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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她的母亲就在楼下坐着,不是无动于衷,而是苍天不悲怜,这让这位不知所措的母亲甚至都无法直面自己的孩子,一切的幻想只存在脑海里,却不能释放出来,那望着我期待的眼神,那一刹那触碰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种情况,你进去看过吗?”我悄然下楼,看着朵朵哭成了泪人,不忍的问道。
  刚才我想过冲进去看看究竟楠楠在和谁玩耍,可我没有,想必在朵朵这里可以得到答案,我根本不需要莽撞。
  最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即便我闯进去了,有什么用?我能干点啥?很多事情最怕的不是结果,而是有了结果之后然后呢?然后你或者我应该做点什么?应该如何?
  “嗯进去过俩次,就在她发病的时候,可我进去的时候却看见看见”说到这朵朵终于哭了出来,泪水滑落无声无息,哽咽的说着,我能听一个大概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坐下来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可怜的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女人什么也不缺,自己的女儿却是一块最大的心病!
  “进去就只看到楠楠一个人躺在地毯上,睡的很安详,嘴角还挂着笑容和口水,房间内一片漆黑,连灯都没开。可我打开灯,屋内一片狼藉,所有的玩具和娃娃都掏出来了,很明显楠楠玩过,但是她却躺在了地摊上睡觉,这根本说不过去。第一次我抱着楠楠进我的卧室,可是刚进卧室就醒了,吵着闹着要回自己的房间睡。第二次我抱楠楠放在她自己的床上,她却睡的很安详。”朵朵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是我静坐了一个多小时,她整理思绪我安静的等,几句简单的过程描述,朵朵却准备了一个多小时。
  床!
  是不是床的问题,大舅曾经讲故事给我和金诺说过,有一种术法叫厌(ya)胜之术,很多种方式很多种存在形式,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产生幻觉或者制造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件,目前这种术法还在应用,而且普遍,渗透到了每个行业,只不过很多人不明所以而已。
  厌胜之术原理重在存在,存在的道理和存在的意义,无论是什么事物,一种从无到有的,那是一种存在的价值,价值这个词在我大舅那是中性词,无论好坏,都是价值,没有坏的对称哪有好。
  当然了,厌胜之术根据使用人会有影响大小的分别,可无论如何都会有影响,时间,环境,事件等等因素都在决定着变化。我把这个问题记在心里,又发现一个疑点。
  第二十七章 完美的人
  “这段时间,太多的先生和所谓半仙都来看过,符也喝了,纸也烧过,就是不起作用,你没看到吗?防盗门和楠楠的卧室门口都挂着辟邪的东西,法器我也请了不少,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唉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朵朵满脸期待的望着我,即便是她已经半信半疑。
  “啊,我实话实说吧,我是啥也没看出来。”
  我只能低下头,之前发现的所有问题都只是我的猜测,而我现在才意识到,很多先生也处理不了的事情,我这毛头小子是不可能把事情办好的。
  我已经很高看这一行了,可却还是无从下手,甚至茫然无措,无论哪个行业,都需要对本专业知识的储备和对突发事件解决的经验。
  我不想像大舅一样忽悠人,只能老实交代。
  “不过,我有个师傅,我帮你找他看看。”我还是无法提出钱的事。白吃人家一顿饭,撒手不管立刻就走的事我也干不出来。
  “你师傅?”
  “让我师傅来看看吧,或许会有些眉目。”其实我也没抱太大幻想,想说死马当活马医,又觉得对一个五岁小孩来说,太悲观。
  大舅和我说过,什么坎,只要过了,都不是事。
  “嗯。”朵朵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朵朵这个人从读书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很神秘,那种高高在上冰美人的感觉,一直如此,现在她答应了我心里也没底,这到底是客气还是真实的想法,当然了,我只能脸大点,不然呢?
  就这样,干坐着,一直坐到了天亮,期间,一句话也没有,我只等天亮给大舅打电话,也没了睡意,这期间想了很多因素和原因,自从前俩次事情发生,让我明白了,其实所谓魑魅魍魉危害人的正常生活,都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只要找寻出来,就会有解决的方法,只不过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万物皆有情,能找出来原因,适当的处理,自然而然的就会解决和放下。
  并不是所谓的法器和符咒可以去抵挡和给予惩罚,因果已成,世事易变,暂时处理并不代表一劳永逸。
  所以大舅一直以来就是告诫我,一定要懂得贯彻猥琐发育别浪的宗旨。
  大舅来的比我预想要快很多,似乎就在等我的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说正在领金诺在附近晨练,鬼才信呢,大舅可以说十里八村出名的懒,用老舅的话说,你大舅如果勤快一点,那就根本没老舅的事了,当然了,他俩的关系一直僵硬,只不过这话另有所指,我没听出来而已。大舅首先把我叫到一旁,详细的听了我的所见所闻,我还把自己的推测和想法说了出来。
  大舅惊愕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成长了,看到大舅这个表情,我心里暗自高兴,开玩笑,哥们也不能总打酱油不是,哥们也的刷刷存在感。
  果然,
  大舅要比我面子大,张嘴向朵朵问了一下情况,直接告诉朵朵价位,不给钱坚决不办事,大舅说这种事本来应该解决才付钱,但是最近不顺,要破例,我知道私下的台词,那就是最近一直白玩,好几次出门办事都没收到钱。朵朵连想都没想,直接拿出钱,对于拥有三个保姆,几百米别墅的家庭来说,这钱还不如九牛一毛。
  收了钱,大舅把楠楠叫到身边,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然后撒开手。
  “小金诺,你带着妹妹去外面玩吧,别走太远了,一会吃饭点回来。”大舅就这么打发了。搞得我和朵朵一脸的懵逼,这就处理完了?
  我询问的眼神看着大舅,大舅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然后不搭理我。
  “师傅,是需要晚上摆法坛还是请符咒?或者你有别的开示?”朵朵替我问出来了心里的疑问。
  “都不需要,让他俩小孩子先出去玩一会,咱们聊聊。我徒弟刚入行屁也不懂。还是咱聊聊。”
  他俩聊天,我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大舅从朵朵的祖宗三代开始聊,然后又咨询朵朵老公的公司债务情况等等,还把楠楠出生到现在都聊了一遍,最后咨询了请来办事的先生和所谓大师处理的方式方法,只要大舅问,朵朵便回答,大舅问的详细,朵朵就回答的详细,事无巨细,大舅很巧妙的聊天方式,哪怕问一些隐私的事,都会以转折的方式来说出来,而我和朵朵也都没觉得尴尬。
  果然是情场老手了,我甘拜下风,在旁边看热闹的我看着大舅意气风发,心里都有些羡慕嫉妒,这口才干这行有点屈才了,这口才卖保险,绝对忽悠那些欲求不满的老娘们找不着北。
  终于聊完,金诺也带着楠楠回来了,俩个人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一身灰土臭汗,朵朵让保姆带着俩个孩子去洗了澡,然后吃过饭,大舅让他们都休息,只留下我和大舅独处,其实我也困傻了,一晚上没睡,这都下午了,眼皮直打架,只能吸烟来抵抗睡意。
  “大舅你觉得到底是咋回事?到目前为之我也没发现有什么灵异事件。”我顶着黑眼圈问大舅。
  “这事啊,还得叫上你老舅帮忙。”大舅也点燃一支烟,意味深长的说。
  “你都搞不定?”
  “我是不想伤害到谁,也不想打破这家庭的正常生活,希望你老舅来能完美的解决这件事你觉得朵朵这人如何?”大舅点燃一支烟,像个土财主一般瘫坐在沙发上。
  “朵朵这人挺好的啊,低调的土豪,不张扬也不吹牛逼!人长的漂亮,处事方法也得当。”
  经过这俩天的观察,我认为我总结的很正确。老舅曾经告诉过我,想了解鬼事,先要了解人事,你连人事都没整明白,还想了解鬼事?
  “刚才我俩沟通,就是因为这人太过完美了,一点缺点也没有,从家庭到性格,甚至到细节上,她都是完美的,就因为这点,反而让我不舒服,你分析的保姆,他老公,甚至是她的母爱和厌胜之术应该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在于她在大学里生活和她最贴近的人,你就是个屌丝,在学校根本接触不上这样的女生,同学这么多,你找个她身边的朋友问问。估计一问就清楚了。”大舅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另有所指。
  第二十八章 摸索排查
  “碍着大学啥事?我那大学你也不是不知道,九流大学,大舅,有问题的是她姑娘,那小孩子才五岁。你老关心她妈干啥,咋的,想吃嫩草啊?”
  “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个屁!我想知道她在大学期间处没处过对象,处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堕过胎!这回明白了吧?”大舅双眼如炬的盯着我说道!
  我们爷俩的聊天方式一般人估计接受不了。
  “卧槽!”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能这么玄乎吧,而且这都什么时代了,用不用这么狗血?
  “如果是在学校的时候堕过胎,也就能理解你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话了,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找楠楠,这就是朵朵或者她老公的本身的问题,至于什么原因我还没搞清楚。”大舅说完拿起电话打给老舅。
  我渐渐的缕清思路了,楠楠半夜起床有人和她玩,是因为堕过胎的朵朵,也就是她母亲,来陪她玩的其实是一个灵体或者说鬼怪。
  而正常来说灵体是不可能回来找朵朵和其家人的,那么肯定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有几个不解,第一就是朵朵当时在学校里可以说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女神一枚,无所不会的主,怎么可能处对象并且堕胎这么大的事没人知晓和议论呢?
  第二朵朵为人低调,处事方法得当,相信她老公,那个神秘的男神也是如此,这样的人是轻易不会得罪人的,哪怕有仇人也会化敌为友,最终达到商人般的相处方式,共赢才是他们这些人为人处世的目的。第三楠楠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只不过半夜起来玩一会,最多可以说精神错乱而已,而且看过那么多的医生,身体上绝对没病。即便是有人故意谋害。
  那么目的何在?
  那么好吧!
  一切等老舅来解决,大舅一向自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老舅帮忙,这俩兄弟一见面就掐,我也感到头疼。
  如果说他们这俩大神和手都解决不了问题,那这事情就不是我们能管的,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来吧,大外甥,今天晚上咱们也别闲着了!”大舅起身抻了抻腰。
  “干啥啊?我昨天可就没睡。”我窝在沙发里有点不情愿。你都来了还用我干啥,我这打酱油现在都嫌累,现在这身体可不如在大学整天包宿那时候了,别说一晚上不睡,就是没睡好都浑浑噩噩的,何况昨天我这还受了惊吓,我给自己催眠。
  “别的,我或许整不了,但是这个阵眼我得给找出来!还真拿我吃干饭的,小小风水阵而已。咱先补觉,晚上看你大舅的!”大舅一脸的不屑,也和我一起窝在沙发上。
  我闭上眼睛迷糊的想,还有风水阵法这么牛逼的存在?晚上破阵?迷糊中感觉小金诺在我身边晃悠晃悠的,用手拔了拔了我,看我没理她径自玩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大舅已经起来忙活了,拿着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罗盘擦拭着,在客厅的沙发上金诺靠着大舅还在睡,这孩子估计是白天玩的太累了。
  我睡眼朦胧的看着大舅,和傻子没什么区别,关键我真不懂一个盘子能看出什么来。
  “起来了,把门窗都关上,咱们破阵!”大舅看我睁眼,缓缓的起身,把衣服盖在还沉睡的金诺身上。
  我一听马上来了精神,睡意全无,跟着大舅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大舅破过所谓的阵法呢,这多长见识,我双手有些激动的搓着。
  “大舅从哪开始?”我走到大舅身边,满脸期待。
  “你看这客厅哪里不协调标记一下,任何细节也别遗漏,一会我回来收拾,我刚才已经告诉朵朵把保姆都放假了,朵朵也带着孩子去外面住了,这别墅现在就剩下咱爷们了,可劲折腾!哈哈”大舅端着罗盘上楼,留下我鄙视的眼神。闹了半天这爷们是想霸占大别墅!
  大舅对于阵法是毛也没给我讲过,更别提什么破阵了,刚才告诉我哪里不协调的就指出来,朵朵家单指客厅最少也有七八十米,这让我咋找。何况还有那么多房间,有钱人的家哪里是我这小屌丝能揣测的。唉没办法,不听话就容易挨揍。
  客厅正门南向,白天阳光进深一半,防盗门左右摆放着俩个大酒架,摆放着各种我不认识的名酒,进来之后五组真皮大沙发,沙发中间是一实木茶具。
  再就是靠右侧的旋转楼梯,这装修风格虽然大气磅礴很奢华,但是很简单,我看了半天也没琢磨出哪里不协调,这么大的房子装修肯定是设计公司都辗转反侧了很多遍,我这不懂装修的小白怎么可能看出问题。
  靠门左右的酒架上摆放着各种类型的酒,还有几个摆件,我走到酒架旁,伸手缓缓的抚摸上去,红松木的雕刻架子,雕的是各类名鸟,花朵,我虽然没看出有什么美感,但还是懂欣赏美好的,酒架分很多小隔断,各类酒的摆放都很和谐,唯一让我多看几眼的就是靠左侧位置有个隔断里的一个吊坠。
  吊坠整体呈红黄相间的颜色,深黄颜色占整体颜色的百分之八十,红色显点缀,龙雕刻在牌子吊坠上,龙头直冲云霄,威严非常。隔着玻璃看的不是很真切,能看到吊坠内部有纹路纵横,我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好看。
  当然了,虽然我是穷人,但是有自己的尊严,看着好看,喜欢,但是我绝对不会想占为己有的,别人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并不属于我自己。
  “大舅!”我向楼上大喊着。这么好看的玩意儿,我也想大舅开开眼。
  大舅看到我指着龙牌吊坠,笑了,问我是不是见财起义了?我说没有,只不过很蹊跷,这是酒柜,里面即便有展示的东西也应该是国外那些艺术品,而且形象夸张或者根本看不懂是啥,可这个东西摆在这有点格格不入。
  第二十九章 蜜蜡嗔龙
  “这个东西叫琥珀。摆在这是镇宅的。”大舅随便看了一眼说着。
  “琥珀不是透明的吗?”
  “琥珀蜜蜡,是一个东西,分产地,分时间,分阳光照射面,说多了你也不懂,反正这个龙牌不错。还记得你老舅说的,有型必有灵么?这雕的是真龙,虽雕刻时间有点短,但是哎,不对。”大舅吹了一顿牛逼突然停住,盯着这个龙牌仔细观察起来。那表情异常严肃,难得认真起来。
  “大舅什么情况?”我不得不阻止大舅贴在玻璃的脸,这老爷子直接把脸贴玻璃上看着龙牌,再不阻止很快就把酒柜顶破了。
  看着大舅严肃的脸,我有点不明所以。再好看那也是别人的,难道说有别的发现?什么阵法之类的?
  “这个龙牌应该是你老舅之前带的东西!我说刚才看着这么熟悉呢。怎么会在这呢?”大舅挠着头,一脸的疑惑。
  “老舅的东西?这玩意值钱不?是不是被偷了还是老舅手头不宽裕给卖了?让朵朵给买了?”我也有点捉摸不透。
  “你老舅是世外高人,淡薄名利的人,怎么可能因为钱财卖挚爱?而且,谁这么厉害的手法能偷到你老舅的东西?竟然还没有让你老舅发现,不对啊,难道说这里有禁制,你老舅也发现不了?不行!我现在就给你老舅打电话,这事啊!他么的大了!”大舅拿起电话直接就打给老舅,很明显,这龙牌很重要!
  老舅几乎就是飞过来的,出租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朵朵家门口,老舅根本没有搭理我,直接问大舅东西在哪里,大舅一指酒柜,老舅便直扑上去,根本不容分说,一拳击碎玻璃,把龙牌拿了出来。
  这么轻而易举,这哪是有禁制,就扯淡,不过老舅也够狠的,直接上拳头了,没看见那玻璃门没锁么,直接打开就完了,想到这我有点后悔,刚才就应该打开玻璃门的,后来想想,我有点担心大舅嘴里说的禁制,万一触碰什么我搞不定的那不狒狒了。
  “嗔龙!竟然真的是你!”老舅的性格不属于这么风风火火的,应该是很儒雅安静的,可为什么看到这个龙牌就这样的失控!
  “老三啊,真是你的那块龙牌?”大舅抚了抚老舅因为激动颤抖的肩膀问道。大舅并没高兴,而是眉头紧锁。
  “嗯,千真万确!这的的确确就是我的那块贴身嗔龙牌。怎么会在这出现?”老舅因为激动,面部神经都显得扭曲起来。
  “大舅老舅,你俩坐下说。”我乖巧的说。这时候不乖乖的容易挨揍。
  坐定之后,老舅不顾我和大舅的眼光,只是拿手轻轻的抚摸着龙牌,龙牌呈半个烟盒大小,随着老舅的轻抚,牌子似乎更加光亮润起来,也许是本身有灰尘覆盖,也许是真有灵性?
  反正我看着只是好看而已,也没敢摸,老舅这么爱惜的东西,谁敢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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