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拆门
五月五日，钱塘江出海后。
遮天蔽日的船帆将整个出海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叶川站在泰山号船首，看着出海口里面，钱塘江水面上的几百艘南赵战船，啧啧称奇。
“这南赵出席了，竟然敢在海上跟我们兴汉盟战船列阵。”
“我们这次是来拆门的，人家守一下很正常。”赵良反驳道。
兴汉盟的陆军在陆地上可以称呼为战无不胜，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兴汉盟的海军，在水上确实真正的“孤独求败”。
从东海到渤海，再到倭国海。
从来都是以少胜多，少和多得差距往往都非常的大。
之前叶川率领第二舰队堵了钱塘江入海口，南赵陆陆续续派出了两百多艘战船，连第二舰队一艘船都没有打沉。
那时候兴汉盟战船的威名已经在江南彻底的传播开来了。
现在兴汉盟南下两百多艘船（其中有两百艘货运商船），这南赵反而有胆子了？
“我上次给他们教训还不够，这次怎么敢？”叶川道
高远听了叶川这句话，也感觉有些蹊跷，对刚刚商船的赵南问道：“南赵研究出了什么秘密武器吗？”
南赵能够组织这么多战船前来列阵对抗，肯定有所恃，或许研究出了什么能够克制兴汉盟战船的武器，赵南作为兴汉盟在江南的总管，高远觉得他应该知道一些。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汪伯彦三月底被南赵刺杀之后，我们兴汉盟在南赵朝廷高层的耳目就全被清理了，现在对于一些比较关键的位置，很难不打草惊蛇的探查。”
赵南组织刺杀南赵皇帝的后遗症已经越来越多，不仅南赵朝廷对于兴汉盟的警惕心和防范达到了顶点，之前关系不错、时常有联络的李纲和许翰现在也断了联络。
听说两人已经再一次回到了南赵朝廷的权利中枢，正在利用之前在兴汉盟的见识对南赵进行变法。
“不用顾忌打草惊蛇了，这次我们南下是来砸场子的，你可以放开手探查，人手不够就给我说。”高远说道。
赵南之前是高远的亲信手下，两人的关系很亲密。
“那刚好，借我二十名战士，我保证一天之内将里面的关窍探查清楚。”
看来赵南之前已经有了目标，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行动。
“没问题。”
二十名擅长军事情报探查的战士很快被组织起来，跟着赵南划小船上了岸。
当天的海战没有打起来，双方都有顾忌，最终在天黑之前偃旗息鼓，高远组织船队往东退了十里，下锚修整。
南赵的船队则继续守在钱塘江口，有岸上方便的补给支持，他们能够支撑很久。
……
赵南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五月六日申时，就将原因探查了出来。
“我们耗费一天的时间抓了一百多个舌头，包含南赵官吏、工匠、士兵，还有给官府提供物资的商人等，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南赵确实研制出了一种新式武器，他们认为能凭借这种武器克制我们。”
“他们认为”，也就是说赵南并不这么认为。
“什么武器？”
“轮转式发石车！”赵南回道。
“马钧发明的？已经失传的‘轮转式发石车’？”赵良在旁边惊讶道。
“是的，据一个官员汇报，若是没有我们兴汉盟的基础教材，他们也研制不出来这种武器。”赵南道。
这话说的，还能怪刘信启给敌人送知识不成？
“不说这些，说说这种武器的性能。”高远问道
“一个‘轮转式发石车’转轮上有二十块石块，发射速度很快，能够在不到一息的时间内，将二十块石块全部发射出去，射击距离达到了两百步。”赵南回道
具古籍记载，“轮转式发石车”是用一个竖直绕轴转动的大木轮带动的，在轮子的边缘用绳子拴上几十块大石头，然后用机械带动大轮迅速旋转，轮边的悬石也跟着一起旋转，等到旋转速度很大时，迅速切断系石的绳索，石块就会连续不断发射出去，攻击敌人的城楼，使敌方来不及防御。
后世初中毕业的学生都能明白，这种轮转式发石车的原理是可以说的通，但并不代表就能造出来。
首先，转动大木轮的动力从何而来？
这不是马钧实验的时候，绑着几十块砖头，人力可以转动。
真正实战的时候，几十块大石头，想要快速转动起来，是需要很大力气的。
只有快速转动，才可以产生比较大的离心力，才能够在连接绳子被砍断的时候，让石头飞的够远。
除了动力，还有木轮的转动，何种结构能够支撑木轮在高载重的情况下还能够高速转动？
还有瞄准的问题，石块飞出去的精度是由砍断绳子的时机决定的，这种时机怎么把握？
参加商讨的几人，目前的知识储备都已经超过了后世的高中生，所以能够想象到这种武器，要达到这种杀伤力，难度有多高。
“这么厉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高远再次问道。
“这些都已经问清楚了，我还派人去制造发石车的作坊进行刺探，证实所言非虚。”
接着赵南对这种武器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轮转式发石车的大木轮是通过轴承和基座连接在一起的，使得基座能够支撑木轮的重量和高转速。
至于转动木轮的动力则是来源于齿轮组，四个人转动发石车侧面的转盘，动力通过连接杆、齿轮组传递给木轮，使得木轮能够高速转动，给石块施加巨大的离心力。
至于瞄准的问题解决的很巧妙，在木轮外侧设置了几个置刀位，可以固定刀片，锋利的刀片固定在置刀位上，使劲往前一推，就能够探进连接绳转动的路径之中。高速旋转的连接绳自己撞上刀片，然后就会断裂，接着石头飞出去。
由于置刀位的限制，连接绳断裂的位置相同，二十个石头发射出去落地的位置也会相差不大。
每个置刀位都经过了先期测试，标注了射程，不同的置刀位代表着石块飞出去的角度，可以飞越的距离。
这就解决了瞄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