵无力才是,可他看着却正常的很。
  恍惚不是真的饿了七八日。
  “表哥,你饿吗?”
  沈明泽道:“每日有人喂我饭的。”
  “可是阿详说......”骗子。
  瞧着沈明泽微笑着,问:“阿祥给你说了什么?”
  “你岂能不知?”
  “我昏迷着,不知晓。”他顿了下,又道,“说来表妹洪福之气,传给了我,刚听到鞭炮响,我提早就醒了。”
  “你本打算什么时候醒的?”
  “洞房的时候。”
  哼,你就编排吧。
  钟锦绣没在搭理他,坐下来吃饭,填饱肚子。
  而沈明泽就坐在那,时不时的与她布菜,悠闲自在的瞧着她。
  她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入了狼圈,而这只狼信心满满,不急着吃它。
  正说着话,门外一声敲门声,还伴随着一声道:“明泽你快开门,我请了梁大夫给你诊断一二。”
  钟锦绣微微挑眉,并不与他解脱。
  沈明泽起身,走至门口,轻轻打开门,看着自家母亲便有些埋怨,阴氏担心自已儿子安危,并没有发现儿子的异常,倒是梁欢轻咳一声道:“我看沈大人面目红光有光泽,想来是这新夫人果然是福气大的。”
  “这...梁大夫,你在给把把脉,这万一我儿子是回光返照呢。”
  咳咳
  第一次见有人这般诅咒自已儿子的。
  不过他还是请沈明泽去了别处,给他好好把脉。
  只是这脉刚把玩,就见一群人进来,拉着沈明泽便去了宴席。
  这装病的事情,他们可都知晓,这几日憋着没说,还帮忙写帖子,忙活许多,这会儿怎么说也要灌他几杯酒的。
  然阴氏进入新房,瞧见钟锦绣正在净手,那眉光耀耀,颇有福气。
  阴氏拉着她的手道:“锦绣,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表哥大病初愈,这洞房...锦绣你可懂的舅母的心思,我就是怕他不知节制,在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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