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事情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三个人一边儿说一边儿走，正打算去一个卖布艺的地方去看看。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卫宽的名字。
三个人扭头，卫宽一下子就脸色惨白。来的人是伍家的一个小丫鬟，也是个妖族，跟自家妹妹关系最好。她这么急三火四面色焦急的跑到县里喊自己，难道是妹妹出事了？“铃儿，怎么了？”
铃儿看到卫宽，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卫大哥，不好了，卫姐姐她动了胎气早产了。我出来的时候，孩子还没生出来。您，您快回去看看吧。产婆说也许就……”话还没彻底说完，铃儿就大哭了起来。
☆、53
53：宛玉香（十二）
几个人跑回客栈借了马车直接赶回了伍家大宅。等到卫珍所住的房间门口时,只在门外都闻到了血腥味儿,不用问就知道是出了大问题了。
张志凡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虽然他没见过卫珍，但就现场的气氛也足以让他感受到危险了。而真正心急如焚的人是卫宽。见门口有两个仆妇，他赶紧上前询问：“这位大姐，我妹妹怎么样？”
被问的仆妇是认识卫宽的，虽然卫珍只是个跟丫头一样的身份，只不过是怀着孩子的一个妖族而已没有丝毫地位,可她肚子里可有百分之五是人类少爷小姐的可能性。所以伍鉴仁也另拨了两个仆妇照顾她。她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她认识卫宽,卫宽也好歹是一个茶园的管事，没什么大地位,却总比她们这样的下人强。“卫管事，您……您还是节哀吧。卫丫头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了。孩子也已经没了气息。”
卫宽当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当时就要晕倒。白傲一步蹿到他身边将人扶住。“先镇定。”
卫宽哪里还能镇定。身体还没有办法站稳就直接给白傲跪了下来。“白修士，我求求您和白夫人救救我家妹妹，我答应你们的所有要求！只求你们救救我妹妹！！”说完当时就以头触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白傲虽然不介意被人叩拜，可他却不想受这个。于是赶紧挪开身子拉住卫宽。“我进去看看。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家人离世也得给她们一个交代。你得先知道知道你妹妹为何会突然早产。”说完给张志凡递了个眼色，然后就要进屋。
两位仆妇哪里能让他进去。“这位……您是男子，怎么能进产房。这可绝对不行！”
白傲冷飕飕地看了她们一眼。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就两个仆妇给定住了。然后迈步进了房间。
卫珍的这间屋子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简陋。只不过此时他也没有时间去参观房屋布局。一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儿。因为屋子小的关系，地上的血一开门就能看得见。可想而知是失了多少血。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什么大夫产婆之类的都没有。已经脏烂不堪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和一个完全看不出模样的孩子。或者也可以说这是两具尸体，因为无需伸手探知就白傲就知道她们已经没气儿了。但没气儿不表示就已经死了，至少卫珍的三魂七魄并没有离开。而那个孩子，已经仅存一魂三魄了。
白傲也没多想，拿出两颗米粒大小的镇魂丹，分别塞入这母女二人的口中。卫珍是妖族，能本能的吸收灵气补给自己身体的损失。所以白傲在床上开启了一个小型的聚灵阵。看着被聚集而来的灵气逐渐向卫珍靠拢，她的呼吸渐渐开始恢复。白傲也长出了一口气。而已经离体的魂魄是抓不回来的。这孩子即便活过来也会心智不全。如此一来更是造孽。于是他灵机一动，将罗印空间里的那株灵根取了出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在空间里的修养，灵根已经基本恢复了过来。只不过因为本体根基被毁，它没有办法以灵体修炼。但它已经有了微弱的意识。在它感觉到自己的主人想要给自己一具身体的时候，它表现出了强烈的意愿。于是在白傲的帮助下。灵根化作一道绿光钻进了孩子的身体里。紧跟着，孩子的呼吸也开始顺畅了起来。
这些事看似简单，可实际上用了白傲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而这两个小时，没有任何人敢进屋子。一来是里面的卫珍母女对伍家大宅的人来说就等同于死人。而且难产导致一尸两命是很晦气的事，产房又历来被认为是不干净的。所以伍鉴仁听闻白傲夫妻过来看卫珍，白傲还进到产房去救卫珍。他先是一愣，而后不敢怠慢的跟了过来，不过产房他是不敢进的。倒是在外面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基本上卫珍为什么会难产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
原因就是伍鉴仁只买到了五张灵符心中恼怒，回去跟之后卫宽还被白傲给叫去陪吃陪喝了。他的火气自然就只能朝伍富和她妹妹婉芝来撒。说起来他还不算太没人性，知道卫珍怀了八个月，再想找出气筒也不能去难为一个孕妇。
可被臭骂了一顿的伍富兄妹哪里能平衡。伍富是个男人不方面进后院儿内宅。但他妹妹吴婉芝可没顾忌。原本她和卫珍是一同进府的。只不过她是人卫珍是妖，她进门就是姨太太，而卫珍只能是个伺候伍鉴仁的没名分的丫头。只是一个丫头比姨太太伺候老爷的次数还多她怎么能不生气。这么多年，她没少欺负卫珍。别看伍鉴仁常招卫珍来伺候，却也只是当她是个玩物。一个丫头被主子责罚他连问都没问过。
也是卫珍对伍鉴仁从来只有恨，所以她做不来曲意逢迎婉转谄媚。只能自己默默的受着。也就是她怀孕这几个月能消停一些。自己是滚蛋还是成为姨太太就在这个孩子了。眼看着卫珍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吴婉芝哪里能乐意。早就憋着气呢。今天在老爷面前受气，她立刻就找卫珍的麻烦了。她惩罚卫珍去劈柴，完全就是想把卫珍给逼死。结果也如了她的愿，如果没有白傲，卫珍母女肯定是死定了。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是人，虽然伍鉴仁不缺儿女，可白瞎了一个孩子他也是生气的。卫宽如何他不在意。但张志凡还在这里呢。他好歹也要给白傲两口子面子，当时就给了吴婉芝反正两个大巴掌。并说要写下休书，把这个害了自己女儿的毒妇赶出伍家。
张志凡也不傻。他看出了伍鉴仁这只是权宜之计。两巴掌估计就是最后的惩罚了。至于休书什么的，等自己和白傲一走，他们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把气得浑身哆嗦的卫宽拉到一边儿，问：“你们这儿的衙门收不收这种后宅的案子？”
卫宽立刻明白了张志凡的意思。“自然是收的！我妹妹一没有卖身给伍家，二不是伍家娶进门的妻妾。可衙门怎么会帮我。”
张志凡点了点头：“你放心，他不帮你可不表示不会帮白傲，你觉得呢？”
卫宽又要想下跪磕头。张志凡赶紧给拦住了。“行了。你先等等看。看看你妹妹和孩子的情况再说。不过你是不是确定一定会跟我们走？那是一个跟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
卫宽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何况他就算不想离开也不行了。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妹妹如果自己都会告官。这样一来，就谁都得罪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跟着有情有义的新主子走。血契也比血干而死强！
白傲出来的时候仍旧一身白衣胜雪，看起来一点儿脏都没沾上。不过在张志凡看来，背景地上那么多已经黑了的血迹，衬托着白色看着更吓人。他赶紧过去问：“怎么样？”
白傲叹了口气：“卫姑娘勉强救了回来，不过孩子就回天乏术了。”
卫宽长出了一口气，但随后眼泪就掉出来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虽然痛恨伍家，可那毕竟是妹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没了，虽说是跟伍家有了一个了断，可妹妹的这些罪受得苦啊。那怎么说也是跟自己有着血脉关联的外甥啊！
伍鉴仁本来也寄希望白傲能救回自己的女儿。现在听白傲这么一说，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多谢白修士。我已命人备下热水池子，还请白修士先洗洗去一去血气吧。”
白傲摆手：“不用如此麻烦。我用了避尘丹不会沾染那些东西。不过伍修士，你这女儿原本根骨奇佳，将来一定是大修士之资。只可惜断送了天生时辰，所以才至母女具损。且这喪阴德的事大损修为及功德，这未来的修行之路么……劝伍修士不要太过计较结果。”
伍鉴仁一听，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子。他别的在意度都没那么高，就唯独这修为高低可是不行的。这几乎是所有修士最在意的东西，有些人甚至比命还在乎。尤其白傲一说卫珍给自己生的这个女儿是个根骨奇佳的大修士之资。他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修真在真翰大陆也讲究家传，他知道自己资质不算上佳，再努力也到不了金丹期。可如果自己的儿女中有更进一步的大修士出现，那么将来伍家的地位也是会更进一步的。何况白傲还说他因为大损阴德和修为，以后都不要太计较修行，那就是是说自己只能止步于心动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个，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白修士，这……这后宅女人的事情，因何会算在伍某的身上？”
白傲面色严肃：“伤及卫珍母女之人是你的妾，而卫珍腹中是你的女儿。以母杀子，何止是你自己的阴德大损，与你伍家日后的运数上来说都是极大的不利。想必伍修士也见过不少大户人家。你见那家后宅斗得你死我活，家道能不衰败的。我劝你日后多行善事，多多积福吧。”
伍鉴仁听完脸色更白了。本来他还存着包庇吴婉芝的心。毕竟这是他最得宠的妾了。可现在这么一听，他恨不得亲手剐了这个女人！
看着白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张志凡就知道这老妖精肯定说的不是实情。不过吓唬吓唬他们也好。没事儿弄那么多好人家的女儿回来糟蹋。这要是还没有天谴还得了了。转脸又看向卫宽，见他满脸解恨的样子。叹了口气。不知道现代的地球适不适合这对兄妹。不过过老百姓普通的日子，应该也不错吧。
☆、54
54：宛玉香（十四）
吴婉芝和原名吴川的伍富被送进了衙门。这一次连伍鉴仁都恨了他们,他们也就算彻底的玩儿完了。伍富被流放万里,吴婉芝杀人害命被叛斩监侯。而卫珍因为并不算是伍家什么人，非奴非妾。所以县太爷看着白傲的面子上，判了伍鉴仁给卫珍三千两银子的补偿。并将卫珍归还给其兄长照顾。
至于孩子“尸首”的事显然不在县太爷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白傲做了一个人情，以替婴儿超度为由，将孩子交给了卫宽。并且“讹”了伍鉴仁一块上好的翡翠，说是以亲父的信物作法而后入葬,能为孩子积德,而玉为阴物，有此物跟着孩子,来生福泽也会给伍家运道带来好处。
说白了就是再弄一份财产给卫珍母女。在真翰大陆一块翡翠都价值连城，回了地球,天朝人爱玉更爱翠,将来也足够让她们母女二人有底的了。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的心甘情愿的跟他们回去。
伍鉴仁已经被白傲给忽悠得说什么信什么了。当然这除了因为白傲本身修为就比他高，张志凡又是灵符师之外，他是真的很害怕。他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要一点点失去。再加上白傲说的东西虽然听着夸张，可字字句句在修士的耳里都能找到依据。也就是说靠谱的忽悠是很能让人信任的。
反正到最后，卫宽和卫珍母女都算是彻底脱离了伍家的管辖范围。而且伍鉴仁也真是要积德了，把之前答应给卫宽的那半个茶园的地契给了他。连同那三千两银子和玉佩一起送去了茶园。
拿到这些的卫宽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白傲好了。当时就又想磕头下跪。
白傲摆手之后，打算跟他交代实底。反正他也不在乎说破之后卫宽不答应，大不了去掉他这几分钟的记忆就好了。损这么一点儿修为他不在意，毕竟把卫珍母女救回来，功德可是很大的。“卫宽，你如今得了三千两银子和半座茶园，是不是还想跟我们离开？如若不想，我们也不会强求。”
卫宽知道白傲和张志凡不喜欢跪拜之礼，所以他只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坚决：“我卫宽虽然是个小人物，但做出的决定也不会更改。而且恩公救了我妹妹母女的命，又给我们争取来这么多保命的钱财，惩罚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我卫宽情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恩公的恩情！”
“倒不用做牛做马这么离谱。不过我和我夫人的家并不在真翰大陆。我想你并不能理解这个意思。我打个比方，就好比修真之人最后想要到达的境界，渡劫之后就会飞仙升天。而仙天就是跟真翰大陆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我们所住的世界又不是仙天，而是一个相对和平的国度。到了那里，你可以和你的妹妹重新以另外一个身份活下去。你可以帮我打理农场，帮我种植茶树，制作茶叶。而你妹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到了我们那个世界，你妹妹的孩子虽然是女孩儿，但一样可以读书识字，将来做很多用的事，甚至是当官都有可能。而且在我们生活的年代，只允许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娶几个妻子的情况还是存在的，但是那会被人唾弃。总之有很多跟这里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唯一相同的，就是我们所在的国家跟真翰大陆是用同一种语言，拥有相同的肤色和发色。”
卫宽怎么也想不到白傲会说出这样一个让自己不能想象的情况。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白傲描述的世界给打动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妹妹可以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妹妹的孩子可以读书识字。这可是在真翰大陆女子尤其是妖族女子很难得才有机会做到的事，更别说是做官了。虽然妹妹的女儿不是妖族，但留在真翰大陆，她顶多也就是找个好人家嫁过去相夫教子。所以他没想太久，直接就点了头：“我答应！这件事我完全可以替妹妹做主。但我希望恩公可以带上洪亮，他一心爱慕我的妹妹，想要以后跟我妹妹在一起照顾她。而且洪亮也是我看到大的，人品我可以保证。尤其是他熟悉一切田间劳作，采茶拣茶也都是一把好手。”
白傲没想到还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可卫宽这么说，他也不想一口回绝。毕竟他们需要的人手很多。而且卫宽是他看重的制茶师，这个洪亮要是可以的话，种田有一手可以是可以帮大忙的。“你要知道。跟我离开需要签订血契。也就是说一旦你们有做出我不允许的行为，我随时有会让你们在世界上消失，所以你这个要求必须要去征求洪亮的认可。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另外我需要你知道，我带你们去的世界可以修真的人是极少数，哪里的衣食住行都跟这里有很大的不同。你们需要适应，也需要守口如瓶。做不到这一点，我也是会处罚你们的。”
卫宽再一次点头：“您放心。我卫宽绝对说到做到！不过洪亮的事我还需要去问问他。”
白傲点头：“可以。即刻就去吧。问好之后无论答应与否都给我个答复。顺便你需要尽快处理掉这半个茶园。然后将银子换成十足金或是翠玉，我们那个世界，银子不值钱。”
张志凡听到这个，立刻想起他们那些钱的事。于是等卫宽出去之后，他赶紧凑到白傲身边：“白傲白傲。咱们一下子收了三个人，还是免费的，是不是那两万两咱们也换成金子啊？然后咱们就可以回去卖钱了呀！”
白傲弹了他个脑崩儿：“财迷！咱们还有茶苗和花苗没买。还有，三个人是够餐馆儿用还是够加工厂用啊？是你说要正规一些将来免去大麻烦的。另外，这几天你就想回去了？不想再走远一点儿参观一下风光？”
张志凡揉着脑门儿，嘟囔着：“那也不用两万两啊。留出一万换金子也好啊。真是抠门。明明是我画的灵符。还不让我支配。简直是霸道。”
白傲挑起眉梢：“哦？嫌为夫霸道了？那好吧。只要你亲我一口，亲到我满意了，我就再给你卖出五张灵符，让你有一万两换金子。”
张志凡瞬间两眼放光：“真的？”诶？怎么好像又什么地方怪怪的呢？不过没关系，有金子就是好的！
白傲笑道：“当然。”说吧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于是张志凡为了一万两银子换成金子的光辉钱景，非常没节操的亲上了白傲的嘴唇。不过不是一次，而是五次，这老龙精才算是满意。而此时张志凡已经脸红心态得跟发了高热似的。而被白傲搂住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明明是自己画的东西卖出去，还要对人家感恩戴德以吻来换神马的有多缺心眼儿。
洪亮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他以前想跟着卫宽，想着报答收留救命之恩。喜欢卫珍他没敢说也觉得自己不配。后来有了这个勇气说出来，自然不可能放弃跟自己所爱的女人和尊重的大哥一起生活的好事。别说是换一个世界去适应新的生活，就算是要他跟着他们兄妹一起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对洪亮，白傲自然有可以确保他不会在将来不听话的办法。既然是妖，虽然不足以订立妖契，却也可以在血契之中增加钳制。只不过这一点他没有对卫宽说过，毕竟这个办法对卫宽是没有用的。
对于茶园，卫宽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如果说再卖给伍鉴仁也不是不行，可卫宽绝对不想那么做。于是他和白傲商量，想去县城里找买家。
张志凡这时候福至心灵了。因为他惦记着再卖掉五张灵符。于是他建议：“可以把茶园卖给易云城啊！他们家开茶行，应该对茶田也有兴趣的吧？而且不是说好茶不光要好种好水，好地也是很重要的嘛？我觉得他应该会感兴趣。”
白傲哪里能不明白张志凡的想法。不过他也算认可。做生不如做熟，反正灵符他也是要卖给易云城的，不如就直接把茶田也推销出去。顺便跟他把茶叶买了。顺便正经的谈一谈茶苗和茉莉花苗的事情。“夫人说得极是。卫宽这样吧，你让洪亮在这里照顾你妹妹。孩子你们不用担心，她在我这里很好，有灵气保护着她。这对她衰弱的身体有好处。这阵子咱们会去县城，或者是离开一阵子。先把茶田和我跟易云城的买卖做了。然后还要买六个弃奴。这些都得要你帮忙才行。”
卫宽赶紧应承：“主子有事尽管吩咐。这茶田的事也请您费心了。”
张志凡嘴角抖动了一下。对“主子”什么的称呼真是有点儿别扭。“咱们能不能换一个称呼？”
白傲也点了头：“嗯。在这边儿怎么称呼不是要紧事。等回了那边。你就叫我们的名字吧。那边可没有老爷奴才主子下人的称呼了。”
刘曾铭再一次看到白傲，心里刚放下的事情又提了上来。他赶紧把三个人迎进逸茗斋的内堂，命内宅的仆人奉上了香茶。是张志凡最喜欢的宛玉香。
白傲开门见山：“刘掌柜的，我就有话直说了。上次跟您说要买的茶叶，您还是得给预备着。还有茶苗和花苗的事我想跟易修士当面交谈。希望您给通禀一声。”
刘曾铭赶紧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那茶我已经给二位预备下了。就是花苗和茶苗的事我们东家也有了交代。说您只要再来，就马上跟他联系。我也是听说这两天您二位在伍家那边挺忙，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方才我已经派小山子去请东家了。相信用不了半个时辰东家就能到了。”
白傲微微一笑：“刘掌柜办事真是妥帖。易修士能有您这样的掌柜真是有幸了。”
刘曾铭借着话茬，赶紧把自己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我这样的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不过我认识一个更能说会道办事妥帖的人，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收留。此人是在也是可怜，若不是被奸人所害，也是咱们县里响当当的人物。”
白傲愣了一下。没想到又有人给自己推荐人了。这难道是仙天那帮人给自己的新补偿？省钱什么的其实还是可以让小媳妇儿开心的。虽然是俗气了一点儿抠门了一点儿，不过小模样笑起来还是挺招人稀罕的。“哦？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得刘掌柜的大力推荐啊？”
刘曾铭道：“二位是外乡人可能不知道。我们县原来有一位出名的说书先生。这位魏先生不但是一位说书人，也在我们茶行里学了一些制茶存茶的手艺。旁的不说，他可是亲眼见过无数次宛玉香的炒制过程。”
看过炒制过程却距离能炒出来太远。不过仅仅是魏先生说书人这几个字，就已经让白傲和张志凡大感兴趣了。张志凡一脸热切的模样让白傲很是无语，不过他还是对刘掌柜道：“那不知那位魏先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同我见上一面？”
☆、55
55：宛玉香（十五）
完全没想到。刘掌柜要介绍的居然就是那个被詹二叫做老狗的人。
看到面前这个弯腰驼背满脸皱纹而且满头花白眼神不亮的老者,就是当年在来涞源县鼎鼎大名的魏老先生,卫宽当时就站了起来。“您真的是魏老先生？我父亲当年很喜爱您的书。”
老苟并没有回应卫宽的话，而是看着刘掌柜：“掌柜的，您是要把我卖给别人？”
刘曾铭摇头：“不。你是有自由的人。我只是跟白修士夫妻推荐了你。是不是愿意跟他们去，是你的自由。不过我想你的确需要换一个环境生活。你的年纪明明跟我相仿，可却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实在是不该。而且你也知道，那个……”
老苟身体晃了一下。“谁会要我这种废人。嗓子被毁了,连站起来都要多亏了刘掌柜当年的大恩。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张志凡在边儿上,有些忍不住了。“老人家，您的嗓子也没什么啊？我听着声音挺好的。也没有沙哑之类的啊？”
老苟苦笑：“您有所不知。我现在不能多说话,说得多了，就会喘不上气,而且还会咳嗽。到时候说话的声音是在是侮人耳朵。这样还不是嗓子毁了。”
“你是被谁给害成这样的？我虽然是个外乡人,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第一次听书就无意中听到有人怀念您的书。”
老苟闭上眼睛，忍了忍心中的备份，而后睁开双目，叹了口气：“是我错将狼崽子当成了心头肉。是我毁了我儿的一生，也毁了我自己。”
卫宽也忍不住了：“是那个尹韩企吧？所有人都知道他忘恩负义宠妾灭妻，可大家都不知道居然他连您都给害了！”
“我儿命苦。是我作为爹害了他。如果我当年没有救回尹韩企那个畜生，如果我没有一时心软让那个女人进门，我儿何至于怀孕六个月时被那对狗男女活活气死。我活该被毒被打，可恨我活着也就只剩了遭罪。我是不愿离开的。除了我，没有人再会去我儿的墓前看上一眼了。”
张志凡听明白了魏老先生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当年魏老先生救了那个姓尹的，然后姓尹的追求魏老先生的独生子，并且与他成亲并且怀了孩子。而在魏公子怀孕的时候。魏老先生一时心软答应了姓尹的娶一个女人做妾。而后在魏公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因为那对狗男女的事被气得一尸两命。而魏老先生也被姓尹的弄成了这幅模样。可正因他懂了这些事，他就更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你不去官府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