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殊途同归
余莫凡一直在发泄，一直感觉身边的东西都出现重影。他不知道自己的精力如何消耗完全，只知道等他筋疲力尽时，他便瘫软在地，瞬间就睡了过去。这一睡，等他醒来也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四周都是昏暗一片，手无意识的朝着前方伸去，他碰触在一人的身上。
“你醒了！”是程雨蝶的声音。
余莫凡挣扎的坐了起来，道：“我们在哪？”
程雨蝶道：“应该是一个地下室中。你被注射雅玛森二代后，便跟疯了一样嘶吼狂叫。那些人一直在观察你，直到你筋疲力尽的倒下，随后，他们又将我们转移到这里。”
“雅玛森二代？”余莫凡摸着脑袋，这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妈的。那些人真把我当试验品了。那你呢？听你的声音似乎没事？”
“我暂时还没有被注射。那些人说先看看你的反应，随后可能再拿我做实验。哎……”
一声疼痛传来，让余莫凡赶忙问道怎么了。他感觉到自己之前好似碰触了程雨蝶的手背，实则他当然不记得。在两人被转移到地下室后，余莫凡的毒瘾再次发作。而且这一次他的情况更为严重，甚至在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程雨蝶情急之下只能把自己的手臂堵住余莫凡的嘴巴，生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可这样一来，程雨蝶的左手臂已经血肉模糊，稍微碰触便是一阵生疼。
微弱的亮光还是让余莫凡看清楚程雨蝶的伤口，他已经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能道：“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斯嘉丽让我来陪你完成任务。现在遇到麻烦，理应我们两人共同承担。和你被注射雅玛森二代相比，我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女人能如此坚强，也能有如此做事的风格。”
“那我应该有什么风格？”程雨蝶靠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道，“其实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解决，我已经习惯了。”
余莫凡打趣道：“所以你从来不是靠脸吃饭。”
“呵，靠脸吃饭？女人如果只靠脸蛋和身材，那她迟早会被更年轻的脸蛋和更傲人的身材取代。我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如何，可我从来不会认定我能这样过一辈子。我也不喜欢依靠别人，凡事还是靠自己好。”
“我之前听杜克施提及过你，从他的话语中能感觉到你是一个高傲充满自信的女人。现在来看，确实这般。你当初投靠我，只是因为你找不到更好的去处。而如今你来到美国，你投靠斯嘉丽也不是长远之计。你应该还有更好的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现在不必要跟你说。如今我们需要做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斯嘉丽联系不上我们，应该会派人来找我们。但是她不一定能找到这里。而我们如果一直待在这里，下场会很惨。”
“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我会被他们当成试验品折磨死，而你迟早也会被他们拿来试药。”余莫凡叹息一声，“但是好在通过这件事情，我们差不多弄清楚了那些印第安人和维克托的联系，也差不多明白罗奈德的一些情况。”
印第安人和维克托集团互不干扰，且维克托集团依托墨西哥东南部印第安人的聚集地进行毒品种植和新型毒品研发。同时，维克托集团还帮助印第安人处理外部世界的一些事情，以此达到双方的所谓共赢。
之前余莫凡这些人已经成了维克托集团和当地印第安人共同要对付的目标，所以当余莫凡和程雨蝶跟踪乔纳斯被发现后，这些人便启动了针对两人的计划。
罗奈德隶属一个特殊的犯罪集团组织，该组织会策划各种犯罪从而获取大量钱财。而罗奈德应该在其中充当职业人质，以此配合各种犯罪行动。因为之前余莫凡和程雨蝶是追踪印第安人的秘密才找到罗奈德，所以，余莫凡和程雨蝶相信，罗奈德隶属的犯罪集团一定和印第安人有关，甚至可能直接被鼍龙复仇计划核心团队所领导。
而当初艾尔科其自杀，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知道罗奈德身上的秘密，以及罗奈德身后犯罪集团的秘密和势力。艾尔科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甚至被那些人抓到后还生不如死，于是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选择自杀。
余莫凡道：“所以我们顺着罗奈德这条线，便能挖出罗奈德隶属犯罪集团的信息。而深挖这个犯罪集团，便可能挖出鼍龙复仇计划团队的真正核心领导层。”
程雨蝶嗯了一声：“应该就是这个顺序。还有，绑架我们的绑匪也应该隶属那个犯罪集团，且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他们并不是第一次作案。如果警方能综合之前的多个案例进行分析，说不定可以挖出前几起犯罪案例之间的联系，也便能发现一些线索。”
“如果警方内部也有他们的人呢？那这些线索就被人为掩盖了。”余莫凡提出自己的看法，“杜克施在巴西遇到的事情，我也听闻过。他们在巴西遇到很*烦，其中重要一点便是巴西当地警方内部有犯罪人员。那么，既然鼍龙复仇计划背后有更庞大的团队，和能量更大的组织，那这些人影响一两个关键办案人员确实可以做到。”
“我同意这个看法。那些绑匪不是第一次作案，且不可能每次都成功逃脱。必然有警方内部的人提供协助，他们才能从容不迫。哎……”程雨蝶长叹一口气，“可我们在这里说这些都没用。我们都不是专业探案人员，一些警方内部的资料我们无法到手。另一方面，我们现在这种处境，即使想出真相也没办法通知外面的人。”
“我们做好自己，至于外面的情况，我相信并非只有我们两人在调查真相。别忘了杜克施也被注射了雅玛森。以他的秉性，他也不会放弃调查墨西哥东南部和鼍龙复仇计划的真相。”余莫凡和杜克施认识也有段时间，所以他知道杜克施不会放弃。
实际上，在余莫凡和程雨蝶被拘禁的同时，大洋彼岸的另一边，杜克施也从艾尔科其的这条线看出了门道。他不仅将目光也锁定在罗奈德的身上，同时也注意到罗奈德曾经数次被人当做人质。
被人当做人质是小概率事件，而数次被人当做人质，且刚好每次突发事件罗奈德都在现场，这显然不正常。杜克施在古天成的帮助下已经拿到了罗奈德多次人质事件的案例，他已经对这些案例进行了分析，逐步理清楚了一些头绪。
在接受今天的戒毒疗程后，杜克施又等到虞雅婕的探视。他将自己的分析结论告知道：“首先，这些犯罪的最终目标大部分以获取金钱为主。可以想象，其背后的团队应该需要大量金钱来维持运作。又或者，执行抢劫的人自己需要大量金钱，也被其背后团队默许且提供帮助。”
虞雅婕道：“如果这事真的牵扯鼍龙复仇计划的背后核心团队，我不太相信核心团队会缺钱。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这是核心团队默许手下的犯罪组织自己去抢劫，而他们只是提供一些协助，也就当给这些人发福利。”
杜克施嗯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认为这些人将打劫来的钱会贡献给核心团队。那么就存在一个问题，核心团队默许这些人打劫获取金钱当做福利，且提供帮助。那这些犯罪团队必然会做些什么回报背后的核心团队。那这些人会做什么？”
虞雅婕毫不犹豫道：“帮助核心团队执行任务！”
“答对！所以，我们得从罗奈德人质案例中找出有哪些不是因为金钱而发生的犯罪，或许我们就能知道这些犯罪团队曾经帮背后核心团队执行过什么任务。我已经对古天成给我的案例做了归纳分析，找出了几个不和金钱相关的案例。在这些案例中，罗奈德也刚好在现场。我虽然不相信只有罗奈德这一个职业人质，但是我们现在可以紧盯着罗奈德一人。”
“那你找出的案例是什么？”
杜克施刚想回答，便听到手机声。他将手机接通，那边传来陈姗姗焦急的声音：“莫凡失踪了，我联系不到他，莫凡的爸爸妈妈也来联系不到他。”
“额，姗姗啊，你先别激动。余莫凡或许又在什么深山老林里面探险呢。哈哈，他命大又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出事。”
“但是我这次真的好担心。小杜，你能想办法帮我联系到他吗？”
“好吧，我来想办法。”
杜克施安抚陈姗姗几句便挂断了电话，他是绝对余莫凡真的不会出大事。毕竟一群人在墨西哥东南部洞穴出生入死，只有余莫凡团队一开始几乎毫发无损，那家伙确实聪明。
但是还没一会，杜克施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因为古天成给杜克施打来电话，美国方面又发生了一起银行劫案，且人质中又有罗奈德。古天成通过自己的关系弄到现场的警方画面。在画面中，除了罗奈德这个人质之外，还有另外两名人质。
当杜克施和虞雅婕看见这段画面后，他们当然震惊，因为画面中的两人对他们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杜克施面色凝重，道：“看来姗姗的预感没错，余莫凡这次真的出事了。”