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挨不过今天晚上就被南宫墨弄死了,眼角的泪水稀里哗啦的落下,整个人不停的在地上打滚,鲜血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太后浑身火辣辣的疼,她甚至觉得身体快要被切成了一块块碎片,整个人都快要断气了,也快要死去。
  南宫墨这时候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放心,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的,现在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你当初怎么折磨我娘的,我慢慢的,一点点的让你感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太后。你就慢慢的等着吧。”
  “准备好盐水和辣椒水!”
  犹如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男人露出阴森森的白牙,朝着外面吩咐道,然后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暗卫很快就提了几桶辣椒水和盐水走了进来,放在他的身边退了出去。
  太后这一回真的是吓得快要昏死过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祈求着他们不要这样折磨她,她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水洒在她的伤口上,会是怎样的痛苦,她眼底滚烫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掉,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死,还想活着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现在承受的痛苦又让她觉得还不如死了,至少死了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不管她怎么惊恐害怕,怎么用眼神哀求他们,带着血海深仇般恨意的男人又怎么会放过她,当年他娘亲所遭受的折磨何止是这样。
  越是想,恨意就越是在心底叫嚣着,折磨得他几乎要发疯,随后,他拿着那些盐水一桶又一桶的泼在太后的身上,盐水泼完了,辣椒水又开始上来,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疼得太后不停的在地上打滚,整个人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苍白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本娇媚的面容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
  太后觉得她快要死了,她想要呼喊人来救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凤鸾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像是死了一样,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动静,她绝望得睁大眼睛,无力的瞪着屋顶金碧辉煌的雕刻,心里默默的期待着快点有人来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整个人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南宫墨用力的踹了她一脚,“先留着你一条贱命,老妖婆,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将整个北国彻底毁灭,将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北国贵族变为最低贱的奴隶,让你们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来人,将她挂在凤鸾宫的门口,然后让人给南宫衍送信,告诉他,他最敬重的母后被我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南宫墨笑容残忍嗜血,就像是恶魔一样,“太后,衣服有些破了,不过委屈你一下,你这尊贵的凤体我们可不敢给你换衣服。”
  太后睁大眼睛瞪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僵了一样,心理防线几乎要崩溃。
  她不想被挂在宫门口,不然她这一生都毁了,这也会成为她身上的污点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然而不管她怎么祈祷着,还是被云国死士毫不客气的拽了出去,拿着绳子捆住了手脚,像小狗一样倒挂在宫门上。
  “太后,委屈你了,再见哦,我们以后还会碰面的。”
  钟晴笑眯眯的看着她,在后者几乎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目光中,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还有,我一直都是云国的人,是南宫墨的妻子,一定要记住我哦。”
  完了让死士一拳劈在太后的后脑勺上,如愿看到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晕了过去。
  说完不顾太后铁青的脸色,随着南宫墨和数十死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凤鸾宫的宫殿,从花园里的密道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衍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悬挂在宫门口奄奄一息的太后,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母后——”
  痛彻心扉的声音响彻凤鸾宫,惊怒交加的南宫衍厉声喝道,“来人啊,快点将太后放下来,快去请御医和医女,快点啊!”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那么大胆狠心,在凤鸾宫里就这么折磨北国的太后?
  南宫衍手脚颤抖的让人将她放下来,打横将她抱回到寝殿里,衣衫碎成一片片碎片的太后满身是血,染得他的手黏糊糊的,他整个人心疼得都说不出话来,眼眶温热差点流下眼泪,小声的说道,“母后,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知道吗?”
  太医和医女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凤鸾宫,当看到偏殿里满地的鲜血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吓得都快要站不稳了。
  “快点给太后把脉检查伤口!给她开最好的伤药,若是太后死了,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南宫衍声嘶力竭的吼道,掌心冰凉的站在床边,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不管床上躺着的女人有多么不好,她也是他的母后,是费尽了心机手段帮助他登上皇位的女人,即使她身上有很多的缺点让他看不惯,即使她早就背叛了他的父皇,他还是做不到对她狠心。
  “皇上,太后是被鞭子所伤,伤口之上还被洒了盐水和辣椒水,加剧了她的痛苦,所以直到现在她还不能醒来。所幸所有的伤口都避开了要害之处,没有对性命造成威胁。”
  太医提心吊胆的说道,心里暗暗想着,也不知道太后究竟得罪了谁,竟然遭到这样的对待,真够毒的。每一鞭子都让她疼得想死,偏偏又死不了,锥心刺骨的疼痛也就是这样了吧。
  “赶紧拿出最好的伤药,让医女给太后清洗处理伤口,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南宫衍沉着一张脸说道,心里前所未有的无措,这一年怎么那么多灾多难,他变成了废人,母后被人打得半死,整个北国被说不清的灾难和暴乱包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真的像梦里面熙瑶诅咒的那样,是因为北国的人作恶太多,所以报应到了北国来了吗。
  他眼睛通红,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颓丧的退到了寝殿外面,让医女开始为太后清理伤口,心里默默的说道,母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抓到那个人他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剁碎了拿去喂狗,不然难以消他的心头之恨。
  时间渐渐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医女给太后清理好了伤口,涂上了最好的伤药,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太医则尽心尽力的开出了补血的药方,战战兢兢的跟皇上说好了注意事项之后退了下去。
  诺大的宫殿静悄悄的,就连呼吸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衍捂着眼睛,将眼底的泪意退下去之后厉声喝道,“来人,将凤鸾宫伺候的宫人带进来!”这群人是聋子还是瞎子,母后受到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都没有人来通风报信,难道这些人都死了吗?
  所有凤鸾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跪在地上,害怕得面如土色,被低沉嗜血的气压包围着,压得他们快要崩溃。
  他们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出大事了,偏殿里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地板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太后身受重伤,整个人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对于这一切,他们却一无所知。他们甚至想不出来究竟还有什么理由能让皇上留着他们的命。
  皇上锐利的眸光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对着这些宫人大声的吼了起来,“你们究竟是怎么伺候太后的,让她承受那么大的磨难,难道你们都是死人吗,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察觉到一星半点,既然这么没用干脆去死好了,去啊!”
  他气得想要杀人,那个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皇室,简直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啊,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没有人敢说话,事实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们的确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能说什么呢。
  南宫衍根本不想看到这些人,厌恶的说道,“来人,将他们统统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太后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就跟着陪葬吧!谁若是敢哭天抢地的求饶,直接拖下去砍了!”
  一句话彻底绝了他们求饶的后路,很快的,凤鸾宫所有的宫人被侍卫拖下去,御花园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杖责声,和痛苦压抑的哀嚎声。
  他们甚至都不敢发出更大的声音,闯下了这样的祸能捡回一条命都不错了,惹怒了皇上他直接都能将他们弄死了。
  此时的南宫衍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太后的床榻前,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面色苍白的太后,几乎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虚弱的样子,他心里痛得快要窒息了。
  “母后,你快点醒来啊,不要吓朕,朕胆小经不起吓。”
  他低低的喃呢道,伸出手去握住了太后冰凉的手,露出来的一节手腕上绑着纱布,纱布隐隐透出鲜红的血,可以看得出来之前她受到的折磨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内心的祷告,半柱香之后,太后眼睫毛轻轻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向蛮横骄傲的眼睛里此时布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下意识的紧绷,嘴里恐惧的说道,“不要过来,你们这些恶魔不要过来。”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唇色青紫没有一点血色,双手下意识的将头抱住,狼狈不堪,那些骄傲和优雅荡然无存。
  “母后,是朕,不要害怕,那些痛苦的事情都过去了,是朕在你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你抬头看看朕啊。”
  看到母亲这样,南宫衍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坐在床沿边上轻轻的拍打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是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松开抱着头的双手,一张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皇上。”
  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伤心绝望,悲痛欲绝,她以为她都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活着,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母后,没事了,太医和医女已经为你清理了伤口,敷上了最好的伤药,养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到时候让太医开玉颜膏抹在伤痕处,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母后还能像以前一样美丽。”
  南宫衍柔声安慰道,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不想再刺激她,然而没有揪出那个罪魁祸首,他心里就像哽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极了。
  他想了想,用最温和的声音问道,“母后,你能告诉朕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的折磨你吗?告诉朕,朕帮你报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毒局,寿宴见血,皇上受伤
  太后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痛苦,整个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就连南宫衍都感受到了,她嘴唇哆嗦着,想要说出话,然而舌头却像打结了一般,硬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整个人气喘吁吁,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母后,不要害怕,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啊,你别这样,朕看着心疼。”
  南宫衍第一次看到太后如此强烈的恐惧,吓得赶紧替她顺背,看到她呼吸渐渐平复了下去,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眼底却涌过一抹挫败,也隐隐有不安涌上心底,那些人究竟做了什么,让母后害怕到如此境地?
  太后颤抖着手从床前的柜子上倒了一杯热茶喝下,整个人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惊恐的看向南宫衍,尖锐的说道,“皇上,是南宫墨那个孽种,他回来报仇了,他一定会将整个北国毁掉的,怎么办,他一定会弄死整个北国皇室的人,你想想办法阻止他啊,不然整个北国就真的完了。”
  上官熙瑶那个孽种的儿子,终于还是卷土重来,回来报仇了吗,犹如魔鬼般的架势,带着可怕的毁灭一切的力量。
  “你说什么?折磨你到如斯境地的人竟然是南宫墨吗?母后你是不是弄错了,墨儿怎么可能穿过重重的守卫来到凤鸾宫里呢,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南宫衍狐疑的看着身体抖如筛糠的太后,却怎么都不肯相信,在云国的探子当然发回了消息,说南宫墨带着钟晴往北国的方向来了,他已经下了命令下去,只要钟晴和南宫墨进入北国的京城,一定会将他们抓起来狠狠的折磨他们。那些人肯定不敢大意,着重盘查,可是迄今为止并没有他们进入北国京城的消息啊,不单是京城,每一座北国的城池都没有看到他们过来。
  “就是他们,皇上,南宫墨带着钟晴那个贱人进皇宫来了,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钟晴那个贱人也不是好东西,她喂了哀家吃了什么药,哀家痛得快要死了,也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就连凤鸾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被她下了药弄得昏迷不醒,是他们。”
  太后又惊恐又怨恨的哭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南宫衍,“都怪你,为了上官熙瑶那个贱人,竟然心存仁慈留了那个孽种一命,现在好了,他回来报仇了,你怎么办,我们北国怎么办,要是真的亡国了你就是北国的罪人,看你到时候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你说的是真的吗?”
  南宫衍还是不太敢相信,再一次确认到。
  “这种事情我哀家有必要跟你撒谎吗?就是他们将哀家折磨成这个样子的,皇上你自己想想,不然还有谁对哀家有这样血海深仇,是谁出手那么狠辣但是却没有惊动凤鸾宫的人。”
  太后咬着唇将那股恨意咽了回去,脸上浮现着恶毒的神情,“皇上,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要将他们抓回来处以车裂之刑!你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朕知道了,一会就传令下去,在京城里重点盘查究竟有没有可疑的人。”
  南宫衍看到太后说得那么言之凿凿,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朕让御膳房的人给你做一些补血的食物吃,母后你先好好休息。”
  “不抓到南宫墨和钟晴那对贱人,不将他们处死,哀家死不瞑目,皇上,你看着办吧。”
  在最初的恐惧过去之后,太后眼底只剩下嗜血的恨意,威胁的瞪着南宫衍。
  “朕不会再下不了手,他在朕的心里没有北国的江山那么重要。”
  “那就好,哀家要好好休息了,你出去吧。”她真的很累,身上疼得她想要死去。
  南宫衍退了下去,心情一片沉重,墨儿,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恨朕,恨得宁愿将整个北国毁去吗?那也是你的故土啊。
  几乎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切才平息下来,除了凤鸾宫的空气里还飘散着血腥味,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来人!猛虎死士何在?”
  “皇上。”
  “将皇宫每个角落都翻一遍,一定要将南宫墨他们走的密道挖出来,不管费多少代价。”
  他仔细想过了,既然南宫墨和钟晴他们没有惊动皇宫里面的守卫,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走了密道,只是那条密道在哪里,他现在还不知道。
  想到南宫墨进入北国皇宫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他觉得就像头上悬挂了一把锋利的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砍下他的脑袋,这种性命没有握在他自己手里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遍体生寒。
  墨儿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太后,那么当初参与害死了熙瑶的顾家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想到这个可能,南宫衍眼底一寒,站起来朝着顾瑀菲的宫殿走去。
  德馨殿,是正一品德妃顾瑀菲的宫殿,此时他们的主人正在盛装打扮,打算回去给父亲祝寿,这是半个月之前她就从皇上这里讨到的恩典。
  皇上走进来的时候,顾瑀菲脸上绽放了绚烂的笑容,又惊又喜的起身迎接,“皇上,你怎么来了?”
  “昨天夜里母后被人攻击了,母后说凶手是南宫墨和他的妻子。”
  南宫衍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如愿看到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皇上的意思是,瑶妃的儿子回来复仇了对吗?他今天会在爹的寿宴上下手。”
  “很有可能,你立刻传消息回去告诉他们,一定要加强守卫,绝对不能出了任何差池。”
  他不知道那个儿子会动怎样的手脚,想到他现在怀着的怨恨,他就一阵阵害怕。
  “臣妾遵命。那么皇上,你还要去顾家参加臣妾爹爹的寿宴吗?”
  “当然要去,或许朕能将他们认出来。准备准备,朕这就跟你们一起出发。”
  南宫衍脸上有着深刻的疲惫,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北国毁在他的手里,不然哪怕到了地底下他都没有办法去见列祖列宗。
  半个时辰之后,皇宫的马车停在了顾家的门口,皇上和德妃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走进了热闹非凡的顾家。
  顾家门口贴着红色的对联,鞭炮燃烧得噼里啪啦的,异常喜庆,作为北国最为显赫的世家,顾家家主七十大寿前来拜寿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将门槛都给踏破了。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德妃娘娘。”
  德妃的哥哥顾骆平带着全家人迎接在门口,等到皇上和德妃下马的时候,跪下来恭敬的行礼,喜笑颜开的将他们迎接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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